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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治病

    乐琪虽然有些昏晕,但也没怎么醉,半醉差不多,戏演的确实不错,其实最主要的是扬子早就让乐琪吞服了他的防酒秘制药,要不然,这北方的烈酒,乐琪哪怕喝得很少也是当场醉倒。

    从宴会中出来,乐琪还是不明白以前对她如宝宠爱的金兀术为什么给她来个“鸿门宴”似的,那么大一群人来陪着她吃个饭,按道理应该也是单独宴请她啊。

    扬子听张先生说道,有将军们一起会宴,乐琪一定会喝酒,所以他当晚就忙了一个晚上,在他这摆满草药的房里,差不多天亮时候才把精心秘制的防酒药给做好。

    扬子也顾不得休息,只是浅浅的打了一个盹,见乐琪醉酒回来,忙命春儿把醒酒汤给端来,给乐琪喝下。

    乐琪笑道:“哈哈,我哪里醉了。”

    扬子说:“说自己不醉的人,一般都醉了。”

    “有点醉,还好啦,幸亏有你的秘方药,要不然这么烈的酒,感受起来,我们南方的老酒就不是酒,是饮料了。”

    “饮料是什么?”夏儿有些傻傻地问道。

    “哈哈,饮料就是水,知道不。”

    扬子摸了摸乐琪的脉象,对俩丫头说道:“两位姑娘侍候她休息一下吧,晚饭让她吃得清淡些。”春儿,夏儿答应着。

    乐琪笑嘻嘻地、醉意朦胧地对着扬子说道:“我摸着四太子的脉象了,要不要说给你听听?”

    “我晚饭后过来听,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吧。”

    乐琪听言便往寝室走,一头扎在床上,弄得春儿夏儿给她换衣服都累得气喘吁吁。

    扬子好好地休息了一下午,他吩咐仆从去厨房招呼,晚饭和乐琪一起吃,便往乐琪的住所走来,恰巧碰到张先生也似乎匆匆进门,两人一起来到了厅内。

    睡了一下午的时间,乐琪醒来精神好多了,感觉又恢复如初,元气满满。见张先生和扬子一起进来,便吩咐侍女去厨房招待会客的晚餐。

    张先生坐着面露难色皱着眉出神,乐琪问道:“张先生,您又遭四太子罚啦?”

    张先生忙回答道:“倒没有,只是看到四太子饭后似乎身体很是不爽,以前从来没见到过他有焦躁不安的神情。”

    他从袖里摸出一张药方,对乐琪和扬子说道:“费了有点劲打听,这是给四太子治伤的方子,你们看看,有啥不妥的?”

    扬子看了看药方,递给乐琪,说道:“张先生,这药方没问题呀,是比较常用的通经活络方子,雁儿你摸着脉象了?说说脉象如何。”

    乐琪想了一下,说道:“从脉象上看,并无异像,四太子精武之人,不至于有衰弱的脉象,只是左寸脉、尺脉与其身体不配的有淤阻感稍有明显,面诊也是有郁闷之色,略青。”

    张先生说道:“老夫曾问过四太子是否有恙,可否请雁儿姑娘来瞧瞧,才说了一句,四太子便露烦躁之意,说道不用了。”

    乐琪说道:“他不愿意让我为他诊病,却是为何?我又不是没给他治疗过,真是奇了。不过望其面,切其脉似乎有点中毒症状,但是也看不出来中啥毒。”

    突然,乐琪扬子齐口同声地说道:“是御米花!”

    “对了,对了,一定是御米花。”乐琪神色飞扬地说道。

    扬子却凝重地说道:“御米花非危重痛苦之病,一般不入常药,想必四太子受伤过重,某处淤血凝结不散,疼痛难忍寝食不安,侍医用御米花止痛,却不料埋下隐毒,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乐琪疑惑,说道:“为何药方没有明注?”

    扬子说道:“这就你不懂了,这御米花私用岂能官册登记,军中医官也没那么大胆子,定是四太子私下肯许的。”

    事态已经明了,张先生问道:“扬子和雁儿可有方法治疗?”扬子低头不语,似乎有点不情愿。

    乐琪倒是欢快地说道:“只要四太子能忍受配合,也不是难事,需要一些时间,定能解毒,恢复如初。”

    张先生高兴地说道:“如此甚好,老朽想办法说服四太子,让两位给四太子治疗。”

    晚饭时间到了,张先生不吃晚饭就此告辞,乐琪扬子挽留不住,只好作罢。

    侍女捧上晚餐,扬子闷头吃着,乐琪有点奇怪,问道:“扬子,是不是给四太子治疗,你不高兴?”

    扬子还是闷头吃饭不语,乐琪放下饭碗,“你倒是说话呀!”

