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混沌（3）
回到驿站时瓦林正在清点货物。
见到奥瑞亚回来，他点头露出了笑容。
“看来你已经成功消灭了银矿爬虫，这下子一段时间内列车也可以安心运行了吧！这里的列车由艾玛吉娜矿山公司所运营，它们承接着矿山和城市之间的物资流通，地位非常重要，所以哪怕说它们肩负着这一带的经济重任也不为过。”
“也就是为了保护那些重要的列车，搞得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冒险者！”
瓦林对这次委托显得非常满意，他觉得奥瑞亚的效率很高，表示自己会向上级汇报有这么一个新来的冒险者，工作能力很强。
奥瑞亚也收到了自己的报酬，除去一小袋金币外还有一件僧侣样貌的布袍，和他身上穿的皮革不同，这是专门为魔法师所制造的，对魔力有着一定的增幅效益。
兴许是瓦林的委托证明了他的实力，驿站的商人兹兹梅达表示有事想找他。
“嗨呀冒险者，我来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吧。”兹兹梅达低声道，“有传闻说...在这里西南方的希拉狄哈遗迹，发现了新的银矿脉。”
“银矿脉？”奥瑞亚吃了一惊。
在他的记忆中萨纳兰已经很久没有发现过新的矿脉了，只能通过提高精炼技艺来提纯低纯度矿石，如果真有新的矿脉对乌尔达哈来说定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是的。”兹兹梅达点头，“而且在艾玛吉娜矿山公司听到这个传闻之前，先被贫民出身的青年实业家维斯坦盯上了。只要买下开采权，肯定就能大赚一笔...可是，威斯坦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他打算用那笔收益来修改‘贸易法’。”
贸易法？奥瑞亚一愣，他倒并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但听兹兹梅达的语气，想来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乌尔达哈的法律，是由代言王宫意见的纳尔札尔教团的主教们制定的...所以，只要给教团巨额的捐款，他们就会开口。现在的贸易法是根据罗罗力特会长的捐款而制定的，所以其内容对他的‘东阿尔迪纳德商会’很有利，威斯坦想要改变这个不公的法律...”
“哎呀，话题扯远了...总之维斯坦要派遣调查团去调查传闻中的银矿脉。于是，他正在金库灵柩亭招募有实力的人，担任调查团的护卫。你是瓦林认可的人，到金库灵柩亭去，试试应聘护卫的职位如何？”
“好...我去看看。”
奥瑞亚告别他们，临走时那个卖他草帽的商贩举着一把魔杖朝他大喊。
“嘿！冒险者！我这边进了新的装备！快来试试把！你拿上它一定如虎添翼！...”
奥瑞亚捂住耳朵。
我不听他瞎说。
回到金库灵柩亭时他发现外面多了一些衣衫不整的小孩，门外几个士兵模样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他穿过他们推门而入，发现一个穿着学士服装的男人正在和罗杰交谈。
这就是维斯坦了，兹兹梅达口中的青年实业家，那个心怀大志想要改变乌尔达哈不公平政治的男人。
他正要伸手打招呼，却忽然一愣。
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回事呢，自己为什么确定他就是维斯坦呢？
这毫无理由，但在方才自己确实十分笃定这个男人就是维斯坦，这个想法就像是本身就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丝毫没有思考或者辨别的过程。
这么一想，好像之前也是...
希希多亚，佳佳莉，罗杰...在遇到瓦林的时候自己有一瞬间的疑惑，只是没有细想，到这会这个疑问又跳了出来...
难道这是光之水晶赋予的力量？
它能帮助自己辨别他人是谁？
还是说...
奥瑞亚正在胡思乱想，维斯坦注意到了他。
“你好...你是？”
“哦，您好维斯坦先生。”奥瑞亚反应过来。
“你是来报名当护卫的吧？”维斯坦面露歉意，“很抱歉，招募已经结束了...我已经招齐了人手。我邀请了铜刃团的人出面担任护卫，刚刚和调查团一起出发前往遗迹了。”
奥瑞亚啊了一声，铜刃团，这些家伙可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在他心里他们就是一群纪律散漫依靠权势从民众那里扣取油水的流氓。
“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空手而归，可以请你接下一份工作吗？”
“当然可以。”
“是这样的...贫民的孩子们知道我在这里，一路跟到了酒馆外面，但是这一带也有魔物，很危险...请你把这个生姜饼干分配给他们，劝他们回家去，拜托了。”
原来外面那些小孩是跟着他来的...
