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混沌（2）
姑姑一路上絮絮叨叨。
从生活近况讲到儿女，又讲到离婚的细节，提及常筝父亲时她叹气唏嘘，不住得拍着常筝的手。
她沉默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这真是...
她察觉到姑姑有些哽咽，便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姑姑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摇摇头没再言语。
常筝并不太擅长面对这种情况，或者说她对亲情和家庭的概念很模糊。
她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
父亲是本地人，家里的小儿，上面有两个姐姐，奶奶早年去世，爷爷年轻时走私赚了不少钱，奶奶走后也没再娶，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爷爷是个固执且古板的人，他重男轻女，生三个孩子也是因为前两个是女儿，得到父亲后他欣喜若狂，把一切的资源和精力都倾注在父亲身上。
这让父亲养成了偏执而傲慢的个性，他表面和善亲切，实则自私自负，报复心极强。
索性爷爷的资产不少，两个姑姑除了不受重视外都没受太多委屈，两人都清楚自家的情况，找到合适的伴侣后便早早嫁了出去。
父亲染上的陋习不少，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索性这人骨子里胆子小，没惹过什么大事。
爷爷知道他在本地的名声太差，讨不到什么像样的妻子，便托人想了一些阴险的法子。
母亲就是如此骗来的。
具体细节常筝不太清楚，告诉她此事的姑姑也只是听说，大概是找了个在外地有远方亲戚的朋友，让朋友骗他们说这边爷爷家托关系算了一卦，说要找个符合卦象所言的姑娘娶了，以后生活就会顺风顺水扶摇直上。
那家人一听，自家女儿刚好符合，而且听闻爷爷家境优越，他儿子更是品学兼优，相貌优异，当即联系上了爷爷。
他们在路上花了数天，那时候交通还不方便，两地之间没有火车铁路，只能坐公交走大道，坐牛车过山路，等到了地方已经是疲惫不堪，见父亲确实相貌优异能说会道，便草草地与爷爷订了亲事。
他们收了大笔的礼金，满意离去，留下女儿等待吉日，大婚那天都没到场，只寄来了些东西当做嫁妆。
母亲就这般嫁了进来。
常筝关于母亲的记忆极少。
少到只言片语就能讲完。
母亲性格温柔，不善辩解，对于父亲的恶习看在眼里，却无力改变，只是在家郁郁寡欢。
母亲生下常筝后家里无人关心其情况，只是掏钱请了个护工照料，父亲更是除了第一天来以外再没去过医院，依旧沉迷赌博和酒桌艳色。
或许是生活得太过抑郁压抑，母亲在她刚记事那会就生了场重病，住院没几天就撒手人寰，留下跪在床前的爷爷和懵懂无知的常筝，还有醉酒在家的父亲。
兴许是觉得自己亏欠母亲，也可能是人老了心善，爷爷对常筝极好。
可以说常筝能正常长大没走歪路基本全凭爷爷的照顾。
小时候的问题很多，找不到父亲就问爷爷，她一个一个地问，爷爷一个一个地答。
随着年龄一点一点增长，她逐渐意识到父亲就是个丑恶至极的人，而不是爷爷口中为了家庭太过忙碌所以才时常不在的好男儿。
她厌恶父亲。
这种厌恶在高中时到达了顶峰，某一个周末她回到家中，没见到父亲，却见到了来门口蹲守的姑姑。
那是她第一次见姑姑，在此前她只是听闻有这个人，却从未见过，只当是和大姑姑一样，远嫁去了外地。
姑姑告诉她，爷爷死在了养老院，养老院找不到父亲，联系警方喊来了姑姑。
常筝如遭雷击，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父亲告诉她爷爷不在家中是因为人老了想去乡下静养，没成想只是他嫌弃爷爷是个累赘，把他送去了养老院。
她跟着姑姑给爷爷操办完葬礼，来葬礼的亲戚询问父亲怎么不在。
“哦，他死了，”常筝回答。
“啊？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被车撞死的，啥时候忘记了。”
亲戚震惊，祭拜完便匆匆离开。
这一家子都他妈有毛病。
他们最后在一个地下赌场找到了父亲，常筝示意姑姑先出去，半小时后她们看着警察拎走了烂醉如泥的父亲，姑姑看着她站在街口哼歌，神情复杂。
父亲没多久就出来了，原因是他赌资很少，情节较轻。
他已经把房子赌没了。
常筝搬了出去，问姑姑借了3个月的房租，她和这个蛆虫一般的男人连争斗都不想再有。
她开始打工兼职，毫无疑问这让她的成绩下滑得厉害。老师联系不上她的父亲，和她谈话她也只是沉默，老师坐在椅子上看她，发出长长的叹息。
她勉强考上了大学，在读了半年后回来给父亲办葬礼。
