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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天道阶梯

    勾陈甚之后众人皆是鱼贯而出,他使出那吞噬周身的天赋神通,踏出一步。仅仅一步,就让本来飘忽,气息隐匿的身形有些若隐若现起来。他这才开口答道:“确实名不虚传,老爷子说的不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超过他。”

    后方紧紧跟随而上的武道一开口问道:“你家那位勾陈老前辈走到那一阶?”说罢,也踏步向前,顿时一股战意,一股拳意,一股儒家的庄正之气散发而出。

    “他吹牛说走到七十阶,我看啊也就是六十五六的样子。”勾陈甚咬着牙根勉强答道。后方的武道一却也只能扯了扯嘴角:“过半即可称天才,过六十阶就是绝世天才,过七十阶同境界无敌手,过八十阶可压半品,过九十阶跨境堪称吃饭喝水般随意,登顶倒是至今无人做到。”后方几人鱼贯而上,但踏出一步就无多少人搭他们的话了。

    在这天道阶梯攀登就入逆水行舟,一步跟不上天道重压,就有可能功亏一篑。少年落在最后,他倒是没有感觉到其他人那种寸步难行的感觉,他只是感觉到血脉都沉重了一些,可血脉受压给他带来的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感。

    众人就这么埋头苦干的往上爬,颇有种朝圣的仪式感,至于朝圣的是那家,那就各有各的想法了。众人适应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身上的灵力开始急速的压缩,凝练。转眼间,一行数人最一马当先的哪位兵家修士现如今已经是来到了三十九阶,只需要稍稍抬起腿就可以迈到四十阶。他气喘如牛,汗如雨下,泛出红如火的面色,他立在原地,一顿深呼吸,盯着眼前的台阶带着一股执念,片刻后,他似乎做出了完全的准备,毅然决然的踏出一步。

    踏出的右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阵,他发出一声怒号,左脚跟上,两腿堪堪并齐,那条刚刚挪上来的左脚就扛不住天道施压,单腿狠狠的砸在第四十阶平台上。左腿膝盖处,顿时湿润一片,他将手中战朔狠狠的拄在台面上,不去管左腿膝盖迅速染红裤管,站起身来。端是个厮杀数昼夜,将军意不屈,随后他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往前挪到下一阶的面前。他双眼闭起,整个人将腰杆挺得笔直,拄在身前的战朔此时也被他单手横握,好一幅少年将军横朔立马。

    他将战朔收于身侧,朔尖对着前方,眼中泛着气势磅礴的杀机,平平淡淡的向前一下戳刺。简简单单的戳刺,没有什么技巧,只是战阵基础,随着朔尖前突,他迈出一步,随后他又收回后脚。长朔收回,复又前戳,如此一步步向前,足足走了七步远,双眼已经看不出黑白,只剩一股骇人的血红。

    这时的他,全身还是倔强的挺直身子,肌肉痉挛,连骨架子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每一步都踏出一个带着水渍的脚印,左脚更是一个个完完整整的血脚印。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他的极限了。惨笑一声,他将战朔狠狠的举过头顶,抡成一轮残月,战朔砸在台阶平台,他自己被战朔带着往上翻腾,这一个翻腾硬生生把他翻上两个台阶,来到天才之姿的门前,但他终究只是看到了天才的门槛,便被天道阶梯狠狠的轰出台阶范围,最后消失不见。

    他后方的哪位看着格外瘦弱的修士,自称是纵横家的张礼,此时才堪堪踏上了四十阶,看着这个蛮牛一往无前最终却还是撞得个头破血流的样子,他已经不太抬得起自己的头颅。只能是略抬起眼皮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血脚印若有所思,他就在四十阶上这么静静的矗立。

    他后方一位凡俗间挑夫模样的汉子,侧着一边肩膀,左手拄着一根头部磨得光滑,似乎被汗珠浸染的油亮的棍子,说它是兵器有点难以启齿,说它是拐棍有些不够规整,倒像是山野间随手捡来的寻常木棍,只因为用的顺手就一直没舍得扔。他就这么踏踏实实的一步步缓缓向前,偶尔整个身体依靠在那根并不如何珍奇的棍子栖息片刻。

    他在那个瘦弱的张礼身后,右手屈起,像是握住什么一样举起什么担子,脑袋顺着胳臂间的空位绕了一边,放在左边肩膀上,左边肩膀顿时往下沉了不少。空出的右手接过那根看着无甚出奇的拐棍,重重的拄到台面上,随后又是向前走去,毫不停留的绕过前方停留的瘦弱男人,就这么轻轻松松,踏踏实实的步入了四十阶。

    其后一位身若浮萍,貌不惊人的女子,亦是举步向前。甚至都不曾见过她在三十九到四十阶前做何停留,只是像个寻常女子上山拜佛烧香一般,只是偶尔抬手擦擦额间的汗珠,在抬头看看前边还有多少路得赶。

    ...