    扬子也放下碗筷,有点忧伤地说道:“金人南侵,烧杀抢掠,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一路上都没看到吗?四太子是金朝南侵的大统帅,如果他没有了作战雄心,我朝就能太平,到时候岳将军、韩将军等北伐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说不定就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收复失去的京城和北地。”

    乐琪一愣,扬子说的话不无道理,一路北上,她看到多少的大宋百姓在金人的凌辱、压迫下生存,她此来的目的不就是向金兀术为百姓讨个公道。

    可是,乐琪知道历史的走向呀,历史是存在的,也不可能改变,妄想改变历史终究带来的是更多灾难,就像看过的电视剧《步步惊心》里的那个女主人公,她想改变历史反遭其难,不就是一个例子吗,我乐琪可不能这么做,我要顺其自然。

    扬子的想法在他这个年代,作为一个南宋人,是正确的,可我不是,我是我们国家五十六个民族相亲相爱时代的人,虽然见到金兀术心里有几分排斥,但是,乐琪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受到金兀术对她是放在他心里的一份真挚。

    她对扬子说道:“先生教导我们,作为医者,对待病人无论贫富贵贱都要一律同视,哪怕是仇人,你忘记了?”

    扬子有点嗫嚅,说道:“先生教诲自然记得,可是…..”

    乐琪马上说道:“不用可是了,在医者面前的病人,没有将相黎民之分,扬子,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吧,我们是普通常人,是医者,面对病人,该救的应当救。”

    扬子沉思了很久,说道:“雁儿,我分得清,是病人该救,是敌人该战。”

    不知道张怀明与金兀术是如何的沟通,居然让他下令让乐琪和扬子进来大院给他治疗。

    乐琪和扬子得到命令便跟着侍卫往大院而来。

    金兀术见到他们,面露微笑,对着扬子说道:“郑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明州一别,郑将军已是换身一变当上将军了,当刮目相看啊!”

    金兀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果真愿意为本王治病?”

    扬子一愣,遂而说道:“我信四太子会信我。雁儿虽是我师妹,但是她是我的亲人,我只听雁儿的。”金兀术哈哈地笑了,说道:“好,本王也只听雁儿的!”

    乐琪见他们俩达成互信,心里也是放心不少。

    扬子跟随先生学习医技时候,虽然为一方乡民急救解毒过无数,但是对于御米花的毒,却极少碰到,曾经偶尔为一纨绔公子在先生的指导下解过,脑海里颇有影像。

    乐琪学艺时候倒是没有碰到过,所以一切听扬子的决定,辅助他商量脉象变化作调理对策。

    针灸按摩汤药外敷,为止住金兀术病情发作的痛苦,乐琪终于感到这个过程是多么的心神疲惫,并且还要在精神上不断的鼓励和安慰他的狂躁。

    一阵狂躁的风暴过后,也许是药物到达了时间的辅助,金兀术渐渐平静下来,他感到累,乐琪把他的绑住的手解了,让他平躺在床上,按摩着他挣扎绑痛的手腕。

    金兀术脸色稍缓,对着乐琪说道:“雁儿,你怕不怕我?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让你惊着了。”

    乐琪开玩笑地说道:“狼主,你知道雁儿的本领就是能驯服一头发狂的大灰狼。”

    金兀术笑了,说道:“又听到你叫我狼主了,喜欢,我真像一头大灰狼吗?”

    “你是一头北方的狼,哈哈…唱个歌给你听。”乐琪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低沉的声音唱起来:我是一头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慢慢地黄沙掠过!

    乐琪唱了四句,她忘了歌词了,平常总是听爸爸放这首歌,强制性似的让她记住了前面歌词,旋律也是印在了脑海中。突然想起来这首歌,便在金兀术面前卖弄了一下。

    金兀术又笑了:“这是南方的音律吗?听着也不像,不过听着喜欢。”

    “我自己想的。”乐琪笑嘻嘻地说道。

    金兀术笑道:“以后多多唱给我听听,很喜欢。”

    “这有何难,多唱些歌曲还不是小事一桩。”

    “说大话了,音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想出来。”

    “不信吗?不信咱就打个赌。”

    “哈哈,我赌不过你,谁知道你的脑袋里有多少奇怪的东西。雁儿,我出征回来也没先见你…”

    乐琪逗乐说道:“我知道啊,你怕我害怕你的病情,我不光是能治疗你的箭外伤,我还能治疗你的心啊。”

    乐琪无顾忌的一逗,金兀术倒是很认真的说道:“雁儿确实能治我的心。”

    晚饭后,扬子过来先给金兀术施了针,睡前给他服了汤药,金兀术安神的睡了。

    金兀术这一番治病解毒甚是痛苦,病情反复发作,时而狂躁,但在乐琪和扬子的治疗下渐渐的一次比一次感到了身体的轻松。

    他这次出征回来受伤原本是不重,由于兵败一路不间歇的逃走,耽搁了治疗时间,身体受伤处积淤血不散,且受伤部位淤血累积的反复疼痛,不能操刀拿枪,不能上阵,苦不堪言,只好在军中医士的建议下服用了御米花为止痛,时间一久,上了瘾。

    金兀术回到都城,他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元帅,岂能让这药困住自己不得自由,但却是再无能为力摆脱了。

    曾经儒雅的心情变得狂躁,狂躁起来真像一头狼在咆哮,身边人无不惊慌,但是,他的心底最柔软处是为乐琪而留,单独想见她又不敢见,怕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乐琪的面前,只好安排在众将士前来一起赴宴,为自己掩盖虚弱的表现,见得乐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