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梭偶遇
自清岩村到海澜鸣潮宗的距离足有一千四百七十余里，即便是乘坐着鸣潮宗的仙家法宝灵梭，返回宗门需要足足三个时辰。好在灵梭内空间不小，温和通风。
被选中的孩子一共有十三名，分别由不同的负责人带领着坐在灵梭内的座位上，为仙苗的清岩村孩子们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地心情，彼此交头接耳，可身边鸣潮宗弟子们不苟言笑的态度让孩子们又有所顾忌，不敢大声喧哗。
谁都无法想象被仙人选中之后会经历什么，孩子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方清雅感受着灵梭内略显压抑却又隐隐躁动的氛围，对于同门师兄弟的冷漠感到些微的不满。
这帮师兄弟当年明明也是从各个村庄里选拔出来的，如今却将自己视为斩却尘缘，高高在上的仙人，对孩子们不屑一顾，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
“啧。”
方清雅将视线从师兄弟身上收回，又扭头看向了自己负责的那个孩子——
从上了灵梭开始，这个瘦小的小男孩就一直抱着肩膀依靠在椅子背上，低着脑袋半睡不睡的样子。
这孩子听说是村里的孤儿，无父无母，乞讨为生。同村的其他孩子看他的眼神都透着浓郁的厌恶，也没有人愿意过来找他玩，或是和他说话。
这样的孩子到了如今的鸣潮宗，又会如何呢？
方清雅略微沉吟片刻，抬手轻轻戳了戳曲布通的肩膀。正打着瞌睡的曲布通摇晃了一下身子惊醒，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问到：“嗯，到站了？”
“什么到站……哦，你问到没到地方啊，快到了。”
方清雅笑着歪头冲着身边的少年问到：“怎么看你闷闷的，是想家了？”
“嗯，没有啊？”
“嘻，放心，过年会放假回乡看看的，我当初被师父带走的时候还哭鼻子了嘞。”
被莫名其妙喊醒的曲布通迷惑的看着方清雅，应付着一边打了着哈欠一边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布包，从里面抽出来了一根地瓜条塞进了嘴里。
方清雅眼睛一亮，盯着曲布通手里的布包问道：“诶？你拿的这是什么？。”
“地瓜干啊？咋了？”
“那你说的这个地瓜干，它……好吃吗？”
“一般，我只是习惯了坐长途的时候吃点东西。”
“……”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
“靠！难不成地瓜干你都想……”
“嘿嘿……我就尝尝……”
“行行行，给你给你。”
厚脸皮的仙人姑娘拿了小乞丐的一根地瓜干，学着曲布通的样子叼在嘴里，似乎她迟钝的神经终于感到了些许的不好意，抬起手指神神秘秘的说到：“诶，给你看个好东西。”
湛青色的光芒在方清雅的指尖徐徐流转，只见她将手指轻轻点在了灵梭的墙壁上，金色的灵梭墙壁被青光所晕染，扩散。从青光之中露出了一圈流动的光景。
晴空，白云，夕阳。
灵梭之外的光景在方清雅的轻点下展露了出来，她不掩得意的捏着地瓜干摇了摇：“如何？没见过吧？不过别害怕，墙还在，你掉不下去的。”
“嗯……”
曲布通的视线被灵梭外的光景吸引了过去，他眺望着云海之下的峰峦，在视野的不远处看得到一座连绵的群峰，山峰的顶端徘徊着环形的云朵。
夕阳将这些云彩渲染成了黄玉般的颜色，在云朵之下，是若隐若现的碧蓝色建筑。
“那就是鸣潮宗？”
“嗯，你到那些环形的云朵了吗？那些其实是接续灵源的一道法阵，我们在这么高的山峰上修炼和生活，少不了这些法阵的维护，你在看那边的山峰——”
方清雅靠着墙壁，抬手指着灵梭外的光景逐一讲解给曲布通听，灵梭内霎时间安静了很多。
其它的孩子们都偷偷听着方清雅的讲解，同时也满怀羡慕的眺望向那属于曲布通的一角。他们渴望着也能瞥见灵梭外的光景，看看那属于“仙人”们的世界。
方清雅一边讲解，一边观察着曲布通的表情。见这个小家伙总算被自己讲解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心中痛快的舒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说下去，灵梭忽然发出了剧烈的震颤。
“轰隆！！！”
