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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人子为分母忧嗜书迷

    却说因为知道他母亲为难的症结所在,所以,自暗自发愿以后,吵着林石生就一定要他的母亲给他弄一些天文方面的书回来看。“嗯!怎么他突然就对天文感起兴趣来了呢?”不过,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林兆娟又想:“作为孩子只要喜欢读书就是好事,又何必要去管是哪一方面的呢?”所以也没再多问,而是只管不论是去上班,也或者就是去称盐打醋的上街,又或者出门不论是做什么事情,寻了碰上因而不管是小册子、也或者就是报章杂志的也好,只要是沾上一点儿边的,所以她也就都总要找一些回来拿给他看。可时间一长,而像这样的东西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又哪里就能满足他的要求呢?因此到了后来,干脆就不管是什么杂志的、论著的,或者干脆就是什么专著的也好,而只要有,一并只管给他拿回来就行。

    不仅如此,而且,另外也还只要一有空,他就总是硬緾着就要他的母亲多替他讲解一些有关这方面的知识或者是有趣的故事来给他听的所以就有像什么猴子打字又为什么就会打出一个太阳系来[1]呀,又有什么就叫做航海九星[2]、老人星[3]、帝星[4]、天将军[5]以及也还有又比如就像什么叫做变星[6]、伴星[7]、伴系[8]、星团[9]、星系团[10]的等这样的一些小知识或趣闻如涓涓流水就总浇灌着他的心田地但越是这样,见他对这方面的知识要求就越来越高时,所以不免就有些怀疑的林兆娟心想:“怎么他就会像这样呢?”因而一次旁敲侧击的小心她就问他说:“石生!那你像这样喜爱天文又是为什么呢?”但不论怎么问,可却他总是闭口不言。直到后来,见实在问得急了,因而吱吱唔唔他这才好不容易从口里就只嘣出个“喜欢”二字来后,别的就再什么也不说了的一看,见拿他再无别的什么办法时,所以林兆娟把心一横的就想:“管他的,一个小孩子家能喜欢读书学习就已经很不错了,还问他为什么,有这个必要么?……”

    因此,从此除了就只管给他多买些书回来看外,又为了让他就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她和石广敖商量了就总是想偷着带他进台里去不是在台里的(天文)望远镜里“看”太阳,就是观星星看月亮的如此大约到了五岁来时,因此他就不仅对像张衡、哥白尼、伽利略、布鲁诺、康德、拉普拉斯、牛顿、爱因斯坦等这些古今中外在天文学、天体力学、宇宙学方面卓有成就的著名科学家的事迹和学说都知道得很清楚,而且,也还又对就像是古今中外的盖天说、浑天说、宣夜说、地心说、日心说、星云说、俘获说、灾变说[11]、宇宙膨胀论、稳恒态宇宙论[12]等这样一些学说他也都了解得很详细后。而林兆娟见他如此小小的年纪就有像这样的成绩,因此也就不但越发悉心地指导他读书,而且也还常常在夏日的夜里就指着满天的星斗很耐心地又替他就讲天上的比如像什么是“三恒[13]”、“四象[14]”、“二十八宿[15]”,以及也应该又怎样就来辨认天上的星星和星座[16]的等。不仅如此,而且也还抓紧又就给他总讲解一些比如就像天上的北极星、指极星[17]是怎样得名的呀?而织女星、牛郎星,以及比邻星[18]与七姊妹星团[19]的等又是怎么一回事的来给他听。但好景不长,可哪知就在教他自从认得了北方天空中的那几颗亮星[20]后,偶然一天而当林兆娟又发现连大白天的他也一个人就都偷偷躲到屋外走廊一头的一个小角儿里去总是老望着那一片天空[21]发愣的样子所以她就忙问:

