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任务（其五）
1.约十几分钟后，齐婉娜和韩昂抵达了现场的天台。
“嫌疑人已经确认死亡，是被捅穿了心脏当场死亡的。”行动组组长垂着头向齐婉娜汇报情况。
天台上，两名穿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将赵虎的尸体装进黑色的存尸袋，地面上只剩下尚未干涸的血迹。
“又被抢先了？”韩昂踱步走来，他点着了一支烟，苍白的烟雾没升多高就被风吹散了。
齐婉娜没有说话，她阴沉着脸盯着地上的那滩血迹。乌云正在慢慢地推进过来，隐隐有雷声在乌云中轰鸣。
见齐婉娜没有理自己的意思，韩昂便自顾自地走到围栏旁边，慢慢地抽着嘴里的烟。
“我们牺牲了九名战士。”行动组组长最后说。
“安排家属抚恤金，以及把其中独生子女的名单提交给我。”齐婉娜低声说。
“明白，还有……关于嫌疑人家属方面的调查……”
“我会负责。”
六楼，赵虎家门口。
齐婉娜站在门口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将紧绷着的表情缓和，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一重一轻，齐婉娜的父亲是名医生，她猜测这是一名腿脚不便的老人。
“虎子？”屋内的人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问。
“我是警察，请您配合调查一下。”齐婉娜将警官证出示在猫眼口说。
门被打开了，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惶恐地看着齐婉娜。
齐婉娜进入屋子，这时韩昂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也挂着笑挤了进来。
“警察姑娘，我刚才听到楼下在打枪，我儿子他不会是……”老人穿着围裙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齐婉娜面前，双手颤颤巍巍地垂着。
齐婉娜沉默了，本来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却怎样也说不出口。她只好安抚老人坐下，告诉老人刚才只是有人在持枪抢劫，自己只是例行调查。
“我儿子他不会干犯法的事儿，那孩子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警察姑娘你要相信他呀！”老人一脸惶恐地握着齐婉娜的手腕。
“哎呀，阿姨，您不用紧张，我们当然相信您儿子不会做出违法的事，但是还是要例行公事检查一下嘛。”韩昂立马笑着打圆场。
“首先需要调查一下您儿子的房间。”齐婉娜点点头说。
“好好，我儿子的房间就在那边，我去给你们泡茶……”老人连忙起身走向厨房。
“我来帮您，嘶，这香味儿，阿姨您在炖汤？”韩昂满脸殷勤地跟了上去。
齐婉娜走进了赵虎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房间十分简朴，只有靠窗的一张书桌和书桌旁边的床，床头上方挂着一张大尺寸的照片，照片上赵虎穿着西装，抱着一个穿婚纱的女人。
齐婉娜坐在书桌前开始翻找抽屉，然而在抽屉里除了一些医科书籍之外什么也没有，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桌面摆着的那只千纸鹤上。
她拿起了那只千纸鹤，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扶着门框看着她。
“这是你折的？”齐婉娜注意到小女孩的目光在盯着千纸鹤。
“嗯，折给我爸爸的。”小女孩点点头。
齐婉娜将千纸鹤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犹豫了片刻走进房间，然后垂着头问，“姐姐，你是警察吗？”
“嗯。”齐婉娜点头。
“那你是来抓我爸爸的吗？”小女孩忽然抬头问，一副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是，是来调查的。”齐婉娜顿了顿只好说。
“我爸爸很好的，他不会做坏事的！”小女孩一脸铆定。
“你很喜欢你爸爸？”齐婉娜愣了愣问。
“嗯，非常非常喜欢。”小女孩认真地点着脑袋。
“是吗。”齐婉娜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姐姐送给你吧！”小女孩将那只千纸鹤捧到齐婉娜的面前。