狭小的空间因为距离的晃动而乱作一团，乡下出来的小孩子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爆发出凄惨的尖叫。
别说孩子们了，就连这些二十多岁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大惊失色，他们乘坐灵梭的机会本来也没几次，在这距离地面近万米之上的高空，灵梭出现什么状况都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修士能够承受的。
“发生什么情况了！？”
“不好，云层里有什么东西把我们的灵梭吹开了？”
“敌袭吗！？”
“不，不对，你们看后面！！”
负责驾驶灵梭的弟子使用了跟刚才方清雅同样的手法，将整个灵梭的上半部分变得透明。
刹那间，灵梭之外的天光和白云都显现在众人面前。
前方的鸣潮宗在西沉的夕阳之下熠熠发亮，而众人身后东方的天空已经陷入了晦暗。
那天幕阴沉的不正常，有滚滚的乌云铺在天空上，伴随着阵阵的雷鸣电闪，云朵被狂风撕扯着不断变换着形状。
看到天边的乌云，方清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是他们！？”
乌云随着一声雷鸣电闪被撕裂，两头游曳在黑云中的青龙探出了鳞爪。
随后，数百名身穿白色祭仪服，青纱遮面，手持节杖之人，伴随在青龙身侧自云海中现身。
轰隆轰隆的雷鸣声交错在他们身侧，白衣人手中的节杖牵引着红色的璎珞缠绕在巨龙的身上，随着巨龙逐渐的游出乌云，一方白玉制成，黄金勾琢的轿舆也从乌云之间显现。
珊瑚和金贝点缀在白玉轿之上，赤红色的绳带如同缰绳般，将轿舆和巨龙牵连在一起，并且拖拽出了一路的辉光，将阴沉的乌云逐步开辟。
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队伍，灵梭内的小孩儿们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往日只在图本绘卷上看到过的巨龙，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不断地朝着灵梭逼近。
灵梭在短暂的震颤后重新恢复了稳定，方清雅坐会位置上皱起眉头，示意大家冷静下来。
孩子们仍然心有余悸，害怕的说不出话，而鸣潮宗的众弟子们在看到乌云后的龙群，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曲布通歪头看向刚才说话的方清雅：“怎么，你认识他们？”
“哼，这帮家伙是东海里面的驭霆虬龙……跟咱们鸣潮宗有个几百年的交情，这次张牙舞爪的过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串门还是找茬。”
“你不太待见他们？”
听到曲布通的提问，方清雅撇了撇嘴：“数百年前咱们鸣澜宗的斫海祖师曾经帮助过它们夺回了玉龙宫，这帮龙族为了感谢，定下了跟明澜宗的宗主世代通婚的规矩——结果几百年过去了，这帮心高气傲的势利眼忘记了当年的恩情，瞧不上咱们这些人类，每每来到鸣澜宗不是索要重宝就是来吹毛求疵，嘁。”
方清雅眯起眼睛，打量着灵梭之外的队伍：“看见那个浮夸的玉轿了吗？这是他们当代的海龙神女，烛花白的座驾。她跟咱们大师兄的婚约迟迟没有敲定下来，听我师父说这帮龙族是准备着毁掉这次婚约了，你瞧瞧这阵仗就知道他们铁定是不怀好意。”
似乎是觉得光说不痛快，方清雅双手按在嘴边，冲着他们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这个举动吓到了旁边的鸣澜宗弟子，慌忙劝阻道：“师姐，不可如此不敬！”
“怕什么！这灵梭是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别说我做鬼脸了，我就是啐他们一口他们也不知道——我呸！我就啐了！不服气的让那个烛花白上来比划比划！”
“师姐啊……哎呦……”
鸣潮宗的弟子们都拿自家这位二师姐无可奈何，方清雅还在琢磨着怎么表达自己的不屑比较痛快，只见烛花白的轿子随着两头青龙的游弋徐徐坠落，和渐渐灵梭保持了平行。
曲布通仔细观察着白玉的轿子，轿帘是用珍珠缀出来的帘子，珠光宝气，奢华不凡。帘内隐约有着一位盛装女子的身影。正当曲布通将脸凑到前面自己观看时，玉轿的帘子被徐徐撩开，露出了轿内的光景。
轿内的女子上身穿着华贵厚重，坠着许多珠宝的缎裙，肌肤雪白，一头青白色的长发梳成了凌云髻，面戴白纱，只有一对儿玫红色的眸子微微斜着看向了这边。