男人死于事故，起因是和别人起了争论。
常筝坐在警局内，具体情况她连听都没听，就在和解书上签了字，起身走人。
对方愣了半天，跪倒在地向她磕头道谢。
她头也没回。
男人的葬礼非常潦草，也没有人前来祭拜，只来了些讨债的。
那几年是严打，高利贷的黑社会被一锅端了，来人是正儿八经借了钱出去的。
她再一次拒绝了姑姑的援助，一边辍学打工还债，一边学东西。
到今年债已还清，她回到了这座城市，进了三阳日报实习。
她住得是间很小的房子，但位置很好，在市中心，很值钱，是爷爷偷偷留得后手。
她本以为自己已举目无亲，没成想姑姑也回到了这座城市。
常筝暗叹口气，感到些许疲惫。
她闻到了花香和消毒水的味道，抬头是道铁铸大门，姑姑松开她，和门卫讲了些什么，门卫开门放行。
“走吧小筝。”姑姑向她招手。
她咽了口唾沫，跟着姑姑走进门内。
她们走在小道之上，沿途是绿植和花朵，医生护士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她望着面前高大的白色建筑，感到些许压抑和不安。
“姑姑。”她低声道。
“嗯？怎么了小筝？”
“我们...是要去看谁啊？”
“怎么，紧张了吗？”姑姑笑道，“瞧你这孩子，不用怕，他是个好人。”
“哦...”
常筝吸了口气，不再言语。
进楼时她望了眼身后的铁门，它浇筑得如此严实，连窗口都未曾保留。
她记得没错，这块地方只有一个医院。
它叫向日葵精神病院。
————————————————————————————————————————————
伴随着低声的嘶吼，银矿爬虫的利爪如闪电般向他的肩膀袭来。
要是再被它击中伤口就糟了！
这一刹那奥瑞亚大脑飞速运转，他一定得想出破局之法，否则今日恐怕真的就要丧命于此。
有了！
他脑中灵光一闪，就是那个！
他挥动法杖指向那只大型银矿爬虫，魔力在狂涌！
“催眠！”
利爪停留在了他身前，同时另外两只银矿爬虫也保持着扑击的动作没有动弹。
好险...
奥瑞亚擦了擦冷汗，从背包中找出治疗药剂喝下，伤口随之缓慢恢复起来。
只能说自己当初修行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催眠，这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咒术，而是每个修习魔力的魔法师都能研习的基础魔法，它的效果也非常简单，催眠一小个范围内的生物，使其暂时失去意识，但受到攻击就会立刻醒来。
他小心地挪动身体，试图从两只银矿爬虫之间挤过去，但这行为立刻惊醒了它们，嘶吼着咬了过来，奥瑞亚猝不及防，刚在恢复的身体又多了两道伤口。
他无奈缩回角落，尽量小幅度地动作，一旁银矿爬虫的爪子还伸在半空中，一不小心就会碰到。
这导致他畏手畏脚，方才的格挡技巧无法施展，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
索性对方只有两个，他方才喝下的治疗药剂还在缓慢地治疗伤势。
击杀它们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咒语吟唱，冰球砸倒了最开始出现的银矿爬虫，它一声哀嚎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一旁的银矿爬虫苏醒过来，看到倒地的同族愤怒更甚，就要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奥瑞亚这次不慌不忙，吟唱出催眠将其定住，转手继续攻击另一只。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毫无悬念，他已经没有战败的可能。
他一边吟唱一边感叹咒术的奥妙，要知道每个魔法师自身的魔力都有上限，在长时间的战斗中需要通过手段或者喝下药剂来补充魔力消耗，但咒术中的冰属性魔法所带来的灵极冰却能大幅度加快魔力的恢复。
他在这场战斗中充分地感受到了这份力量的奇妙，在这周身蓝色光晕流转之下，他体内的魔力仿佛不竭的泉水喷涌而出，化成元素对敌方造成一次次创伤。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最后一只银矿爬虫随之倒下。
看着这三具尸体奥瑞亚长舒口气，真是一场艰难的战斗，索性自己在此前做足了努力，否则恐怕自己的冒险者旅途在起点就会被画上句号。
他走到裂缝旁边，确认再没有动静后把银矿石收回背包。
这次委托算是完成了。
他沿着铁轨往回走，疲惫感阵阵涌来。
他甩了甩头，虽然伤势在治疗下会缓慢恢复，但疼痛和疲惫却不会。
天已经暗了下来，他望着黑尘驿站的方向暗叹口气。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呢...
