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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连生的身世

    午后的天气非常的晴朗,虽然化雪的温度有些湿冷,在中午阳光普照之下,路上已经毫无积雪。

    泥石沙路积不住水,已悄然回归了干燥的路面,只有小高山上的积雪未融化完,皑皑山头如同老人的苍苍白发。海面细波微浪,潮涌轻轻地带着和谐的节奏,沙滩平整光滑,留下的只有乐琪和连生蹦跳过的脚印。

    乐琪好奇的问道:“连生哥,你学过武术?”乐琪对于武术的认识,也只有停留在电影中所见到的、那些夸张的、能飞檐走壁的电影拍摄技巧中,在现代还真没看到过、认识过有武功的人,觉得武功也只是武侠小说中的传说而已。

    乐琪身形健美稍有些壮实,在自己学校班级里与其他的小姑娘比试扳手腕,似乎在体力上从来没输过,与同学好朋友们打闹玩乐,那些娇滴滴的女同学,甚至两三个都无法能一下子控制住乐琪。如果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体力的弱男子与其打架,乐琪还不定能轻易一下子而输。

    早上看到连生招呼两个男子时候身形矫健,弱小的身板如游龙走凤,异常敏捷利落,三两下就把两个男子给打到在地上,把乐琪给看惊呆了,刹时心里对武术充满了好奇心。

    乐琪心想:这连生的小身板儿,身形都没自己一个姑娘长得壮实,他打赢别人可能靠的是武术技巧。如果在体力上...乐琪顿时心里蠢蠢欲动,感觉自己正是青春期的旺盛精力无处安放,趁连生不备,突然像一头老虎似的往连生身上扑去,用蛮力意图扑倒他。

    说时迟那时快,连生一个风摆杨柳缩腰一让,乐琪扑了个空,踉跄扑倒在沙滩上。

    连生大惊,赶忙去扶,然而沙滩柔软,乐琪没有受伤,她自己很快就爬起来,接着再扑。

    接下来的几招,连生都巧身避过,倒是乐琪自己又差点摔倒在地上,却被连生一把抓住。

    这几下扑去,乐琪硬是占不到半点便宜,便起了赖皮,不停地向连生进攻。

    连生根本没出过招数,只是闪避而已,光是退让已经乐琪浑身流汗水,浑身热得把外衣都脱去了。

    好在沙滩上摔倒也沾不上泥,衣服也脏不了,她索性沙滩上一躺,生气了,闷头耍赖不起来,连生笑着拉起她说道:“你起来,我不避开让你打几下,咋样?”乐琪噗嗤一笑:“好。”起来就朝连生臂膀挥拳打去。

    乐琪一伸拳,只觉得对面身材瘦弱的臂膀根本不是肉,而是钢筋一样。

    “哎呦,痛死我了,你怎么长那么硬的肉啊!”

    便要拉开他手腕上的衣服,就要看看这么硬的肉长啥样的。

    摞上衣袖一看,瘦瘦的像棒一样的手臂,跟平常人无异,也没看出有啥不同的,乐琪甩手扔掉他的手臂。叫道:“这么瘦弱的,咋那么大劲啊!”连生笑嘻嘻地不答。

    “连生哥,你啥时候学的武术?”

    “我从小学的。”

    “你在哪里学的,先生也不会武功,他只是秀才不是武士。”

    “我小时候有师父教我。”

    “你能跟我说说吗?咋学的,还有你家是哪地的?听你口音与这里稍有点差别,我还想要知道,你学了武功为啥还要学医术,是不是学武功找不到谋生之路吗?”

    连生笑道:“确实我学了武功找不到饭吃的地方。学武功的人多少都懂点医术,彼此不分家,在跟先生学医前,我师父也教过我一些骨伤科的医术,但是想要在医术上吃饭,得要拜专攻医术的名师。”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大岩头那里,大岩石有些冰冷,连生摞了一些芦干草做成两个团团,两人坐下,眺望着近处混黄,远处夹蓝的海水,连生陷入了沉思,他跟乐琪讲起了他的身世遭遇。

    三门寺后院山坡上的青草异常葱绿,青幽幽的嫩出水来。

    每天午后,小小的放羊娃连生远远地从村里赶着羊群过来,他最喜欢把羊群散放在这个大大的矮山坡上,这个山坡原本是寺院耕种的大片菜地。曾经出了一场火把三门寺给烧没了,僧人们都各奔前程分散在了其它的寺院里。