“那你爸爸呢？”齐婉娜愣住了。
“我会再折的。”小女孩笑着说。
齐婉娜接过了千纸鹤，她忽然起身走出了房间。
“调查完成了，走吧。”齐婉娜对在厨房忙活的韩昂说。
“等等等等来了。”韩昂刚吃下赵虎母亲送到嘴边的炖鸡，含糊不清地嚷嚷，“那阿姨我们走了哈。”
“午饭做好了，吃个饭再走呗。”老人客气地挽留。
“不了不了，不麻烦您了。”
“警官姑娘，我儿子他……”老人将两人送到门口，才犹豫着开口问。
“之后会通知的。”齐婉娜望了望站在老人后面的小女孩说。
“那就好，那就好……”
“警察哥哥姐姐，再见！”小女孩摆了摆手。
韩昂和齐婉娜坐进了警车，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地拍击在挡风玻璃上，韩昂打开雨刷将雨水扫到挡风玻璃两边，然后开手刹踩下了油门。
“有什么发现吗？”朝昂边开车边问。
“没有，他们每次都会把线索抹除。”齐婉娜望着窗外轻声说。
这时齐婉娜的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点击接听。
“去一趟城南机场。”一分钟后，齐婉娜挂掉电话说，“区方派人来了。”
“哦。”韩昂点点头在十字路口调转了车头，向着城南机场方向行驶。
齐婉娜的右手揣在风衣口袋里，小心地护着那只千纸鹤。
2.江一鸣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此时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辆警车里，他的右边坐着李元生和吉田一郎。薛清川则抱着那柄黑伞，或者说长刀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开车的那人肩扛双龙，穿着乖张，简直就像是从某部黑道电影里跑出来的黑道青年。
警车配黑道，这个组合很梦幻，乃至于江一鸣在脑中脑补了青年和警方发生火拼，情急之下青年抢过一辆警车冲出了重围，然后在枪林弹雨一片火光中与心爱的女孩深情长吻。
那名心爱女孩的出演者自然是行驶在他们前面那辆警车里的驾驶者，陆晓羽和林怀雅就坐在那辆车上。
“我叫韩昂，随意点，我是你们的学长，叫我昂哥就行了。”韩昂自我介绍。
在各自报上名后，韩昂从中央扶手箱里取出一张单子和一支钢笔。
“任务书，请组长签字。”韩昂将单子和笔递给薛清川。
薛清川签好字后将其放回扶手箱，韩昂就打了个响指。
车辆飞驰在高速公路上，雨水顺着车窗不断往下流。薛清川重新开始闭目养神了，李元生在用手机看漫画，吉田一郎歪着头靠在李元生肩上呼呼大睡。
江一鸣呆呆地望着大雨磅礴的窗外，雨水不断拍击在窗户上，然后如流星一般坠落，身后带着晶莹的水痕，他重启了手机，插上有线耳机播放音乐。
大约40来分钟的时间，车辆停在了一栋五星级的豪华酒店门前。
这是区方为他们准备的住宿处。
江一鸣跟着众人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惊叹地看着光滑得如同镜面的大理石地面，以及悬挂在大厅上方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还有地面上铺着的红地毯，心中怎一个卧槽了得。
身着旗袍身材苗条的服务员们在大厅两边站成两排，漂亮的脸蛋上带礼貌的微笑。男服务生们个个英俊帅气，来回奔走替客人们提行李，大厅里到处都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人。
江一鸣很有些紧张，但耐不住俗欲，眼神时不时飘乎在那些女迎客员身着旗袍的细腰上。一名迎客员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于是眯着眼甜美地对他笑了笑。
江一鸣顿觉面红耳赤，急忙扭开了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犯了人生三大错觉。
所谓的人生三大错觉分别是指:有人叫我，她喜欢我以及我能反杀。
说起来在飞机上面对林怀雅也是，有时候他也觉得这种想法很傻逼，就是嘛，人家平白无故的凭什么会喜欢你？
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而已，江一鸣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一个人不可能真的在某一刻一瞬间爱上一个人，因为真正的爱没有那样廉价泛滥，至少江一鸣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也不该是他此时该考虑的事，是的，他此时更应该优先考虑的是住宿费的问题！
