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村
次日天明，金鸡报晓。
睡了个好觉的村民们急忙起来，张罗着一切事宜，给仙师们准备法台，给自家孩子穿上最新的衣服，打扮成最光鲜的模样，送到广场上，好接受仙师们的选拔。
在莲花池旁边转了一夜的方清雅顶着一脑袋被挠到翘起来的头发，赶到了村内的广场主持大事，不知道为什么，鸣潮宗的弟子们看到了自家师姐的出现，一个个表情都跟活见了鬼一样。
随着村里的孩子们一个个被送上去，不断有拥有灵脉的孩子被鉴别出来，送到了登仙的队伍里。
被选中的孩子欢欣鼓舞，没资质的孩子垂头丧气，甚至大哭的都有。
方清雅往往会在这个时候安慰那些孩子，鼓舞他们。
可今天，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广场，始终不见大师兄的身影不说，她印象里总想着好像是答应了什么人什么事儿。
心中的急躁驱动着她离开了广场，在村子里继续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找到大师兄也好，找到印象中缺少的人也罢。
方清雅鬼使神差的一路溜达，忽然在半路闻到了一股烤鸡的香味儿。
从小被称作馋虫的她吞了一口唾沫，沿着这熟悉的香味一路走过去，一不小心跟什么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啊，抱歉，小妹妹，你没事儿吧？”
撞到的是个伶俐可爱的小女孩，方清雅刚想安慰她两句，却被那小女孩一刹那冰冷的眼神瞪的浑身一阵发麻，说不出话来。
可那阴冷的表情如同幻觉般一闪即逝，拎着食盒的小女孩甜甜的笑了一下：“大姐姐，我挺好的。”
说罢鞠了个躬，转头离开了。
就好像刚才的那个眼神只是方清雅的错觉而已。
继续顺着香味找寻过去，方清雅来到了一处脏兮兮的破庙。
在破庙的门口，一个小乞丐正抱着一本书看，跟前放着一盘烤鸡，表情乐滋滋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诶……”
方清雅走到跟前，听到那心情不错的小乞丐捧着书高兴的自言自语：“到底是仙家门派的大弟子！啧啧啧，这样的资质不比破村里的这帮人强太多？”
“大弟子？”
方清雅快步走到了坐在地上的曲布通跟前，急忙的询问道：“小兄弟，你，你说什么？你看到我大师兄了？”
“你大师兄？”
曲布通放下了书，看来一眼方清雅，皱起了眉头：“哪位？”
“就是……昨天跟我一起来到村子里的那个，走在队伍头里的人。”
“啊？那个家伙啊……昨晚是有个喝大了的货来我这破庙睡了一宿，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昨晚？？什么时候？”
“刚天黑吧，酉时左右？占着我的床睡了一宿，气死我了。”
“他没离开过？”
“嗯？没有啊，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在里面睡呢。”
方清雅皱起眉头，曲布通的话和她昨晚的经历大不相同。
不过，比起大师兄的下落……
眼前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清雅咕嘟咽了一口唾沫，在曲布通身边坐下，摸了摸嘴巴，嘿嘿笑道：“小兄弟，你能把这烤鸡分我一半吗，我好饿哦。”
这下轮到曲布通挠头了：“嘶……唉？你是个什么牛马？”
“怎么了嘛，我给你钱呐？”
“不是，你……你都死……不是，唉我之前就是，你干嘛老惦记我这吃的，我又……嘶，诶？？”
“嘿嘿，别小气嘛，小弟弟，对了，你能帮我把昨天来这里睡觉的大哥哥喊出来吗？放心，我在这里帮你看着烤鸡，绝对不会烤糊了的。”
“你这调虎离山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等着点儿，别都给我偷吃了啊！”
曲布通抱怨一句，阖上了书本。起身朝着破庙内走去，不过一会儿，破庙内传来了吱嘎吱嘎的，木质结构被人踩踏的声音。
鸣潮宗的大弟子何海晏，从破庙的里屋后面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一袭白衣，笑容和煦。
“早啊师妹，师妹，你也在这里？”
