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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才归元

    石健早已料得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芦姓老者连声称赞,三人坐在石桌边又举杯畅饮。

    升老丈得意洋洋地说,“芦兄,今日如你所见,可知我并非妄言吧!哈哈哈。”

    “巴光诰小友果然是一代文杰,某也是孤陋寡闻了!今日得见,幸甚幸甚!”说罢,与石健对饮。

    “升兄,小友是你介绍的,来,我给你温一盅。”芦姓老者伸出右手,指尖催出真气,竟起了明火,将盅内酒温热一番。

    这一手实际上是向升老丈炫技,得益于芦姓老者修炼的火之道,可使真元显火。

    那升丈接过酒盅,心知自己修行是为水之道,行不得此技,无奈摇了摇头,一口喝掉酒水。

    芦姓老者相当得意,以前自己的辞文胜过升丈,今日却被升丈介绍的石健比了下去,料得那升丈气势要长,又以温酒之技压住对方。

    但芦姓老者对石健倒是佩服的很,握住石健胳膊,想要与他畅饮。一搭之下,神情惊异。

    “小友才气甚高,修为不应如此。”又沉思片刻,“你真气不稳,似受过重伤?”

    升丈听闻之后,也连忙上前,搭了石健脉搏,“咦,真气时聚时散,修为涨跌,似如潮水起伏!似气海之壮大,看来原先也在炼神境之上!”

    “晚辈的确是受过伤,也在困惑修为跌落之事,还未寻得疗伤之法!”

    另两人听后连连点头,芦姓老者又说道:“今日辞文不及小友,明日午后可与小友再来一番饮酒赋辞,望小友务必再至于此。”

    石健回去之后将这两日石岗所遇之事说与冯迎异听,冯迎异奇怪道:“这巴陵之地未曾听说有高人,想必也是他乡之客。”

    半晌,像是想到什么,冯迎异拍腿说道:“光诰老弟,我想到了,这两人必定是郢都来人,恐怕还是贵人!”

    “如何见得?”

    “我们之间相互称名道姓,但此二人如何称你?巴光诰!这是因你为巴人,以国称你,才与他们相齐,那他们必是自认名门中人!”

    石健心想,以文会友,何况他们也未尊长卑幼,只当寄情山水之文人骚客罢了。

    恰在此时,公输班满脸笑意来寻二人,说是在大泽底部发现大批量乌木,石健和冯迎异也是大惊。

    这乌木又名水沉木,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由地震或洪水将地上树木全部埋入古湖底等低洼处。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长达成千上万年炭化过程形成乌木,因而十分稀少。

    三人前去现场一看,匠人们正在挖掘乌木,已经挖掘出来的至少有四五十棵。

    “有了!”石健看见一个造型奇特的树根说道:“公输先生,可否借我一个乌木根盘,我且用来做一个乌木曲水!”

    说完,将自己心中的设想说与另二人听,另两人倒是称叹石健心思奇巧!三人又找了些帮手,连夜将那物件做成。

    第二日,石健刚过中午便将乌木曲水放置到石岗上,等候另外二人前来。

    不多久,升丈和芦姓老者一起上了石岗,一来便瞧见一个乌木物件,两人饶有兴致地绕圈而看。

    “小友今日也是有备而来?”今日换了一身青衫的芦姓老者问道。

    “此物乌木所制,以供流觞曲水,诗酒助兴!”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此乃水沉楠木,雕木如沟渠,置水入内,再以酒盅浮于水上,盅随水走,停在谁那里,谁就吟诗赋辞!所谓曲水流觞是也!”升丈说完,便把三个酒盅放入其中。

    “奥,我是看出来了,小友还是向着升兄呀,你所修行之法乃是水之道,乌木中水还不是由你控制。”芦姓老者笑道,“不过今日我也是有备而来!不述情短情长,但咏豪志。”

    “不会是一夜未眠,搜肠刮肚吧!哈哈哈。”升丈笑道。

    两个老者开始斗嘴,看来是一对老相识,也是一对冤家。

    “闲话少说,开始吧,酒盅停在谁面前谁就吟诗赋辞。”芦姓老人停止了和升丈的斗嘴。

    酒盅在乌木曲水中漂了一圈,最后停在升丈面前。

    升丈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那我就先开个头,水天一色,风月无边,把酒当歌,南望千山!”

    “哎呀,升兄今日倒是旷达,不似你往日风格!再来流觞!”芦姓老人说。

    这一次轮到了石健,石健也是一饮而尽,酒入口中,诗兴大发,“气蒸云梦,波撼巴陵,九州之间,与大谁让!”

    酒盅这一次轮到了芦姓老者,“不想今日各位尽是如此豪放!”