这种五星级酒店所需花费绝不在少数，也不太能确定区方会不会承包花费。江一鸣握紧了短裤口袋里的手机，他的账户里只剩700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三间标准房。”薛清川对前台服务员说。
“好的，一间标准房的费用是一天800元，请问住几晚？”服务员微笑着问。
“三晚。”薛清川点头。
“一共4800元，请问是现金还是银行卡？”
“银行卡。”薛清川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好的，刷卡在这里。”
‘嘀’的一声，江一鸣一阵肉疼。他心想这什么鬼酒店一晚800块？干脆去抢得了。
众人进入同样金碧辉煌的电梯，到达楼层后吉田一郎便歪着头拽着李元生进了一间房。
他歪着头的原因是在车上歪头睡觉睡落枕了，陆晓羽自然是和林怀雅住一起，一时间走廊里就只剩下江一鸣和薛清川，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走吧。”薛清川拎着条纹锡铁箱用房卡打开房门。
“哦哦。”江一鸣缩着脑袋，跟着薛清川进了最后一间房。
薛清川将房卡插在取电槽中，通电的声音立即传来，放置在阳台边的空气净化器运作起来，空调自动调至25度，明亮的灯光照亮的光滑的橡木地板。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檀木的香味，空间开阔明亮，有着一整套沙发和一张液晶电视，甚至还有两台电脑，落地窗前的淡蓝色窗帘在微微晃动。
江一鸣惊叹地左顾右盼，薛清川关上了房门站在江一鸣身后。
江一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挡了道，连忙走进房间，将背包放在沙发上。
他的背包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瓶矿泉水，他想了想打开了背包拿出两瓶。
薛清川脱掉了风衣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将锡铁箱推进床底，黑伞靠在床边。
做完这些事后，薛清川走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凄凄沥沥的雨景。
“喝吗？”江一鸣走到旁边递出水问。
“不了，谢谢。”薛清川摇摇头轻声道谢。
“房费要怎么付给你？”江一鸣试探着问。
“不用了，刚才用的银行卡就是区方给的任务资金。”薛清川说。
“话说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们任务的内容是什么呢。”江一鸣绞尽脑汁寻找话题。
“参加一场拍卖会。”
拍卖会？江一鸣只在小说动漫漫画里看到过这个字眼，拍卖这种东西在他的印象里一般都是那种有钱的大佬们才能玩的东西，跟他这种穷逼扯不上半点关系。
薛清川递出一份印制精美的资料，“拍卖两天后会在渤海上举行，这是一场秘密进行的拍卖会，拍卖会上所有的拍卖品都是走私物品。”
江一鸣翻开那份资料，资料上的每一页都有着拍摄精美的照片，照片下面是物品介绍，比如宋朝的青釉盘……明朝的白玉如意结……居然还有郭煌莫高窟的佛像。
“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些文物，而是第39页的羊皮卷。”薛清川说。
江一鸣将资料翻到了第39页，果然看到了那张残破不堪的羊皮卷。
“就这玩意？”江一鸣大眼瞪小眼，不是他不识货，而是因为这张羊皮卷实在太过残破了。它被放在一个制作精美的楠木盒子中，同时有着被火烧和被水淋过的痕迹，看起来脆弱得随时都有可能粉碎。
“它可能记载了那个文明的信息，区方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拍下它。”薛清川点头。
“那要我们一群人来干嘛？学长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吧？”
“你们是托。”
“托？”江一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拍卖的时候我们会坐在不同的地方，在他们竞拍一件商品的时候我们就尽量跟拍，以此来消耗买家们的资金，减少竞拍压力。”薛清川解释。
“就是坑人对吧？”江一鸣脱口而出。
“嗯。”薛清川点点头。
气氛再次陷入僵化。
“你介不介意我看电视？”江一鸣沉默了一会问。
“不介意。”薛清川摇摇头。