奥瑞亚接过他递来的袋子，里面的生姜饼干被制作成了各种可爱的样子，想来就是特地给孩子做的。
他走到门外，看到门口的士兵和守卫盯着那些孩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聚在外面是因为有人拦着，他们此时正聚集在一个角落讨论着什么。
他们当中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共同点是他们穿着简陋，身体瘦弱，脸色也并不好看，想来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奥瑞亚暗叹口气，走上前去和他们攀谈起来。
他们对他的到来显得有些警惕，嚷嚷着自己已经饿坏了，也没有干扰酒馆做生意，是不会轻易回去的。
奥瑞亚把饼干分给他们，表明自己的来意，小孩们立马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他们分抢完饼干就高兴地离开了，只有个别向奥瑞亚和维斯坦表达了谢意。
他从小孩们的话中大抵了解到维斯坦时常会给予他们帮助，给他们带来食物，还会陪他们玩耍。
感觉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奥瑞亚暗想。
他回到酒馆和维斯坦说明了情况、
“辛苦了，谢谢你...他们能回家去真是太好了。”维斯坦松了口气，“这边实在危险...其实我以前和他们一样，也是贫民的孩子。学习和就业的机会都被剥夺了，饱受迫害...他们的心情，我能感同身受。”
奥瑞亚暗叹口气，他以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可是这种状况着实难以改变...
试问一个贫民窟出来的人，没有知识没有力量，连活着都是苟且，又有什么机会能够改变现状为后人谋福呢？
“所以，创造一个他们可以轻松生存的社会，是我作为一介商人的目标...”维斯坦表情严肃，“我现在，想要和他们那样的穷人合作，开创新的事业！只要买下银矿脉的开采权，就会产生大量的工作岗位，采矿和炼金，还有金属雕刻等等，只要有工作，就能摆脱贫穷！”
“维斯坦先生...”
奥瑞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赚取钱财来改善贫民生活的环境，没想到他却要彻底改变格局，给予他们工作和事业，让他们能够真正从贫民窟里走出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脑中没来由地冒出这句话来，大概意思是给人一条鱼不如教会他钓鱼的办法。
他微微一愣，这又是自己从哪看到的东西？艾欧泽亚有这种语言结构的族群吗？
“我不属于东阿尔迪纳德商会。”维斯坦继续道，“也就没有必要看商会的脸色行事，只要出售便宜的产品，事业一定会取得成功！我不想做只有富商才能得利的买卖，我想做能让大家都获得幸福的买卖！”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男人，奥瑞亚半天说不出话来。
尽管这种高尚言论他在各种地方都听到过，但这个年轻男人的眼中饱含着坚毅和苦痛，他这番话语并非作秀的发言，而是自己情感的真实流露。
或许只有这种自己经历过痛苦和哀伤的人，才会因为感同身受而做出努力去改变现状吧。
真得很了不起啊...维斯坦先生。
正在这时铜刃团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行色匆匆，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斯维坦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调查团发现了非常优质的矿脉！维斯坦大人也亲自去看看吧？”
“真的吗？”维斯坦眼睛一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他刚跟着士兵走出几步，又回头对奥瑞亚道：“对了，你也想见证商界历史改变的瞬间的话，就来希拉狄哈遗迹吧！”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罗杰擦着手中的杯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但是这事情...真的会顺利么...”
奥瑞亚并未听见他所说的，他在思考维斯坦和说他的话。
见证商界历史的改变啊...说起来自己好像忘了回咒术师行会向可可布奇汇报了...这还真是有些尴尬，光顾着在外面跑了...
算了。
他思忖一番，决定还是先去希拉狄哈遗迹看看。
见证历史...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呀...
他拿出地图确认了方向后，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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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筝挽着姑姑走在走廊上，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其实她胆子还算挺大，平日里看鬼片看恐怖小说也不会有太大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作品和现实的差别，她此刻总觉得这座医院阴气森森。
这里没有表情诡异的医生护士，没有奇怪的呼喊，没有突然从一旁窗户伸手攻击你的病人...
