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呀哈？中计了？
“我雁南国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其中就有一位从星月之光悟出法术的天才，不知道你们可有耳闻？”
冯剑南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星月派聂繁星！”
谢灵运偏头看着冯剑南，笑道：“没错，就是他。据说他起初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小法师，当时所在的门派现在都销声匿迹了。后来偶然悟出了星月法术，一招‘星辰坠落’威震八方，名扬四海，已经霸占英雄榜第三位十几年了。”
冯剑南一拍桌子，“我知道他！我爹这些年一直排在第五，前面四个我年年替我爹盯着呢，万一哪天死了一个，我爹就成第四了；要是死两个，我爹就是第三；要是死三个，我爹就是第二……”
“行了行了……照你这么算下去，雁南人就死没了。”
冯剑南点点头，不再继续，可转眼又向谢灵运小声问道：“兄弟，你爹排在多少啊？”
谢灵运瞥了自己老爹一眼，“你问他自己吧。”
早已微醺的谢宝树笑着挠挠头，“去年评的是……第十三……”
冯剑南略显尴尬，“啊……那也是不错了，雁南这么多人，能排在前十几名已经不易……何况这种排行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谢掌门不必放在心上，不必觉得自己不如我爹什么的。”
谢灵运倒了杯酒，悠悠说道：“我爹他其实倒也不在意，主要是禁不住大家没完没了的絮叨。我这老父亲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一家之主，在家里却一点地位都没有，完全被我娘压制，人人都说他是妻管严。”
他喝了一口甜酒，继续说道：“其实也不能怪我爹，我娘比他高出一头，孔武有力，谁见了不害怕？”
谢宝树道：“你说的不对，这世上没有怕老婆的人，只有尊重老婆的人。冯老弟，你说是不是？”
冯剑南握着鸡腿，“不知道，我还没成亲呢。”
谢灵运不乐意了：“你管他叫老弟？我俩一个岁数，这是打算今后让我叫他叔叔？”
谢宝树打了个酒嗝，在面前摆了摆手，“江湖乱道，无所谓无所谓……”
众人推杯换盏，谈笑甚欢，不觉已至深夜。谢宝树让众人直接回去休息，桌椅碗筷明日再收拾就行。弟子们都异常开心，若师娘在，这种把家务拖到次日的事儿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偷一次懒了。
谢灵运和冯剑南虽然性格迥异，但经过这一夜畅谈，关系竟迅速升温，如同莫逆，谢灵运甚至主动要求冯剑南来他床上，二人同榻而眠。憨厚的冯剑南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就这样头脚相对睡了一夜。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谢灵运醒来的时候，冯剑南就已经不在床上了。他酒还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心想反正姐姐不在家，没人管他几点起床，索性趴回到床上，又躺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才起。
直到他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走出门后，才发现冯剑南已经院子里练剑了。
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对着剑干瞪眼。
宝剑就在冯剑南面前两米的地上插着，纹丝不动，冯剑南则是嘴里嘟嘟囔囔，两根手指朝着宝剑的方向不停地挥来挥去。
“你这是什么舞蹈？”
冯剑南见到谢灵运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谢灵运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插着的兵器，“干嘛呢你这是？”
冯剑南放松了身姿，解释道：“这是我爹教我的御剑术，但我一直都掌握不了其中奥秘，始终学不会，已经快十年了。”
冯剑南低下头，叹了口气，心里埋怨起自己的愚笨，这么多年都学不会父亲的绝学。
“你爹的御剑术，本质上也是一种法术。法术，其实就是道法，这东西强求不来。所谓‘道法自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冯剑南此时呆若木鸡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没听懂。
“这么跟你解释吧，法术都是悟出来的，不是修炼出来的。‘道法自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很多超出常人理解的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或者是后天机缘巧合领悟到的。‘道法’可以悟，可以参，但是不能修，不能练。若要修炼，既是有求；若有求，便不是‘自然’了。”
“唔……”冯剑南张着嘴，眨了两下眼睛，显然还是没听明白。
谢灵运也懒得继续对牛弹琴，“你练这玩意儿没用，若是没那个天资，你冲它比划一辈子也是无济于事。”