江一鸣灰溜溜地逃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嫌疑人已经确认死亡，是被捅穿了心脏当场死亡的。”行动组组长垂着头向齐婉娜汇报情况。
天台上，两名穿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将赵虎的尸体装进黑色的存尸袋，地面上只剩下尚未干涸的血迹。
“又被抢先了？”韩昂踱步走来，他点着了一支烟，苍白的烟雾没升多高就被风吹散了。
齐婉娜没有说话，她阴沉着脸盯着地上的那滩血迹。乌云正在慢慢地推进过来，隐隐有雷声在乌云中轰鸣。
见齐婉娜没有理自己的意思，韩昂便自顾自地走到围栏旁边，慢慢地抽着嘴里的烟。
“我们牺牲了九名战士。”行动组组长最后说。
“安排家属抚恤金，以及把其中独生子女的名单提交给我。”齐婉娜低声说。
“明白，还有……关于嫌疑人家属方面的调查……”
“我会负责。”
六楼，赵虎家门口。
齐婉娜站在门口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将紧绷着的表情缓和，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一重一轻，齐婉娜的父亲是名医生，她猜测这是一名腿脚不便的老人。
“虎子？”屋内的人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问。
“我是警察，请您配合调查一下。”齐婉娜将警官证出示在猫眼口说。
门被打开了，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惶恐地看着齐婉娜。
齐婉娜进入屋子，这时韩昂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也挂着笑挤了进来。
“警察姑娘，我刚才听到楼下在打枪，我儿子他不会是……”老人穿着围裙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齐婉娜面前，双手颤颤巍巍地垂着。
齐婉娜沉默了，本来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却怎样也说不出口。她只好安抚老人坐下，告诉老人刚才只是有人在持枪抢劫，自己只是例行调查。
“我儿子他不会干犯法的事儿，那孩子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警察姑娘你要相信他呀！”老人一脸惶恐地握着齐婉娜的手腕。
“哎呀，阿姨，您不用紧张，我们当然相信您儿子不会做出违法的事，但是还是要例行公事检查一下嘛。”韩昂立马笑着打圆场。
“首先需要调查一下您儿子的房间。”齐婉娜点点头说。
“好好，我儿子的房间就在那边，我去给你们泡茶……”老人连忙起身走向厨房。
“我来帮您，嘶，这香味儿，阿姨您在炖汤？”韩昂满脸殷勤地跟了上去。
齐婉娜走进了赵虎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房间十分简朴，只有靠窗的一张书桌和书桌旁边的床，床头上方挂着一张大尺寸的照片，照片上赵虎穿着西装，抱着一个穿婚纱的女人。
齐婉娜坐在书桌前开始翻找抽屉，然而在抽屉里除了一些医科书籍之外什么也没有，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桌面摆着的那只千纸鹤上。
她拿起了那只千纸鹤，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扶着门框看着她。
“这是你折的？”齐婉娜注意到小女孩的目光在盯着千纸鹤。
“嗯，折给我爸爸的。”小女孩点点头。
齐婉娜将千纸鹤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犹豫了片刻走进房间，然后垂着头问，“姐姐，你是警察吗？”
“嗯。”齐婉娜点头。
“那你是来抓我爸爸的吗？”小女孩忽然抬头问，一副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是，是来调查的。”齐婉娜顿了顿只好说。
“我爸爸很好的，他不会做坏事的！”小女孩一脸铆定。
“你很喜欢你爸爸？”齐婉娜愣了愣问。
“嗯，非常非常喜欢。”小女孩认真地点着脑袋。
“是吗。”齐婉娜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姐姐送给你吧！”小女孩将那只千纸鹤捧到齐婉娜的面前。
“那你爸爸呢？”齐婉娜愣住了。
“我会再折的。”小女孩笑着说。
齐婉娜接过了千纸鹤，她忽然起身走出了房间。
“调查完成了，走吧。”齐婉娜对在厨房忙活的韩昂说。