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消毒水味，医生护士见到他们都会微笑示意，房间的隔音都做得很好，在走廊上基本听不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这里就正常得和普通医院一样。
常筝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说来有些可笑，正是因为这家医院太过正常，她才觉得十分不自在，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但想来可能这才是正常状况，精神疾病涵盖内容太多，并不是只有狂躁症这样的才会叫做精神病，大多数只是和常人有少许不同而已。
她暗叹口气，也不知道姑姑到底来看望谁...还说那人自己也认识。
姑姑似乎对这有些熟悉，带着她七绕八绕拐进了一个角落，这边隔很远才有一间病房。
“这边算是医院的VIP病房。”姑姑向她解释道，“房间很大，有个大几十平，基本什么东西都有，很齐全，除去医疗设备和监控外和家里差别不大。”
“这样啊。”她不置可否地点头。
“听说这样能有助于部分病人恢复病情，不过我也不太懂就是了。”
真的不是为了多收钱么...她心里嘀咕。
姑姑在其中一间门口停下脚步，正要敲门，有个护士出声阻止了她，向她们走来。
常筝这才注意到角落的尽头有间办公室，想来是方便监护病人的。
“您好，请问你们是？”
“哦您好，我前几天预约过探望407-1号房病人，我姓常。”
“好，麻烦您稍等。”
护士进了办公室，数分钟后回来道：“您好常女士，我已经确认过您的预约了，请问随同您的这位是？”
“这是我侄女。”
“好的，我知道了...但您可能得过会再来探望病人。”
“嗯？怎么了嘛？”
“哦是这样的，我刚刚查看了下监控，病人这会正在休息，可能不太方便探望，还请您理解。”
“哦，没事，那我等会吧。”
“辛苦您等一等了。”
护士回到了办公室，姑姑询问常筝要不要四处逛逛。
她想都没想连连摇头，在这地方她浑身不自在，可没有逛一逛的兴趣。
“那就歇会吧。”
姑姑拉着她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开始询问其她近几年生活的细节。
常筝一一回答，隐去了一些磨难的细节。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护士在门口喊道：“您好常女士，病人醒了。”
“好的，谢谢你。走吧小筝。”
姑姑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片刻后房门响起咔哒一声，声音远远地传来。
“请进。”
姑姑推门而入，常筝跟在后面。
入眼的是一个苍老的妇女。
见到奥瑞亚回来，他点头露出了笑容。
“看来你已经成功消灭了银矿爬虫，这下子一段时间内列车也可以安心运行了吧！这里的列车由艾玛吉娜矿山公司所运营，它们承接着矿山和城市之间的物资流通，地位非常重要，所以哪怕说它们肩负着这一带的经济重任也不为过。”
“也就是为了保护那些重要的列车，搞得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冒险者！”
瓦林对这次委托显得非常满意，他觉得奥瑞亚的效率很高，表示自己会向上级汇报有这么一个新来的冒险者，工作能力很强。
奥瑞亚也收到了自己的报酬，除去一小袋金币外还有一件僧侣样貌的布袍，和他身上穿的皮革不同，这是专门为魔法师所制造的，对魔力有着一定的增幅效益。
兴许是瓦林的委托证明了他的实力，驿站的商人兹兹梅达表示有事想找他。
“嗨呀冒险者，我来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吧。”兹兹梅达低声道，“有传闻说...在这里西南方的希拉狄哈遗迹，发现了新的银矿脉。”
“银矿脉？”奥瑞亚吃了一惊。
在他的记忆中萨纳兰已经很久没有发现过新的矿脉了，只能通过提高精炼技艺来提纯低纯度矿石，如果真有新的矿脉对乌尔达哈来说定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是的。”兹兹梅达点头，“而且在艾玛吉娜矿山公司听到这个传闻之前，先被贫民出身的青年实业家维斯坦盯上了。只要买下开采权，肯定就能大赚一笔...可是，威斯坦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他打算用那笔收益来修改‘贸易法’。”
贸易法？奥瑞亚一愣，他倒并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但听兹兹梅达的语气，想来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乌尔达哈的法律，是由代言王宫意见的纳尔札尔教团的主教们制定的...所以，只要给教团巨额的捐款，他们就会开口。现在的贸易法是根据罗罗力特会长的捐款而制定的，所以其内容对他的‘东阿尔迪纳德商会’很有利，威斯坦想要改变这个不公的法律...”
