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我所追寻的你（2）
汪雷经过传达室时保安正在打盹。
“诶诶诶！醒醒！”他捏着报纸拍他，“几点啊才就打瞌睡。”
“啊嗯？”保安睡眼朦胧地睁眼，见是汪雷赶忙站了起来，“抱歉领导，昨晚给孩子补功课弄太晚了，一不小心睡着了，我...”
“行了行了，别再睡了就行。”他摆摆手，“拿点精神出来。”
“诶诶好...我是真一不小心，您还请别...”
“不扣你的，别再睡了就行。”
“诶诶诶好，辛苦了领导，领导您慢走啊领导...”保安赔笑道。
汪雷摇着头走到校门口，找了个阴凉的位置站着。
“妈的汪大炮...怎么一天天的净事儿多...”保安小声嘀咕，却不敢再瞌睡，拿了本杂志看起来。
汪雷四处张望，发现有两个混混模样的小孩在墙角蹲着，眉头一皱走上去，没成想那两人见了他掉头就跑。
“诶！你们哪个学校的？！站住！”他奋起直追，奈何运动能力不行，没跑几步就弯下腰直喘气，抬头看时那两人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不行了不行了，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他大口喘气，扶了下眼镜，回到校门前和保安反复叮嘱了一番，又爬上去把监控的方向调了调，才放下心来。
他正准备走时却见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墙外往里望，她带着一顶很大的遮阳帽，看不清楚样貌。
汪雷走近向女子道：“您好？请问您是？”
女子啊了一声回头，没成想是张十分年轻的脸，他原以为是学生家长，但看这样子不太像。
女子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汪雷心中一惊，不会是学校哪个小子的早恋对象吧？倒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情，之前就有个初中男生交了个高中女友，还被人爹妈找上学校来了...这女生如果硬要说是高中生的话好像也说得过去，就是略显成熟了点...
“您好，请问您是来学校找人的还...”
“汪...老师？”女子疑惑地开口。
“啊？”汪雷一愣。
长源市三中教导主任办公室，这里是让学生闻风丧胆的地方，被抓进去的学生往小了罚是写报告在全校面前朗读，往大了罚就是记大过进档案甚至是停学开除，而这一切都出自于一个中年胖男人的手笔——汪雷。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经过的老师都下意识地止步侧耳倾听，因为这间平日里不是安静无比就是怒吼不断的办公室此时却传来了欢声笑语，他们交头接耳揣测着是不是哪位大领导下来视察，才能让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笑得如此大声。
“好好好...真好啊，好...”汪雷给自己倒了杯茶，连连点头说好，“我总共也没教过几个学生，能出你这样个人才，还记得来看我，我真得很高兴啊...好好...”
常筝微微一笑，抿了口茶，“该说是您教导有方才对吧，我没什么天赋，全凭记着汪老师当初的教诲才能有今天的结果，汪老师以前不是常对我们说么——舒服是留给死人的，你们想要成才就别给我想着舒服！”
“哈哈哈哈...”汪雷笑着摇头，“哎呦哎呦，连这你都记得啊，不得了...好好好，哎呦真是让我太感动了啊小常同学，我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失态失态，哈哈哈哈...”
