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混沌（5）
常筝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身体如触电般不住颤抖，下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姑姑似乎并不惊讶，轻轻地拍她的背，轻声道：“小筝啊，我们都很爱你的。”
常筝抖得更厉害了，从无声的哭泣到啜泣，到最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一下下锤着地面，像是要把情绪都发泄出去。
姑姑和张玉贤安静地守在一旁，轻声安慰她。
张玉贤方才对她说的话是：
“长这么大了呀，当上记者了吗？”
她在那一瞬间感到无比的崩溃。
她很难讲清自己为何如此失态，是因为在张玉贤还记得自己？因为一个她只是短暂相处过的人却记得自己？还是因为一个只是有过一点接触的人却记得自己被父亲嗤之以鼻的梦想？
她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崩溃且悲伤。
这种情绪如决堤般崩塌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只能痛苦的大哭，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想要把那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全都砸的粉碎。
她是个很别扭的人。
她对自己的生活和亲人怀揣着恨意，她觉得自己应当尽可能地报复那个蛆虫般丑恶的男人，但当她能力渐增时那个男人已经躲进了坟墓。
他如烂泥般苟活，连面对报复的勇气都没有，就躲在了黑白画的背后，向着碑前的女孩发出无声的嘲笑。
“我以后一分钱都不会烧给你的。”那天她站在墓碑前，冷冷地说道。
姑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她愤怒且憎恶。
这种情绪多少牵连到了姑姑身上，虽然他俩完全不同，她觉得这并不应该。但当姑姑劝她死者为大，还是应该把男人和母亲葬在一块时，她的怒火就要从胸膛中挤出来，马上就要烧到面前和蔼的女人身上。
她忍住了。
此后的生活里她远离家乡，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一遍，本以为这样就是和过去割裂，没成想今日在这里被爆发的情绪所吞没。
从铁铸的大门离开时，常筝觉得脚步虚浮，周围的一切都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抬头看向天空，夏天的阳光如火般炽烈，灼得她眼睛生疼。
“姑姑...”她低下头揉眼睛，眼泪夸夸往外流，“张阿姨真的有病吗？”
“有的呀。”姑姑挽着她，神情有些哀伤，“只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她们边走边讲，姑姑讲得断断续续，情节有些混乱，但她还是听了个大概。
张玉贤患有极严重的创后应激障碍。
创伤来自夏天的死亡。
那大概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夏天那会因为一些原因被调到了市警察厅，也可以理解为是强行升职，这原本是喜事，但他升职后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外派，具体内容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夏天在那次任务中突发性失联，警局派出了大量人手搜寻，最终一无所获。
最后警方依照手头已有的证据，判定夏天身亡。
张玉贤起初只是表现出强烈的悲伤，这也是人之常情，但随着她一次神经虚弱到晕倒送去医院后，事情就急剧恶化起来。
她先是对于夏天的遗物表现出剧烈反应，在家里人把东西全部收起来后她和缓了一段时间。
后来的生活里这种反应变得无常且频繁。
最后张玉贤已经无法在任何熟悉的地方或者物件一旁生活。
她搬去了精神病院。
至于姑姑为何和她认识，是因为她们曾经在同一家烹饪学校上课，两人性格相近，相聊甚欢。
“她...好可怜。”常筝轻声道。
“谁说不是呢。”姑姑长叹口气。
失去至亲所爱的感觉...一定让人痛苦得感觉要死掉了吧...
常筝回头望去，铁铸的大门正渐渐从视野中消失不见，她没来由的心里一痛。
她转过头，深吸口气，路重新被踩在了脚下。
“姑姑，我们就在这分别吧。”
“嗯？怎么了吗小筝？”
“我还有事情要调查，就先不陪您了，等我做完这一趟我去您家住几天，我们到时候再慢慢聊。”
姑姑怔怔地看着她，继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筝...真长大了...”她松开了挽着她的手，“去吧...要加油啊小筝！”
“我知道了，姑姑。”
常筝转身离开，姑姑在她背后又喊道，“一定要加油啊，小筝！”
她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了挥手，健步如飞。
——————————————————————————————————————————————
如果他知道被泥沙淹没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试图吟唱那个火炎。
奥瑞亚此刻周身是大量的沙尘，他的耳鼻当中都钻入了不知道多少，这种元素构成的尘土不光是让人呼吸困难，同时还带附带着魔力的冲击，痛苦成倍增加。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视野和听力都严重受限，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击中，直接把他拍飞出去。
要死！
这一下力度极重，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辆陆行鸟篷车直直撞飞出去，疼痛一瞬间蔓延到全身，同时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感。
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东西，耳边是回音般的钟鸣，他挣扎着爬起来身来，他好像又听见有人在喊他，下一刻他再次被拍飞出去。
他没再起身。
准确说他已经接近失去意识，浑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般剧烈疼痛，他想要挣扎，但只是张嘴吐了口鲜血，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挪动都显得困难。
我...要死在这了吗...