这句话冯剑南听懂了。他表情中忽然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伤感，“我爹也这么说我，只是我自己不死心罢了。”
年轻的谢灵运看着冯剑南悲伤的样子，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掀开了别人最不愿回忆的伤疤。
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谢灵运挠挠眉毛，赶紧拆开话题说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冯剑南道：“我在家都是寅时二更左右起床练剑的，今天已经是晚了。”
“寅时二更？五点啊？”
冯剑南点点头，“西洋的小时我总觉得不习惯，还是中原的大时用起来方便。”
谢灵运笑道：“西洋的计时法和计量单位已经传进来几百年了，你还说不熟悉？估计是你们家家风太传统了，接受不了这些外来事物。”
“那也是有可能。”
谢灵运又抻了个懒腰，“也不知早上吃什么，希望别是昨晚的剩菜就好。我去厨房转转，你接着在这干瞪眼儿吧。”
“啊……好。”
谢灵运还没走出小院，门外就跑进来一个人。谢灵运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大师兄武大成。
“少掌门！凤鸣剑来人了，说是有急事要面见冯少侠！”
冯剑南疑惑道：“找我？昨天他们不是刚走吗？”
“不知道什么情况，师父只喊我快点叫你过去。”
“我这就去。”
冯剑南连忙拔起地上宝剑，匆匆忙忙地跟着武大成向外走去。谢灵运自然不会错过这看热闹的机会，也紧跟了上来。
三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大殿，谢宝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什么情况？”
谢灵运话刚出口，就拼命晃了晃脑袋，想把潜意识里的冯剑南甩出去。他俩人相识不过两天，怎么连这傻小子的口头禅都学来了，天长日久还不得拉低自己智商？
一直在大殿踱来踱去的凤鸣派弟子见冯剑南走进来，连忙冲上前去说道：“师兄！齐长老命我连夜赶来，让师兄马上回山！”
“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和两位长老离开凤鸣山的这段时间，山上进了强盗土匪，不仅将财物洗劫一空，还把留守的十几名弟子全部杀害，只有一人逃了出来，顺着云栖山方向来寻大家。两位长老昨晚在返回的路上与他相遇，这才直到家中出事，便连忙赶回凤鸣山，又命我速来告知师兄！”
这名凤鸣剑弟子显然已经跑了一夜，此刻有些力不从心。他喘了两口，又继续说道：
“更重要的是，师父的天罡凤鸣剑也被盗走了！”
冯剑南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星月派聂繁星！”
谢灵运偏头看着冯剑南，笑道：“没错，就是他。据说他起初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小法师，当时所在的门派现在都销声匿迹了。后来偶然悟出了星月法术，一招‘星辰坠落’威震八方，名扬四海，已经霸占英雄榜第三位十几年了。”
冯剑南一拍桌子，“我知道他！我爹这些年一直排在第五，前面四个我年年替我爹盯着呢，万一哪天死了一个，我爹就成第四了；要是死两个，我爹就是第三；要是死三个，我爹就是第二……”
“行了行了……照你这么算下去，雁南人就死没了。”
冯剑南点点头，不再继续，可转眼又向谢灵运小声问道：“兄弟，你爹排在多少啊？”
谢灵运瞥了自己老爹一眼，“你问他自己吧。”
早已微醺的谢宝树笑着挠挠头，“去年评的是……第十三……”
冯剑南略显尴尬，“啊……那也是不错了，雁南这么多人，能排在前十几名已经不易……何况这种排行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谢掌门不必放在心上，不必觉得自己不如我爹什么的。”
谢灵运倒了杯酒，悠悠说道：“我爹他其实倒也不在意，主要是禁不住大家没完没了的絮叨。我这老父亲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一家之主，在家里却一点地位都没有，完全被我娘压制，人人都说他是妻管严。”
他喝了一口甜酒，继续说道：“其实也不能怪我爹，我娘比他高出一头，孔武有力，谁见了不害怕？”
谢宝树道：“你说的不对，这世上没有怕老婆的人，只有尊重老婆的人。冯老弟，你说是不是？”
冯剑南握着鸡腿，“不知道，我还没成亲呢。”
谢灵运不乐意了：“你管他叫老弟？我俩一个岁数，这是打算今后让我叫他叔叔？”
谢宝树打了个酒嗝，在面前摆了摆手，“江湖乱道，无所谓无所谓……”
众人推杯换盏，谈笑甚欢，不觉已至深夜。谢宝树让众人直接回去休息，桌椅碗筷明日再收拾就行。弟子们都异常开心，若师娘在，这种把家务拖到次日的事儿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偷一次懒了。