常筝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发福的男人暗叹口气，虽然和这位代课老师的相认有些不情不愿，但看着他如今的样子还是有些感慨，岁月真得能剥夺一个人如此多的东西么。
汪雷是她初二时候的政治老师，他本不是教书老师，在校内一直做着行政类的工作，但恰逢那时宣扬政治教育课程增加，一些校内老师就兼职当起了政治老师。
汪雷那会还瘦，为人做事一丝不苟，脾气暴躁不好相处，讲话又大声像是炸雷，所以得了个汪大炮的名头。
汪大炮的课很不好上，原本政治是门考试压力不大的科目，但汪大炮要求高，不允许学生上课开小差，也不允许考试糊弄过关，学生们叫苦不迭。
没成想今天来学校会直接撞上。
汪雷对于常筝进了三阳日报的事情表达了赞叹与祝福，感慨她以前在班里和老师那里吃得开不是没有缘由的，天赋在那时候已经体现出来了。
常筝啊了一声，表示有些吃惊汪雷还记得这种琐碎的事情。
“我就带过你们一批学生，记得是应该的。”汪雷笑道，“可能你让我报名字我报不出来，但是告诉我名字我一般都记得他干了些什么。”
“真的假的啊老师。”
“真的啊，老师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可要考考你了老师。”
“哈哈哈哈...那就来吧，让我们未来的三阳首席记者发言！”
“老师记得熊浩吗？”
“记得啊，黑黑的、矮矮的一个小子...嘶我记得他不是毕业那会还...额，是不是跟你表过白来着？”
“这还...怪不好意思的。”常筝尴尬地笑笑，“他现在长高了，在警察局工作呢。”
“哦呦，警察好啊！有出息有出息...”汪雷点头，“那他现在追到你了吗？”
“别打趣我了老师！”
“哈哈哈哈，这不是关心一下嘛...看样子还是没有啊，小伙子有待努力啊！哈哈哈...”
“老师还记得秦高垒吗？”
“秦高垒....嘶我想想...哦哦！记起来了，不就是那小子吗！”汪雷一拍桌子，“那个上课折纸飞机给女同学传信的是不是？被我叫了家长，那小子就躲进厕所里不出来，就光嚎。”
“噗哈哈...老师记得还真是很清楚啊？”常筝掩嘴笑道。
“那当然了，真以为老师跟你吹牛呢？”
“那我再问几个...陈雨婷你记得吗？”
“记得，那个上课老爱举着个小镜子弄头发的！”
“那王...”
常筝又问了几个，汪雷一一答上，虽然印象有些许偏差，但基本上是全中得。
“真了不起啊汪老师...”她感叹道，“换成我我可能只能记得一两个。”
“不一样，你当了老师也会像我这样得。”
“那老师，有个同学我一直没联系上，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些印象？”
“谁？我这边电脑里还有你们那一届的档案，说不定能找到。”
“是个男生，他叫夏寻。”
她盯着汪雷，期待他有所反应，但后者短暂思索后就面露疑惑。
“夏寻？夏寻，夏寻...你们班上有这么个人吗？你等会啊...”汪雷打开一旁的抽屉翻找，从底下抽出一张大幅的照片来，“你等我看看啊...嘶，夏寻...”
常筝一愣，他拿出的竟是她们班当时的毕业照，时隔多年照片已经发黄，但背面写满了小字，似乎是汪雷怕忘记给他们按照片中的位置标上的姓名
“老师还留着这个啊...”
“当然得留了，就这么一份能不留么...嘶夏寻...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号人呢...”他眯眼仔细辨认着照片上的人像，时不时翻过背面对照，“不对啊小常同学...怎么好像没有这号人啊？”
“嗯？是吗？老师能借我看看嘛？”
“给你，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眼花了...”他摘下眼镜哈气，拿餐巾纸仔细擦拭。
常筝接过照片，细看之下才发觉照片其实并不清晰，可能是受限于以前的拍摄手段，也可能是年代久远，大多人的面庞都有些模糊，但还是能一眼分辨出一些人来。
指尖在相片上缓缓滑过，她试图找出这张照片不合理的地方，但却一无所获。
照片上的孩子们仿佛一个完美无缺的整体，齐齐露着幸福洋溢的笑脸，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届时她还稚嫩，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看镜头，目光瞥向一个空荡的方向。
真得没有他...也没有能容下他的位置。
“哦...抱歉老师，好像是我记错了，好像是我的小学同学叫这个名字。”她把照片递还给汪雷。