“嗯？那家伙怎么露面了……好像在看谁。”
方清雅皱眉看了一眼龙族的烛花白，顺着龙女的视线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拽住了曲布通的领子向后拉了一下，手指轻点灵梭壁，将外界的光景再度消隐了过去。
方清雅冲着驾驶灵梭的弟子吩咐道：“喂，咱们还是快赶路吧，我跟这帮鼻孔眼看人的长虫待不惯，走了走了！”
没好气的说罢，方清雅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歪头看着一旁的曲布通，压低了声音问到：
“我说……怎么感觉刚才那长虫精在看你？”
“可能是龙女大人从小锦衣玉食，这辈子没见过要饭的？”
“嗯……对！一群海底的虾蟹见过什么世面——喂，地瓜干还有没有。”
“喏。”
方清雅从曲布通手里拿过了条状的地瓜干，愈是看地瓜干的形状愈是不爽，气呼呼的将之塞进了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
“跟你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家伙！明明是救命之恩，却还跟我们鸣澜宗一个劲儿的要这要那的，哼，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要这要那，狮子大开口，也不知道他们要脸不要！”
说罢，方清雅又从曲布通的袋子里抽出一根地瓜条塞进自己嘴里。
一旁的曲布通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噗，咳咳，咳噗，咳咳咳……”
“你咋了？没事吧？”
“刚才呛到了一下，咳。”
曲布通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声音若有若无的问了一句。
“龙族啊……我这书里，到从来还没有过一头龙呢，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吃饵？”
“昂？你刚刚问啥？”
“没事……我问龙族是不是跟你一样爱吃乞丐的地瓜干。”
被选中的孩子一共有十三名，分别由不同的负责人带领着坐在灵梭内的座位上，为仙苗的清岩村孩子们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地心情，彼此交头接耳，可身边鸣潮宗弟子们不苟言笑的态度让孩子们又有所顾忌，不敢大声喧哗。
谁都无法想象被仙人选中之后会经历什么，孩子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方清雅感受着灵梭内略显压抑却又隐隐躁动的氛围，对于同门师兄弟的冷漠感到些微的不满。
这帮师兄弟当年明明也是从各个村庄里选拔出来的，如今却将自己视为斩却尘缘，高高在上的仙人，对孩子们不屑一顾，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
“啧。”
方清雅将视线从师兄弟身上收回，又扭头看向了自己负责的那个孩子——
从上了灵梭开始，这个瘦小的小男孩就一直抱着肩膀依靠在椅子背上，低着脑袋半睡不睡的样子。
这孩子听说是村里的孤儿，无父无母，乞讨为生。同村的其他孩子看他的眼神都透着浓郁的厌恶，也没有人愿意过来找他玩，或是和他说话。
这样的孩子到了如今的鸣潮宗，又会如何呢？
方清雅略微沉吟片刻，抬手轻轻戳了戳曲布通的肩膀。正打着瞌睡的曲布通摇晃了一下身子惊醒，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问到：“嗯，到站了？”
“什么到站……哦，你问到没到地方啊，快到了。”
方清雅笑着歪头冲着身边的少年问到：“怎么看你闷闷的，是想家了？”
“嗯，没有啊？”
“嘻，放心，过年会放假回乡看看的，我当初被师父带走的时候还哭鼻子了嘞。”
被莫名其妙喊醒的曲布通迷惑的看着方清雅，应付着一边打了着哈欠一边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布包，从里面抽出来了一根地瓜条塞进了嘴里。
方清雅眼睛一亮，盯着曲布通手里的布包问道：“诶？你拿的这是什么？。”
“地瓜干啊？咋了？”
“那你说的这个地瓜干，它……好吃吗？”
“一般，我只是习惯了坐长途的时候吃点东西。”