“等等等等来了。”韩昂刚吃下赵虎母亲送到嘴边的炖鸡，含糊不清地嚷嚷，“那阿姨我们走了哈。”
“午饭做好了，吃个饭再走呗。”老人客气地挽留。
“不了不了，不麻烦您了。”
“警官姑娘，我儿子他……”老人将两人送到门口，才犹豫着开口问。
“之后会通知的。”齐婉娜望了望站在老人后面的小女孩说。
“那就好，那就好……”
“警察哥哥姐姐，再见！”小女孩摆了摆手。
韩昂和齐婉娜坐进了警车，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地拍击在挡风玻璃上，韩昂打开雨刷将雨水扫到挡风玻璃两边，然后开手刹踩下了油门。
“有什么发现吗？”朝昂边开车边问。
“没有，他们每次都会把线索抹除。”齐婉娜望着窗外轻声说。
这时齐婉娜的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点击接听。
“去一趟城南机场。”一分钟后，齐婉娜挂掉电话说，“区方派人来了。”
“哦。”韩昂点点头在十字路口调转了车头，向着城南机场方向行驶。
齐婉娜的右手揣在风衣口袋里，小心地护着那只千纸鹤。
2.江一鸣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此时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辆警车里，他的右边坐着李元生和吉田一郎。薛清川则抱着那柄黑伞，或者说长刀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开车的那人肩扛双龙，穿着乖张，简直就像是从某部黑道电影里跑出来的黑道青年。
警车配黑道，这个组合很梦幻，乃至于江一鸣在脑中脑补了青年和警方发生火拼，情急之下青年抢过一辆警车冲出了重围，然后在枪林弹雨一片火光中与心爱的女孩深情长吻。
那名心爱女孩的出演者自然是行驶在他们前面那辆警车里的驾驶者，陆晓羽和林怀雅就坐在那辆车上。
“我叫韩昂，随意点，我是你们的学长，叫我昂哥就行了。”韩昂自我介绍。
在各自报上名后，韩昂从中央扶手箱里取出一张单子和一支钢笔。
“任务书，请组长签字。”韩昂将单子和笔递给薛清川。
薛清川签好字后将其放回扶手箱，韩昂就打了个响指。
车辆飞驰在高速公路上，雨水顺着车窗不断往下流。薛清川重新开始闭目养神了，李元生在用手机看漫画，吉田一郎歪着头靠在李元生肩上呼呼大睡。
江一鸣呆呆地望着大雨磅礴的窗外，雨水不断拍击在窗户上，然后如流星一般坠落，身后带着晶莹的水痕，他重启了手机，插上有线耳机播放音乐。
大约40来分钟的时间，车辆停在了一栋五星级的豪华酒店门前。
这是区方为他们准备的住宿处。
江一鸣跟着众人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惊叹地看着光滑得如同镜面的大理石地面，以及悬挂在大厅上方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还有地面上铺着的红地毯，心中怎一个卧槽了得。
身着旗袍身材苗条的服务员们在大厅两边站成两排，漂亮的脸蛋上带礼貌的微笑。男服务生们个个英俊帅气，来回奔走替客人们提行李，大厅里到处都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人。
江一鸣很有些紧张，但耐不住俗欲，眼神时不时飘乎在那些女迎客员身着旗袍的细腰上。一名迎客员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于是眯着眼甜美地对他笑了笑。
江一鸣顿觉面红耳赤，急忙扭开了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犯了人生三大错觉。
所谓的人生三大错觉分别是指:有人叫我，她喜欢我以及我能反杀。
说起来在飞机上面对林怀雅也是，有时候他也觉得这种想法很傻逼，就是嘛，人家平白无故的凭什么会喜欢你？
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而已，江一鸣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一个人不可能真的在某一刻一瞬间爱上一个人，因为真正的爱没有那样廉价泛滥，至少江一鸣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也不该是他此时该考虑的事，是的，他此时更应该优先考虑的是住宿费的问题！
