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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益阳入狱

    石健试着运行真气,气海还是不能聚气,看来还是得去找找那个丹师,看看他的丹能不能让自己恢复修为。

    石健想回罗城,却不知现在身在何处,该怎么走。往远处眺望,似乎西边有一座城,赶紧往那里走。

    不到半个时辰,已到城门外,这里却不是罗城,是益阳城!

    穿条密道,就换了座城?太匪夷所思了吧!石健抬头看着城门,困惑不已。

    益阳城门口四个门吏已围了过来,两两一组,一前一后,将石健未在中间。

    “跟我们走吧。”后面两人搭上石健的肩膀,石健肩头感到一沉。

    “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

    哗啦一声,铁链将阴暗潮湿的牢房门锁住,石健早已被人一把推了进去。

    眼睛逐渐适应昏暗的光线,石健看了看四周,旁边还有几间牢房。紧挨着自己这一间的里面也住着一个人,石健赶紧过去,隔着木栏往里张望。

    “嗨,兄弟,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一来就抓人呀!”

    那人背对石健,坐在墙角,缓缓转过头来,“你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刚入城就被抓了,快放我出去呀。”

    “闭嘴吧,你们这群流民,再他妈的叫嚷,老子就抽得你们叫不出声来。都给老子清净点,一天天地,都什么玩意。”牢房走道里传来一阵叫骂声。

    看来是有狱卒在的,石健回想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几个人影,当时光线暗,没看清楚。

    “狱卒兄弟,你们弄错了,我没犯法呀。”

    啪的一声鞭子响,脚步声慢慢靠近。

    “你他妈没听到爷说话,叫你嚷。”

    一个胖胖的狱卒一鞭子甩向石健,幸亏往后退得快,没打到。石健赶紧装作痛苦的样子哭叫几声。

    “他妈的,本来没事的,你们这帮人来了,我事情就多了。”

    旁边一个狱卒端上一个碗,“大哥,犯不着生气,喝一碗。听说是郢都来人的要求,要追查来益阳的陌生人,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多抓人,说是罗城昨日就开始了,咱们要赶超罗城。今天才抓了两个,没完成指标,明天肯定要发力了,今天算轻松的了。”

    “晦气。”一口喝光碗里酒水,“来吧,登记,哪国人,叫什么。”

    石健旁边的那人哭哭啼啼地叫道:“我是楚国人,叫……”

    啪,狱卒甩出一鞭子打在那人身上,那人一声惨叫,说不出话来。

    “问你哪国人!他妈的。”

    “楚,楚国人呀!”

    啪,又是一鞭子。

    “嗯?”

    “真的是楚国人呀。”

    “你来给我打,打到改口为止。”胖狱卒将鞭子给了旁边的人。

    另一个人打了三四鞭,牢房里的人声音渐渐小了,缩在地上抖擞着。

    石健倒是先明白过来,原来是要抓来此地的他国之人,狱卒上头的官吏定了抓人指标,狱卒要登记名额给上头汇报。

    石健赶紧对着隔壁牢房说,“嗨,老兄,你快快换个国名,越国,巴国,宋国,随便说一个。”

    那个却是个死脑袋,“我就是楚国人呀。”

    狱卒又是几鞭子下去,隔壁那人不知是明白了还是疼怕了,终于颤抖抖地说:

    “越人,祝三。”

    狱卒在竹简上记上,又对着石健说:“你又是哪国人,叫什么?”

    “巴国,光诰。”石健随口编了个名字。

    “你们都给我老实在这里待着!”狱卒登记完就离开了。

    石健索性躺在牢房的草堆上,思考着该怎么出去,要是修为还在,这牢房哪能困住自己,可惜眼下只能受困于此,想了一会还是没办法,又听得外面有了动静,是胖狱卒的声音。

    “哎呀,鲍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老钟,送两个人来给你,这两人我看也是他国贼人,居然去了我们社,人交给你,你可要看好了!我还有事,走了。”

    “鲍兄慢走。”

    石健见到其他狱卒押着一高一矮两人进来。

    “呀!这不是丁雨道长嘛,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能让您来这呢?”胖狱卒忽然也进来了,“你们俩,不,我来,我来送丁道长出去。丁道长,您海涵,那鲍里吏是个当地濮人,不识得道长高人,竟把您送到这里,实在是有眼无珠,钟某像您赔不是。”

    胖狱卒又指着两个随从狱卒喝道:“还不去前面开路。”