“我说呢，我还奇怪我应该不会记错才对。”汪雷笑着点头，“你和他们还有联系吗？”
“很少。”常筝摇头。
“也是...毕业之后大家就去了不同的学校，感情也不如高中同学来得深刻，没有联系也算正常。”汪雷似乎有些感慨，拍着大腿看向一旁，“我以前的同学也没有人联系我，学生也就你一个，可能就是我脾气太臭了。”
“老师只是对学生严格希望他们好而已。”
汪雷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叹气。
“对了老师，那张毕业照您是从哪来的？”
“嗯？这个吗？这个不是每个人都有吗？”
“啊？可是我没有这张照片。”
“不应该啊，这张毕业照是统一发的，如果当天没有来学校领，也会寄到你当时的家庭住址去得。”
常筝一愣，随即像想明白什么事情般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到时候回家找找，可能是被收起来了我不知道。”
“嗯，回去找找吧，这种东西弄丢了怪可惜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段时间，常筝大致讲了讲高中以后的经历，略过了部分关于父亲的内容，汪雷听完有些唏嘘，感叹小姑娘不容易，以后应当过上好日子才对得起这段时间的苦痛和努力。
汪雷和她分享了学校里的趣事，大抵是关于一些学生老师闹得笑话，又讲了下他在学校的经历，是如何变成教导主任的，还说现在的学生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都知道他有个外号叫汪大炮。
常筝哈哈大笑，说她以前也是从班里一个男生口中听说的。
两人一直聊到饭点，铃声响起时外面随之响起轰隆隆的脚步声，还有学生嬉笑打闹的声响。
“上课没见他们这么积极！”汪雷笑骂道，“走吧，我带你去食堂吃点，现在食堂伙食改善了，还不错。”
“好，那就谢谢老师了。”
她也没有推脱，随着汪雷一路有说有笑地去了食堂。
路上有老师好奇地打量她，她压低声音对汪雷说道：“您说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您女儿了？”
“哈哈哈哈，那他们真看得起我。”他笑道，“我要有你这样的女儿做梦都要咧嘴笑出来！”
她也随着他笑，一路上望着这片翻新了的高楼，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我会在这找到你嘛？
夏寻。
“诶诶诶！醒醒！”他捏着报纸拍他，“几点啊才就打瞌睡。”
“啊嗯？”保安睡眼朦胧地睁眼，见是汪雷赶忙站了起来，“抱歉领导，昨晚给孩子补功课弄太晚了，一不小心睡着了，我...”
“行了行了，别再睡了就行。”他摆摆手，“拿点精神出来。”
“诶诶好...我是真一不小心，您还请别...”
“不扣你的，别再睡了就行。”
“诶诶诶好，辛苦了领导，领导您慢走啊领导...”保安赔笑道。
汪雷摇着头走到校门口，找了个阴凉的位置站着。
“妈的汪大炮...怎么一天天的净事儿多...”保安小声嘀咕，却不敢再瞌睡，拿了本杂志看起来。
汪雷四处张望，发现有两个混混模样的小孩在墙角蹲着，眉头一皱走上去，没成想那两人见了他掉头就跑。
“诶！你们哪个学校的？！站住！”他奋起直追，奈何运动能力不行，没跑几步就弯下腰直喘气，抬头看时那两人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不行了不行了，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他大口喘气，扶了下眼镜，回到校门前和保安反复叮嘱了一番，又爬上去把监控的方向调了调，才放下心来。
他正准备走时却见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墙外往里望，她带着一顶很大的遮阳帽，看不清楚样貌。
汪雷走近向女子道：“您好？请问您是？”
女子啊了一声回头，没成想是张十分年轻的脸，他原以为是学生家长，但看这样子不太像。
女子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汪雷心中一惊，不会是学校哪个小子的早恋对象吧？倒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情，之前就有个初中男生交了个高中女友，还被人爹妈找上学校来了...这女生如果硬要说是高中生的话好像也说得过去，就是略显成熟了点...
“您好，请问您是来学校找人的还...”
