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熟的故人
夏寻感觉喘不上气来。
他抓着手机，感到混乱而茫然。
这通电话属实有点摧毁他的心理防线，原本想起这种堪称灾难的回忆就让人崩溃，并别提故事的正主正在杀来的路上。
说不来是什么心情，他感觉这就像是多年前和你结仇的恶人有天突然找上门来和声和气，笑脸相迎，关键你还不知道他到底抱着什么目的前来。
他思索着要不现在和老板请假回家，然后再把她的联系方式拉黑。
又有点干不出来这事...
他感觉脑子乱的厉害，蜘蛛纸牌都打得手抖。
恍惚间有人进了超市，他机械地说了句欢迎光临，关掉了蜘蛛纸牌，看着蓝色的桌面发呆。
这都什么事啊...
“这些。”客人拿了两瓶饮料。
他熟练地扫码装袋，“您好，一共5元。”
对方推来几个硬币。
“额，好的，收您5元，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您。”客人笑了起来，把一瓶饮料递过来，“您工作辛苦了，请您喝这个。”
“啊？不不不...您这是...”
夏寻抬头时楞住了。
“怎么了？喝饮料还不乐意了？”客人笑吟吟道。
“常...”他感觉有些舌头打结。
“答对咯。”她拍手称赞，“我还在想你不会等我要走都认不出我吧。”
“啊...”
“嗯？怎么了？看到我激动成这样了？”
“额，啊...不是...”
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对方就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
“嗯...”他半天憋出一句来，“好久不见...常筝。”
“好久不见。”她轻声道。
不知为何说完之后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恰巧这时老板从休息室冒出头来。
“诶，有朋友？”
“啊，是的...一个朋友。”
“下午放假去歇会吧，这会也没什么事。”
“啊不我...”
“不用了叔。”常筝开口道，“我就和他随便聊几句，不会影响他工作的。”
“也没什么影响的。”老板想了想，“这样吧，本来他今天就是提早来的，给你放一小时假吧，怎么样小夏？”
夏寻张了张嘴，看到常筝递来询问的眼神，这种情况也不太好继续推辞了。
“好，谢谢老板，我快去快回。”
“不急。”
“稍微等我下，我去换下衣服。”
“好，我在外面等你。”
夏寻换了身衣服，出来正迎上老板关切的眼神。
“女朋友？”老板压低声音道。
“肯定不是啊。”
“姑娘不错啊，为什么不是？”
“啊，这...”
“作为过来人我可得提醒你，要好好把握，年轻人就得在年轻的时候释放青春才对啊。”老板语重心长。
他一时语塞，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他对对方没什么好印象。
“好了，去吧去吧，别让人久等。”老板推着他出门。
他出门时没看见常筝，望了一圈发现她站在街角的转口拿着手机，似乎在回复消息。
她生得高挑，穿着素色的连衣裙，风吹起发尖，有些好看。
他微微怔神，可能是长开了的关系，高中时候没觉得她有什么特点，这会看到有种别人常说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见到他过来常筝收起手机，“找个地方坐会？”
“好。”
常筝领着他来了一家叫‘果缤纷’的店。
他们在角落的位置坐下，菜单上来时夏寻意识到这是家所谓的奶茶店。
这种好像是起源于台湾珍珠奶茶的饮品店在这两年席卷全国市场，开遍大街小巷，备受年轻人青睐。
这家叫果缤纷的店主打常规奶茶和果茶，名字起得有些花里胡哨，夏寻看得眼晕，不知道从何点起。
常筝似乎是常客，很熟练地点了几个甜品和果茶，又问了下店员最近有无什么新品。
“先生想要点什么？”
“额，我...稍等...”夏寻手忙脚乱地在菜单上找自己能辨认的东西。
“额就这个吧。”
“芒果飘飘乐是吗？好的，其他还有需要的吗？”
“给他来个小份的巧巧布丁。”
“好的，给您单子，有问题随时叫我。”
“谢谢。”
常筝接过单子压在饮料瓶下，“第一次来？”
“嗯。”夏寻点头。
“这家在这边很火啊，我还以为你来过。”
“嗯...确实第一次来....”