    “不是你提议的吗?我倒想听听你想了一夜的章句到底如何!”

    “舟楫齐聚,风云开合,钧天浩荡,东流而下!”

    三人就这样曲水流觞吟诗赋辞直至傍晚,已然微醉。首先败下阵来的是升丈,吟不出诗赋不了辞,便得多喝,几次下来,主动退出,只在旁观看。

    那芦姓老人果然是作了准备,石健感觉都快把能记住的文章都背了一遍,勉强打了个平手。

    当酒盅又到石健面前时,石健心道,既然说到豪放,那么不得不使大招了,苏轼辛弃疾的文章合起来用吧!

    “洞庭引水千山出,青衫匹马万人呼,举目云霄白日照,起望衣冠神州路!”

    两名老者听闻,又是一番感慨,说道:“看来曲尽于此啦!”

    “小友之才,我是心服口服啦!能与小友相聚在此,幸甚至哉。明日我等便离开此地,不知何时能再逢。不过离别之前,我等还有一事。”

    升丈看了看石健,正色而道:“昨日听闻小友修行之事,我等久思寻得一法,或可让小友真气聚拢,不过小友的症状之因有些复杂,是否要用此法,由小友定。”

    石健倒是喜出望外,便请两位老者说下去。

    “如我等吟诗赋辞,虽是喜好,但亦是修行,所谓文以载道,便是此理。如今小友真气之症,便如那诗辞之字散作一团,混乱无章,词字组合时而有序成一句,便是修为见长,若是佶屈聱牙晦涩不通,便是修为见跌!”芦姓老者说道,“我为文修,故以此说明。”

    “嗯,不错,修行之人,悟道各不相同,因而有文修、剑修、丹修、术修、符修等等之分。我等刚开始还以为小友的气海受损,细思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升丈又说。

    石健一听大为吃惊,难道不是气海问题,那自己还能继续修行吗?于是问道:“前辈,那我为何会这样?”

    “恐怕在于小友的认知与自身真气不恰?”升丈说。

    石健又是不解,又听得升丈说道。

    “修行的最终目的是为修仙悟道,修行之士如何认知天地之间,便以此理取得真气,归于气海。天地之间灵气复杂,因为有各色修行之人。小友如今的状况乃是不同认知混存,真气理不顺。明晓此理,本来可以助小友理顺真气,但惭愧呀,我等也不能明白小友如何认知天地,因而只有一个办法……”

    石健心想,这难道是认识世界的问题?怎么样去理解世界本源?莫非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认知不一样导致,见升丈欲言又止,看向芦姓老者。

    “那便是散尽真气。我二人合力可将你气海逼散,真气散入天地间后,小友当格物悟道,再聚天地人三才之气,得三才归元,便能修仙悟道大成!只是若你不能三才归元,恐怕修行也就无法提升了。”

    石健也是修行之人,却是从未听闻此法此说,甚是惊奇。

    升丈见石健惊讶之情,又说道:“不瞒小友,此法亦是我等从古籍中觅得,王子朝奔楚,我等才有幸得见。”

    “但我等天资不够,今已年迈,并不能尽知如何三才归元。但与格物悟道方面,倒是可以说与小友参考,升丈面水而悟道,认为太一生水,水生万物。我则是面火悟道,万物归火,火现光明。小友之才远高我等,必有其他体悟,或能三才归元!”

    “原来两位前辈是楚宫贵人,晚辈失礼了!”

    “哎,此言差矣!我等以文会友,小友之才高于我等,才是文中贵人!以小友之资,修为不该如此,若我等施此古籍之法,小友是否愿意?”

    “愿意!晚辈与两位前辈乃是萍水相逢,前辈愿助晚辈,晚辈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那就有劳前辈了。”

    石健早知王子朝奔楚将上古秘籍带入楚国,那些古籍包罗万象,两位前辈既然看过修行的古籍,反正自己的气海一直有问题,不如就试试,大不了从零开始修行。

    两个老者相视一眼,屏气呼吸,便在那石岗之上合力施法,为石健散去气海。

    半个时辰之后,两名老者大汗淋漓,收掌打坐,神情极为疲倦,看来耗费了不少心神。石健却并无异样,吐纳呼吸仍是往常,但能察觉体内气海全无,如今连个练气境都不是了!

    “小友已是无为之身,这火凤翎赠你,助你防身之用,只是这法器中灵力只够用上三次!须当注意。”

    石健接过火凤翎,“多谢两位前辈!”

    “我等是依古籍中记载方法施法运功,小友气海已无,今后如何格物悟道,就看你自己的了!如他日再见,希望小友已经悟得三才归元。”

    升丈目视洞庭湖,叹道:“今南疆有变,八百洞庭千帆竞起,北人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