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观主
“嘶……”
杨朱长长吸了口气，头顶巴掌大的淡灰色雾气从天灵处钻入，睁开眼睛，疲态中难掩失望。
自从修成阴神，数月来无论如何苦修，依旧是不能化为神念。
阴神化念，意味着才能神游物外，游离于身体之外三尺，三丈，百尺，百丈，乃至与千里之间转瞬即达。
如今的情况莫说离体三尺，一尺不能再多。
杨朱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让他阴神迟迟不能化念，正常来说阴神出窍之后，最迟三日之间，神接通灵，即可化为神念。
耗费如此久的时间，不便再等下去，原因是锅里揭不开锅，大殿的案桌上多日无香客、信徒来上香许愿，功德箱更是没一文钱。
作为新任的观主，整天躲在后院里修炼，许愿的人见不到主事人，当然很难第二次来，别说来还愿都没人接待，清虚观名声是越来越差，不过这事他出关才知道。
走到大殿，杨朱看着案桌上的灰尘，对着祖师神像道声：“弟子忙于修炼，疏于收拾，万望祖师勿怪。”
言毕，取下墙上挂着的鸡毛禅子拂灰尘，扫地，最后拿抹布攒清水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才点上香蜡烧黄纸敬神，嘴里叨叨念着敬神咒，心里想的却是：果然泥塑的祖师，都不保佑弟子阴神化念之类的牢骚话，无名的怨念颇深。
不管是牢骚，还是怨念，总归没有比填饱肚子来的要紧。
为此，杨朱穿好道袍，把铁制的紫金冠除干净锈，抹上灯油，把头发梳起带上紫金冠，穿好道袍，右手拂尘，左手罗盘，往山下走去，遇见附近的村民也不搭话，只是面含笑意，微微点头，一副高人风范。
他绕着几座村庄转悠完，跑到清水县的街道上溜了一遍，眼看天色渐晚才回到观里，晃悠大半天竟然没人邀请他进门吃口饭，这是最气人的。
回到观里，只能把缸底的一把米倒出来，挖些野菜混合着煮了充饥。
晚上打坐，阴神依然，杨朱收回阴神，没心思再修炼，准备早点睡，明天起早去山里弄点野果对付肚子，他出去溜达并不是单纯地想混口饭，主要是告诉人们：“他，清虚观的观主杨朱出山啦。”
接下来的三天，出乎杨朱意料，清虚观门可罗雀，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偷偷出去打听后才晓得被哪个天杀放出假消息，造谣他修炼不慎，神走了一部分，言外之意说他已经不是正常的道士，随时会走火入魔，或者变成白痴。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名声很重要。谁敢找精神不正常的道长给自家做法事？
杨朱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同行使坏，可没证据。
如有关系好，威望重的道友出面帮自己说话，谣言不攻自破，可老观主死后没人来吊唁，自己当观主没人来恭贺，足以说明许多事情。
就在他尽是愁绪是时，清水县这两天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情：
常家庄，常老爷家的小妾突然暴毙，还未下葬居然就尸变了，抓伤守夜的族亲逃出灵堂跑没了踪影。
在清水县乃至更大的凉州，亦或整个西宋国来说，因未探明地煞或其他因素导致尸变的事情可谓不少，可这些都是下葬后数月，乃至数年才会发生尸变，像没下葬尸变就太过离奇，或许常老爷家的这位小妾是第一位也说不准。
按照县衙的意思当然是把事情的压到最低，不然容易引起恐慌和不必要的麻烦。
那僵尸离开常家庄，等发现的时候已在三十里外，杀伤附近几座村庄上百人后再度消失，这么大的事情县衙府眼看压不住，只能如实上报凉州府，一边邀请本县道士和能人奇士寻找僵尸降伏之。
杨朱，作为清虚观的观主，理应在邀请之列，然而被选择无视。
寻找并降伏僵尸的事杨朱参与不进，虽然目前要务还是准备充足的口粮，努力让阴神化念，心里却是真不舒服。
想他堂堂的清虚观主，尊贵的修士，要是把饿肚子的事传出去那是真丢人，如果能遇见歹人才好，立刻就能举起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大旗，顺便弄点饭钱。
夜幕降临，他离开清虚观沿着山岭去往后山。
清虚观坐落在小岭山上，后山叫大岭山，山脉延绵起伏不知其远，平日人迹罕至，山林深畜有豺狼虎豹，毒蛇毒虫，普通人遇到极为凶险。
杨朱觉得倒是不用怕，阴神虽未化念，可自己武道修为不俗，只要不太过深入想来自是无碍，等走到一处高台时，天色彻黑，无尽虚空之上点点繁星出现，璀璨闪耀。