    “钟班头,不必,这既然里吏把我抓了,那我就该来这里。”道人说,“要走,总该是无罪之身才能走。”

    “丁道长,我们哪敢……”钟班头说。

    “不必多言,按规矩行事,这事与你无关,我看我就住这间吧。”道人指了指石健旁边的牢房说道,说着自顾自走了进去,还把门给关上,“把这门锁了吧。”

    狱卒也不敢上前,任由那道人进去,门只是掩着。

    石健这才看清来人,束发配冠,月披星巾,目光明亮,瞧上去是个练气境的修士。

    “青童,咱们就在这里,我看会到什么时候!”道人说了一句,坐下之后闭上眼便不再言语。

    石健往旁看去,道人旁边竟还有一人,身材不高,蜷缩在旁,像是道人身边的道童。

    石健本欲打个招呼,又担心自讨没趣就打消了想法。再看旁边那个自称是越国祝三的人,已经昏睡过去,想是又遭打又受惊所致。

    瞧见牢房顶的天窗已是一片黑暗,石健感到饿了,恰在此时,胖狱卒带着人来送饭了,将牢房内灯也给点上。

    饭一送进来,石健头也不抬狼吞虎咽起来。

    “呸,烂巴人,爱吃猪食。”狱卒低声啐了一口。

    石健这才注意到自己吃的东西都是些馊饭烂菜,果然是人饿了就饥不择食,又是一阵饭香飘来,原来是隔壁的饭菜散发的味道。

    “丁道长,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饭菜,知道您不喝酒,就备了两碗菽汁,您和道童将就吃了吧,招待不周,您见谅。”

    丁道长睁开眼睛,“已是狱中之人,钟班头不必如此费心,按惯常饭食就可。”

    石健一听,呸,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给你换了吃。那道人似乎是听到了石健心声,第一次转头看向石健,只一眼,又回过头去。

    石健又想起狱卒刚刚说的菽汁,这是什么东西。转头看去,这不就是豆浆吗,原来周朝的时候叫菽汁。

    丁道长旁边的哑道童也站了起来,发出呜呜丫丫的声音,又用手比划着什么。

    石健一看那道童衣服上也绣着一个“雨”字,与自己定丹时去的那家店铺的“雨”字一样。莫非此人就是我要找的丹师!

    “青松,你怎么了?”道人盯着道童问道。

    那道童又用手指了指嘴巴,然后挥挥手,委屈的样子都快哭出来。

    “不能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道人不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赶忙拉起道童的手,把了把脉,眉头一皱,像在思考。“这倒奇怪了!”

    道童又呜呜呜地张着嘴,还是说不出话来,眼泪如滚豆一般落下来。

    道人又去道童背的木匣里找出几味药,满怀希望地看着道童吃下,一炷香时间,道童还是光张嘴巴不说话,道人眼中的光线暗淡了一些。

    “为师也无能为力了,唉!”道人摆了摆头,“刚刚我也在想,最近我几次炼丹,好几炉都不成,明明和以前用的药材一样;还有你今天突然哑了,我却怎么也看不出原因,难道是中了那苗濮之人的蛊?”

    道人在牢间踱着步,“我仔细回想了,这几次你师弟紫檀没和你一起配药,我留他看店,你独自取的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怪我修行有限,我之过,我之过矣!”

    哑道童连连摆手,比划了一顿,想要表达什么却无人理解。

    丁道长看后,喟叹一声,“唉,你先吃饭吧。”

    石健看了看饭菜,思索一番,大声说道:“道长。”

    丁道长瞧见石健在看着饭菜,说道:“隔壁的兄弟是想吃饭吧,若是想吃,我那份让与你。”作势要把饭推过来。

    “非也,非也,想来道长亦非普通丹修之人。”石健模仿着店铺里那道童的说话语气。

    丁雨立刻将目光投过来。

    “岂不知丹元有亏,源在金石药朽!”说完用手在空中划拨了几下,冲着道童大喝一声:“破!”

    石健作势长吁一口气,又伸手成指,对着饭食中的汤碗说道:“且将这喝下,片刻之后便能说话了。”

    丁道长看看石健,心道这人修为仅仅是入门的练气境,真是妄人,行江湖骗术,于是也不搭理,闭上眼打坐了。

    那道童不知是饿了,还是对石健的话将信将疑,手捧着碗,已经把菽汁全部喝完了。

    没一会,那道童忽然拍了一下丁道长,喊道:

    “师父,师父,我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