“哎呀，话题扯远了...总之维斯坦要派遣调查团去调查传闻中的银矿脉。于是，他正在金库灵柩亭招募有实力的人，担任调查团的护卫。你是瓦林认可的人，到金库灵柩亭去，试试应聘护卫的职位如何？”
“好...我去看看。”
奥瑞亚告别他们，临走时那个卖他草帽的商贩举着一把魔杖朝他大喊。
“嘿！冒险者！我这边进了新的装备！快来试试把！你拿上它一定如虎添翼！...”
奥瑞亚捂住耳朵。
我不听他瞎说。
回到金库灵柩亭时他发现外面多了一些衣衫不整的小孩，门外几个士兵模样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他穿过他们推门而入，发现一个穿着学士服装的男人正在和罗杰交谈。
这就是维斯坦了，兹兹梅达口中的青年实业家，那个心怀大志想要改变乌尔达哈不公平政治的男人。
他正要伸手打招呼，却忽然一愣。
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回事呢，自己为什么确定他就是维斯坦呢？
这毫无理由，但在方才自己确实十分笃定这个男人就是维斯坦，这个想法就像是本身就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丝毫没有思考或者辨别的过程。
这么一想，好像之前也是...
希希多亚，佳佳莉，罗杰...在遇到瓦林的时候自己有一瞬间的疑惑，只是没有细想，到这会这个疑问又跳了出来...
难道这是光之水晶赋予的力量？
它能帮助自己辨别他人是谁？
还是说...
奥瑞亚正在胡思乱想，维斯坦注意到了他。
“你好...你是？”
“哦，您好维斯坦先生。”奥瑞亚反应过来。
“你是来报名当护卫的吧？”维斯坦面露歉意，“很抱歉，招募已经结束了...我已经招齐了人手。我邀请了铜刃团的人出面担任护卫，刚刚和调查团一起出发前往遗迹了。”
奥瑞亚啊了一声，铜刃团，这些家伙可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在他心里他们就是一群纪律散漫依靠权势从民众那里扣取油水的流氓。
“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空手而归，可以请你接下一份工作吗？”
“当然可以。”
“是这样的...贫民的孩子们知道我在这里，一路跟到了酒馆外面，但是这一带也有魔物，很危险...请你把这个生姜饼干分配给他们，劝他们回家去，拜托了。”
原来外面那些小孩是跟着他来的...
奥瑞亚接过他递来的袋子，里面的生姜饼干被制作成了各种可爱的样子，想来就是特地给孩子做的。
他走到门外，看到门口的士兵和守卫盯着那些孩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聚在外面是因为有人拦着，他们此时正聚集在一个角落讨论着什么。
他们当中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共同点是他们穿着简陋，身体瘦弱，脸色也并不好看，想来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奥瑞亚暗叹口气，走上前去和他们攀谈起来。
他们对他的到来显得有些警惕，嚷嚷着自己已经饿坏了，也没有干扰酒馆做生意，是不会轻易回去的。
奥瑞亚把饼干分给他们，表明自己的来意，小孩们立马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他们分抢完饼干就高兴地离开了，只有个别向奥瑞亚和维斯坦表达了谢意。
他从小孩们的话中大抵了解到维斯坦时常会给予他们帮助，给他们带来食物，还会陪他们玩耍。
感觉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奥瑞亚暗想。
他回到酒馆和维斯坦说明了情况、
“辛苦了，谢谢你...他们能回家去真是太好了。”维斯坦松了口气，“这边实在危险...其实我以前和他们一样，也是贫民的孩子。学习和就业的机会都被剥夺了，饱受迫害...他们的心情，我能感同身受。”
奥瑞亚暗叹口气，他以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可是这种状况着实难以改变...
试问一个贫民窟出来的人，没有知识没有力量，连活着都是苟且，又有什么机会能够改变现状为后人谋福呢？
“所以，创造一个他们可以轻松生存的社会，是我作为一介商人的目标...”维斯坦表情严肃，“我现在，想要和他们那样的穷人合作，开创新的事业！只要买下银矿脉的开采权，就会产生大量的工作岗位，采矿和炼金，还有金属雕刻等等，只要有工作，就能摆脱贫穷！”
“维斯坦先生...”
