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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金兀术征回

    立春时节的气候,是冬季最寒冷的季节了,三九四九,无法出户。

    连续几天的春雪下个不停,看多了北方的雪景,乐琪觉得看腻了,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新鲜感,甚至都觉得腻烦了。

    在屋子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只好和春儿、夏儿、秋儿、冬儿一起做做针线,甚至实在无聊蒙起眼睛玩起儿时的捉迷藏玩,打发无聊的时间。

    一伙人玩得好开心,乐琪被秋儿抓住认出来,乐琪只好自己也蒙上眼睛去抓她们,扬子轻轻地推开房门关上,看她们玩得尽兴,便不去打扰站着观看。

    乐琪被蒙着眼睛张开手臂四处寻找,感觉前方有人的气息,便快速摸过去,一摸到这人的身体,感觉咋那么异样,女孩子怎么那么硬邦邦的,便心生无赖之计,朝对方胸口摸去,把扬子给乐得笑出声来。

    乐琪拉下蒙巾一看,原来是扬子矗立在那儿。

    “我道是谁啦,原来是你这个铁疙瘩。不声不响站在这里,刚才还在想,秋儿冬儿她们的身体哪能那么硬硬的,如果这样,还能是女孩子吗?”

    秋儿、冬儿也都笑得前俯后仰,这一幕,她们是看得清清楚楚。

    扬子把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乐琪,乐琪打开一看,笑道:“还真做好了。”

    原来乐琪把该玩的都玩遍后,还是觉得闷得慌,想起小时候玩过的扑克,便画下来,让扬子想办法去做,扬子找人做了几次都不满意,不是厚薄度手感不舒服,就是太硬太软。

    这次扬子找纸匠经过多次的翻做,终于做成了厚薄软硬适度的一副扑克来,土黄色牌背,红黑字分明,乐琪高兴地学着北方语叫道:“妥了。”便教扬子、秋儿、冬儿一起怎么玩纸牌。

    屋内茶香幽幽,温暖如春,这古典优雅的环境硬是被弄成了输赢叫闹像街头土痞子相聚的杂碎气氛。

    在这里尽管锦衣玉食,无人打扰,但在这一方天地里,日子久了,终究是被无聊沉寂包围着,而让自己开心的,只有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过得不无聊。

    乐琪住的侧院距离正门也稍远,她们这里的吵闹声,正门大院里的人也几乎听不着。

    正门大院里的一切和这里就像毫无联系的两个世界,甚至都见不着正院大门里进出的人,乐琪远远观察过几次,都是紧闭着大门,时间久了,也就失去了兴趣去关注。

    这扑克纸牌把几个侍女都教会了,扬子也是学得滚瓜烂熟,乐琪他们经常玩纸牌来打发这冰天雪地被冰封的日子。

    乐琪教会了扬子,却自己经常被输的脸上挂满了纸条,其实乐琪虽然懂点纸牌的玩法,但是从来都是不精的。

    四个人正玩得起劲,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敲打门环的声音,春儿赶紧披上棉斗篷出去开门。

    来人是张先生。

    “张先生,这么大雪天,您过来有事?”扬子忙下炕上前问候道。

    乐琪撸掉一脸的纸条也一咕噜下炕,看着张先生面有焦虑之色,脸被冻得发青,手麻木地似乎都解不开头上避风帽。

    乐琪赶紧上前帮忙解开,问道:“张先生,您遇到什么难事吗?”一遍吩咐夏儿赶紧拿暖炉过来,俩侍女很快准备了暖炉,给张先生摘下貂皮避雪防风帽和外套,送上暖炉烘手。

    喝了口暖茶,张先生才缓了口气,说道:“四太子这次出征回来,性情大变,我都捉摸不透了。”

    乐琪惊道:“四太子回来了!”

    扬子给先生加了茶水,说道:“张先生,四太子这次败回吧!”

    张先生点头说道:“这次败得不轻,四太子率领十万大军,搭浮桥过了渭水,在宝鸡接连珠寨、垒石为城与宋军对阵,在攻打和尚原中吃了败仗,闻听是中了吴阶计谋,进入到了宋军的伏兵之处,道两旁强弩连发不绝,繁如雨注,又粮道被劫,四太子负箭伤而归。”

    扬子接话说道:“吴阶将军智勇双全,足智多谋我有所耳闻,只是他兄弟吴璘生性易怒,虐待部下,金国四太子若不先中计,稍用计谋,吴阶吴璘未必挡得住十万大军。”

    “是了,是了,四太子在和尚原南下虽败,但金兵还是小胜了一局吴阶,吴阶退至阳平关自固。只是四太子退师撤离之际,又遭到重创,损失惨重,为此,被流矢所伤的四太子只好退回燕山养伤,不知何故,此次回来竟然性情脾气大改,我劝了几句,唉!”

    乐琪笑道:“张先生是被罚站了吧?”

    张先生笑道:“还好,廊下站了也没多久,就让我回来了。”

    “看来这四太子对先生还是敬重的,天寒地冻没让你站很久,先生脉气流畅,无大碍。”扬子搭了张先生的脉象说道。

    张怀明先生告诉他俩,金兀术颇重情义,平常和蔼宽厚对待下部,他智勇双全,历年征战,胜败已是兵家常事,断不至于性情大变。

    乐琪忽然灵光一闪,笑着说道:“张先生,我知道四太子性情为啥反常。”

    张先生茫然,说道:“四太子才来这里刚住着没几天,雁儿都未见过他,怎知四太子性情?”

