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好一招调虎离山
“什么！”冯剑南圆睁二目，怒火中烧，左手紧紧握住了腰间宝剑的剑柄，似乎是要把剑柄捏碎。
谢宝树眉头紧皱，捋着胡子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好一招‘调虎离山’！”
冯剑南道：“什么意思？”
谢灵运倍感欣慰，这句口头禅终于还给他了。
谢宝树道：“云栖山与凤鸣山相隔数百里，他们蓄意挑起凤鸣剑与云栖派的矛盾，诱骗你们倾巢而出，然后再趁虚而入。现在想来，后院那把火估计也是这伙贼人放的，为的就是让你我两派两败俱伤，他们便可坐收渔利。”
提起后院失火，谢灵运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转头向冯剑南问道：“昨天董强说手上有云栖派挖墙脚的证据，后来因为后院失火打岔打过去了，他指的是什么？”
冯剑南道：“是几封书信。近半个月一直有凤鸣剑弟子悄然离开，临行前留下书信，说凤鸣剑没前途，要响应谢掌门邀请，来你们云栖山修炼。”
谢灵运继续问道：“那这几个弟子在离开之前可与你们告别，或者有人看到他们离去？”
“没有，走得都很突然，头一天还有说有笑，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谢灵运一拍大腿，“中计了！这些人肯定是被什么人劫走，然后又留下书信，嫁祸给我们，骗你们一群人来到云栖山，然后悄悄掏了你们老家！”
谢宝树仍然表情严峻，“目前来看，应该就是运儿所说这样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就回去！”
谢灵运一把拉住了这个愣头青，没想到对方力量太猛，差点把他带飞出去。他揉了揉膀子，嗔怨道：“你急什么？你跑得再快，也没有你们家两个长老快，有他们掌控大局，你还不放心？”
“那怎么办？”
“回去那是当然的，只是在起身之前，咱们得想好那边可能发生的状况，做好完全准备，免得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咱们？谢宝树看着正在沉思的谢灵运，心中暗自惊讶，自己这儿子向来嘴臭，如今居然误打误撞交了个朋友？
谢灵运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的眼神，他思考片刻后，面露难色地苦笑道：“看来我得跟着去一趟了。”
谢宝树有些意外，“为什么？”
“我若不去，怎么证明凤鸣山上的罪行不是我云栖派做的？”
谢宝树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敌人显然是奔着凤鸣剑去的，云栖派不过是充当了其中的一步棋，背了黑锅。如果因为这件事产生误会，两家结为仇敌就不好了。
谢灵运继续说道：“我昨日留下小冯做人质，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小谢不亲自过去解释，恐怕两家真要打起来了。”
冯剑南一脸茫然，“人质？”
谢灵运摆摆手，“你当没听见就行。”
“哦……”
谢宝树又捋捋胡子，“也好。那你就亲自去一趟吧，务必和冯掌门解释清楚，不要再生祸端。”
“事不宜迟，我俩这就准备。”
“好。出门在外，记得管好自己那张嘴，外人可不会像家人一样惯着你！”
谢灵运微微一笑，向父亲行了个礼，便拉着冯剑南走出大殿，回到住处收拾东西。
云栖山与凤鸣山相隔其实不算太远，但步行的话也需五六日才能到达。二人准备了些干粮和净水，又从谢宝树牙缝里扣出几两银子做盘缠，便朝北奔着凤鸣山去了。
谢灵运上次下山，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随母亲一同去舅舅家，算起来已经六七年过去了。他娘是习武出身，坚信严师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从小到大把他管得服服帖帖，在家大声说话都得看看母亲的脸色。
这次好不容易趁着母亲不在家，又有了个正当事由，谢灵运可算是出来透透风。他甚至提议二人取道向东，先去景州溜达溜达，被冯剑南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二人走了一日，傍晚时分来到一个小村庄。看看日头也不早了，二人便计划在此休息一夜，明早再出发。
他们找好客栈后，便就近找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打算吃完后就回去休息。
然后饭馆里就来了一个神色猥琐的年轻人。
猥琐男和二人年岁差不多，进门之后也是点了份酒食，可还没等自己饭菜端上来，就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了谢灵运他们这一桌。
