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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误娶秀月

    话说赵构在杭州居住后,天天忙碌政务,因为担心皇位的安稳,天天焦虑不安,身体似乎很是不爽,尽管太医悉心照顾,但是也无法让他心神安宁,总是发泄狂躁不宁的脾气,也惧怕金兵未曾远去,又复归重来。

    他时刻想起乐琪,似乎只有乐琪在身边,能给他巨大的信心,抚慰他那恐惧焦躁的神经,心想派郑扬去接,又怕郑扬辞官不回,便另派了一官员,不大张旗鼓,悄悄地去把乐琪接来。

    那官员听从皇帝的嘱咐,心中默念,只要是门前屋檐下挂着蓝底碎花拦腰裙便是这姑娘家。

    黄昏时分他不带家丁,一个人来到了黄鱼村,向村民打听乐琪的家,走近一看,屋檐上根本就没有挂什么蓝底碎花拦腰裙。

    乐琪外公也出去做厨了,问询乐琪的外婆,外婆见这陌生的脸孔感到有点惊怕,也支支吾吾地没说个明白,就关了门。他懊恼地便回到乌贼镇上住下,第二天再细细打听。

    这官员路上碰着打听的村人就是秀月的爹,回家与秀月一说,秀月赶紧到乐琪外婆那里细细问了清楚。

    原来是当朝官家派人前来接雁儿去皇宫,她心中一动,赵构那俊秀的面貌时刻地闪在眼前,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神使鬼差的,便把家家户户女子都有的蓝布碎花拦腰裙,挂在了她自家的屋檐前,却一夜都未好好地睡着,总是心神不定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鸡鸣时才睡着。

    秀月的娘见女儿天亮了还睡着,就推门进来,说道:“咋睡的那么死,天大亮了还睡着,赶紧起来拔秧种田去,你爹已去田里,把你爹早饭送去。”

    秀月睡眼朦胧,赶紧起来匆匆地洗脸吃早饭,饭碗刚放下,便听到屋外有人跟她母亲说些什么,她出门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绫罗衣裳的官人,带着仆人,指着挂在屋檐上的拦腰裙说要接姑娘去杭州,说是官家吩咐的。

    秀月母亲吓坏了,赶紧叫秀月的弟弟妹妹去田里把她爹叫回来,村里的邻居都来围观,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秀月娘有出头之日了,女儿被官家看中,以后有富贵日子了。

    秀月爹也是一头雾水,哪有贫民小户的女儿能被皇家看中的,便对官员说道:“大人可是弄错了,我们贫家小户的女儿,怎么能被官家看中,大人可是仔细找找,或者弄错了地方,并不是我家女儿而是其他姑娘?”

    “没错,没错,就是你家女儿,这拦腰裙挂着呢,官家嘱咐只有挂拦腰裙的就是官家所娶之女。叫姑娘梳洗打扮吧,轿子随后就到,即刻启程。”

    那官员怕完不成任务接不上新娘,也不容秀月的爹争辩,撂下话就走了。

    秀月此刻也慌了神,特别害怕起来,只是那官员也不听解释了。

    果然,没多长时间,便从乌贼镇上过来一顶轿子,奉上金银珠宝财物聘礼,在邻家们一片“啧啧”赞叹声中,秀月向父母哭别,坐上了轿子。

    这边赵构望眼欲穿的等候着乐琪的到来,花轿接进行宫内,赵构便下令张灯结彩完婚,沉寂清冷已久的府衙,临时的宫室,终于迎来了喜气洋洋。

    郑扬是御前侍卫,赵构特意吩咐郑扬与燕儿公主作为亲戚宾客身份一起去参加婚礼,郑扬正沉思着去也不去,心情闷闷不乐。

    燕儿公主便跑到他的住所,催促他一起去祝贺吃喜宴,郑扬无奈只好陪同公主前去宫室。

    赵构见燕儿公主和郑扬前来祝贺,高兴之余,对他俩说道:“朕完婚后,便操办你们俩的婚事,一定也给你们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燕儿公主高兴地依在赵构身旁说道:“多谢皇兄,扬子,过来,谢皇兄。”

    扬子只好说道:“谢官家。”

