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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中原汉国议国政 南越汉帝立君威

    这天,朝堂之上,兵部尚书先是汇报了河西中卫新城的建设情况,并代赵普呈上两张图。一张是目前建设的情况,城墙高度以及城的大小,主要军事设施等,都标注的一应俱全。赵普同时向皇帝奏请,进一步加固和扩建中卫城,并给出一张未来建设蓝图。皇帝刘承讯问兵部尚书,“这城还没建好,赵普的意思是还建小了?”

    兵部尚书回禀,“陛下,赵普在请示文中说明,河西部落以建筑的大小、城墙的高矮来判断一个国家的人口多少和强大与否。百年来,中原在河西威望尽失。今陛下在河西立威,已震慑党项、楼兰、鲜卑各部,恳请陛下,欲收河西,先攻心为上。”

    承讯正在思考,左宰相王章不失时机地上来就是一阵马屁。陛下征战河西,五胡四夷首领莫不望风而降……扯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自从攻占夏州、打服了西楼兰之后,西北多地的刺史上报,从河西走廊经过中卫,到夏、银和关中做贸易的商人明显增多。王章也赞成赵普的提议,建设一座雄伟壮观的中卫城,以展国威。

    承讯想从军事和经济方面再斟酌一下,问左枢密使和户部尚书,“两位有什么意见?”

    两人都赞成。于是,承讯让兵部尚书给赵普回复公文,让他明确给出再次扩建所需的资源,务必具体,尽快呈上奏折。赵普关于扩建的奏折可直接送到御书房。

    户部上奏,塞北承德新城建立之后,发展的很快。承德的马和羊的市场具有相当的规模了,可是塞北牧民多是养马和养羊的,马羊卖不上价格。另外,塞北之人对于中原的布、茶叶、陶瓷的需求量还是挺大的,希望朝廷考虑在长城内外开放更大的牲口交易的市场。承讯明白,这是希望扩大流通。

    苏禹建议,中原倒是缺耕牛,可以鼓励塞北汉人(朝廷对契丹人称谓)把牛卖过来啊。

    承讯说道,“苏爱卿有所不知啊!塞北汉人以牛为圣物。当初朕在塞北,但见那里也有鞭春牛的中原习俗,只不过,所鞭之牛是泥巴做的。鞭打尚且不忍,何况让其干活,甚至杀而食之呢?契丹人更喜欢养马、养羊、养骆驼。牛的数量偏少,也没有人想起来卖的。”

    中书令府通政使(中书令府驻京城的官员,负责向皇帝和内阁解读中书令府的官文)先是夸赞了一下皇帝英明,进一步附议户部的建议。这本也是中书令府和户部商议的结果。同时,将中书令在长城北口建立茶马市的方案呈递给皇帝。茶马市不仅流通茶叶和马匹,其他的一些物品都可以。

    承讯大致看了一下萧干的方案。“萧中书做事仔细,还是让朕放心啊!就将此事交给枢密使张浦和户部审议一下,抓紧定夺吧。”

    “另外,长城北口有檀州驻军,在附近建立马市,会不会对驻军造成影响?这个还是要听听两位枢密使的建议的。如果他俩觉得没有问题,再由中书令府和户部联合建立马市。”承讯让张浦和王守成先审议,三日后呈交意见到御书房。两位枢密使领旨。

    礼部尚书奏请,“属国高丽王王昭派使臣来朝。听闻高丽今年废止门阀制度,效仿中原开科举士。自唐之后,中原与各地战乱不断,国家四分五裂。现在,大汉一统北方和塞北,国富民强。建议陛下重新开科举士。开放考试,吸收寒士进入政权,有益于扩大和巩固朝廷的政治基础,改变推荐制度带来的军人和豪门士族把持朝政的局面。广大庶族可以通过科举,入仕做官,给朝廷注入生机与活力。”

    承讯心想,立国十二载,先是忙于改变武人朝廷的状况,是时候建立选拔官吏的文化知识水平的客观依据了,这样有利于形成高素质的文官队伍。

    礼部尚书的奏请得到了右宰相苏禹以及北都系官员的复议。新提拔的官员们也多持赞同立场。但是,不少唐、晋遗老们都建议皇帝,此事当从长计议。

    承讯听了众人的意见之后,说,“国家越大、需要的人才就越多。由内阁制定科考方案,由平章事范质具体负责。具体方案必须体现治国水平,千万不能弄成了比背书。举荐制度我们暂时也小范围继续采用,也由内阁拟一个举荐制度的范围出来,做为科考的补充。”

