第6章 父亲来了，却都是坏消息
崇祯14年3月初三
周宁刚想了一会儿，嘉定伯就来到坤宁宫。
嘉定伯上午就被人带入了宫。周宁看到了一个年龄约五十岁、面带讨好笑容、缩手缩脚、衣着还算光鲜的暴发户形象的男性。他见着周宁，行礼道：“拜见皇后殿下！”周宁赶快上前，扶着嘉定伯说：“不必多礼，父亲近来可好！母亲和亲人都好！”
嘉定伯寒暄道：“我和母亲一直惦记着您，本来前两天就过来看您，后来被一宗事给耽误了，看到皇后如今身体都好了，我这就放心了。现在生意很难做，家里养的人多，粮价又涨了不少。”
香儿曾经暗示过自己嘉定伯的情况，周宁现在总算明白了：嘉定伯是啥号人物，不讲亲情和关心，一来就说自己的困难！周宁很是失望，但同时也有些庆幸，这以后干什么事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她让嘉定伯坐下来，便离开了嘉定伯，坐在主座上，然后吩咐香儿上茶。
为了后面好说话以及以后还需要他来打听消息，周宁吩咐香儿拿来一千两银子给了嘉定伯。嘉定伯理所当然地接过了银子，神态放松了不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们两人便一问一答起来。
“京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物价涨了不少哦，现在粮价是去年的2倍，是前几年的3倍以上；很多穷人都活不下去了。生意也不好做。”
“为什么粮食价格涨这么高？”
“断断续续的旱灾、地震、虫灾等都导致粮食歉收，还有打仗，连续打仗。”
“锦衣卫没有乱抓人吧，有没有影响大家做生意？”
“现在锦衣卫可低调啦，内阁和大臣们把他们盯得很紧，他们不敢乱来。自阉贼倒台后，锦衣卫和东厂就不敢乱来。”
“闯贼打到了哪里？他们事情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闯贼已经把洛阳打下了，前段时间还打了开封府。福王可是惨了，我听说被煮着吃了。献贼已经占据了四川。哎，都是穷的，陕西、山西、河南、山东这几年出现了旱灾，很多老百姓颗粒无收！”
周宁听了有些恶心，继续问道：“朝廷官员怎么对付这些事情？”
“朝廷不好办，听说皇上很生气。没有钱，军队打败仗，满清鞑子在关外又要动起来了，不安宁啊。崇祯11年建虏入关，打到了京城脚下，我现在想起来了就害怕。”
“内阁难道也拿不出办法吗？”
“内阁不敢拿办法，说错做错了，被皇上一责怪，可是要掉人头的。而且，现在也没有好办法，目前什么都缺。”
“对付闯贼、献贼就没有办法吗？现在谁在剿灭流寇？”
“打仗要钱啊，要粮草。现在朝廷精锐的部队都给建虏打得差不多了。只剩左良玉等一些总兵，我听人说他们不受管，打顺风仗还行。打逆风仗就逃跑。”
“皇帝不是有亲军吗？”
“五军都督府已经不行了，京营官兵无能，都在吃空饷、混日子。”
“还有其他强将吗”
“洪承畴大人和孙传庭大人还行，但是洪大人崇祯12年已经做了蓟辽总督，他在负责辽东。孙大人却在牢里”。
“父亲怎么知道他们还行？”
“我听说以前的流寇高贼（高迎祥）就是被他们抓住的，还砍了头。后来流寇也快被他们灭光了。但是等到洪大人调走，孙大人抓进牢里，这流寇就越来越严重了。”
“孙大人所犯何事？”
“刑部官员说，欺君罔上、推诿责任。”
“父亲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都是托皇后的福，现在京城很多人都得给我一点面子。大家坐在一起也聊聊国事。”
“这朝廷没有钱可怎么办？”
“这就得问内阁了，加税吧！”
“但是加税不怕农民造反吗？就是因为天灾活不下去，所以才造反。”
嘉定伯想不到女儿会这么说，这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啊，于是说道：“这个为父不知道。”
“那父亲认为朝廷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太复杂了，真不知道，反正一定需要能够带兵打胜仗的人。”
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又拿了钱，嘉定伯毫无顾忌地把所有地、该说地和不该说地都讲了出来。周宁听得差不多了，自己得好好消化这听到的消息，再看下一步怎么办。
于是，周宁对嘉定伯说道：“父亲早点回去吧，我这里身体都好了，给母亲带点绸缎回去。今天我跟你聊的事情不要在外面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嘉定伯点头说知道了，拧着绸缎，跟随香儿出宫了。
这次聊天得出信息量很大：
首先，朝廷没有钱，搞钱是解决重大问题的关键，那怎么搞钱呢？
然后，军队不行，没有好用的将领和士兵，得一边维持现状，一边练兵；
接着，领导者崇祯有问题，动辄砍头、撤职、蹲监狱，大臣是没有办法合作的；
再之，锦衣卫和东厂不好好使用，那当官的不就都是贪官，糊弄皇上吗？
最后，这洪承畴和孙传庭可能还真的是有能力，而且都还在，一定要让他们活下来。洪承畴已经任蓟辽总督二年，估计要打仗了，这次如果要和建虏打仗可能就是他被俘虏的日子。如果被俘虏了，一方面又少了一个能人，另外在建虏那边就是加分，洪承畴被俘虏了，肯定会把大明这边的信息全部给建虏，而且还为建虏提供对付大明的思路。
这几天事情很多，还没有睡好，而且自己脑袋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于是下午和晚上，周宁好好休息了一番。
周宁刚想了一会儿，嘉定伯就来到坤宁宫。