他奔跑起来，朝天大喊：
“加油！奥瑞亚！”
从生活近况讲到儿女，又讲到离婚的细节，提及常筝父亲时她叹气唏嘘，不住得拍着常筝的手。
她沉默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这真是...
她察觉到姑姑有些哽咽，便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姑姑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摇摇头没再言语。
常筝并不太擅长面对这种情况，或者说她对亲情和家庭的概念很模糊。
她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
父亲是本地人，家里的小儿，上面有两个姐姐，奶奶早年去世，爷爷年轻时走私赚了不少钱，奶奶走后也没再娶，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爷爷是个固执且古板的人，他重男轻女，生三个孩子也是因为前两个是女儿，得到父亲后他欣喜若狂，把一切的资源和精力都倾注在父亲身上。
这让父亲养成了偏执而傲慢的个性，他表面和善亲切，实则自私自负，报复心极强。
索性爷爷的资产不少，两个姑姑除了不受重视外都没受太多委屈，两人都清楚自家的情况，找到合适的伴侣后便早早嫁了出去。
父亲染上的陋习不少，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索性这人骨子里胆子小，没惹过什么大事。
爷爷知道他在本地的名声太差，讨不到什么像样的妻子，便托人想了一些阴险的法子。
母亲就是如此骗来的。
具体细节常筝不太清楚，告诉她此事的姑姑也只是听说，大概是找了个在外地有远方亲戚的朋友，让朋友骗他们说这边爷爷家托关系算了一卦，说要找个符合卦象所言的姑娘娶了，以后生活就会顺风顺水扶摇直上。
那家人一听，自家女儿刚好符合，而且听闻爷爷家境优越，他儿子更是品学兼优，相貌优异，当即联系上了爷爷。
他们在路上花了数天，那时候交通还不方便，两地之间没有火车铁路，只能坐公交走大道，坐牛车过山路，等到了地方已经是疲惫不堪，见父亲确实相貌优异能说会道，便草草地与爷爷订了亲事。
他们收了大笔的礼金，满意离去，留下女儿等待吉日，大婚那天都没到场，只寄来了些东西当做嫁妆。
母亲就这般嫁了进来。
常筝关于母亲的记忆极少。
少到只言片语就能讲完。
母亲性格温柔，不善辩解，对于父亲的恶习看在眼里，却无力改变，只是在家郁郁寡欢。
母亲生下常筝后家里无人关心其情况，只是掏钱请了个护工照料，父亲更是除了第一天来以外再没去过医院，依旧沉迷赌博和酒桌艳色。
或许是生活得太过抑郁压抑，母亲在她刚记事那会就生了场重病，住院没几天就撒手人寰，留下跪在床前的爷爷和懵懂无知的常筝，还有醉酒在家的父亲。
兴许是觉得自己亏欠母亲，也可能是人老了心善，爷爷对常筝极好。
可以说常筝能正常长大没走歪路基本全凭爷爷的照顾。
小时候的问题很多，找不到父亲就问爷爷，她一个一个地问，爷爷一个一个地答。
随着年龄一点一点增长，她逐渐意识到父亲就是个丑恶至极的人，而不是爷爷口中为了家庭太过忙碌所以才时常不在的好男儿。
她厌恶父亲。
这种厌恶在高中时到达了顶峰，某一个周末她回到家中，没见到父亲，却见到了来门口蹲守的姑姑。
那是她第一次见姑姑，在此前她只是听闻有这个人，却从未见过，只当是和大姑姑一样，远嫁去了外地。
姑姑告诉她，爷爷死在了养老院，养老院找不到父亲，联系警方喊来了姑姑。
常筝如遭雷击，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父亲告诉她爷爷不在家中是因为人老了想去乡下静养，没成想只是他嫌弃爷爷是个累赘，把他送去了养老院。
她跟着姑姑给爷爷操办完葬礼，来葬礼的亲戚询问父亲怎么不在。
“哦，他死了，”常筝回答。
“啊？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被车撞死的，啥时候忘记了。”
亲戚震惊，祭拜完便匆匆离开。
这一家子都他妈有毛病。
他们最后在一个地下赌场找到了父亲，常筝示意姑姑先出去，半小时后她们看着警察拎走了烂醉如泥的父亲，姑姑看着她站在街口哼歌，神情复杂。
父亲没多久就出来了，原因是他赌资很少，情节较轻。
他已经把房子赌没了。
常筝搬了出去，问姑姑借了3个月的房租，她和这个蛆虫一般的男人连争斗都不想再有。
她开始打工兼职，毫无疑问这让她的成绩下滑得厉害。老师联系不上她的父亲，和她谈话她也只是沉默，老师坐在椅子上看她，发出长长的叹息。
她勉强考上了大学，在读了半年后回来给父亲办葬礼。
男人死于事故，起因是和别人起了争论。
常筝坐在警局内，具体情况她连听都没听，就在和解书上签了字，起身走人。