“你谁？”谢灵运警觉地问道。
猥琐男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二位壮士面色不凡，气宇轩昂，一看就是英雄好汉……”他压低身子，就要趴在桌子上，“……如此年富力强的精神小伙儿，不做一番大事业，岂不是枉活此生？要不要入我门派，为天下苍生博个太平？”
冯剑南刚要张口，就被谢灵运一脸坏笑地拦了下来。
谢灵运道：“我二人正有此意，只可惜报国无门，没有门派愿意要我们。兄台可有什么好路子，烦劳给引荐引荐？”
猥琐男一拍桌子，“不用引荐！你们只要愿意，现在就可以加入门派！”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当然愿意入伙！”
猥琐男估计没想到这两个傻小子这么痛快，激动地直搓手。
谢灵运又问道：“可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要加入的是哪个门派呢？”
“这个好说。我叫陈震，咱们的门派，叫做天雷派。”
“天雷派？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个门派啊？”
“小众门派，小众……人少，所以清净，没那么多闲事，平时自由自在，不是挺好嘛……”
谢灵运环手于胸，仰坐在凳子上，仍是满脸坏笑，“小众？有多小？”
陈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斩钉截铁说道：“你们来了，一个做副掌门，一个做大师兄，如何？”
谢灵运放肆地笑出了声，“敢情你这什么天雷派就你一个光杆掌门？”
冯剑南虽然没跟上二人的思路，但看到谢灵运开心的样子，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来。
唯一笑不出来的就是猥琐男陈震，他神情突变，面有愠色，“你们俩耍我呢？”
“哎呦，那可不敢。我们要加入门派，最起码得知道门派有多少人，掌门是谁，有什么能耐吧？娶媳妇还得媒人介绍一下对方情况呢，加入门派这种事情，不谨慎点儿怎么行？”
陈震谨慎地看了看谢灵运的双眼，总觉得这人不是很值得信任。
再扫一眼他旁边的大高个儿，长着一副可靠的面容，看起来倒是很老实。
他清了清嗓子，朝着门外伸出二指，全神贯注盯着门外的地面，片刻之后，一声炸雷从天而降，竟将地面击出一片焦黑！
谢宝树眉头紧皱，捋着胡子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好一招‘调虎离山’！”
冯剑南道：“什么意思？”
谢灵运倍感欣慰，这句口头禅终于还给他了。
谢宝树道：“云栖山与凤鸣山相隔数百里，他们蓄意挑起凤鸣剑与云栖派的矛盾，诱骗你们倾巢而出，然后再趁虚而入。现在想来，后院那把火估计也是这伙贼人放的，为的就是让你我两派两败俱伤，他们便可坐收渔利。”
提起后院失火，谢灵运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转头向冯剑南问道：“昨天董强说手上有云栖派挖墙脚的证据，后来因为后院失火打岔打过去了，他指的是什么？”
冯剑南道：“是几封书信。近半个月一直有凤鸣剑弟子悄然离开，临行前留下书信，说凤鸣剑没前途，要响应谢掌门邀请，来你们云栖山修炼。”
谢灵运继续问道：“那这几个弟子在离开之前可与你们告别，或者有人看到他们离去？”
“没有，走得都很突然，头一天还有说有笑，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谢灵运一拍大腿，“中计了！这些人肯定是被什么人劫走，然后又留下书信，嫁祸给我们，骗你们一群人来到云栖山，然后悄悄掏了你们老家！”
谢宝树仍然表情严峻，“目前来看，应该就是运儿所说这样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就回去！”
谢灵运一把拉住了这个愣头青，没想到对方力量太猛，差点把他带飞出去。他揉了揉膀子，嗔怨道：“你急什么？你跑得再快，也没有你们家两个长老快，有他们掌控大局，你还不放心？”
“那怎么办？”
“回去那是当然的，只是在起身之前，咱们得想好那边可能发生的状况，做好完全准备，免得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咱们？谢宝树看着正在沉思的谢灵运，心中暗自惊讶，自己这儿子向来嘴臭，如今居然误打误撞交了个朋友？
谢灵运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的眼神，他思考片刻后，面露难色地苦笑道：“看来我得跟着去一趟了。”
谢宝树有些意外，“为什么？”
“我若不去，怎么证明凤鸣山上的罪行不是我云栖派做的？”