奥瑞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赚取钱财来改善贫民生活的环境，没想到他却要彻底改变格局，给予他们工作和事业，让他们能够真正从贫民窟里走出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脑中没来由地冒出这句话来，大概意思是给人一条鱼不如教会他钓鱼的办法。
他微微一愣，这又是自己从哪看到的东西？艾欧泽亚有这种语言结构的族群吗？
“我不属于东阿尔迪纳德商会。”维斯坦继续道，“也就没有必要看商会的脸色行事，只要出售便宜的产品，事业一定会取得成功！我不想做只有富商才能得利的买卖，我想做能让大家都获得幸福的买卖！”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男人，奥瑞亚半天说不出话来。
尽管这种高尚言论他在各种地方都听到过，但这个年轻男人的眼中饱含着坚毅和苦痛，他这番话语并非作秀的发言，而是自己情感的真实流露。
或许只有这种自己经历过痛苦和哀伤的人，才会因为感同身受而做出努力去改变现状吧。
真得很了不起啊...维斯坦先生。
正在这时铜刃团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行色匆匆，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斯维坦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调查团发现了非常优质的矿脉！维斯坦大人也亲自去看看吧？”
“真的吗？”维斯坦眼睛一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他刚跟着士兵走出几步，又回头对奥瑞亚道：“对了，你也想见证商界历史改变的瞬间的话，就来希拉狄哈遗迹吧！”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罗杰擦着手中的杯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但是这事情...真的会顺利么...”
奥瑞亚并未听见他所说的，他在思考维斯坦和说他的话。
见证商界历史的改变啊...说起来自己好像忘了回咒术师行会向可可布奇汇报了...这还真是有些尴尬，光顾着在外面跑了...
算了。
他思忖一番，决定还是先去希拉狄哈遗迹看看。
见证历史...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呀...
他拿出地图确认了方向后，推门而出。
——————————————————————————————————————————————————
常筝挽着姑姑走在走廊上，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其实她胆子还算挺大，平日里看鬼片看恐怖小说也不会有太大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作品和现实的差别，她此刻总觉得这座医院阴气森森。
这里没有表情诡异的医生护士，没有奇怪的呼喊，没有突然从一旁窗户伸手攻击你的病人...
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消毒水味，医生护士见到他们都会微笑示意，房间的隔音都做得很好，在走廊上基本听不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这里就正常得和普通医院一样。
常筝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说来有些可笑，正是因为这家医院太过正常，她才觉得十分不自在，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但想来可能这才是正常状况，精神疾病涵盖内容太多，并不是只有狂躁症这样的才会叫做精神病，大多数只是和常人有少许不同而已。
她暗叹口气，也不知道姑姑到底来看望谁...还说那人自己也认识。
姑姑似乎对这有些熟悉，带着她七绕八绕拐进了一个角落，这边隔很远才有一间病房。
“这边算是医院的VIP病房。”姑姑向她解释道，“房间很大，有个大几十平，基本什么东西都有，很齐全，除去医疗设备和监控外和家里差别不大。”
“这样啊。”她不置可否地点头。
“听说这样能有助于部分病人恢复病情，不过我也不太懂就是了。”
真的不是为了多收钱么...她心里嘀咕。
姑姑在其中一间门口停下脚步，正要敲门，有个护士出声阻止了她，向她们走来。
常筝这才注意到角落的尽头有间办公室，想来是方便监护病人的。
“您好，请问你们是？”
“哦您好，我前几天预约过探望407-1号房病人，我姓常。”
“好，麻烦您稍等。”
护士进了办公室，数分钟后回来道：“您好常女士，我已经确认过您的预约了，请问随同您的这位是？”
“这是我侄女。”
“好的，我知道了...但您可能得过会再来探望病人。”
“嗯？怎么了嘛？”
“哦是这样的，我刚刚查看了下监控，病人这会正在休息，可能不太方便探望，还请您理解。”
“哦，没事，那我等会吧。”
“辛苦您等一等了。”
护士回到了办公室，姑姑询问常筝要不要四处逛逛。
她想都没想连连摇头，在这地方她浑身不自在，可没有逛一逛的兴趣。
“那就歇会吧。”
姑姑拉着她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开始询问其她近几年生活的细节。
常筝一一回答，隐去了一些磨难的细节。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护士在门口喊道：“您好常女士，病人醒了。”
“好的，谢谢你。走吧小筝。”
姑姑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片刻后房门响起咔哒一声，声音远远地传来。
“请进。”
姑姑推门而入，常筝跟在后面。
入眼的是一个苍老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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