“汪...老师？”女子疑惑地开口。
“啊？”汪雷一愣。
长源市三中教导主任办公室，这里是让学生闻风丧胆的地方，被抓进去的学生往小了罚是写报告在全校面前朗读，往大了罚就是记大过进档案甚至是停学开除，而这一切都出自于一个中年胖男人的手笔——汪雷。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经过的老师都下意识地止步侧耳倾听，因为这间平日里不是安静无比就是怒吼不断的办公室此时却传来了欢声笑语，他们交头接耳揣测着是不是哪位大领导下来视察，才能让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笑得如此大声。
“好好好...真好啊，好...”汪雷给自己倒了杯茶，连连点头说好，“我总共也没教过几个学生，能出你这样个人才，还记得来看我，我真得很高兴啊...好好...”
常筝微微一笑，抿了口茶，“该说是您教导有方才对吧，我没什么天赋，全凭记着汪老师当初的教诲才能有今天的结果，汪老师以前不是常对我们说么——舒服是留给死人的，你们想要成才就别给我想着舒服！”
“哈哈哈哈...”汪雷笑着摇头，“哎呦哎呦，连这你都记得啊，不得了...好好好，哎呦真是让我太感动了啊小常同学，我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失态失态，哈哈哈哈...”
常筝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发福的男人暗叹口气，虽然和这位代课老师的相认有些不情不愿，但看着他如今的样子还是有些感慨，岁月真得能剥夺一个人如此多的东西么。
汪雷是她初二时候的政治老师，他本不是教书老师，在校内一直做着行政类的工作，但恰逢那时宣扬政治教育课程增加，一些校内老师就兼职当起了政治老师。
汪雷那会还瘦，为人做事一丝不苟，脾气暴躁不好相处，讲话又大声像是炸雷，所以得了个汪大炮的名头。
汪大炮的课很不好上，原本政治是门考试压力不大的科目，但汪大炮要求高，不允许学生上课开小差，也不允许考试糊弄过关，学生们叫苦不迭。
没成想今天来学校会直接撞上。
汪雷对于常筝进了三阳日报的事情表达了赞叹与祝福，感慨她以前在班里和老师那里吃得开不是没有缘由的，天赋在那时候已经体现出来了。
常筝啊了一声，表示有些吃惊汪雷还记得这种琐碎的事情。
“我就带过你们一批学生，记得是应该的。”汪雷笑道，“可能你让我报名字我报不出来，但是告诉我名字我一般都记得他干了些什么。”
“真的假的啊老师。”
“真的啊，老师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可要考考你了老师。”
“哈哈哈哈...那就来吧，让我们未来的三阳首席记者发言！”
“老师记得熊浩吗？”
“记得啊，黑黑的、矮矮的一个小子...嘶我记得他不是毕业那会还...额，是不是跟你表过白来着？”
“这还...怪不好意思的。”常筝尴尬地笑笑，“他现在长高了，在警察局工作呢。”
“哦呦，警察好啊！有出息有出息...”汪雷点头，“那他现在追到你了吗？”
“别打趣我了老师！”
“哈哈哈哈，这不是关心一下嘛...看样子还是没有啊，小伙子有待努力啊！哈哈哈...”
“老师还记得秦高垒吗？”
“秦高垒....嘶我想想...哦哦！记起来了，不就是那小子吗！”汪雷一拍桌子，“那个上课折纸飞机给女同学传信的是不是？被我叫了家长，那小子就躲进厕所里不出来，就光嚎。”
“噗哈哈...老师记得还真是很清楚啊？”常筝掩嘴笑道。
“那当然了，真以为老师跟你吹牛呢？”
“那我再问几个...陈雨婷你记得吗？”
“记得，那个上课老爱举着个小镜子弄头发的！”
“那王...”