    “他有隐疾未好,故自我折磨,导致性情变换。张先生,我和扬子能见他吗?我俩学过医术,可否让我们为他诊断一二?”

    张先生道:“是了,四太子回来也没着急见你,我此来就是与你俩商议,他见着雁儿是否性情好些,你们懂医术,更好,更好,探一探是否有隐疾无妨,若有疾需则对症治疗。只是,此次回来,并无医官上药上汤的,我得私下去问问医官,况且,他是否愿意能让你们给他诊断也未可知。”

    乐琪笑道:“我自有办法,先生不必多虑。”

    “那就好,叨扰两位雅兴了,等我回音,老夫就此告辞。”

    扬子说道:“张先生,您打听仔细些,四太子原来伤情如何,服过何药,用笔细细记来。”张先生答应着愉快下炕,穿好衣帽,冒着风雪回府了。

    次日,金兀术与各将军商讨了军事后,各将军都各自散去,张怀明坐着并无回去的意思,金兀术见着对他说道:“昨日让先生受屈了!”

    “哪里,哪里,四太子对我的恩德,老朽没齿不忘,这点小事岂敢挂在心上,只是…”

    金兀术说道:“先生有事尽可讲来。”

    张怀明小心地说道:“雁儿姑娘已来此地许久,四太子也未曾见过,这个…是否需要安排一见?”

    金兀术心中一动,沉思了一会,说道:“好吧,先生去安排吧,明儿设宴请雁儿过来一聚。”张先生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呼了一口长气,任务完成。

    来到金朝这么久的时间,乐琪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正院大门,因是午时,她跟着张先生直接从大厅堂旁一侧进入了一个超大的宴会厅,宴会厅内两旁坐满了大大小小军衔的将士,乐琪进去吓了一跳,张先生说过也宴请其他将军一起饮酒,但是乐琪没想到有那么多人。

    但是人也太多了,不就是请我吃个饭嘛,那么多人,敢情几乎金兀术麾下所有的将军都请了?她抬头往主座望去,只见金兀术很休闲的样子坐在桌前,脸色稍青但也自如,见到乐琪,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侍从过来给乐琪取了披风,乐琪宋礼盈盈一拜,口中说道:“拜见四太子。”金兀术哈哈一笑,说道:“不称呼我狼主了,雁儿请起。”

    张怀明领乐琪坐了靠近金兀术旁的一个位置,面对着这么多虎视呆呆、目光如炬似的将领们,乐琪扫了一眼,倒也没觉得恐惧,天性喜欢挑战的个性,让她端坐如雅,也不动声色冷眼旁观。

    上酒,上菜,将士们吃了开始胡言乱语的谈笑了,一黑脸大将有点喝醉了,踉踉跄跄地端着酒杯来到乐琪桌前,非要跟乐琪干一杯,口中喊道:“新嫂子,末将敬你一杯。”

    张先生忙上前想说道:“将军,雁儿姑娘恐怕不会饮酒。”

    那黑脸一把推开张先生,嘴里气道:“你走开!”被这黑大个一推,文弱的张先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旁边的侍从赶紧上前扶了一下。

    乐琪起身,倒也不畏惧他,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说道:“干就干,”仰头就把一杯酒给喝了下去。

    那黑脸哈哈大笑,对着金兀术说道:“有巾帼气势,不比二嫂子差,恭贺四太子。”

    一杯酒就上头,热烘烘的,平常不喝酒的乐琪似乎被点了火一样,感到浑身有热量的充沛。

    这时候,又有将军前来敬酒,乐琪想,车轮战啊?可不能被他们给灌醉了,对着这位将军说道:“将军敬我酒,定当喝了,不过,这样喝酒也没趣,划拳如何?谁输谁喝酒。”

    那将军哈哈一笑,连声说道:“中,中。”

    乐琪住在这里也经常向侍候她的侍女,厨子、仆从们打听这里的风俗人情,知道北方人豪爽,只要喝了一杯,就算是会喝酒的人,喝酒不喝到醉死都算看不起他人,如果推辞不喝,也许就有可能立即被打死,打人者也是无罪的,也是当地最强横的无罪法制。

    而乐琪哪能去训练喝酒,但是打听到这里的将军们宴会喜欢划拳,她想,在现代有个词叫做心理学,虽然乐琪没有学过现代心理学,但是学习医术这些年来,古代医学本来就时刻跟心理学挂上钩的,便专门研究了划拳的心里战术,以防万一。这段时间,划拳打败几个侍仆和厨子,扬子经常被她打败,这乐琪学啥都能会的聪明让扬子是从心底的佩服。

    每一位将军划拳三次,一圈下来,热闹的宴会气氛抬上了高潮,虽然十次划拳八次赢,乐琪还是感到喝醉了的感受,像晕船一样步履踉跄起来,左右摇晃。

    这些将军们意犹未尽,男性的征服欲充斥着满身,还是争着抢着上前跟乐琪划拳。

    好在金兀术说道:“好了,好了,不为难雁儿了,大家自己尽兴。”乐琪晕乎乎地走到金兀术桌旁,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他的怀中,金兀术忙扶起她,对着张怀明说道:“先生带人一起送雁儿回去休息。”

    乐琪撒娇似的“嗯”地摇头一声,躺着不动,手指巧妙地摸在金兀术的寸关尺上,直到侍从过来扶起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