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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有书信!没有战事

    眼瞅邓艾口吃到急得红起了脸,费曜明知自己不该如此调侃救命恩人,却仍是不自觉地打趣,模仿道:

    “为、为、为何不行?”

    邓艾双手并用,笔划说:“家、家中妻儿等、等艾、艾、艾回去!”

    “士载先生切莫激动,当心触痛伤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费曜忍笑地提醒。

    老实说,邓艾平时说话还凑和,但说“艾”字时,总会更显结巴。

    一如费曜所说,邓艾动作幅度太大,真就不小心疼到龇牙,连连地抽气半天。

    见状,费曜忙道:“好了,好了,不闹士载先生你了,原本我还想问一问你家孩子多大了……”

    “已、已经十、十二岁了——”邓艾说。

    费曜眨了眨眼,了然道:“正是需要父亲陪伴教导的年纪,难怪士载先生你急着想走了……也罢,你若不放心,且和大将军明说,大将军自会体谅。”

    言下之意:邓艾能回家了?

    邓艾高兴极了,拱了拱手,朝费曜拜别,忙不迭地拜见司马懿去了。

    注视邓艾进帐的身影,费曜眸光微闪,隐约地意识到:此人可结交也。

    能被大将军挽留的人才,如何不能结交呢?

    这个朋友费曜认定了!

    话说自个儿应当已与邓艾成了朋友罢?

    费曜兀自地想着,咧了咧嘴,选择侯在不远处,等待邓艾的出现……

    主帐之中,邓艾见到司马懿,磕磕碰碰地表达了自身的想法后,眨巴眨巴眼睛,巴巴地望着司马懿,指望司马懿能松一松口,放人离开。

    听清邓艾想要表达的意思后,司马懿放下文书,淡定地揉了揉额,说道:“邓功曹,不是老夫成心扣你,不放你回去,实是你如今有身在伤,倘若带伤回去,岂不是更令你的家人担心受怕?”

    只这一句话,司马懿成功地劝服了邓艾。

    邓艾张大嘴巴,接不上话来。

    司马懿笑了一笑,笑道:“再者,老夫很欣赏邓功曹你上次提到“广开河道,大举屯田”的建议,还想向你多多请教一番。要不你在这里多养伤几天,等你痊愈,再起程也不迟!总不能让你横着过来,竖着回去,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这话太对了!有、有道理!

    邓艾低下头来,思量这很合理,遂道:“有、有劳!但、但是——”

    “老夫明白。”司马懿打断了邓艾的发言,“你是想说,你会留下,但要捎信回家,报个平安,对吗?”

    “对、对的!”邓艾又惊又喜,紧张地拱手,“请、请大将军——”

    “可以。”司马懿摆了摆手,痛快地放话,“你且回去写信,写好信后,我再派人帮你送信。”

    听罢,邓艾还能说甚么呢?——邓艾又高兴又感动,口称“多、多谢多谢”,再向司马懿连连地鞠躬,以示感谢!

    司马懿则挥了挥手,恭维邓艾“为人稳重有心,时时刻刻都记挂家人”之余,示意邓艾快快写信去。

    邓艾告退。

    目送邓艾退出后,司马懿感慨万,忽然自言自语道:“人在蜀军,家母却一直放在冀县老家么?这倒有趣了。”眸色微深,司马懿思量片刻,才道:

    “来人,去请费曜将军。”

    既然是费曜调查出来的结果,那就继续交给费曜去办罢!

    司马懿如是想。

    帐外,费曜压根没料到,本想等邓艾,不料却等来了大将军的召见……

    而远在蜀营的姜维,更是不曾想过:他这一火烧魏营,乃至魏营粮草,究竟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五丈原,蜀营。

    满怀心事,姜维他一返回军帐,就听见有一声音说:

    “伯约将军,为何回来得这么晚?”

    是魏延!

    他:“……”

    他愣了一愣,后退两步,退到帐外,望了一望夜空,但见星空点点,的确已经是夜深……面瘫了一张脸,他再进帐,望见魏延、姜虎和姜豹皆在,不禁地问:

    “是啊!这么晚了,你们怎也没去休息?”

    他好不容易劝丞相诸葛亮睡下了,难道他还要再哄这三人睡觉吗?

    “这不是等你吗?”魏延说,“丞相入睡了?”

    “入睡了。”他叹了叹气,“若不睡去,我怎能回得来?”

    魏延竖起大拇指,夸道:“厉害!就数你能劝得动丞相,换了旁人,都劝不住。”

    他得承认,他被逗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摆了摆手,催促道:“行了,行了!多余的奉承之话就别说了……见到我安好,你们放心了罢?还不去歇息?都杵在这儿做甚?”

    “自是想知道丞相接下来的打算。”魏延厚着脸皮,仍旧没走。

    打算?