确实是很火。这家店店面不小，这会还是工作日但店里座无虚席，大多是成群结对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穿着校服样式的小情侣，也不知道是不是旷课从学校里溜出来的。
他们你侬我侬得甚是亲热，他看得尴尬，偏过头正对上常筝暧昧的眼神。
“羡慕了？”她小声道。
“没有的事...”
“那你还盯着人看？”
“我没有...就是恰好看到。”
“这里约会的人很多，我还见过小学生来约会的。”
“小学生啊...”他给自己倒了壶白开水，烫的直咧嘴。
常筝看得咯咯直笑，“你一点没变啊。”
夏寻有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当是在嘲弄自己。
“常筝，那个什么...”
“嗯？”
“就是...”他挠挠头，“你今天特地来找我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眨眨眼，“想你了啊，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呢。”
夏寻忍住没翻白眼，只是叹了口气。
“怎么，不相信我吗？”
“啊...”他长叹口气，“常筝啊，我们确实很多年没见了，不过并不是因为什么天灾人祸的桥段，而是咱俩本身就没什么交情，没有主动联系对方的想法。所以不要再用这种套话来消遣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啥说啥就行了...”
他说完这些后轻叹口气，观察常筝的反应。
让他惊讶的是常筝并没有露出难堪的脸色，而是有些恍然。
“夏寻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啊...”
“我们直接聊正事吧。”他不想再在无聊的话题上纠缠，“你怎么找到我联系方式的？”
其实他很纳闷这点，他的手机号是前两年才换的，也没通知以前认识的人，只是把一些常联系的人记录下来，她应该没什么理由能找到号码才对。
常筝啊了一声，“号码啊，这个可费我老大劲了。”
他看着她没说话，等了一会儿后却发现她完全没有要讲下去的意思。
“怎么啦？盯着我干吗？”她眨眨眼。
“你...唉...”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看出来了，这人的性子和以前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天聊得是真让人心累。
她噗嗤笑了出来，眼中透着狡黠，“哎呀，好了好了，我没骗你，是真废了老大劲才弄到的，下次有机会告诉你我怎么弄来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
“不气不气，尝尝看，东西挺不错的。”她接过服务生拿来的托盘，把甜品递到他面前。
东西都是小份，放在白瓷的小盘子里，做得非常精致。
他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不错，入口即化，香甜不腻。
“您好，您的丝袜红豆奶茶。”
“好，谢谢。”
“您好，您的芒果飘飘乐。”
“谢谢。”
夏寻接过杯子，原来芒果飘飘乐就是芒果切片放在冰沙上浇上果酱，冰沙下不知道是奶茶还是什么。
两人吃着甜品喝着奶茶，相对沉默。
“虽然你不相信，但我确实是想你了才找来的。”常筝搅着盘里的冰淇淋，语气平淡。
夏寻眉头一挑，没有接话。
“不过也不重要，你以后就会信了。”
是吗，可我觉得以后我也不会信。
“话说回来你现在生活如何？”
“就...那样呗。”
“怎么会想着在这边超市打工的？这家店太老了，我感觉工资应该不会很高。”
“够生活就行。”
“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会好些吧，那边经常招人，待遇也不错。”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搬家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家离这也不是很近吧，感觉不如找个近点的方便。”
“啊，你知道我家在哪？”
“很奇怪吗，初中的时候不是去过么。”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常筝确实去过他家，原因是他有次生病在家呆了几天没去学校，常筝作为学习委员热心得给他送来了一大卷作业和课堂笔记。
可那已经是初一的事情了，遥远得他自己都有些不记得。
她记忆力这么好么...