嘉定伯上午就被人带入了宫。周宁看到了一个年龄约五十岁、面带讨好笑容、缩手缩脚、衣着还算光鲜的暴发户形象的男性。他见着周宁，行礼道：“拜见皇后殿下！”周宁赶快上前，扶着嘉定伯说：“不必多礼，父亲近来可好！母亲和亲人都好！”
嘉定伯寒暄道：“我和母亲一直惦记着您，本来前两天就过来看您，后来被一宗事给耽误了，看到皇后如今身体都好了，我这就放心了。现在生意很难做，家里养的人多，粮价又涨了不少。”
香儿曾经暗示过自己嘉定伯的情况，周宁现在总算明白了：嘉定伯是啥号人物，不讲亲情和关心，一来就说自己的困难！周宁很是失望，但同时也有些庆幸，这以后干什么事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她让嘉定伯坐下来，便离开了嘉定伯，坐在主座上，然后吩咐香儿上茶。
为了后面好说话以及以后还需要他来打听消息，周宁吩咐香儿拿来一千两银子给了嘉定伯。嘉定伯理所当然地接过了银子，神态放松了不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们两人便一问一答起来。
“京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物价涨了不少哦，现在粮价是去年的2倍，是前几年的3倍以上；很多穷人都活不下去了。生意也不好做。”
“为什么粮食价格涨这么高？”
“断断续续的旱灾、地震、虫灾等都导致粮食歉收，还有打仗，连续打仗。”
“锦衣卫没有乱抓人吧，有没有影响大家做生意？”
“现在锦衣卫可低调啦，内阁和大臣们把他们盯得很紧，他们不敢乱来。自阉贼倒台后，锦衣卫和东厂就不敢乱来。”
“闯贼打到了哪里？他们事情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闯贼已经把洛阳打下了，前段时间还打了开封府。福王可是惨了，我听说被煮着吃了。献贼已经占据了四川。哎，都是穷的，陕西、山西、河南、山东这几年出现了旱灾，很多老百姓颗粒无收！”
周宁听了有些恶心，继续问道：“朝廷官员怎么对付这些事情？”
“朝廷不好办，听说皇上很生气。没有钱，军队打败仗，满清鞑子在关外又要动起来了，不安宁啊。崇祯11年建虏入关，打到了京城脚下，我现在想起来了就害怕。”
“内阁难道也拿不出办法吗？”
“内阁不敢拿办法，说错做错了，被皇上一责怪，可是要掉人头的。而且，现在也没有好办法，目前什么都缺。”
“对付闯贼、献贼就没有办法吗？现在谁在剿灭流寇？”
“打仗要钱啊，要粮草。现在朝廷精锐的部队都给建虏打得差不多了。只剩左良玉等一些总兵，我听人说他们不受管，打顺风仗还行。打逆风仗就逃跑。”
“皇帝不是有亲军吗？”
“五军都督府已经不行了，京营官兵无能，都在吃空饷、混日子。”
“还有其他强将吗”
“洪承畴大人和孙传庭大人还行，但是洪大人崇祯12年已经做了蓟辽总督，他在负责辽东。孙大人却在牢里”。
“父亲怎么知道他们还行？”
“我听说以前的流寇高贼（高迎祥）就是被他们抓住的，还砍了头。后来流寇也快被他们灭光了。但是等到洪大人调走，孙大人抓进牢里，这流寇就越来越严重了。”
“孙大人所犯何事？”
“刑部官员说，欺君罔上、推诿责任。”
“父亲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都是托皇后的福，现在京城很多人都得给我一点面子。大家坐在一起也聊聊国事。”
“这朝廷没有钱可怎么办？”
“这就得问内阁了，加税吧！”
“但是加税不怕农民造反吗？就是因为天灾活不下去，所以才造反。”
嘉定伯想不到女儿会这么说，这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啊，于是说道：“这个为父不知道。”
“那父亲认为朝廷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太复杂了，真不知道，反正一定需要能够带兵打胜仗的人。”
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又拿了钱，嘉定伯毫无顾忌地把所有地、该说地和不该说地都讲了出来。周宁听得差不多了，自己得好好消化这听到的消息，再看下一步怎么办。
于是，周宁对嘉定伯说道：“父亲早点回去吧，我这里身体都好了，给母亲带点绸缎回去。今天我跟你聊的事情不要在外面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嘉定伯点头说知道了，拧着绸缎，跟随香儿出宫了。
这次聊天得出信息量很大：
首先，朝廷没有钱，搞钱是解决重大问题的关键，那怎么搞钱呢？
然后，军队不行，没有好用的将领和士兵，得一边维持现状，一边练兵；
接着，领导者崇祯有问题，动辄砍头、撤职、蹲监狱，大臣是没有办法合作的；
再之，锦衣卫和东厂不好好使用，那当官的不就都是贪官，糊弄皇上吗？
最后，这洪承畴和孙传庭可能还真的是有能力，而且都还在，一定要让他们活下来。洪承畴已经任蓟辽总督二年，估计要打仗了，这次如果要和建虏打仗可能就是他被俘虏的日子。如果被俘虏了，一方面又少了一个能人，另外在建虏那边就是加分，洪承畴被俘虏了，肯定会把大明这边的信息全部给建虏，而且还为建虏提供对付大明的思路。
这几天事情很多，还没有睡好，而且自己脑袋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于是下午和晚上，周宁好好休息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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