他觉得大脑昏沉沉的，眼前仿佛走马灯般闪过成为冒险者前修炼的画面，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场景。
他看见一个女人，她白发苍苍，坐在窗边，静谧得如同一尊雕像。
他看见一个女生，她穿着奇怪款式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一样的东西，她正在对着那个匣子破口大骂。
他看见一个男人，准确说他被画在一张黑白的小纸片上，纸片被黏在一块黑色的石碑上，旁边用鎏金的字体写着几行，看不清内容。
他看见...
他看不见了。
奥瑞亚缓缓闭眼，他并不想如此，他还在疑惑那些画面，他觉得自己没有看见过那些场景，但那东西似乎鲜活而清晰，仿佛就如同他自己的记忆一般，他...
算了。
眼帘太重了...
对不起，格林阿姨...
对不起，克布瓦奇大叔...
对不起，叮...
“奥瑞亚！”维斯坦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冒险者。
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废墟里，底下是染着血的泥土。
“朝我来呀！怪物！”他捡起一旁的石头丢向那尊巨像。
泥土巨像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倒地的冒险者走去。
“你这家伙！不是要杀我吗！朝我来！”他怒吼着搬起一块大石，但却只能丢到面前不远的河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他还想做点什么，但刚刚的动作牵动了伤势，他痛得蜷缩起来，跪伏在地剧烈咳嗽。
是我...害死了他。
他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闪雷！”
他忽得听见一声低喝，还有电光划破空气的声音。
他惊愕地抬头，却看见那人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正举着魔杖向泥土巨像发起猛攻。
“火炎！”
“火炎！”
“星灵位移！”
“冰结！”
“火炎！”
“奥...瑞亚？”维斯坦感到错愕。
放才重伤倒地的奥瑞亚此刻却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咒术师一般，他释放的攻击精准地击打在泥土巨像的胸口，土石飞溅，它痛苦地发出嘶吼。
他嘴角还挂着血迹，但他此刻却眼神坚毅，从容不迫地躲开泥土巨像的攻击。
也不知道为何，维斯坦有种眼前的奥瑞亚换了个人的感觉。
泥土巨像怒吼着张开双臂，周身魔力涌动。
又是刚刚那招！
“奥瑞亚！快躲开！”
维斯坦大喊，但他似乎充耳未闻，只是躲开了一段距离，依然站在泥土巨像的正面。
“不行的，奥瑞亚！去侧面！”他急切地呼喊，但奥瑞亚只是瞥了他一眼，口中念念有词，分明是在吟唱咒术。
完蛋了！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虽然想不通缘由，但奥瑞亚这次恐怕是真难逃一死了。
下一刻他感觉大地在震荡，周边响起剧烈的轰鸣。
他惊愕的睁眼，发现泥土巨像这次并非喷出沙尘，而是用尽浑身力量锤击地面，它的周身爆发出剧烈震荡，地面开裂，而奥瑞亚正站在震荡波的边缘，飞溅的泥沙在他身旁飞过，掀起他的长袍。
他莫非...知晓泥土巨像的行动？
“火炎！”
“闪雷！”
“火炎!”
奥瑞亚面无表情的吟唱，泥土巨像节节败退，吼声都显得有些无力起来，显然已经受到了重创。
它站直身体，张开双臂，核心剧烈燃烧。
奥瑞亚立刻终止了吟唱，退到泥土巨像的侧面，下一刻它喷出了大片的尘土。
维斯坦瞪大了眼睛，他好像真的能知晓这怪物的行动！
“什么？！”那个嘶哑的声音似乎十分惊讶，“石人偶竟然处于劣势！”
“火炎！”
奥瑞亚这次没再躲闪巨像的扑击，火球正中它的胸膛，元素飞舞，石巨人的手掌停滞在了他的脸前。
下一刻，它如同散架一般轰然倒塌。
泥土巨像，战败！
“这力量到底是...”浑身笼在黑袍中的男人从废墟中显出身形，他的声音如乌鸦般嘶哑低沉，“还有那个咒术师...这家伙不是普通的冒险者...嘁，果然只靠石人偶还是不够分量啊...”
奥瑞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废墟的方向，但那里空无一物，只有躲在暗处的魔石精探出一点脑袋。
维斯坦忍住伤痛站起身来，“奥瑞亚，你...”
