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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枝叶㈠

    可若脱口而出:“就是那日的缘故。”

    子规的脸上满是疑问之色,可是可若答应可欣不能说,他叹气道:“子规,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表姐会想明白的。”

    子规也不再追问,她说:“好吧,那我先走了。”

    可若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这是第一次吧!可若有些怅然若失。

    走过一条街后,一滴一滴的雨点打落在没有遮挡的人和物上,子规忙到屋檐下避雨。

    她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由雨带来的风有些冰凉感,她踮起脚尖,这是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动作,和她一起避雨的人大都在自言自语:

    “不知要下多久。”“早知道就带把伞了。”“还是昨日的天气好”。伴随着脚步的徘徊声、拍打衣服的布料声。

    而后子规看到雨中拿着伞在走走停停四处张望的可若,她想喊他的,可可若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子规只好继续等雨停。

    好在这是阵雨,来得凶猛散得也快,子规便回许府了,换好了衣裳,她去了东宫。

    程碧也知可欣好几日没到南书院的事,她决定去探望可欣,不料下雨了,雨停后她也不想去了,派人找来了白书书。

    白书书也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出门,但她还是谄笑道:“程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碧也不含糊,她说:“你知道可欣的事了吗?”

    白书书的额娘和可欣的额娘未出嫁前便是闺中密友,可不知为何她和可欣就是互看对方不顺眼,可欣的额娘已有跟白书书的额娘说过可欣的情况,所以白书书也是知道一点的。

    她对程碧说:“我额娘和可欣的额娘往来甚密,所以我也有听说了。”

    程碧的手指在桌子上起舞,她问:“病得重吗?”

    白书书摇摇头说:“听我额娘说,她不知怎得不吃不喝就知抚琴,所以才病了。”

    程碧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说:“这是什么意思?”

    白书书说:“这我也不清楚,本来温夫人很欣慰的,现在和我额娘准备选个好日子去祈祷了。”

    程碧饮着茶水,白书书又说:“更怪的是可欣不肯见许子规呢!”

    听到这,程碧的心情好多了,她似乎明白了这是这么一回事。

    白书书看她一脸了然的模样,便问:“程碧,你知道原因了吗?”

    程碧看着她说:“你认为许子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白书书不假思索的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完她又后悔了,不安的看着程碧。

    程碧听她这么评价是嫉妒子规的,可是她不想在书书的面前表现出来,她还是毫无波澜的说:“如果她是你的朋友,你高兴吗?”

    白书书呆呆的说:“我当然高兴吧。”程碧又说:“如果你是许子规呢?”

    白书书眼冒金光的说:“那我想我做梦也会笑醒。”说完她捂住了嘴巴。

    程碧还是不介意,她满脸笑意的说:“这就是原因了,这么出色的人作为你的朋友你会高兴,但当你意识到你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你怎么也追不上,甚至连仰望你都不敢,久而久之,怎么能不病呢?”

    白书书还是不明白的说:“可是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程碧说:“你还记得那日许子规弹奏后,可欣的表情吗?”

    白书书仔细回忆后说:“好像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程碧说:“这就是原因所在,可欣作为许子规的好友,又怎么忍得住不喜形于色呢?而且似乎她的朋友都不知道许子规会弹琴。”

    白书书说:“所以可欣她不止认为自己比不上许子规,也认为子规并没有把她当作好友,所以她觉得她被骗了?”

    程碧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笑,写着: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我该为可欣澄清一下,她并没有觉得子规欺骗了她,她只是像她们说的,与子规相比,她一文不值。

    而子规在东宫中和淮孟一同念书,当她看到一首关于知音的诗词时,内心和脸上都是失意的。

    淮孟见状,便问:“有什么烦心事吗?”

    子规把书放下,对淮孟说:“可欣有好几日没有到南书院了,我也好几日未见她了。”

    淮孟倒了杯水给她,子规接过,一饮而尽,淮孟说:“是吗?你慢点。”

    “咳咳咳!”子规还真的被呛到了。

    淮孟走过去帮她拍拍背,他叹气道:“每次她有什么事,你都是这么急,我看她对你未必。”

    子规转过身看淮孟,一时语塞,淮孟说:“你也不必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子规收回怒怒的眼神,说:“那您为何这样说?”

    淮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他不说话,慢慢的品尝,子规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右手撑着脸看他。

    淮孟把茶杯放下,坐了下来,他问:“你真的要我说吗?”

    子规点了点头倾耳细听的模样,淮孟这才说:“那日你不是抚琴了吗?”

    子规变得有点烦躁,怎么又是那日,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继续认真的听淮孟说。

    淮孟说:“那日你不止惊艳了我,也惊讶到你的朋友,她满脸的震惊下夹带着挫败与妒忌,你没看到吗?”

    子规陷入回忆,随后她摇了摇头,“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而且那日我还送她一程,可欣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淮孟一阵见血的说:“她这几日的闭门不见你还不够异样吗?”

    子规把一边脸枕在胳膊上,淮孟从对面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伸出左手轻轻的捏住子规的耳垂。

    淮孟的动作倒是让子规想到了那日她用指尖碰了可欣时,她的反应。

    子规坐直了出来,握住淮孟的左手,她对淮孟说:“你说得没错。”

    朱嬷嬷端着糕点进来,看到这样的画面,她一脸我明白我懂的模样后便退了出去,这也就算了,她还折了回来,把门关上……

    子规难为情的把整张脸都藏在桌子上,淮孟看着她通红的双耳,对她耳语:“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