    看着赵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喜气洋洋地被拥簇着,进入这个刚摘掉议事厅的匾额、却换上喜联的喜堂。

    虽然这是赵构临时的宫室,婚礼已是简朴万分。

    这边农家来的秀月却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在驿馆有众多的女侍从帮她打扮梳洗,盖着红头巾坐上花轿。农家喜庆的场面见过,但是这震耳的爆竹声,锣鼓声,人众拥簇的脚步声,秀月惊恐地差点晕厥。

    秀月在洞房里不安的坐着,也不敢乱走半步,只听见进进出出的侍女的脚步声。二更过了,将近三更时分,秀月听得有男子的脚步声匆匆向前而来,她吓得簌簌发抖。

    赵构屏退侍女,向秀月走来,诧异地看着盖头下的新娘在不住的发抖。

    “雁儿,怎么不舒服?”

    秀月不敢回答,只是头低的更低了,赵构更是疑虑,心想:他可从来都没看到过乐琪惊悚发抖的样子,哪怕在海上都快要被饿死,她都没有低下半分气焰。

    赵构轻轻地摘下盖头,发现一张被惊吓得变形的脸。

    “你不是雁儿,你是谁?雁儿呢?问你,雁儿呢?”

    秀月吓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浑身抖得厉害。

    “是不是弄错了?”赵构问道,秀月点了点头,紧张的喉咙发硬,还是说不出话来。

    赵构气呼呼地跑出洞房,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怨,把那个吃了喜酒的官员大半夜的从被窝中给拽来,那官员被惊醒了一身的酒气,跌跌撞撞地进了偏殿,只见赵构气呼呼地坐在椅上,叩拜后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弄错了,你弄错了,不是那个姑娘。”赵构气呼呼地骂道。

    那官员也傻乎乎地说道:“官家,是那姑娘,她家门前挂着花布裙,别家没有的。”

    “你一定没查看仔细,别家一定还有挂着布裙。你,接错了人,罚你今晚不许睡觉,赶紧连夜再去,再去接……”那官员酒被吓醒了,慌忙地出宫,连夜马车又走在了去往明州的路上。

    那官员到达黄鱼村时,实在累极了,胖乎乎的身体卷缩在轿子里,已经无力再爬起行走,叫仆从去打听查看哪家屋檐再有挂着花布裙的,探到快来汇报。

    那些侍卫便一家一家的询问,从村的一头再问到另一头,当他们在村尾回过来时,发现家家户户都挂着碎花蓝布裙,忙来向官员回报,那官员休息了一下,精神稍振,走下来桥来,大吃一惊,家家户户的布裙像一面面旗帜,随着风飘扬,仿佛在说:是我家,是我家!那些家家户户的村民妇女都在门口招手,嘻嘻哈哈地说道:“大人,请官家娶走我家女儿!”那官员大叫一声:“我的那个妈也!”掩面匆匆而逃。

    赵构倒也没有亏待秀月,秀月虽是山村姑娘,倒是有江南女子的楚楚动人、温婉秀气品貌,也封了她为美人品级。因是秀月是乐琪儿时一起长大的好友,生活上对她也颇为照顾,不至于让一个乡下的丫头被后妃宫娥怠慢。

    自从秀月处得知乐琪早已离开家不知去向,心中越发思念,总是莫名其妙地、不自觉的信步来到秀月的寝宫,与秀月闲聊乐琪小时候的点点趣事为慰藉。

    燕儿公主可是个闲不住的,在赵构结婚的第二天就跑去了秀月的宫中,她一路兴奋的叫着“雁儿姐姐,”当发觉不是雁儿时,心中也颇为失落。

    扬子知道后倒是掩饰不住心中的高兴和担忧,高兴地是雁儿没有嫁与赵构,担忧的是雁儿不知去向,他准备向皇帝请旨去,单身匹马去寻找乐琪,赵构答应了。

    乐琪突然失踪,燕儿公主为扬子送别也特理解他,没有为此纠缠吵闹,希望他能早日找到雁儿,彼此团圆快乐的生活。

    扬子一路打听,当他在明州马车租赁处打听到一个姑娘曾和一个男人合坐一辆马车朝苏州方向去后,立马朝北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