“我听说你没去上大学，感觉挺可惜的。”
“还...行吧就。”
“我觉得可惜，毕竟你成绩好，又聪明。”
“倒也没有这种事情...”
他觉得有点尴尬，先不说初中课程简单好考，这他也不知道常筝怎么就夸起了他聪明。
聪明人不知道三条腿被人调戏嘲笑是吧...
“我高考也考得不好，去了个比较垃圾的学校，上了半年就没去了，跟着人去学东西。”
夏寻没有回话，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搅着冰淇淋自顾自地讲。
“学东西就比上学累多了，老是被骂，我感觉我要是个男的我师傅就要上拳脚了。”她笑了笑，“不过还好，挨了骂学到了东西，不算亏。”
“就是有时候感觉有点后悔，会想自己是不是多读点书会好点，会不会多花点功夫在学习上就能过得舒坦不少...但是后悔也没什么意义，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轻叹口气，放下了勺子。
“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我的话...其实我最近两个月才回来，之前在外地。”常筝在包里翻找，拿了个小册子递给他。
“记者实习证明...你去当记者了？”
“实习而已，算不上记者。”
“可这是三阳日报，也很厉害了。”
三阳日报出自本地最大的一间报社，新闻质量高，口碑好，据说它的创始人出自军方，德高望重，所以它有点评政治批评实事的勇气而不怕针对报复。这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地方。
“运气而已。”她收回实习证，“说来也恰巧，我今天是来这边查事情的，没想到你也在这边，正好就见上面了...本来是想改天约个时间准备下再见的。”
“我也挺意外的...这边有什么新闻吗？”
“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这边昨天出了个抢劫伤人的事情，我是来查那个的。”
“哦，这个啊...”
“你知道？”
“嗯，今天刚听老板说过。”
“讲讲。”
“啊？”
“讲讲你老板说了什么。”
夏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复述了一遍。
“不对。”
“什么不对。”
“事情不对。”她盯着夏寻道。
“我查到的版本和你不一样。”
他抓着手机，感到混乱而茫然。
这通电话属实有点摧毁他的心理防线，原本想起这种堪称灾难的回忆就让人崩溃，并别提故事的正主正在杀来的路上。
说不来是什么心情，他感觉这就像是多年前和你结仇的恶人有天突然找上门来和声和气，笑脸相迎，关键你还不知道他到底抱着什么目的前来。
他思索着要不现在和老板请假回家，然后再把她的联系方式拉黑。
又有点干不出来这事...
他感觉脑子乱的厉害，蜘蛛纸牌都打得手抖。
恍惚间有人进了超市，他机械地说了句欢迎光临，关掉了蜘蛛纸牌，看着蓝色的桌面发呆。
这都什么事啊...
“这些。”客人拿了两瓶饮料。
他熟练地扫码装袋，“您好，一共5元。”
对方推来几个硬币。
“额，好的，收您5元，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您。”客人笑了起来，把一瓶饮料递过来，“您工作辛苦了，请您喝这个。”
“啊？不不不...您这是...”
夏寻抬头时楞住了。
“怎么了？喝饮料还不乐意了？”客人笑吟吟道。
“常...”他感觉有些舌头打结。
“答对咯。”她拍手称赞，“我还在想你不会等我要走都认不出我吧。”
“啊...”
“嗯？怎么了？看到我激动成这样了？”
“额，啊...不是...”
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对方就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
“嗯...”他半天憋出一句来，“好久不见...常筝。”
“好久不见。”她轻声道。
不知为何说完之后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恰巧这时老板从休息室冒出头来。
“诶，有朋友？”
“啊，是的...一个朋友。”
“下午放假去歇会吧，这会也没什么事。”
“啊不我...”