    秘境之外,哪处秘境接引的祭坛处。一个狼狈的身影被送出,正是那个褚姓的兵家修士,他被送到那正中心的几个蒲团外,蒲团边上冒出不少石台,其中一个石台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气,将褚姓修士接引到冒着寒气的石台上,那座石台是里里外外不少石台中离蒲团最为接近的石台。

    “陈兄,刚刚那个应该就是你帐下的那个参将吧。”一个文士打扮头戴方巾的儒雅男子对着身边着铠甲,未带军盔的魁梧将军模样的人问道。

    “未入九子,终归是免不了他在我面前立得军令状,少不了那三十军棍。”将军模样的男人,嘴上说着不带感情的言语,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切,因为他分明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满腿都染上了鲜血。

    “他这排位已经是极为靠近九子的位置了,若不是已经平尽全力,他怕也不甘心止步于此,你有何苦还要嘴上强硬呢?”身旁男子,婉言劝道。

    “军中无戏言,最多是等他养好伤后,在领罚。倒是你家礼儿,如今还未出来,九子怕是少不了他一席了。”身旁男子摇摇头:“我看未必,褚冲贤侄擅冲阵,他应该是第一个入了阶梯,第一个开始攀登,这出来可以理解,我家那个混小子,向来就是喜欢靠着点儿小聪明劲投机取巧,兴许才刚开始呢。”

    “我倒是希望你家张礼能入九子行列,如此带着褚刚就能正正好好组成一对护道对子。将来,战场上也算是给褚冲多了个脑子。”

    “你总算是承认你这脑子比不上我了。”张姓男子调笑一句,没换来自家将军的回应,随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祭坛又是送了个年轻人出来,是一位目盲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上持一帆,上书看相算命。送出来时,亦是整个人昏迷了过去,被褚冲身旁的石台牵引过去,安静的躺在了石台上方。石台与褚冲的石台几乎一般齐平。

    “又是一个九子护道对子的苗子。”笑面佛对着身旁几位评价一番,显然他也是格外了解这石台和蒲团的玄机。此时的笑面佛似乎在说书一般讲着其中的玄奥:“这秘境向来都是达到要求即可入内,可是啊,不代表你进了就万事大吉。有的年轻人进了秘境,也算是顶尖,但是秘境接引台只是看看他有没有进去的门票,只是大略的检测一番。进了秘境,还得看你机缘是否巧合,若是机缘巧合,进去就在宝地洞府,便是秘境也看的上你,你也就有了攀爬这天道阶梯的资格,秘境自然会开启通道教你指引到台阶前。”笑面佛不知那里来得茶水饮上一口。

    这才继续说道:“若是不被秘境认可,也不过是进去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一气,临了不过是游山玩水一番。呐,那先前出来那近百位就是如此,那百位就是未得认可,被秘境一番挑挑拣拣退回来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那个渠灵门那个,就是受到生命威胁,被秘境强行送回来的,这倒是无妄之灾,有些可惜了。”

    旁边一位看着就像是看热闹的修士问道:“那石台和蒲团有何区别,九子护道又是什么?”笑面佛笑笑道:“道友莫急,待老夫慢慢道来。九子顾名思义,九块蒲团对应秘境选出的九个杰出天才,这其中啊至少也得是攀爬天道阶梯到了五十阶往上的人才能有机会成为其中之一。还有一种说法,是说每一届秘境阶梯攀爬者的前九可居其一,但是查古籍又能发现有几届这九子席位并没有坐满,故而这种说法就破产了。虽然不知道秘境是如何判定的,但是无一例外,成长起来的每一届九子必是有大成就者。”

    “讲完九子,说说这九子护道,护道自然是一同修炼,共同进步,互相证道,甚至结为道侣。九子席位蒲团居中,其身周的石台仅仅次九子一筹的天才就是最佳的护道道友。通常都会,在秘境结束后释出灵力根据感应,得出自己的秘境指引,其中大多会根据指引签订契约,有守望相助,有心相相同,有道侣同心,甚至还有主仆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