谢灵运和冯剑南虽然性格迥异，但经过这一夜畅谈，关系竟迅速升温，如同莫逆，谢灵运甚至主动要求冯剑南来他床上，二人同榻而眠。憨厚的冯剑南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就这样头脚相对睡了一夜。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谢灵运醒来的时候，冯剑南就已经不在床上了。他酒还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心想反正姐姐不在家，没人管他几点起床，索性趴回到床上，又躺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才起。
直到他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走出门后，才发现冯剑南已经院子里练剑了。
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对着剑干瞪眼。
宝剑就在冯剑南面前两米的地上插着，纹丝不动，冯剑南则是嘴里嘟嘟囔囔，两根手指朝着宝剑的方向不停地挥来挥去。
“你这是什么舞蹈？”
冯剑南见到谢灵运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谢灵运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插着的兵器，“干嘛呢你这是？”
冯剑南放松了身姿，解释道：“这是我爹教我的御剑术，但我一直都掌握不了其中奥秘，始终学不会，已经快十年了。”
冯剑南低下头，叹了口气，心里埋怨起自己的愚笨，这么多年都学不会父亲的绝学。
“你爹的御剑术，本质上也是一种法术。法术，其实就是道法，这东西强求不来。所谓‘道法自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冯剑南此时呆若木鸡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没听懂。
“这么跟你解释吧，法术都是悟出来的，不是修炼出来的。‘道法自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很多超出常人理解的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或者是后天机缘巧合领悟到的。‘道法’可以悟，可以参，但是不能修，不能练。若要修炼，既是有求；若有求，便不是‘自然’了。”
“唔……”冯剑南张着嘴，眨了两下眼睛，显然还是没听明白。
谢灵运也懒得继续对牛弹琴，“你练这玩意儿没用，若是没那个天资，你冲它比划一辈子也是无济于事。”
这句话冯剑南听懂了。他表情中忽然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伤感，“我爹也这么说我，只是我自己不死心罢了。”
年轻的谢灵运看着冯剑南悲伤的样子，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掀开了别人最不愿回忆的伤疤。
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谢灵运挠挠眉毛，赶紧拆开话题说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冯剑南道：“我在家都是寅时二更左右起床练剑的，今天已经是晚了。”
“寅时二更？五点啊？”
冯剑南点点头，“西洋的小时我总觉得不习惯，还是中原的大时用起来方便。”
谢灵运笑道：“西洋的计时法和计量单位已经传进来几百年了，你还说不熟悉？估计是你们家家风太传统了，接受不了这些外来事物。”
“那也是有可能。”
谢灵运又抻了个懒腰，“也不知早上吃什么，希望别是昨晚的剩菜就好。我去厨房转转，你接着在这干瞪眼儿吧。”
“啊……好。”
谢灵运还没走出小院，门外就跑进来一个人。谢灵运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大师兄武大成。
“少掌门！凤鸣剑来人了，说是有急事要面见冯少侠！”
冯剑南疑惑道：“找我？昨天他们不是刚走吗？”
“不知道什么情况，师父只喊我快点叫你过去。”
“我这就去。”
冯剑南连忙拔起地上宝剑，匆匆忙忙地跟着武大成向外走去。谢灵运自然不会错过这看热闹的机会，也紧跟了上来。
三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大殿，谢宝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什么情况？”
谢灵运话刚出口，就拼命晃了晃脑袋，想把潜意识里的冯剑南甩出去。他俩人相识不过两天，怎么连这傻小子的口头禅都学来了，天长日久还不得拉低自己智商？
一直在大殿踱来踱去的凤鸣派弟子见冯剑南走进来，连忙冲上前去说道：“师兄！齐长老命我连夜赶来，让师兄马上回山！”
“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和两位长老离开凤鸣山的这段时间，山上进了强盗土匪，不仅将财物洗劫一空，还把留守的十几名弟子全部杀害，只有一人逃了出来，顺着云栖山方向来寻大家。两位长老昨晚在返回的路上与他相遇，这才直到家中出事，便连忙赶回凤鸣山，又命我速来告知师兄！”
这名凤鸣剑弟子显然已经跑了一夜，此刻有些力不从心。他喘了两口，又继续说道：
“更重要的是，师父的天罡凤鸣剑也被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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