“不用了叔。”常筝开口道，“我就和他随便聊几句，不会影响他工作的。”
“也没什么影响的。”老板想了想，“这样吧，本来他今天就是提早来的，给你放一小时假吧，怎么样小夏？”
夏寻张了张嘴，看到常筝递来询问的眼神，这种情况也不太好继续推辞了。
“好，谢谢老板，我快去快回。”
“不急。”
“稍微等我下，我去换下衣服。”
“好，我在外面等你。”
夏寻换了身衣服，出来正迎上老板关切的眼神。
“女朋友？”老板压低声音道。
“肯定不是啊。”
“姑娘不错啊，为什么不是？”
“啊，这...”
“作为过来人我可得提醒你，要好好把握，年轻人就得在年轻的时候释放青春才对啊。”老板语重心长。
他一时语塞，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他对对方没什么好印象。
“好了，去吧去吧，别让人久等。”老板推着他出门。
他出门时没看见常筝，望了一圈发现她站在街角的转口拿着手机，似乎在回复消息。
她生得高挑，穿着素色的连衣裙，风吹起发尖，有些好看。
他微微怔神，可能是长开了的关系，高中时候没觉得她有什么特点，这会看到有种别人常说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见到他过来常筝收起手机，“找个地方坐会？”
“好。”
常筝领着他来了一家叫‘果缤纷’的店。
他们在角落的位置坐下，菜单上来时夏寻意识到这是家所谓的奶茶店。
这种好像是起源于台湾珍珠奶茶的饮品店在这两年席卷全国市场，开遍大街小巷，备受年轻人青睐。
这家叫果缤纷的店主打常规奶茶和果茶，名字起得有些花里胡哨，夏寻看得眼晕，不知道从何点起。
常筝似乎是常客，很熟练地点了几个甜品和果茶，又问了下店员最近有无什么新品。
“先生想要点什么？”
“额，我...稍等...”夏寻手忙脚乱地在菜单上找自己能辨认的东西。
“额就这个吧。”
“芒果飘飘乐是吗？好的，其他还有需要的吗？”
“给他来个小份的巧巧布丁。”
“好的，给您单子，有问题随时叫我。”
“谢谢。”
常筝接过单子压在饮料瓶下，“第一次来？”
“嗯。”夏寻点头。
“这家在这边很火啊，我还以为你来过。”
“嗯...确实第一次来....”
确实是很火。这家店店面不小，这会还是工作日但店里座无虚席，大多是成群结对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穿着校服样式的小情侣，也不知道是不是旷课从学校里溜出来的。
他们你侬我侬得甚是亲热，他看得尴尬，偏过头正对上常筝暧昧的眼神。
“羡慕了？”她小声道。
“没有的事...”
“那你还盯着人看？”
“我没有...就是恰好看到。”
“这里约会的人很多，我还见过小学生来约会的。”
“小学生啊...”他给自己倒了壶白开水，烫的直咧嘴。
常筝看得咯咯直笑，“你一点没变啊。”
夏寻有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当是在嘲弄自己。
“常筝，那个什么...”
“嗯？”
“就是...”他挠挠头，“你今天特地来找我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眨眨眼，“想你了啊，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呢。”
夏寻忍住没翻白眼，只是叹了口气。
“怎么，不相信我吗？”
“啊...”他长叹口气，“常筝啊，我们确实很多年没见了，不过并不是因为什么天灾人祸的桥段，而是咱俩本身就没什么交情，没有主动联系对方的想法。所以不要再用这种套话来消遣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啥说啥就行了...”
他说完这些后轻叹口气，观察常筝的反应。
让他惊讶的是常筝并没有露出难堪的脸色，而是有些恍然。
“夏寻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啊...”