大师兄的声音让正在吃鸡肉的方清雅吓得一下子被噎住，险些一个白眼翻没了过去。
哭笑不得的何海晏想要去拍拍她的肩膀，方清雅捂着喉咙嗖的一下后退了两部，甩手抖出了武器来，拧眉瞪眼道：“师兄！昨晚之事你作何解释！”
“昨晚……呃，我喝的有点多，闻着一阵鸡肉的香味儿就走过来，发现这里有个小兄弟在烤肉，索性和他共餐一顿，一觉睡到现在。”
“你胡说！你，你堂堂鸣潮宗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会吃一个小乞丐的东西！？”
“……师妹，你自己嘴边的肉油都还没擦干。”
何海晏的问话让方清雅红了脸，可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大师兄把自己骗到了莲花池的边上，准备痛下杀手。
“对，这个鸟笼子！这个金色的鸟笼子是你的对吧！”
方清雅为了证明自己昨晚的经历并非梦境，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枚金色的鸟笼，却没想到何海晏见到这鸟笼后后，眉毛皱了起来：“师妹为何会有此物！这是不是魔道众人用来束缚他人能力的囚法笼么？师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啥？你问我……我，我问谁啊！？”
见大师兄一脸的不知情，方清雅压着脾气给何海晏讲了昨晚的经过，却没想到何海晏一口咬定是魔教中人觊觎这村内莲花池下的灵脉，甚至准备袭杀方清雅嫁祸于自己。
“很简单的道理，师妹，若昨晚真是我动手，你就算不被我一剑斩杀，也会被我推入莲花池，溺水而亡吧？”
“可是……”
方清雅还是不愿相信大师兄的说辞，但没有其它的直接证据，她也只得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的说到：
“既然如此……那师兄，你先跟我一块儿去主持收徒大会吧。”
“不，不妥。”
何海晏摇了摇头，从方清雅手里拿过了鸟笼：“既然有魔教可能潜伏在这村子里，我必然要查个明白才行。师妹，等收徒大会结束后，你速速护送其他弟子和新选的师弟师妹们乘坐灵梭离开这里，顺便跟掌门通报一声，就说我要留在此处继续调查。”
“你……”
“听我的，你比我要强上许多，你护送他们我才放心。”
何海晏目光笃定，方清雅也感到了一丝危机感，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何海晏叫住了她。
“对了，师妹，临走时带着庙里的那位小兄弟一起离开吧——我昨夜测过了他的灵根，水木双生灵根，相当契合我们门派的功法。”
“咦？水木双生！？……跟大师兄你一样的灵根？这村里还出好仙苗啊。”
方清雅疑惑了一会儿，又拗不过何海晏催着她去尽快照顾收徒大会的相关事宜，只得留下了一些银钱嘱咐何海晏转交给曲布通，端着烤鸡一边啃一边走了。
何海晏目送着方清雅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尽头后，青年人的双目变为了殷红色，他看着手里的散碎银子，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
“我怎么总觉得这傻丫头以后还会死在谁的手里啊？”
话音落下，一阵风吹过。
何海晏的身形化作了一阵漆黑的灰尘散尽，露出了矮小的乞儿容貌。
一页人皮色的纸张徐徐从空中飘落，被乞儿抬手接在了手里。
纸上的一面画着何海晏的画像，而另一面则是写着何海晏的几行介绍。
【何海晏】
男性26岁
身份：鸣潮宗大长老孙鹤耀之亲传弟子。
境界：凝元大后期修士
灵根属性：水木双生灵根，资质上佳，天赋异禀
功法：心法《听澜观松》
肉身：体质根骨俱佳，真气有所欠缺。
天性：贪权、睚眦、唯我
结语：名望上佳，薄有资产，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可天赋不及师妹，时常被门内弟子拿来与方清雅进行比较，疑心暗鬼，杀心遂动。
————————————————————————————————
选拔结束，方清雅简单地跟众弟子们说明了大师兄的情况，其他弟子们表情虽然微妙，但却没有人胆敢质疑方清雅的说法。