谢宝树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敌人显然是奔着凤鸣剑去的，云栖派不过是充当了其中的一步棋，背了黑锅。如果因为这件事产生误会，两家结为仇敌就不好了。
谢灵运继续说道：“我昨日留下小冯做人质，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小谢不亲自过去解释，恐怕两家真要打起来了。”
冯剑南一脸茫然，“人质？”
谢灵运摆摆手，“你当没听见就行。”
“哦……”
谢宝树又捋捋胡子，“也好。那你就亲自去一趟吧，务必和冯掌门解释清楚，不要再生祸端。”
“事不宜迟，我俩这就准备。”
“好。出门在外，记得管好自己那张嘴，外人可不会像家人一样惯着你！”
谢灵运微微一笑，向父亲行了个礼，便拉着冯剑南走出大殿，回到住处收拾东西。
云栖山与凤鸣山相隔其实不算太远，但步行的话也需五六日才能到达。二人准备了些干粮和净水，又从谢宝树牙缝里扣出几两银子做盘缠，便朝北奔着凤鸣山去了。
谢灵运上次下山，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随母亲一同去舅舅家，算起来已经六七年过去了。他娘是习武出身，坚信严师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从小到大把他管得服服帖帖，在家大声说话都得看看母亲的脸色。
这次好不容易趁着母亲不在家，又有了个正当事由，谢灵运可算是出来透透风。他甚至提议二人取道向东，先去景州溜达溜达，被冯剑南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二人走了一日，傍晚时分来到一个小村庄。看看日头也不早了，二人便计划在此休息一夜，明早再出发。
他们找好客栈后，便就近找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打算吃完后就回去休息。
然后饭馆里就来了一个神色猥琐的年轻人。
猥琐男和二人年岁差不多，进门之后也是点了份酒食，可还没等自己饭菜端上来，就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了谢灵运他们这一桌。
“你谁？”谢灵运警觉地问道。
猥琐男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二位壮士面色不凡，气宇轩昂，一看就是英雄好汉……”他压低身子，就要趴在桌子上，“……如此年富力强的精神小伙儿，不做一番大事业，岂不是枉活此生？要不要入我门派，为天下苍生博个太平？”
冯剑南刚要张口，就被谢灵运一脸坏笑地拦了下来。
谢灵运道：“我二人正有此意，只可惜报国无门，没有门派愿意要我们。兄台可有什么好路子，烦劳给引荐引荐？”
猥琐男一拍桌子，“不用引荐！你们只要愿意，现在就可以加入门派！”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当然愿意入伙！”
猥琐男估计没想到这两个傻小子这么痛快，激动地直搓手。
谢灵运又问道：“可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要加入的是哪个门派呢？”
“这个好说。我叫陈震，咱们的门派，叫做天雷派。”
“天雷派？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个门派啊？”
“小众门派，小众……人少，所以清净，没那么多闲事，平时自由自在，不是挺好嘛……”
谢灵运环手于胸，仰坐在凳子上，仍是满脸坏笑，“小众？有多小？”
陈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斩钉截铁说道：“你们来了，一个做副掌门，一个做大师兄，如何？”
谢灵运放肆地笑出了声，“敢情你这什么天雷派就你一个光杆掌门？”
冯剑南虽然没跟上二人的思路，但看到谢灵运开心的样子，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来。
唯一笑不出来的就是猥琐男陈震，他神情突变，面有愠色，“你们俩耍我呢？”
“哎呦，那可不敢。我们要加入门派，最起码得知道门派有多少人，掌门是谁，有什么能耐吧？娶媳妇还得媒人介绍一下对方情况呢，加入门派这种事情，不谨慎点儿怎么行？”
陈震谨慎地看了看谢灵运的双眼，总觉得这人不是很值得信任。
再扫一眼他旁边的大高个儿，长着一副可靠的面容，看起来倒是很老实。
他清了清嗓子，朝着门外伸出二指，全神贯注盯着门外的地面，片刻之后，一声炸雷从天而降，竟将地面击出一片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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