    “孩子!怎么了?”“我……”一下回过头来见母亲像是就发现了他的秘密后,开初还有些很不好意思,但后来还是他就忙说:“……哦,母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说着就忙又一指他刚才看过的那一片天空后,接着他又说:“……就在自从您教我认得了天上的那几颗亮星[22]后,仿佛在心里就像是总有一种牵挂似的连我自己也都说不出是怎么一回事来呢?……”“哎!”但还不等他说完,由于无时无刻不都让人想起他的出生来,且又见他如此已早不止一次的所以这也就让她好生生疑的心想:“他这到底又都是为什么呢?”不过,想来想去,但还是再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缘由来时,所以从此她也就再不管这事了事。

    时间过得很快。而且自发现他老总爱偷望着天上的那一片天空出神的事来以后,且又见他就不但更加热爱天文,而且也还又对自己就要求得也越来越高、越来越严地并且学习也更加刻苦的像这样大概又过了一来年的时间吧,因而他就不仅学会了像应该怎样去辨认差不多全天[23]的星星和星座,而且也还同时又懂得了就比如像什么叫红巨星[24]、白矮星[25]、黑矮星[26]、新星[27]、超新星[28]、中子星[29]、黑洞[30]、椭园星系、旋涡星系[31]以及其它另外也还有不少的天文知识等。不过,虽然如此,但哪知还是他并不以此为满足,而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除了继续加紧学习天文外,也还他连续又不但就读完了其它如像数学、物理、化学等好几门大学的基础学科的教程,而且,也还从他母亲长期一脸的焦虑中看出来她所研究的问题不但一定很难,而且也还涉及的学问一定很深很广,所以他就心想:“要是不抓紧读更多的书的话,那今后我又拿什么来就能帮她一把呢?”因而,不光天文,而是也还其它如理、工、农、医、生物、历史、地理、经济、政治、哲学,当然,少不了也还包括就像小说、诗歌,以及宗教、神学,甚至就是琴、棋、书、画的等,又哪一方面的书,也不管它们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古代的还是现代的等等,吵着又哪不他就要他的母亲去就都给他找回来看呢。“……我倒要看看古往今来的人们他们到底都曾经想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如此,若真要是需要我今后就能帮上我母亲一把的话,那不在我的心里就更加有数了么……?”他不但这样想,而且也还又忙就拿出他母亲早些时候给他买回来差不多都已经快用了一半的那个小笔记本来后,翻出一页在上面他就随手写下一段话来的说:

    “一个人,只有充分了解了迄今人类积累起来的全部知识,到那时,也只有到了那时,你才可以说‘我已经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了。’我们因此也才能有把握地,毫不退缩地面对所遇到的,哪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问题去攀登,去开拓!你也才能无所顾虑地去开辟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新天地,从而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作为!”

    ……且不说林石生怎样既已下定决心,却说读书原来他本就一目十行和过目不忘,而现在又由于他已经早决定要穷尽书山,所以读书就不但抓得更紧、更专注,而且,也还由于他读过的书已经不少了,而随着知识的增加,因而现在读书他就更有选择性地只把那些他以为很重要的来精研细读,反复领会其精髓要旨,而其它一般的,他则往往是一览而过,只求在脑子里有一个印象就行,觉得“若以后要是用到的话,那到时再去查,重新翻出来细读不迟”。由此,没过两、三年,除了各门各科的各种教本以外,车载斗量,他读过的书其他国内的还有像

    《甘石星经》、《春秋》、《论语》、《诗经》、《离骚》、《道德经》、《九章算术》、《论衡》、《史记》、《齐民要术》、《梦溪笔淡》、《资治通监》、《本草纲目》、《天工开物》、《山海经》、《孙子兵法》、《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聊斋志异》、《***选集》的等等。而国外的则有如像

    《天体运行论》、《天文学大成》、《论无限宇宙和世界》、《关于托勒弥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论人体的构造》、《几何原本》、《几何学》、《自然哲学原理》、《化学哲学新系统》、《医典》、《物种起原》、《化学原理》、《汉莫拉比法典》、《富国论》、《法意》、《民约论》、《独立宣言》、《荷马史诗》、《神曲》、《罗摩衍那》、《摩沙婆罗多》、《历史》、《圣经》、《古兰经》、《巨人传》、《唐·吉诃德》、《红与黑》、《茶花女》、《战争与和平》、《复活》、《安娜·卡列妮娜》、《欧也尼·葛兰台》、《简·爱》、《罪与罚》、《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自然辩证法》、《死魂灵》、《斯巴达克斯》、《牛虻》、《老人与海》、《母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伊索寓言》、《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和《悲惨世界》等各也不少。前事叙述到此,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叙说。