村内众人喜的喜，忧的忧。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愤愤不平于，明明村里的那个小乞丐也被选为了弟子，而平日里温柔善良的桂家女儿没被选上。
这老天爷是有多不公平。
而那位没被选中的桂家女儿桂小雅，此时也在跟“走了狗屎运”的曲布通做最后的告别。
“曲哥哥，真的要走了？”
“嗯。不过我挺意外，你竟然没被选上，我以为你会跟过来的。”
“嘻嘻，毕竟我不舍得让老爹一个人嘛，如果大家都认为‘桂小雅’去了仙家门派，那之后就不好交代了。”
桂小雅眨了眨眼：“大概不用多久，村里的人就会在山沟沟里找到一个摔破了脑袋的小女孩，然后发现那就是桂家的姑娘，她因为摔伤了头，这几年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啧啧，随你吧……这几年的桂花糕和小甜点什么的，谢谢你啦。”
“你……真的要走吗？外面的世界可不会有我天天给你上供，管你的饭哦。”
“已经有人注意到月莲池下头的东西了，我要是不赶快跑出去，难道还要等着再出来一个‘大能’把我镇在池子下面，或是塑进泥胎里？”
曲布通笑了笑：“更何况‘那位’已经躲了我几百年，也不知道现在这世道她究竟如何了……只希望那个女的如今还没老死吧。”
“噗嗤。”
桂小雅眼睛眯成了小小的月牙，她忽然轻轻的搂了一下曲布通，用脸蛋紧紧地贴在曲布通的脸畔，用轻微而温润的声音问道：“那曲哥哥要不要把人家也变成你的一页书？我……可不比鸣潮宗大弟子差多少哦？”
“咳咳！免了免了。”
曲布通推开了桂小雅，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回头跟上了马上要离开清岩村的众人。
看着曲布通的背影，桂小雅挥了挥小手，在目送着众人乘坐的灵梭升上天空后，笑容愈发的深邃。
她背着手，逆着人群，走向了和曲布通相反的方向。
女孩儿的呓语消失在了人群的喧嚷之中。
“时间还有很久很久，我不着急……曲哥哥，只是但愿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没有当腻这个被她强塞进手里的‘判官’吧。”
睡了个好觉的村民们急忙起来，张罗着一切事宜，给仙师们准备法台，给自家孩子穿上最新的衣服，打扮成最光鲜的模样，送到广场上，好接受仙师们的选拔。
在莲花池旁边转了一夜的方清雅顶着一脑袋被挠到翘起来的头发，赶到了村内的广场主持大事，不知道为什么，鸣潮宗的弟子们看到了自家师姐的出现，一个个表情都跟活见了鬼一样。
随着村里的孩子们一个个被送上去，不断有拥有灵脉的孩子被鉴别出来，送到了登仙的队伍里。
被选中的孩子欢欣鼓舞，没资质的孩子垂头丧气，甚至大哭的都有。
方清雅往往会在这个时候安慰那些孩子，鼓舞他们。
可今天，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广场，始终不见大师兄的身影不说，她印象里总想着好像是答应了什么人什么事儿。
心中的急躁驱动着她离开了广场，在村子里继续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找到大师兄也好，找到印象中缺少的人也罢。
方清雅鬼使神差的一路溜达，忽然在半路闻到了一股烤鸡的香味儿。
从小被称作馋虫的她吞了一口唾沫，沿着这熟悉的香味一路走过去，一不小心跟什么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啊，抱歉，小妹妹，你没事儿吧？”
撞到的是个伶俐可爱的小女孩，方清雅刚想安慰她两句，却被那小女孩一刹那冰冷的眼神瞪的浑身一阵发麻，说不出话来。
可那阴冷的表情如同幻觉般一闪即逝，拎着食盒的小女孩甜甜的笑了一下：“大姐姐，我挺好的。”
说罢鞠了个躬，转头离开了。
就好像刚才的那个眼神只是方清雅的错觉而已。
继续顺着香味找寻过去，方清雅来到了一处脏兮兮的破庙。
在破庙的门口，一个小乞丐正抱着一本书看，跟前放着一盘烤鸡，表情乐滋滋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诶……”
方清雅走到跟前，听到那心情不错的小乞丐捧着书高兴的自言自语：“到底是仙家门派的大弟子！啧啧啧，这样的资质不比破村里的这帮人强太多？”
“大弟子？”