    下了朝,看了几份内阁传过来的重要奏折,承讯一直不能定神,担心皇太子的培养问题。他想起了一个典故。

    汉宣帝刘询是一个非常有作为的皇帝,最终打垮了匈奴。难能可贵的是,刘询一生为政没有什么大的过错,算是一个有始有终的皇帝。如果说刘询有失误的话,他唯一的失误就是儿子没有培养好。刘询的儿子刘奭倒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相反,还是个大好人。遗憾的是,历史上,大好人都不是什么好皇帝。

    刘奭的生母、皇后许平君是汉宣帝刘询一生的挚爱,可惜早早被凌驾于皇帝之上的一代名臣霍光的小老婆给毒死了。刘询对皇长子刘奭宠爱有加,早早立为皇太子。刘奭成年后,有一次,汉宣帝刘询责罚大臣。刘奭为大臣求情,并劝父皇多用儒生。刘询教导儿子的内容与太傅姜成信指教刘承讯的内容差不多。“仁与霸”相互融合,融会贯通,方能驾驭群臣,方能驾驭天下。可惜,刘奭表面上听从父亲的教诲,却坚决不改。而汉宣帝刘询几次想换太子,都没有下得了决心。

    汉元帝刘奭登基称帝后,重用儒生。这些儒生们软弱无能、关键时刻疲软,导致强大的汉朝自废武功,大权旁落,由盛转衰。历史之鉴,历历在目。那时的汉朝少有边患,而现今的大汉天下虽然国力强盛,可是塞北统而未一,江水以南四分五裂,还有两川之地还处于割据之中,稍有不慎、则万劫难复。刘承讯觉得,好在将儿子交给了太傅,不过这还是不够的!自己不能再像汉宣帝刘询那样,把儿子的培养全交给臣子。皇帝与臣子的心态是不一样的,而父亲才是儿子最好的老师。

    再说南汉之事。四王如约来到南汉皇宫,皇帝刘鋹笑脸相迎。祥王刘保兴还以为昨日的不快,哥哥已经不计较了。待到四王入座,刘鋹将亲自做的手工送给四位弟弟。都知道皇帝喜欢用串珠做东西,并赐给喜爱的人,这下不仅刘保兴、荆王刘庆兴也觉得有些踏实了。

    刘鋹命令开宴,宫女端上烤制好的乳猪,精心烹饪的柱侯鸡,石湾鱼腐,兄弟们开心吃喝。

    酒过三巡之后,兄弟们玩起了猜谜语。刘鋹说道,“站也坐,坐也坐,走也坐,卧也坐。打一动物!”

    其余三个兄弟都猜不出来,聪明的桂王刘璇兴说,“我也有一谜语,可否请大家也猜下啊。”

    刘崇兴说,“二哥你猜不出来,怎么能考我们呢?”

    刘璇兴根本不理睬,说出谜语,“站也卧,坐也卧,走也卧,卧也卧。”

    本来,大家已经说好了猜谜语的规则。皇帝先出谜语,无人猜或猜错,则四人一起罚酒三杯,皇帝再出;有人答中谜底,皇帝罚酒三杯,下一次谜语由答中的人出。当然,四人可以商量,只是结果只能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刘璇兴显然是在卖弄。回答猜中了,谜底是“蛤蟆”不就行了吗,还要弄个“蛇”回来,意思是他的谜底能吞下皇帝的谜底。

    虽然刘鋹的父亲一共杀了十五个兄弟,可斩杀手足不是每个人都能干出来的。如果刘璇兴不是非要这样显摆一下,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见到了四个兄弟后,刘鋹有点心软了,本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此时,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没有了。刘鋹现在想到的就是,父皇在位的时候,二弟卖弄聪明,什么都要胜过我;二弟的母妃竭力想求父皇换皇太子。如果这个烂春袋的当了皇帝,他会饶过我吗?

    刘鋹冷笑说,“二弟赢了,我认输。自罚酒三杯,轮到二弟出谜语了。”

    刘璇兴出的谜语是:你随身携带,但它没有重量,打一物。那是什么?

    想了半天,刘庆兴赌了一个“头发”。猜错了。头发虽轻,但是有重量,谜底是“姓名”。皇帝和三王各罚酒三杯。

    心情愉悦的刘璇兴给出第二个谜语。有一种动物,早上有四条腿,中午有两条腿,晚上有三条腿。

    刘保兴很是不解,这什么玩意啊,早、中、晚,腿换的这么快啊?第二天早上又从三条腿,变成四条腿了吗?