“……”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
“靠！难不成地瓜干你都想……”
“嘿嘿……我就尝尝……”
“行行行，给你给你。”
厚脸皮的仙人姑娘拿了小乞丐的一根地瓜干，学着曲布通的样子叼在嘴里，似乎她迟钝的神经终于感到了些许的不好意，抬起手指神神秘秘的说到：“诶，给你看个好东西。”
湛青色的光芒在方清雅的指尖徐徐流转，只见她将手指轻轻点在了灵梭的墙壁上，金色的灵梭墙壁被青光所晕染，扩散。从青光之中露出了一圈流动的光景。
晴空，白云，夕阳。
灵梭之外的光景在方清雅的轻点下展露了出来，她不掩得意的捏着地瓜干摇了摇：“如何？没见过吧？不过别害怕，墙还在，你掉不下去的。”
“嗯……”
曲布通的视线被灵梭外的光景吸引了过去，他眺望着云海之下的峰峦，在视野的不远处看得到一座连绵的群峰，山峰的顶端徘徊着环形的云朵。
夕阳将这些云彩渲染成了黄玉般的颜色，在云朵之下，是若隐若现的碧蓝色建筑。
“那就是鸣潮宗？”
“嗯，你到那些环形的云朵了吗？那些其实是接续灵源的一道法阵，我们在这么高的山峰上修炼和生活，少不了这些法阵的维护，你在看那边的山峰——”
方清雅靠着墙壁，抬手指着灵梭外的光景逐一讲解给曲布通听，灵梭内霎时间安静了很多。
其它的孩子们都偷偷听着方清雅的讲解，同时也满怀羡慕的眺望向那属于曲布通的一角。他们渴望着也能瞥见灵梭外的光景，看看那属于“仙人”们的世界。
方清雅一边讲解，一边观察着曲布通的表情。见这个小家伙总算被自己讲解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心中痛快的舒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说下去，灵梭忽然发出了剧烈的震颤。
“轰隆！！！”
狭小的空间因为距离的晃动而乱作一团，乡下出来的小孩子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爆发出凄惨的尖叫。
别说孩子们了，就连这些二十多岁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大惊失色，他们乘坐灵梭的机会本来也没几次，在这距离地面近万米之上的高空，灵梭出现什么状况都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修士能够承受的。
“发生什么情况了！？”
“不好，云层里有什么东西把我们的灵梭吹开了？”
“敌袭吗！？”
“不，不对，你们看后面！！”
负责驾驶灵梭的弟子使用了跟刚才方清雅同样的手法，将整个灵梭的上半部分变得透明。
刹那间，灵梭之外的天光和白云都显现在众人面前。
前方的鸣潮宗在西沉的夕阳之下熠熠发亮，而众人身后东方的天空已经陷入了晦暗。
那天幕阴沉的不正常，有滚滚的乌云铺在天空上，伴随着阵阵的雷鸣电闪，云朵被狂风撕扯着不断变换着形状。
看到天边的乌云，方清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是他们！？”
乌云随着一声雷鸣电闪被撕裂，两头游曳在黑云中的青龙探出了鳞爪。
随后，数百名身穿白色祭仪服，青纱遮面，手持节杖之人，伴随在青龙身侧自云海中现身。
轰隆轰隆的雷鸣声交错在他们身侧，白衣人手中的节杖牵引着红色的璎珞缠绕在巨龙的身上，随着巨龙逐渐的游出乌云，一方白玉制成，黄金勾琢的轿舆也从乌云之间显现。
珊瑚和金贝点缀在白玉轿之上，赤红色的绳带如同缰绳般，将轿舆和巨龙牵连在一起，并且拖拽出了一路的辉光，将阴沉的乌云逐步开辟。
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队伍，灵梭内的小孩儿们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往日只在图本绘卷上看到过的巨龙，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不断地朝着灵梭逼近。
灵梭在短暂的震颤后重新恢复了稳定，方清雅坐会位置上皱起眉头，示意大家冷静下来。
孩子们仍然心有余悸，害怕的说不出话，而鸣潮宗的众弟子们在看到乌云后的龙群，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曲布通歪头看向刚才说话的方清雅：“怎么，你认识他们？”