“我们直接聊正事吧。”他不想再在无聊的话题上纠缠，“你怎么找到我联系方式的？”
其实他很纳闷这点，他的手机号是前两年才换的，也没通知以前认识的人，只是把一些常联系的人记录下来，她应该没什么理由能找到号码才对。
常筝啊了一声，“号码啊，这个可费我老大劲了。”
他看着她没说话，等了一会儿后却发现她完全没有要讲下去的意思。
“怎么啦？盯着我干吗？”她眨眨眼。
“你...唉...”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看出来了，这人的性子和以前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天聊得是真让人心累。
她噗嗤笑了出来，眼中透着狡黠，“哎呀，好了好了，我没骗你，是真废了老大劲才弄到的，下次有机会告诉你我怎么弄来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
“不气不气，尝尝看，东西挺不错的。”她接过服务生拿来的托盘，把甜品递到他面前。
东西都是小份，放在白瓷的小盘子里，做得非常精致。
他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不错，入口即化，香甜不腻。
“您好，您的丝袜红豆奶茶。”
“好，谢谢。”
“您好，您的芒果飘飘乐。”
“谢谢。”
夏寻接过杯子，原来芒果飘飘乐就是芒果切片放在冰沙上浇上果酱，冰沙下不知道是奶茶还是什么。
两人吃着甜品喝着奶茶，相对沉默。
“虽然你不相信，但我确实是想你了才找来的。”常筝搅着盘里的冰淇淋，语气平淡。
夏寻眉头一挑，没有接话。
“不过也不重要，你以后就会信了。”
是吗，可我觉得以后我也不会信。
“话说回来你现在生活如何？”
“就...那样呗。”
“怎么会想着在这边超市打工的？这家店太老了，我感觉工资应该不会很高。”
“够生活就行。”
“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会好些吧，那边经常招人，待遇也不错。”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搬家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家离这也不是很近吧，感觉不如找个近点的方便。”
“啊，你知道我家在哪？”
“很奇怪吗，初中的时候不是去过么。”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常筝确实去过他家，原因是他有次生病在家呆了几天没去学校，常筝作为学习委员热心得给他送来了一大卷作业和课堂笔记。
可那已经是初一的事情了，遥远得他自己都有些不记得。
她记忆力这么好么...
“我听说你没去上大学，感觉挺可惜的。”
“还...行吧就。”
“我觉得可惜，毕竟你成绩好，又聪明。”
“倒也没有这种事情...”
他觉得有点尴尬，先不说初中课程简单好考，这他也不知道常筝怎么就夸起了他聪明。
聪明人不知道三条腿被人调戏嘲笑是吧...
“我高考也考得不好，去了个比较垃圾的学校，上了半年就没去了，跟着人去学东西。”
夏寻没有回话，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搅着冰淇淋自顾自地讲。
“学东西就比上学累多了，老是被骂，我感觉我要是个男的我师傅就要上拳脚了。”她笑了笑，“不过还好，挨了骂学到了东西，不算亏。”
“就是有时候感觉有点后悔，会想自己是不是多读点书会好点，会不会多花点功夫在学习上就能过得舒坦不少...但是后悔也没什么意义，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轻叹口气，放下了勺子。
“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我的话...其实我最近两个月才回来，之前在外地。”常筝在包里翻找，拿了个小册子递给他。
“记者实习证明...你去当记者了？”
“实习而已，算不上记者。”
“可这是三阳日报，也很厉害了。”
三阳日报出自本地最大的一间报社，新闻质量高，口碑好，据说它的创始人出自军方，德高望重，所以它有点评政治批评实事的勇气而不怕针对报复。这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地方。
“运气而已。”她收回实习证，“说来也恰巧，我今天是来这边查事情的，没想到你也在这边，正好就见上面了...本来是想改天约个时间准备下再见的。”
“我也挺意外的...这边有什么新闻吗？”
“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这边昨天出了个抢劫伤人的事情，我是来查那个的。”
“哦，这个啊...”
“你知道？”
“嗯，今天刚听老板说过。”
“讲讲。”
“啊？”
“讲讲你老板说了什么。”
夏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复述了一遍。
“不对。”
“什么不对。”
“事情不对。”她盯着夏寻道。
“我查到的版本和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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