方清雅快步走到了坐在地上的曲布通跟前，急忙的询问道：“小兄弟，你，你说什么？你看到我大师兄了？”
“你大师兄？”
曲布通放下了书，看来一眼方清雅，皱起了眉头：“哪位？”
“就是……昨天跟我一起来到村子里的那个，走在队伍头里的人。”
“啊？那个家伙啊……昨晚是有个喝大了的货来我这破庙睡了一宿，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昨晚？？什么时候？”
“刚天黑吧，酉时左右？占着我的床睡了一宿，气死我了。”
“他没离开过？”
“嗯？没有啊，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在里面睡呢。”
方清雅皱起眉头，曲布通的话和她昨晚的经历大不相同。
不过，比起大师兄的下落……
眼前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清雅咕嘟咽了一口唾沫，在曲布通身边坐下，摸了摸嘴巴，嘿嘿笑道：“小兄弟，你能把这烤鸡分我一半吗，我好饿哦。”
这下轮到曲布通挠头了：“嘶……唉？你是个什么牛马？”
“怎么了嘛，我给你钱呐？”
“不是，你……你都死……不是，唉我之前就是，你干嘛老惦记我这吃的，我又……嘶，诶？？”
“嘿嘿，别小气嘛，小弟弟，对了，你能帮我把昨天来这里睡觉的大哥哥喊出来吗？放心，我在这里帮你看着烤鸡，绝对不会烤糊了的。”
“你这调虎离山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等着点儿，别都给我偷吃了啊！”
曲布通抱怨一句，阖上了书本。起身朝着破庙内走去，不过一会儿，破庙内传来了吱嘎吱嘎的，木质结构被人踩踏的声音。
鸣潮宗的大弟子何海晏，从破庙的里屋后面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一袭白衣，笑容和煦。
“早啊师妹，师妹，你也在这里？”
大师兄的声音让正在吃鸡肉的方清雅吓得一下子被噎住，险些一个白眼翻没了过去。
哭笑不得的何海晏想要去拍拍她的肩膀，方清雅捂着喉咙嗖的一下后退了两部，甩手抖出了武器来，拧眉瞪眼道：“师兄！昨晚之事你作何解释！”
“昨晚……呃，我喝的有点多，闻着一阵鸡肉的香味儿就走过来，发现这里有个小兄弟在烤肉，索性和他共餐一顿，一觉睡到现在。”
“你胡说！你，你堂堂鸣潮宗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会吃一个小乞丐的东西！？”
“……师妹，你自己嘴边的肉油都还没擦干。”
何海晏的问话让方清雅红了脸，可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大师兄把自己骗到了莲花池的边上，准备痛下杀手。
“对，这个鸟笼子！这个金色的鸟笼子是你的对吧！”
方清雅为了证明自己昨晚的经历并非梦境，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枚金色的鸟笼，却没想到何海晏见到这鸟笼后后，眉毛皱了起来：“师妹为何会有此物！这是不是魔道众人用来束缚他人能力的囚法笼么？师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啥？你问我……我，我问谁啊！？”
见大师兄一脸的不知情，方清雅压着脾气给何海晏讲了昨晚的经过，却没想到何海晏一口咬定是魔教中人觊觎这村内莲花池下的灵脉，甚至准备袭杀方清雅嫁祸于自己。
“很简单的道理，师妹，若昨晚真是我动手，你就算不被我一剑斩杀，也会被我推入莲花池，溺水而亡吧？”
“可是……”
方清雅还是不愿相信大师兄的说辞，但没有其它的直接证据，她也只得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的说到：
“既然如此……那师兄，你先跟我一块儿去主持收徒大会吧。”
“不，不妥。”
何海晏摇了摇头，从方清雅手里拿过了鸟笼：“既然有魔教可能潜伏在这村子里，我必然要查个明白才行。师妹，等收徒大会结束后，你速速护送其他弟子和新选的师弟师妹们乘坐灵梭离开这里，顺便跟掌门通报一声，就说我要留在此处继续调查。”
“你……”
“听我的，你比我要强上许多，你护送他们我才放心。”