他踏上高台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后盘膝坐下，催动阴神出窍附于双眼，霎时间所看景象与之前大不相同，远处的山涧，深沟，茂林或粗或细盘踞着黑气，那是地煞，阴煞等煞气汇聚，或有红气闪烁，大小不一，那是飞禽走兽活动，再细微，再远和视野阻挡就看不到啦。
等他收回阴神，心里有了计较，朝着下方一处山坳而去，到后发现是数只野山羊在低头啃草，边上还有几只小灰鹿，他悄悄摸到跟前，从怀里拿出三把小匕首甩出，只听嗖得一声，三只羊惨叫着倒地蹄子乱蹬，惊的其它山羊，灰鹿远远跑开。
“哎！”
杨朱叹口气，抬脚给挣扎的三只羊一个痛快，拎着试试重量，三百斤过了，他扛起羊转头没走几步，突然听见沙沙声，紧接着背后风声大动，血腥味刺鼻，后背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他来不及回头，只是脚下发力，向前猛踏两步，把背上的山羊朝后甩去，只听的骨头咯吱作响，像是被捏碎了似的，这时边退边回看，才发现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条青色大蟒，拳头大的两只眼睛闪着红光，口里正在咀嚼着山羊。
杨朱心里发狠，摸出一把小匕首用力甩去，那大蟒抬头撞到露出的獠牙上，咣当一声，小匕首断成两节。
“好畜牲，伤我便罢，还敢坏我的法器，真是不把贫道放眼里。”杨朱运转气息喝道，声如闷雷，不知传出去多远。
只见他拿出两张符箓，咬破舌尖催动精气喷于符箓快速贴在双腿上，背起两只羊快如疾风朝着山顶而去。
留下严阵以待的大蛇还在迷茫，看人跑远才反应过来，吞下口里的山羊追去，奈何那人跑的实在是快，想追上很难了。
真是倒霉啊……杨朱的内心简直就在滴血，浪费了两张疾行符不说，后背被划伤，体内的精气损失，这是他蕴神的根本，又要一两月的时间辛苦熬炼，想到这里越发痛恨那只大蟒蛇，方才以神观看的时候没发现啊，难道是冷血动物的原因？
回到道观，趁着羊身子还热乎赶紧扒了皮，把羊皮丢进水里泡着才开始处理肉，忙活完已半夜快子时，端着一盆羊头汤仰头喝下，嘴里索然无味，心里还在计较晚上的事，想着如何把大蟒蛇弄死挑出蛇胆服下，说不定自己就能阴神化念。
早晨，天色刚亮，正在打坐熬炼精气的杨朱被一阵敲门声惊到，压住怒火把真气归于丹田，喝声：“谁啊，不会轻点敲门吗？”
喊完，起身出门到了院落，外面没答话敲动声反而更大，他怕门被敲坏，连忙过去打开。
门外，站着三个黝黑的汉子，个子不高，身如水缸，甚是强壮。
杨朱双眼微眯，哼了声：“你们从哪来，做甚？”
“杨道长贵人之尊，潜心修道，当然不知我等。”为首的黑汉双手抱拳，说话间眼神向里面打量，又说：“我等三兄弟乃是清水县的铁匠，人送外号三铁侠是也。”
清水县的武者，老大铁头，老二铁手，老三铁腿，原是铁匠，五六年前得了机遇，练就绝技，做了天门镖局的大镖师，当然不再打铁，可三兄弟依然对外自称铁匠，意为不忘本，且祖传的铁匠部依旧在营生。
不过，不是所有穷苦人翻身之后会共情于如当初自己一般的穷苦人，他们反而会变本加厉剥削那些穷苦人，三铁侠正是如此，得势之后手上占满了鲜血。
杨朱听过三人名声，可最近不顺，内心哪能畅快，于是撇撇嘴，指着三人：“答非所问，什么三铁侠，四废铁，没听过。
倒是你们，谁刚才差点把我的门踹坏，是你？还是你?或者你三人都踹了？”
见杨朱语气不善，老大铁头心中惊怒，再想到来时的交代，说这位清虚观的新任观主连神念都未修成，武道修为不强，心里的惊惧就散去九成九。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事，结梁子，杨朱的态度正合他们的心意，于是老大铁头笑呵呵说道：
“大清早的杨观主紧闭大门，莫非道观里藏了良家之妇，想数月之前你师父在世时，万没有关门一说，你倒好，怪我兄弟踹坏你门，话再说回来，无人知你师父传位与你啊，如此名不正言不顺，杨道长且莫以观主身份自居，不然惹人笑话哩。”
“继续说，这些话谁教你的，都说出来。”杨朱呵呵一笑。
“你……”
老大铁头见杨朱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一时有些语结，正想组织语言继续刺激时，一只巴掌扇过来。
他没想到杨朱说动手就动手，耳旁风剧烈响动，“啪嗒”一声，一只青黑色的大手拦住在耳边，挡下打击过来的巴掌。