    [1]猴子打字又为什么就会打出一个太阳系来——指英国天文学家秦斯在他《神秘的宇宙》一书中借赫胥黎曾说过六只猿经过几千百万年的哪怕是胡乱打字,但终也有可能就会打出一首沙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来的话来说明太阳系的形成很有可能就是一种偶然的意思。参见南京大学天文系编《天文知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9月第1版)第373页。

    [2]航海九星——指狮子座α星(中名轩辕十四)、金牛座α星(中名毕宿五)、双子座β星(中名北河三)、南鱼座α星(中名北落师门)、白羊座α星(中名娄宿三)、室女座α星(中名壁宿二)、天蝎座α星(中名心宿二)、天鹰座α星(中名河鼓二)和飞马座α星等共九星。

    [3]老人星——指船底座中的α星。并同时它也叫“南极老人”,或者“寿星”。

    [4]帝星——我国古星名,也叫“天帝”。属紫微垣,即小熊座β星。

    [5]天将军——我国古星名。属娄宿,共十二星。在仙女、英仙、三角等座内。

    [6]变星——指一种亮度会发生变化的恒星。分三类:脉动、爆发和食变变星。中名“造父一(仙王座δ星)”就是一颗有名的脉动变星[参见《辞海理科分册(下)》(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上海辞书出版社发行所发行,1978年9月第一版)第46页]。

    [7]伴星——指在由两颗相互绕转的恒星所组成的恒星系统中,其中亮度较暗弱的一颗即是亮度较大的另一颗的伴星的意思。

    [8]伴系——相互离得较近,指伴随在像银河系这样星系旁边的另一个星系,比如大、小麦哲伦云就是银河系的伴系的意思。

    [9]星团——指很多恒星集中分布在一个较小的空间内、有物理联系、在星空中形成的一个恒星稠密集团的意思。

    [10]星系团——指由像银河系这样的河外星系(即银河系以外的星系)所组成的星系集团。一般一个星系团包含有数十、数百,甚至万个以上的河外星系。

    [11]盖天说、浑天说、宣夜说、地心说、日心说、星云说、俘获说、灾变说——这些都是我国古人或世界上其它国家的科学家有关宇宙结构或太阳系形成的学说。详细请参阅各有关方面的书籍。

    [12]宇宙膨胀论、稳恒态宇宙论——指宇宙形成与演变的两种假说。宇宙膨胀论是说宇宙是经一次大爆炸而形成的。而稳恒态宇宙论则是说在演变的过程中,宇宙会生出一些物质来不断补充它由于膨胀而变稀的物质的密度。

    [13]三垣——指我国古人对星空有三垣四象二十八宿的划分。三垣,指北天极(在天球的北半球上,由地球的自转轴延长去与之相交的一点)附近的三个区域,它们分别被取名为紫微垣、太微垣和天市垣。

    [14]四象——环天一周,指分布于黄道(简单地说即指地球上的人看太阳一年内在天空的恒星之间所走过的一个大园圈路径)和白道[月球绕地球运行的轨道平面和天球(为便于研究天体,假想以观察者为中心,以无限长为半径在宇宙中所作的一个球)相交的一个大园]近旁,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的星象。即东方苍龙之象,南方朱雀之象,西方白虎之象、北方玄武之象的意思。

    [15]二十八宿——指在“四象”中,每象各分为七段,称为“宿”,因此共是二十八宿[参见南京大学天文系编《天文知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9月第一版)第20~22页]:

    东方苍龙之象:含角、元、氏、房、心、尾、箕七宿;