对方愣了半天，跪倒在地向她磕头道谢。
她头也没回。
男人的葬礼非常潦草，也没有人前来祭拜，只来了些讨债的。
那几年是严打，高利贷的黑社会被一锅端了，来人是正儿八经借了钱出去的。
她再一次拒绝了姑姑的援助，一边辍学打工还债，一边学东西。
到今年债已还清，她回到了这座城市，进了三阳日报实习。
她住得是间很小的房子，但位置很好，在市中心，很值钱，是爷爷偷偷留得后手。
她本以为自己已举目无亲，没成想姑姑也回到了这座城市。
常筝暗叹口气，感到些许疲惫。
她闻到了花香和消毒水的味道，抬头是道铁铸大门，姑姑松开她，和门卫讲了些什么，门卫开门放行。
“走吧小筝。”姑姑向她招手。
她咽了口唾沫，跟着姑姑走进门内。
她们走在小道之上，沿途是绿植和花朵，医生护士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她望着面前高大的白色建筑，感到些许压抑和不安。
“姑姑。”她低声道。
“嗯？怎么了小筝？”
“我们...是要去看谁啊？”
“怎么，紧张了吗？”姑姑笑道，“瞧你这孩子，不用怕，他是个好人。”
“哦...”
常筝吸了口气，不再言语。
进楼时她望了眼身后的铁门，它浇筑得如此严实，连窗口都未曾保留。
她记得没错，这块地方只有一个医院。
它叫向日葵精神病院。
————————————————————————————————————————————
伴随着低声的嘶吼，银矿爬虫的利爪如闪电般向他的肩膀袭来。
要是再被它击中伤口就糟了！
这一刹那奥瑞亚大脑飞速运转，他一定得想出破局之法，否则今日恐怕真的就要丧命于此。
有了！
他脑中灵光一闪，就是那个！
他挥动法杖指向那只大型银矿爬虫，魔力在狂涌！
“催眠！”
利爪停留在了他身前，同时另外两只银矿爬虫也保持着扑击的动作没有动弹。
好险...
奥瑞亚擦了擦冷汗，从背包中找出治疗药剂喝下，伤口随之缓慢恢复起来。
只能说自己当初修行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催眠，这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咒术，而是每个修习魔力的魔法师都能研习的基础魔法，它的效果也非常简单，催眠一小个范围内的生物，使其暂时失去意识，但受到攻击就会立刻醒来。
他小心地挪动身体，试图从两只银矿爬虫之间挤过去，但这行为立刻惊醒了它们，嘶吼着咬了过来，奥瑞亚猝不及防，刚在恢复的身体又多了两道伤口。
他无奈缩回角落，尽量小幅度地动作，一旁银矿爬虫的爪子还伸在半空中，一不小心就会碰到。
这导致他畏手畏脚，方才的格挡技巧无法施展，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
索性对方只有两个，他方才喝下的治疗药剂还在缓慢地治疗伤势。
击杀它们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咒语吟唱，冰球砸倒了最开始出现的银矿爬虫，它一声哀嚎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一旁的银矿爬虫苏醒过来，看到倒地的同族愤怒更甚，就要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奥瑞亚这次不慌不忙，吟唱出催眠将其定住，转手继续攻击另一只。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毫无悬念，他已经没有战败的可能。
他一边吟唱一边感叹咒术的奥妙，要知道每个魔法师自身的魔力都有上限，在长时间的战斗中需要通过手段或者喝下药剂来补充魔力消耗，但咒术中的冰属性魔法所带来的灵极冰却能大幅度加快魔力的恢复。
他在这场战斗中充分地感受到了这份力量的奇妙，在这周身蓝色光晕流转之下，他体内的魔力仿佛不竭的泉水喷涌而出，化成元素对敌方造成一次次创伤。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最后一只银矿爬虫随之倒下。
看着这三具尸体奥瑞亚长舒口气，真是一场艰难的战斗，索性自己在此前做足了努力，否则恐怕自己的冒险者旅途在起点就会被画上句号。
他走到裂缝旁边，确认再没有动静后把银矿石收回背包。
这次委托算是完成了。
他沿着铁轨往回走，疲惫感阵阵涌来。
他甩了甩头，虽然伤势在治疗下会缓慢恢复，但疼痛和疲惫却不会。
天已经暗了下来，他望着黑尘驿站的方向暗叹口气。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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