他回头看向维斯坦，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他身形一晃，跌倒在地。
“奥瑞亚！”
姑姑似乎并不惊讶，轻轻地拍她的背，轻声道：“小筝啊，我们都很爱你的。”
常筝抖得更厉害了，从无声的哭泣到啜泣，到最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一下下锤着地面，像是要把情绪都发泄出去。
姑姑和张玉贤安静地守在一旁，轻声安慰她。
张玉贤方才对她说的话是：
“长这么大了呀，当上记者了吗？”
她在那一瞬间感到无比的崩溃。
她很难讲清自己为何如此失态，是因为在张玉贤还记得自己？因为一个她只是短暂相处过的人却记得自己？还是因为一个只是有过一点接触的人却记得自己被父亲嗤之以鼻的梦想？
她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崩溃且悲伤。
这种情绪如决堤般崩塌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只能痛苦的大哭，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想要把那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全都砸的粉碎。
她是个很别扭的人。
她对自己的生活和亲人怀揣着恨意，她觉得自己应当尽可能地报复那个蛆虫般丑恶的男人，但当她能力渐增时那个男人已经躲进了坟墓。
他如烂泥般苟活，连面对报复的勇气都没有，就躲在了黑白画的背后，向着碑前的女孩发出无声的嘲笑。
“我以后一分钱都不会烧给你的。”那天她站在墓碑前，冷冷地说道。
姑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她愤怒且憎恶。
这种情绪多少牵连到了姑姑身上，虽然他俩完全不同，她觉得这并不应该。但当姑姑劝她死者为大，还是应该把男人和母亲葬在一块时，她的怒火就要从胸膛中挤出来，马上就要烧到面前和蔼的女人身上。
她忍住了。
此后的生活里她远离家乡，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一遍，本以为这样就是和过去割裂，没成想今日在这里被爆发的情绪所吞没。
从铁铸的大门离开时，常筝觉得脚步虚浮，周围的一切都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抬头看向天空，夏天的阳光如火般炽烈，灼得她眼睛生疼。
“姑姑...”她低下头揉眼睛，眼泪夸夸往外流，“张阿姨真的有病吗？”
“有的呀。”姑姑挽着她，神情有些哀伤，“只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她们边走边讲，姑姑讲得断断续续，情节有些混乱，但她还是听了个大概。
张玉贤患有极严重的创后应激障碍。
创伤来自夏天的死亡。
那大概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夏天那会因为一些原因被调到了市警察厅，也可以理解为是强行升职，这原本是喜事，但他升职后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外派，具体内容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夏天在那次任务中突发性失联，警局派出了大量人手搜寻，最终一无所获。
最后警方依照手头已有的证据，判定夏天身亡。
张玉贤起初只是表现出强烈的悲伤，这也是人之常情，但随着她一次神经虚弱到晕倒送去医院后，事情就急剧恶化起来。
她先是对于夏天的遗物表现出剧烈反应，在家里人把东西全部收起来后她和缓了一段时间。
后来的生活里这种反应变得无常且频繁。
最后张玉贤已经无法在任何熟悉的地方或者物件一旁生活。
她搬去了精神病院。
至于姑姑为何和她认识，是因为她们曾经在同一家烹饪学校上课，两人性格相近，相聊甚欢。
“她...好可怜。”常筝轻声道。
“谁说不是呢。”姑姑长叹口气。
失去至亲所爱的感觉...一定让人痛苦得感觉要死掉了吧...
常筝回头望去，铁铸的大门正渐渐从视野中消失不见，她没来由的心里一痛。
她转过头，深吸口气，路重新被踩在了脚下。
“姑姑，我们就在这分别吧。”
“嗯？怎么了吗小筝？”
“我还有事情要调查，就先不陪您了，等我做完这一趟我去您家住几天，我们到时候再慢慢聊。”
姑姑怔怔地看着她，继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筝...真长大了...”她松开了挽着她的手，“去吧...要加油啊小筝！”
“我知道了，姑姑。”
常筝转身离开，姑姑在她背后又喊道，“一定要加油啊，小筝！”
她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了挥手，健步如飞。
——————————————————————————————————————————————
如果他知道被泥沙淹没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试图吟唱那个火炎。
奥瑞亚此刻周身是大量的沙尘，他的耳鼻当中都钻入了不知道多少，这种元素构成的尘土不光是让人呼吸困难，同时还带附带着魔力的冲击，痛苦成倍增加。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视野和听力都严重受限，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击中，直接把他拍飞出去。
要死！
这一下力度极重，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辆陆行鸟篷车直直撞飞出去，疼痛一瞬间蔓延到全身，同时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感。
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东西，耳边是回音般的钟鸣，他挣扎着爬起来身来，他好像又听见有人在喊他，下一刻他再次被拍飞出去。
他没再起身。
准确说他已经接近失去意识，浑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般剧烈疼痛，他想要挣扎，但只是张嘴吐了口鲜血，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挪动都显得困难。
我...要死在这了吗...