    在国清寺修行的一位悟行法师听闻后,随即到了三门寺,经过一番化缘和国清大寺的帮助,在原址重建了寺庙,规模比原来小了很多,但是建造的环境非常简洁清幽。

    周围方圆土地并无村落,曾经属于寺院僧人耕种的田地都已荒芜,寺院建成后寺里也逐渐来了一些小和尚们,开始耕种一些荒芜了的土地。

    地多僧少,绝大多数的土地,几个和尚根本种不过来,土地一旦不耕种,年年长满了野草,况且寺院有了生存的土地也就足够了,僧人的任务是主要是念经修行。

    这里就成了小连生最喜欢来的地方了,羊儿每次吃得饱饱的回家,得到哥哥、姐姐和邻居们的夸赞。

    寺院的围墙里经常传出打斗练武的声音,连生爬上围墙边一棵没被烧尽却枯木逢春、抽出新枝的大樟树上,痴痴地看里面几个大小不同年龄的和尚们在练武术。

    连生天天看得眼馋,然后自己装模作样的学着和尚们的这些招式比划。

    悟行师父已经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他发现连生虽然长得单薄弱小,但是眼神坚定,身形灵巧,觉得他资质很不错。

    连生是苦出身的孩子,从小勤劳,和尚们山上砍柴时候,他都忙着帮忙捡柴、拖柴。

    悟行法师见他是个能吃苦的穷家善良勤劳的孩子,很是喜欢。他见连生喜欢武术,便收了他为俗家弟子,顺便也教他学习一些文字和书写经书,自此后连生几乎每天在家里,早早就烧好了午饭,带着妹妹水莲匆匆吃了午饭,在午时前就把羊群赶来寺院附近草地,把领头羊用绳子拴住大石块、小树等。

    众羊群分散在荒地里吃草,他就呆在寺院里学习,直到太阳落山方回去,春夏秋冬都不停息,一晃就六、七年过去了。

    连生从小父母病亡,哥哥长生和姐姐水荷帮着张员外家做工,哥哥姐姐担任起父母的责任,照顾年幼的连生和妹妹长大,连生八九岁时候,哥哥姐姐心疼连生,不想让那么瘦弱年小的连生去做奴,用几年来做工的积蓄买了母羊种羊,让连生带着妹妹水莲放羊度日慢慢的长大。

    连生在寺里学习的时候,幼小的妹妹也能帮着看护羊群,头羊周围草吃光了,妹妹便跑来寺里让哥哥把头羊换个地方拴住吃草。

    时光流转,幼小的妹妹和连生渐渐的长大,哥哥长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姐姐水荷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家里还是一穷二白,屋不像屋,像个破凉亭。哥哥出不起聘礼,姐姐陪不起嫁妆。

    妹妹水莲很懂事,非要跟姐姐一样也到张员外家做典身几年的长工丫头,为报答哥姐抚养之恩,为哥哥娶妻修缮屋子挣点钱。

    连生也想去做典身长工,哥哥不让去,因为连生长得实在瘦弱,怕他这小身板扛不住挑重担的压迫。

    后来姐姐出嫁了,连生把每年壮羊卖了的积蓄,哥哥的积蓄不够还借了钱,才勉强造了低矮的新房屋,娶了贫家姑娘阿秀为妻务农为生,一家人倒也平安地度过了每一天的时光。

    如果后来连生不出事情,也许连生也就像哥哥那样在自己的一个小家,娶妻生子重复着祖辈延续的穷家生活。

    时逢做七月半祭祖,哥哥便叫连生去张员外府中与总管说说,能否让妹妹中午告个假回来,祭拜一下祖先和亡故的双亲,哥哥去请邻村的姐姐、姐夫也过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相聚一下。

    贫苦农家不像富贵人家可以随时聚会吃饭,大都是在每年祭祖和大节才请亲戚们,互相相请吃个饭,如七月十五前、冬至前和新春拜年时,与至亲亲戚相动往来,你家请了我家请。虽然菜蔬简单,但是农村耕作交流的话题很多,其乐融融。

    连生要去张员外家大院旁边的边院侧门,这里是仆人居住的院落,张总管就住在边院里,连生想抄近路走,得从张员外家不远处的草料屋路过,可以直接走到边院的侧门。

    连生走在田埂路上,快靠近草料屋附近,他发现张员外家的两个仆人在草料屋门外撅着屁股拼命朝里看,看这俩身形,这不是张家的仆人大甲和小乙嘛。连生想:先询问一下两个仆人,管家有没有在忙,在不在院里,要不然又空走一趟,于是小跑着上前去。

    这俩仆人一股劲的趴在门缝朝里看,根本没顾着连生走到他们身边,连生刚想问,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有男子的辱骂声。

    “臭娘们,你敢咬老子,掐死你!叫你咬!叫你咬!”草料屋内听到的是张家少爷打人骂人声音,也听到有女子轻微的“呜呜”声和挣扎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