这种五星级酒店所需花费绝不在少数，也不太能确定区方会不会承包花费。江一鸣握紧了短裤口袋里的手机，他的账户里只剩700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三间标准房。”薛清川对前台服务员说。
“好的，一间标准房的费用是一天800元，请问住几晚？”服务员微笑着问。
“三晚。”薛清川点头。
“一共4800元，请问是现金还是银行卡？”
“银行卡。”薛清川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好的，刷卡在这里。”
‘嘀’的一声，江一鸣一阵肉疼。他心想这什么鬼酒店一晚800块？干脆去抢得了。
众人进入同样金碧辉煌的电梯，到达楼层后吉田一郎便歪着头拽着李元生进了一间房。
他歪着头的原因是在车上歪头睡觉睡落枕了，陆晓羽自然是和林怀雅住一起，一时间走廊里就只剩下江一鸣和薛清川，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走吧。”薛清川拎着条纹锡铁箱用房卡打开房门。
“哦哦。”江一鸣缩着脑袋，跟着薛清川进了最后一间房。
薛清川将房卡插在取电槽中，通电的声音立即传来，放置在阳台边的空气净化器运作起来，空调自动调至25度，明亮的灯光照亮的光滑的橡木地板。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檀木的香味，空间开阔明亮，有着一整套沙发和一张液晶电视，甚至还有两台电脑，落地窗前的淡蓝色窗帘在微微晃动。
江一鸣惊叹地左顾右盼，薛清川关上了房门站在江一鸣身后。
江一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挡了道，连忙走进房间，将背包放在沙发上。
他的背包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瓶矿泉水，他想了想打开了背包拿出两瓶。
薛清川脱掉了风衣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将锡铁箱推进床底，黑伞靠在床边。
做完这些事后，薛清川走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凄凄沥沥的雨景。
“喝吗？”江一鸣走到旁边递出水问。
“不了，谢谢。”薛清川摇摇头轻声道谢。
“房费要怎么付给你？”江一鸣试探着问。
“不用了，刚才用的银行卡就是区方给的任务资金。”薛清川说。
“话说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们任务的内容是什么呢。”江一鸣绞尽脑汁寻找话题。
“参加一场拍卖会。”
拍卖会？江一鸣只在小说动漫漫画里看到过这个字眼，拍卖这种东西在他的印象里一般都是那种有钱的大佬们才能玩的东西，跟他这种穷逼扯不上半点关系。
薛清川递出一份印制精美的资料，“拍卖两天后会在渤海上举行，这是一场秘密进行的拍卖会，拍卖会上所有的拍卖品都是走私物品。”
江一鸣翻开那份资料，资料上的每一页都有着拍摄精美的照片，照片下面是物品介绍，比如宋朝的青釉盘……明朝的白玉如意结……居然还有郭煌莫高窟的佛像。
“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些文物，而是第39页的羊皮卷。”薛清川说。
江一鸣将资料翻到了第39页，果然看到了那张残破不堪的羊皮卷。
“就这玩意？”江一鸣大眼瞪小眼，不是他不识货，而是因为这张羊皮卷实在太过残破了。它被放在一个制作精美的楠木盒子中，同时有着被火烧和被水淋过的痕迹，看起来脆弱得随时都有可能粉碎。
“它可能记载了那个文明的信息，区方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拍下它。”薛清川点头。
“那要我们一群人来干嘛？学长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吧？”
“你们是托。”
“托？”江一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拍卖的时候我们会坐在不同的地方，在他们竞拍一件商品的时候我们就尽量跟拍，以此来消耗买家们的资金，减少竞拍压力。”薛清川解释。
“就是坑人对吧？”江一鸣脱口而出。
“嗯。”薛清川点点头。
气氛再次陷入僵化。
“你介不介意我看电视？”江一鸣沉默了一会问。
“不介意。”薛清川摇摇头。
江一鸣灰溜溜地逃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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