杨朱长长吸了口气，头顶巴掌大的淡灰色雾气从天灵处钻入，睁开眼睛，疲态中难掩失望。
自从修成阴神，数月来无论如何苦修，依旧是不能化为神念。
阴神化念，意味着才能神游物外，游离于身体之外三尺，三丈，百尺，百丈，乃至与千里之间转瞬即达。
如今的情况莫说离体三尺，一尺不能再多。
杨朱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让他阴神迟迟不能化念，正常来说阴神出窍之后，最迟三日之间，神接通灵，即可化为神念。
耗费如此久的时间，不便再等下去，原因是锅里揭不开锅，大殿的案桌上多日无香客、信徒来上香许愿，功德箱更是没一文钱。
作为新任的观主，整天躲在后院里修炼，许愿的人见不到主事人，当然很难第二次来，别说来还愿都没人接待，清虚观名声是越来越差，不过这事他出关才知道。
走到大殿，杨朱看着案桌上的灰尘，对着祖师神像道声：“弟子忙于修炼，疏于收拾，万望祖师勿怪。”
言毕，取下墙上挂着的鸡毛禅子拂灰尘，扫地，最后拿抹布攒清水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才点上香蜡烧黄纸敬神，嘴里叨叨念着敬神咒，心里想的却是：果然泥塑的祖师，都不保佑弟子阴神化念之类的牢骚话，无名的怨念颇深。
不管是牢骚，还是怨念，总归没有比填饱肚子来的要紧。
为此，杨朱穿好道袍，把铁制的紫金冠除干净锈，抹上灯油，把头发梳起带上紫金冠，穿好道袍，右手拂尘，左手罗盘，往山下走去，遇见附近的村民也不搭话，只是面含笑意，微微点头，一副高人风范。
他绕着几座村庄转悠完，跑到清水县的街道上溜了一遍，眼看天色渐晚才回到观里，晃悠大半天竟然没人邀请他进门吃口饭，这是最气人的。
回到观里，只能把缸底的一把米倒出来，挖些野菜混合着煮了充饥。
晚上打坐，阴神依然，杨朱收回阴神，没心思再修炼，准备早点睡，明天起早去山里弄点野果对付肚子，他出去溜达并不是单纯地想混口饭，主要是告诉人们：“他，清虚观的观主杨朱出山啦。”
接下来的三天，出乎杨朱意料，清虚观门可罗雀，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偷偷出去打听后才晓得被哪个天杀放出假消息，造谣他修炼不慎，神走了一部分，言外之意说他已经不是正常的道士，随时会走火入魔，或者变成白痴。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名声很重要。谁敢找精神不正常的道长给自家做法事？
杨朱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同行使坏，可没证据。
如有关系好，威望重的道友出面帮自己说话，谣言不攻自破，可老观主死后没人来吊唁，自己当观主没人来恭贺，足以说明许多事情。
就在他尽是愁绪是时，清水县这两天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情：
常家庄，常老爷家的小妾突然暴毙，还未下葬居然就尸变了，抓伤守夜的族亲逃出灵堂跑没了踪影。
在清水县乃至更大的凉州，亦或整个西宋国来说，因未探明地煞或其他因素导致尸变的事情可谓不少，可这些都是下葬后数月，乃至数年才会发生尸变，像没下葬尸变就太过离奇，或许常老爷家的这位小妾是第一位也说不准。
按照县衙的意思当然是把事情的压到最低，不然容易引起恐慌和不必要的麻烦。
那僵尸离开常家庄，等发现的时候已在三十里外，杀伤附近几座村庄上百人后再度消失，这么大的事情县衙府眼看压不住，只能如实上报凉州府，一边邀请本县道士和能人奇士寻找僵尸降伏之。
杨朱，作为清虚观的观主，理应在邀请之列，然而被选择无视。
寻找并降伏僵尸的事杨朱参与不进，虽然目前要务还是准备充足的口粮，努力让阴神化念，心里却是真不舒服。
想他堂堂的清虚观主，尊贵的修士，要是把饿肚子的事传出去那是真丢人，如果能遇见歹人才好，立刻就能举起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大旗，顺便弄点饭钱。
夜幕降临，他离开清虚观沿着山岭去往后山。
清虚观坐落在小岭山上，后山叫大岭山，山脉延绵起伏不知其远，平日人迹罕至，山林深畜有豺狼虎豹，毒蛇毒虫，普通人遇到极为凶险。
杨朱觉得倒是不用怕，阴神虽未化念，可自己武道修为不俗，只要不太过深入想来自是无碍，等走到一处高台时，天色彻黑，无尽虚空之上点点繁星出现，璀璨闪耀。