    其实,这是一个源自阿拉伯的谜语,早、中、晚比喻谜底“人”的童年、中年和老年。

    盛极一时的大唐帝国在它最强盛的时代——唐玄宗天宝年间,在帝国西方,有一个同样强大的帝国出现了,即阿拉伯阿拔斯王朝。阿拔斯王朝最强盛的时候,国土面积1280万平方公里。大唐和阿拉伯人在遥远的西域还打了一仗,以阿拉伯人的惨胜而告终。为什么说是惨胜呢?大唐军队不到两万五千,伤亡一万五千,主动撤退;阿拉伯军队二十万,持续增兵到三十万,伤亡七万。

    唐军主帅回去叫救兵了,可是救兵还没叫来,大唐的安史之乱爆发了。大唐皇帝都被打跑了,哪里还有救兵!?阿拉伯帝国的皇帝心想,我的妈呀,我老底子都全上了,死了四分之一,几乎寸土未得。从此,停止了向东方入侵的步伐,往西面找那些好欺负的国家捏了。最后,建立了一个地跨亚非欧的大帝国。

    此时,阿拉伯帝国的阿拔斯王朝正在分崩离析。非洲和欧洲的土地已经遗失殆尽,连两河流域都难以控制。喜欢做海上贸易的阿拉伯人频繁来往于南汉的港口,尤其都城的番禺港口。当然啦,他们也正是南汉海军主要的目标。

    南汉立国之后,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五十多年来,在珠江流域附近几乎没有战争爆发,为很多落魄的阿拉伯人提供了避难之地。

    现在的南汉国宫廷中,也有不少阿拉伯人来当太监和宫女。所以,刘璇兴知道这个谜语并不让人惊奇。刘鋹也知道这个谜语,轻轻松松回答了上来,轮到刘璇兴喝酒了。

    皇帝刘鋹已经玩够了,准备露出他的毒牙。刘鋹笑问,“你们说,这个世上什么人最没用、又浪费粮食?”

    和尚?老人?商人?……四个王爷在苦思,无人知道答案。

    刘鋹在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狂笑,然后凶相毕露地说,“告诉你们,谜底是‘王爷’。”

    刘鋹冷笑着说道,“王爷,用了是心腹大患,不用还要巨资供养,实在是一无是处之人。所以,父皇把那些无用的王爷全杀光了!来人啊!”随着皇帝的大吼,侍卫抬上二十五具尸体。一个船队的二十个划手、一个舵手、一个锣手、一个鼓手还有两个替补,一个不少全在这里。

    四个兄弟大骇。刘鋹转而又嬉笑,“这些无用之人,昨日我全赐死了。现在,轮到你们了。不过,看在兄弟的份上,给你们一个机会。跟我比赛串珠子,赢了可以离开;输了,就跟他们一样。”此时,卢琼仙一脸阴笑地将装有毒酒的酒壶和杯子端了上来。

    刘鋹看着刘璇兴说道:“二弟,你是他们的兄长,你先来吧。”刘鋹原以为刘璇兴会跪地苦苦哀求,饶他不死。

    谁料,刘璇兴此时已经明白了,皇兄对于昨日龙舟比赛的失利耿耿于怀,今日赴的是鸿门宴。刘璇兴冷冷地嘲笑刘鋹,“刘继兴,你除了会玩串珠子,还有什么比我强?射箭?写赋?你才是一无是处的无用之人。我不跟你比串珠子,不就是要我死吗?”倔强的刘璇兴一把拿过酒壶,连酒杯都不用,一饮而尽后席地而坐。没过一会,他腹中剧痛,口吐黑血,直至气绝身亡。

    看着二弟痛苦的死去,刘鋹非常不爽。本来他精心设计了一场比试,想赢得光明正大,岂料直到二弟刘璇兴死了,还没有痛痛快快地赢一场。刘鋹下令,将桂王府上一干人等全部斩首。卢琼仙连忙劝皇帝,“陛下,斩首,太便宜那个贱人(桂王母亲)了!”

    刘鋹怒说,“一切由你处置!”

    卢琼仙心满意足的领旨谢恩,干坏事去了。

    剩下的三个王爷吓得跪地求饶。刘鋹扶起亲弟弟刘保兴,然后看向刘庆兴。刘庆兴不敢看皇兄,“咚、咚、咚”把头都磕破了,一个劲地求饶。年幼的刘崇兴吓的尿都出来了,只会不住地磕头。刘崇兴想到自己昨天见到船翻了还在那笑,这下皇兄肯定不会饶了他。

    冤有头、债有主,刘鋹没有他父皇的“魄力”,暴雨转晴。刘鋹对三弟和五弟说,“你们别跪了,起来吧!今天朕心情变好了,去吧,去吧,各自回家。要是哪天朕心情不好了,再找你们比串珠子。”刘庆兴感激地看了一眼刘保兴,心想,幸亏四弟之前告诉我,他的船队实际上是皇帝的。好在放了水,不然今日死的就有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