“哼，这帮家伙是东海里面的驭霆虬龙……跟咱们鸣潮宗有个几百年的交情，这次张牙舞爪的过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串门还是找茬。”
“你不太待见他们？”
听到曲布通的提问，方清雅撇了撇嘴：“数百年前咱们鸣澜宗的斫海祖师曾经帮助过它们夺回了玉龙宫，这帮龙族为了感谢，定下了跟明澜宗的宗主世代通婚的规矩——结果几百年过去了，这帮心高气傲的势利眼忘记了当年的恩情，瞧不上咱们这些人类，每每来到鸣澜宗不是索要重宝就是来吹毛求疵，嘁。”
方清雅眯起眼睛，打量着灵梭之外的队伍：“看见那个浮夸的玉轿了吗？这是他们当代的海龙神女，烛花白的座驾。她跟咱们大师兄的婚约迟迟没有敲定下来，听我师父说这帮龙族是准备着毁掉这次婚约了，你瞧瞧这阵仗就知道他们铁定是不怀好意。”
似乎是觉得光说不痛快，方清雅双手按在嘴边，冲着他们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这个举动吓到了旁边的鸣澜宗弟子，慌忙劝阻道：“师姐，不可如此不敬！”
“怕什么！这灵梭是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别说我做鬼脸了，我就是啐他们一口他们也不知道——我呸！我就啐了！不服气的让那个烛花白上来比划比划！”
“师姐啊……哎呦……”
鸣潮宗的弟子们都拿自家这位二师姐无可奈何，方清雅还在琢磨着怎么表达自己的不屑比较痛快，只见烛花白的轿子随着两头青龙的游弋徐徐坠落，和渐渐灵梭保持了平行。
曲布通仔细观察着白玉的轿子，轿帘是用珍珠缀出来的帘子，珠光宝气，奢华不凡。帘内隐约有着一位盛装女子的身影。正当曲布通将脸凑到前面自己观看时，玉轿的帘子被徐徐撩开，露出了轿内的光景。
轿内的女子上身穿着华贵厚重，坠着许多珠宝的缎裙，肌肤雪白，一头青白色的长发梳成了凌云髻，面戴白纱，只有一对儿玫红色的眸子微微斜着看向了这边。
“嗯？那家伙怎么露面了……好像在看谁。”
方清雅皱眉看了一眼龙族的烛花白，顺着龙女的视线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拽住了曲布通的领子向后拉了一下，手指轻点灵梭壁，将外界的光景再度消隐了过去。
方清雅冲着驾驶灵梭的弟子吩咐道：“喂，咱们还是快赶路吧，我跟这帮鼻孔眼看人的长虫待不惯，走了走了！”
没好气的说罢，方清雅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歪头看着一旁的曲布通，压低了声音问到：
“我说……怎么感觉刚才那长虫精在看你？”
“可能是龙女大人从小锦衣玉食，这辈子没见过要饭的？”
“嗯……对！一群海底的虾蟹见过什么世面——喂，地瓜干还有没有。”
“喏。”
方清雅从曲布通手里拿过了条状的地瓜干，愈是看地瓜干的形状愈是不爽，气呼呼的将之塞进了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
“跟你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家伙！明明是救命之恩，却还跟我们鸣澜宗一个劲儿的要这要那的，哼，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要这要那，狮子大开口，也不知道他们要脸不要！”
说罢，方清雅又从曲布通的袋子里抽出一根地瓜条塞进自己嘴里。
一旁的曲布通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噗，咳咳，咳噗，咳咳咳……”
“你咋了？没事吧？”
“刚才呛到了一下，咳。”
曲布通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声音若有若无的问了一句。
“龙族啊……我这书里，到从来还没有过一头龙呢，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吃饵？”
“昂？你刚刚问啥？”
“没事……我问龙族是不是跟你一样爱吃乞丐的地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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