    南方朱雀之象:含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

    西方白虎之象:含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

    北方玄武之象:含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

    [16]天上的星星和星座——指用肉眼能看清的星星全天(简单地说就是指现在我们在一年之内所能看到的全部夜晚的星空)一共有6974颗。其中,最亮的一等星20颗。依次二等星46颗,三等星134颗,四等星458颗,五等星1476颗和六等星4840颗。而星座则全天一共88个。分北天星座29个、黄道星座12个和南天星座47个[参见南京大学天文系编《天文知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9月第一版)第24页]。其中:

    北天星座为:小熊、天龙、仙王、仙后、鹿豹、大熊、猎犬、牧夫、北冕、武仙、天琴、天鹅、蝎虎、仙女、英仙、御夫、天猫、小狮、后发、巨蛇、蛇夫、盾牌、天鹰、天箭、狐狸、海豚、小马、飞马、三角。

    黄道星座为: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室女、天秤、天蝎、人马、摩羯、宝瓶、双鱼。

    南天星座为:鲸鱼、波江、猎户、麒麟、小犬、长蛇、六分仪、巨爵、乌鸦、豺狼、南冕、显微镜、天坛、望远镜、印地安、天鹤、风凰、时钟、绘架、船忛、南十字、园规、南三角、孔雀、南鱼、玉夫、天炉、雕具、天鸽、天兔、大犬、船尾、罗盘、唧筒、半人马、矩尺、杜鹃、网罟、剑鱼、飞鱼、船底、苍蝇、天燕、南极、水蛇、山案、蝘蜓。

    [17]指极星——在大熊星座内,由α星向β星(中名天枢和天璇)连一直线并延长5倍便是北极星的位置,所以α星和β星就获得了指极星的称号。

    [18]比邻星——在半人马座。是离太阳最近的一颗恒星。距离4.3光年。

    [19]七姊妹星团——即昴星团。位于金牛座中,离地球414光年,成员280颗,肉眼可以见到的有六、七颗,故而谓之曰七姊妹星团的意思。

    [20]北方天空中的那几颗亮星——指在仙王座中,中名为天钩五、上卫增一、少卫增八、造父一的这几颗星球。其中前三颗为3等星,而造父一则为有名的造父变星的典型星。

    [21]那一片天空——指在仙王座中,中名为天钩五、上卫增一、少卫增八、造父一所处在的北方天空中的那一片区域的意思。

    [22]那几颗亮星——即指在仙王座中的天钩五、上卫增一、少卫增八、造父一这几颗星星的意思。

    [23]全天——简单地说,即就是指现在我们在一年之内所能看到的全部夜晚星空的意思。

    [24]红巨星——指一种光度(表征天体的真实亮度)较微弱的红色巨星的意思。

    [25]白矮星——恒星演化到晚期的产物。它是一种光度(表征天体的真实亮度)小,体积很小,但密度却可以大到水的3万至千万倍以上的白色星球。现已发现的大约在1,000颗左右。

    [26]黑矮星——由白矮星变冷而来,它是存在于宇宙太空中的一种不发光的残存星体。参见南京大学天文系编《天文知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9月第一版)第394页

    [27]新星——指光度(表征天体的真实亮度)突然增加到原来的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倍以上,但持续时间却不长,以后即逐渐减弱,以至又回复到原来光度的一种爆发性变星。

    [28]超新星——指一种爆发时光度(表征天体的真实亮度)突然增加到原来的一千万倍以上的新星。其中又特别以我国史书记载的公元1054年的金牛座超新星最为著名,蟹状星云就是它爆发后所留下来的遗迹。

    [29]中子星——指宇宙中主要由中子组成,典型半径为十公里,质量在0.1~2倍太阳质量的大小,旋转速度快到每圈甚至可以小于秒,它可能是由超新星爆发后而形成的一种星体。脉冲星就是中子星,现已发现的有160颗。

    [30]黑洞——指宇宙中的一种天体,其引力大到甚至连光线都跑不出它来,一片漆黑地故而称之为黑洞的意思。

    [31]椭园星系、旋涡星系——宇宙中四种星系结构中的两种(其它还有棒旋星系和不规则星系)。它们都是银河系以外的河外星系。椭园星系则其恒星内密外疏地分布在一个成椭球状的范围内,而旋涡星系则具有旋涡状的结构,银河系也就属于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