他觉得大脑昏沉沉的，眼前仿佛走马灯般闪过成为冒险者前修炼的画面，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场景。
他看见一个女人，她白发苍苍，坐在窗边，静谧得如同一尊雕像。
他看见一个女生，她穿着奇怪款式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一样的东西，她正在对着那个匣子破口大骂。
他看见一个男人，准确说他被画在一张黑白的小纸片上，纸片被黏在一块黑色的石碑上，旁边用鎏金的字体写着几行，看不清内容。
他看见...
他看不见了。
奥瑞亚缓缓闭眼，他并不想如此，他还在疑惑那些画面，他觉得自己没有看见过那些场景，但那东西似乎鲜活而清晰，仿佛就如同他自己的记忆一般，他...
算了。
眼帘太重了...
对不起，格林阿姨...
对不起，克布瓦奇大叔...
对不起，叮...
“奥瑞亚！”维斯坦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冒险者。
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废墟里，底下是染着血的泥土。
“朝我来呀！怪物！”他捡起一旁的石头丢向那尊巨像。
泥土巨像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倒地的冒险者走去。
“你这家伙！不是要杀我吗！朝我来！”他怒吼着搬起一块大石，但却只能丢到面前不远的河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他还想做点什么，但刚刚的动作牵动了伤势，他痛得蜷缩起来，跪伏在地剧烈咳嗽。
是我...害死了他。
他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闪雷！”
他忽得听见一声低喝，还有电光划破空气的声音。
他惊愕地抬头，却看见那人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正举着魔杖向泥土巨像发起猛攻。
“火炎！”
“火炎！”
“星灵位移！”
“冰结！”
“火炎！”
“奥...瑞亚？”维斯坦感到错愕。
放才重伤倒地的奥瑞亚此刻却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咒术师一般，他释放的攻击精准地击打在泥土巨像的胸口，土石飞溅，它痛苦地发出嘶吼。
他嘴角还挂着血迹，但他此刻却眼神坚毅，从容不迫地躲开泥土巨像的攻击。
也不知道为何，维斯坦有种眼前的奥瑞亚换了个人的感觉。
泥土巨像怒吼着张开双臂，周身魔力涌动。
又是刚刚那招！
“奥瑞亚！快躲开！”
维斯坦大喊，但他似乎充耳未闻，只是躲开了一段距离，依然站在泥土巨像的正面。
“不行的，奥瑞亚！去侧面！”他急切地呼喊，但奥瑞亚只是瞥了他一眼，口中念念有词，分明是在吟唱咒术。
完蛋了！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虽然想不通缘由，但奥瑞亚这次恐怕是真难逃一死了。
下一刻他感觉大地在震荡，周边响起剧烈的轰鸣。
他惊愕的睁眼，发现泥土巨像这次并非喷出沙尘，而是用尽浑身力量锤击地面，它的周身爆发出剧烈震荡，地面开裂，而奥瑞亚正站在震荡波的边缘，飞溅的泥沙在他身旁飞过，掀起他的长袍。
他莫非...知晓泥土巨像的行动？
“火炎！”
“闪雷！”
“火炎!”
奥瑞亚面无表情的吟唱，泥土巨像节节败退，吼声都显得有些无力起来，显然已经受到了重创。
它站直身体，张开双臂，核心剧烈燃烧。
奥瑞亚立刻终止了吟唱，退到泥土巨像的侧面，下一刻它喷出了大片的尘土。
维斯坦瞪大了眼睛，他好像真的能知晓这怪物的行动！
“什么？！”那个嘶哑的声音似乎十分惊讶，“石人偶竟然处于劣势！”
“火炎！”
奥瑞亚这次没再躲闪巨像的扑击，火球正中它的胸膛，元素飞舞，石巨人的手掌停滞在了他的脸前。
下一刻，它如同散架一般轰然倒塌。
泥土巨像，战败！
“这力量到底是...”浑身笼在黑袍中的男人从废墟中显出身形，他的声音如乌鸦般嘶哑低沉，“还有那个咒术师...这家伙不是普通的冒险者...嘁，果然只靠石人偶还是不够分量啊...”
奥瑞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废墟的方向，但那里空无一物，只有躲在暗处的魔石精探出一点脑袋。
维斯坦忍住伤痛站起身来，“奥瑞亚，你...”
他回头看向维斯坦，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他身形一晃，跌倒在地。
“奥瑞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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