    糟糕!

    他懊恼道:“没、没问。”

    严格来说,是他光顾劝着诸葛亮,根本就没机会询问。

    余光一瞥,他瞥见姜虎和姜豹的神情还好,倒是魏延,脸上毫不掩饰失望……顿了一顿,他轻声说:“不过,也无妨!我等只需像往常那般,每日练武练兵,时刻备战!毕竟魏军粮草被烧毁不少,我不相信魏军会没有行动!

    唉!早知这般,我就该多看一看相关的战报——”

    也不晓得斥堠有没有侦查魏军最新的动向。

    闻言,魏延低声道:“备战?……你真能确定魏军会大举进攻?”

    这……

    他不太确定。

    想了一想,他回答:“大规模的进攻也许没有,但有小偷袭?”

    就像夏侯霸袭营那样?

    歪了歪头,他记起夏侯霸此人,便问:“魏将夏侯霸身在何处?假如魏军不来,倒不如……”

    倒不如拿夏侯霸作一作文章。

    他适时地欲言又止。

    魏延挑了挑眉,顺势地提问,问道:“伯约将军有何计策?”

    “这还用问吗?”他想也不想地开口,“若是魏国要赎回夏侯霸,就令魏军辙离千里之外!”

    这岂不是让魏军辙退吗?

    魏延无语道:“那不可能罢?”

    “所以,退而求其次。”他果断地改口说,“总归要争取利益最大化——到时,且看丞相的决定罢!横竖我们讨论了半天,都没甚么用啊?”

    说至后面,他没好气地道:“很晚了!有事下次再说。”

    “最后一个问题!”魏延快言快语,“丞相的病情……你说能不能治好?”

    他瞪眼,一边不想坦白他没来得及问医师——不对!是完全没想起去问医师,一边低低地喝道:“文长将军,你……你在说甚么!”

    魏延抿了抿嘴,直白道:“我认为你应该懂的。”

    不不!

    我不懂!

    也不想懂!

    他没脾气了,无力道:“你想问明,怎不去问医师?”

    魏延嗫嚅了嘴唇,终于不说话了。

    他旧事重提,提道:“真的很晚了。”

    “我们也困了,就不打扰伯约将军了。”魏延说着,并朝姜虎、姜豹使个眼色。

    然后,魏延、姜虎和姜豹朝他抱拳,走人。

    帐内总算寂静下来。

    可是,他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他突然发觉:今天他甚么也没做,就只顾站在主帐的外面,等待诸葛亮的同意。

    唉!

    早点休息罢!

    甚么也没想!

    他小心翼翼地躺到榻上,两眼一闭,快速地睡着。

    一夜无话。

    次日,他醒来,直感身体素质棒棒,一觉就能恢复不少体力。

    他都感觉他伤愈了。

    更换好新的纱布后,他第一时间去见诸葛亮,不出所料地发现主帐周围仍有重兵把守不说,还从童子的嘴里得知:丞相果然早早地醒来,又在忙不迭地批阅文书,且不打算见他——如果他要再见诸葛亮,恐怕又得站在帐外干等一整天!

    这可不行!

    他板着脸,还是尝试地求见,但被告知丞相不想见人。

    咬了咬牙,他决定晚上再来,到时再盯着诸葛亮就寝,不让诸葛亮熬夜。

    转过身去,他开始了日常的军旅生活,诸如叠被、洗漱、跑步和练武,吃饭、练兵、单挑和演练,顺便地见一见文吏们,查一查文吏们是否将相关的抚恤补偿全部发放——他都昏睡两天,可不能再缺席了!

    期间,他自是不忘记再找医师们,私下地追问丞相到底是何病情,是否医得好。

    令他倍感难受的是:医师们之乎者也,说了半天,也只表达了丞相需要好好地休养。

    至于能否医好,所有的医师们都含糊其辞。

    手握成拳,他心中有了数儿,亦只恳求医师们每天熬药,尽量地延缓丞相的病情,好歹不能让丞相饱受生病的疼痛,对罢?

    一众医师们信誓旦旦,个个赌命发誓:绝对会拼死治疗丞相!

    于是乎,一碗又一碗的难闻药汤被定时,相继地端进主帐之内,端给诸葛亮喝去……也不清楚诸葛亮喝不喝得下。

    反正他闻着那味,连饭都不想吃了。

    就这样,在他和众人严防死守的努力下,诸葛亮的病症……貌似有了一丁点好转。

    至少听童子们说,丞相气色略好一些。

    可惜他每晚催着诸葛亮睡眠时,依旧觉得对方苍老消瘦,十分体虚。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伴随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本以为魏军会与蜀军开战,谁知……

    谁知,蜀营一派祥和,非但没有迎来战事,反观他姜维,居然收到一封书信!

    一封来自冀县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