他踏上高台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后盘膝坐下，催动阴神出窍附于双眼，霎时间所看景象与之前大不相同，远处的山涧，深沟，茂林或粗或细盘踞着黑气，那是地煞，阴煞等煞气汇聚，或有红气闪烁，大小不一，那是飞禽走兽活动，再细微，再远和视野阻挡就看不到啦。
等他收回阴神，心里有了计较，朝着下方一处山坳而去，到后发现是数只野山羊在低头啃草，边上还有几只小灰鹿，他悄悄摸到跟前，从怀里拿出三把小匕首甩出，只听嗖得一声，三只羊惨叫着倒地蹄子乱蹬，惊的其它山羊，灰鹿远远跑开。
“哎！”
杨朱叹口气，抬脚给挣扎的三只羊一个痛快，拎着试试重量，三百斤过了，他扛起羊转头没走几步，突然听见沙沙声，紧接着背后风声大动，血腥味刺鼻，后背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他来不及回头，只是脚下发力，向前猛踏两步，把背上的山羊朝后甩去，只听的骨头咯吱作响，像是被捏碎了似的，这时边退边回看，才发现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条青色大蟒，拳头大的两只眼睛闪着红光，口里正在咀嚼着山羊。
杨朱心里发狠，摸出一把小匕首用力甩去，那大蟒抬头撞到露出的獠牙上，咣当一声，小匕首断成两节。
“好畜牲，伤我便罢，还敢坏我的法器，真是不把贫道放眼里。”杨朱运转气息喝道，声如闷雷，不知传出去多远。
只见他拿出两张符箓，咬破舌尖催动精气喷于符箓快速贴在双腿上，背起两只羊快如疾风朝着山顶而去。
留下严阵以待的大蛇还在迷茫，看人跑远才反应过来，吞下口里的山羊追去，奈何那人跑的实在是快，想追上很难了。
真是倒霉啊……杨朱的内心简直就在滴血，浪费了两张疾行符不说，后背被划伤，体内的精气损失，这是他蕴神的根本，又要一两月的时间辛苦熬炼，想到这里越发痛恨那只大蟒蛇，方才以神观看的时候没发现啊，难道是冷血动物的原因？
回到道观，趁着羊身子还热乎赶紧扒了皮，把羊皮丢进水里泡着才开始处理肉，忙活完已半夜快子时，端着一盆羊头汤仰头喝下，嘴里索然无味，心里还在计较晚上的事，想着如何把大蟒蛇弄死挑出蛇胆服下，说不定自己就能阴神化念。
早晨，天色刚亮，正在打坐熬炼精气的杨朱被一阵敲门声惊到，压住怒火把真气归于丹田，喝声：“谁啊，不会轻点敲门吗？”
喊完，起身出门到了院落，外面没答话敲动声反而更大，他怕门被敲坏，连忙过去打开。
门外，站着三个黝黑的汉子，个子不高，身如水缸，甚是强壮。
杨朱双眼微眯，哼了声：“你们从哪来，做甚？”
“杨道长贵人之尊，潜心修道，当然不知我等。”为首的黑汉双手抱拳，说话间眼神向里面打量，又说：“我等三兄弟乃是清水县的铁匠，人送外号三铁侠是也。”
清水县的武者，老大铁头，老二铁手，老三铁腿，原是铁匠，五六年前得了机遇，练就绝技，做了天门镖局的大镖师，当然不再打铁，可三兄弟依然对外自称铁匠，意为不忘本，且祖传的铁匠部依旧在营生。
不过，不是所有穷苦人翻身之后会共情于如当初自己一般的穷苦人，他们反而会变本加厉剥削那些穷苦人，三铁侠正是如此，得势之后手上占满了鲜血。
杨朱听过三人名声，可最近不顺，内心哪能畅快，于是撇撇嘴，指着三人：“答非所问，什么三铁侠，四废铁，没听过。
倒是你们，谁刚才差点把我的门踹坏，是你？还是你?或者你三人都踹了？”
见杨朱语气不善，老大铁头心中惊怒，再想到来时的交代，说这位清虚观的新任观主连神念都未修成，武道修为不强，心里的惊惧就散去九成九。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事，结梁子，杨朱的态度正合他们的心意，于是老大铁头笑呵呵说道：
“大清早的杨观主紧闭大门，莫非道观里藏了良家之妇，想数月之前你师父在世时，万没有关门一说，你倒好，怪我兄弟踹坏你门，话再说回来，无人知你师父传位与你啊，如此名不正言不顺，杨道长且莫以观主身份自居，不然惹人笑话哩。”
“继续说，这些话谁教你的，都说出来。”杨朱呵呵一笑。
“你……”
老大铁头见杨朱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一时有些语结，正想组织语言继续刺激时，一只巴掌扇过来。
他没想到杨朱说动手就动手，耳旁风剧烈响动，“啪嗒”一声，一只青黑色的大手拦住在耳边，挡下打击过来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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