常筝又问了几个，汪雷一一答上，虽然印象有些许偏差，但基本上是全中得。
“真了不起啊汪老师...”她感叹道，“换成我我可能只能记得一两个。”
“不一样，你当了老师也会像我这样得。”
“那老师，有个同学我一直没联系上，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些印象？”
“谁？我这边电脑里还有你们那一届的档案，说不定能找到。”
“是个男生，他叫夏寻。”
她盯着汪雷，期待他有所反应，但后者短暂思索后就面露疑惑。
“夏寻？夏寻，夏寻...你们班上有这么个人吗？你等会啊...”汪雷打开一旁的抽屉翻找，从底下抽出一张大幅的照片来，“你等我看看啊...嘶，夏寻...”
常筝一愣，他拿出的竟是她们班当时的毕业照，时隔多年照片已经发黄，但背面写满了小字，似乎是汪雷怕忘记给他们按照片中的位置标上的姓名
“老师还留着这个啊...”
“当然得留了，就这么一份能不留么...嘶夏寻...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号人呢...”他眯眼仔细辨认着照片上的人像，时不时翻过背面对照，“不对啊小常同学...怎么好像没有这号人啊？”
“嗯？是吗？老师能借我看看嘛？”
“给你，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眼花了...”他摘下眼镜哈气，拿餐巾纸仔细擦拭。
常筝接过照片，细看之下才发觉照片其实并不清晰，可能是受限于以前的拍摄手段，也可能是年代久远，大多人的面庞都有些模糊，但还是能一眼分辨出一些人来。
指尖在相片上缓缓滑过，她试图找出这张照片不合理的地方，但却一无所获。
照片上的孩子们仿佛一个完美无缺的整体，齐齐露着幸福洋溢的笑脸，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届时她还稚嫩，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看镜头，目光瞥向一个空荡的方向。
真得没有他...也没有能容下他的位置。
“哦...抱歉老师，好像是我记错了，好像是我的小学同学叫这个名字。”她把照片递还给汪雷。
“我说呢，我还奇怪我应该不会记错才对。”汪雷笑着点头，“你和他们还有联系吗？”
“很少。”常筝摇头。
“也是...毕业之后大家就去了不同的学校，感情也不如高中同学来得深刻，没有联系也算正常。”汪雷似乎有些感慨，拍着大腿看向一旁，“我以前的同学也没有人联系我，学生也就你一个，可能就是我脾气太臭了。”
“老师只是对学生严格希望他们好而已。”
汪雷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叹气。
“对了老师，那张毕业照您是从哪来的？”
“嗯？这个吗？这个不是每个人都有吗？”
“啊？可是我没有这张照片。”
“不应该啊，这张毕业照是统一发的，如果当天没有来学校领，也会寄到你当时的家庭住址去得。”
常筝一愣，随即像想明白什么事情般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到时候回家找找，可能是被收起来了我不知道。”
“嗯，回去找找吧，这种东西弄丢了怪可惜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段时间，常筝大致讲了讲高中以后的经历，略过了部分关于父亲的内容，汪雷听完有些唏嘘，感叹小姑娘不容易，以后应当过上好日子才对得起这段时间的苦痛和努力。
汪雷和她分享了学校里的趣事，大抵是关于一些学生老师闹得笑话，又讲了下他在学校的经历，是如何变成教导主任的，还说现在的学生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都知道他有个外号叫汪大炮。
常筝哈哈大笑，说她以前也是从班里一个男生口中听说的。
两人一直聊到饭点，铃声响起时外面随之响起轰隆隆的脚步声，还有学生嬉笑打闹的声响。
“上课没见他们这么积极！”汪雷笑骂道，“走吧，我带你去食堂吃点，现在食堂伙食改善了，还不错。”
“好，那就谢谢老师了。”
她也没有推脱，随着汪雷一路有说有笑地去了食堂。
路上有老师好奇地打量她，她压低声音对汪雷说道：“您说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您女儿了？”
“哈哈哈哈，那他们真看得起我。”他笑道，“我要有你这样的女儿做梦都要咧嘴笑出来！”
她也随着他笑，一路上望着这片翻新了的高楼，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我会在这找到你嘛？
夏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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