何海晏目光笃定，方清雅也感到了一丝危机感，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何海晏叫住了她。
“对了，师妹，临走时带着庙里的那位小兄弟一起离开吧——我昨夜测过了他的灵根，水木双生灵根，相当契合我们门派的功法。”
“咦？水木双生！？……跟大师兄你一样的灵根？这村里还出好仙苗啊。”
方清雅疑惑了一会儿，又拗不过何海晏催着她去尽快照顾收徒大会的相关事宜，只得留下了一些银钱嘱咐何海晏转交给曲布通，端着烤鸡一边啃一边走了。
何海晏目送着方清雅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尽头后，青年人的双目变为了殷红色，他看着手里的散碎银子，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
“我怎么总觉得这傻丫头以后还会死在谁的手里啊？”
话音落下，一阵风吹过。
何海晏的身形化作了一阵漆黑的灰尘散尽，露出了矮小的乞儿容貌。
一页人皮色的纸张徐徐从空中飘落，被乞儿抬手接在了手里。
纸上的一面画着何海晏的画像，而另一面则是写着何海晏的几行介绍。
【何海晏】
男性26岁
身份：鸣潮宗大长老孙鹤耀之亲传弟子。
境界：凝元大后期修士
灵根属性：水木双生灵根，资质上佳，天赋异禀
功法：心法《听澜观松》
肉身：体质根骨俱佳，真气有所欠缺。
天性：贪权、睚眦、唯我
结语：名望上佳，薄有资产，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可天赋不及师妹，时常被门内弟子拿来与方清雅进行比较，疑心暗鬼，杀心遂动。
————————————————————————————————
选拔结束，方清雅简单地跟众弟子们说明了大师兄的情况，其他弟子们表情虽然微妙，但却没有人胆敢质疑方清雅的说法。
村内众人喜的喜，忧的忧。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愤愤不平于，明明村里的那个小乞丐也被选为了弟子，而平日里温柔善良的桂家女儿没被选上。
这老天爷是有多不公平。
而那位没被选中的桂家女儿桂小雅，此时也在跟“走了狗屎运”的曲布通做最后的告别。
“曲哥哥，真的要走了？”
“嗯。不过我挺意外，你竟然没被选上，我以为你会跟过来的。”
“嘻嘻，毕竟我不舍得让老爹一个人嘛，如果大家都认为‘桂小雅’去了仙家门派，那之后就不好交代了。”
桂小雅眨了眨眼：“大概不用多久，村里的人就会在山沟沟里找到一个摔破了脑袋的小女孩，然后发现那就是桂家的姑娘，她因为摔伤了头，这几年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啧啧，随你吧……这几年的桂花糕和小甜点什么的，谢谢你啦。”
“你……真的要走吗？外面的世界可不会有我天天给你上供，管你的饭哦。”
“已经有人注意到月莲池下头的东西了，我要是不赶快跑出去，难道还要等着再出来一个‘大能’把我镇在池子下面，或是塑进泥胎里？”
曲布通笑了笑：“更何况‘那位’已经躲了我几百年，也不知道现在这世道她究竟如何了……只希望那个女的如今还没老死吧。”
“噗嗤。”
桂小雅眼睛眯成了小小的月牙，她忽然轻轻的搂了一下曲布通，用脸蛋紧紧地贴在曲布通的脸畔，用轻微而温润的声音问道：“那曲哥哥要不要把人家也变成你的一页书？我……可不比鸣潮宗大弟子差多少哦？”
“咳咳！免了免了。”
曲布通推开了桂小雅，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回头跟上了马上要离开清岩村的众人。
看着曲布通的背影，桂小雅挥了挥小手，在目送着众人乘坐的灵梭升上天空后，笑容愈发的深邃。
她背着手，逆着人群，走向了和曲布通相反的方向。
女孩儿的呓语消失在了人群的喧嚷之中。
“时间还有很久很久，我不着急……曲哥哥，只是但愿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没有当腻这个被她强塞进手里的‘判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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