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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调酒师&酒吧老板:见过冠军;不在现场

    酒吧玻璃门对面的吧台里,是调酒师兼酒吧老板秋爱晚的专属位置,方便她第一时间看清有没有客人进来,同时也遮住了她优美的双腿。她身后是酒柜,酒柜上也不全是酒,还摆着许多相框,相片中,有路途风景,还有自己扶着自行车头的光影朦胧的摆拍,角落题着一句激励自己的话“永远在路上”,照片旁立着CD和诗集。

    李希和高平从酒吧深处走上前来。年轻人攀了半天,才在高高的吧椅上坐定。

    “我这里的规矩,”秋爱晚倒先开口了,“先喝酒,再说事。说得好呢,可以免费。”

    “讲规矩,这很好,”李希附和,“我也喜欢规矩。”

    高平给厚颜无耻的上级斜了一个白眼。

    “两位警官喝点什么?”

    反感喝酒的高平,又勾起了被于一掷灌酒后头昏脑涨的感觉,感到一阵眩晕,勉强点了一杯啤酒。

    李希则说:“什么酒都行。”

    女老板在一个厚底玻璃杯里调制了一份椰香鸡尾酒,端给李希。

    “里面那个,”李希尝了一口,手指酒吧最深处的卡座,“是你这酒吧店铺的房东,对吧?”

    秋爱晚知道他指的是谁,便颔首。

    “有没有合同什么的,凭据?”

    秋爱晚退后一步,走到吧台一侧,撩起一块挡板,走出吧台,向里间紧闭的一间贴着“爱晚的私人空间”铭牌的房间走去。高平不禁朝她裙子下的腿瞄了一眼,赶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起来。

    酒吧里白天的音乐放得轻柔曼妙,码头上也风平浪静,整个环境显得格外静谧。

    不一会儿,秋爱晚退出房间,锁上门,带来了一份文件。这是一份租赁合同,翻开,里面还夹了很多张水电费收据。

    “三年前租的啊。”李希翻看这些单据,追根溯源。

    “我不是本地人,三年前刚到这里,那才安定下来。”

    “就在码头边这么好的地方,船来码头靠岸一艘,船员们就会上你这里来解馋吧?生意差不了吧?”

    “勉强能养活自己。”

    “这么好的铺面,租金收得很少啊,”李希又看水电收据,“给你算的也不是商用水电,这算得了很大的便宜呀。这么点钱,卓坊还经常亲自来收租,好多亲笔写的收据。”

    “都承蒙房东先生的照顾。”女人说得不着痕迹。

    李希掏出房东签过名的杯垫——这是他离开卡座时顺走的,——给高平看。“卓坊可能在我们面前乱写,但不可能几年前就开始伪装自己的笔迹吧?”

    高平这才明白李希警官刚才跟他说的“待会儿证明”是这个意思。看来,寄给何汗青的信,的确不是卓坊写的?他心里的疑虑略微消除,嘴里按例问了一个规定的话术:“8月20号晚上,你在哪儿?也在酒吧吗?”

    “不全是吧。”秋爱晚单手托腮,“我当晚把酒吧交给兼职的服务员了。我是23点30回到酒吧的,在吧台呆了半个小时,酒吧的客人都可以作证。到24点我就回房休息了,里面隔音好,听不见酒吧大堂里晚上的喧嚣。”她向从来不开放示人的“爱晚的私人空间”努嘴。

    “23点30之前,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之前听了一首歌,叫《漫长的告别》,心情有点感伤出不来,我就出去夜骑了,可以发泄,调节一下,——骑自行车,在小镇外面的田野间的公路上。”

    高平无法理解这些文艺女青年的思维和作风,而且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妇到底是文艺咖还是只是附庸风雅。他固执地认为,也许连她自己都还没找到自己的定位吧,否则为什么没有长裙帆布鞋的搭配呢?“你一个人骑的吗?有人可以为你证明吗?”高平问。

    “要说证明的话……”秋爱晚浅吟一番,“我在回来的途中,看到了何汗青。”

    “何汗青?”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李希也一下子精神起来。

    “嗯呢。你知道他?——他骑着他的那个摩托车,急匆匆地,和我迎面错过,看上去是要进城的样子。”

    李希追问:“是几点遇到的?在离镇上多远的地方遇到的?”

    “20点半的时候遇到的,在小镇去县城的公路上,那片稻田之间的路段。”

    高平记得自己三天前来避风镇时,中吧汽车也途径过那条路段,就是在通过抢修电缆的施工队之后。

    “路上路况不好,骑自行车到小镇的话要3个小时,骑摩托车的话,要1个半小时吧。——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看见我了哈。”

    他当然没有看见你,不然他早就说了!就不会跟我们嚷着他“路上没遇到任何人”了!所以他是无法证明你23点之前的行踪的。但这不重要,因为于一掷是在23点中枪负伤;再从开枪地点赶到中枪地点杀死他,需要半个小时。你23点半已经身在酒吧,所以就算你之前的行踪不明,你也根本没有从树林返回酒吧的时间,所以你依然犯不了案。

    重要的是,你的证词无意中却给何汗青做了不在场证明!何汗青19点离开帆船从小畔码头上路,20点半在路上和秋爱晚迎面而过;就算此时他立即转身返回避风镇,也需要再花1个半小时,22点才能到;但是气象报告上说,22点风就停了,一直停到23点一刻;他不在22点之前就赶到镇上,是无法把船开到南深水点、被高平在23点时看到的。

    “你确定你看到的人就是何汗青吗?”李希自然想到了高平刚刚过脑的分析,他确认一遍问道。

    “虽然他不爱跟别人来往,但他没办法,跟我还是经常照面的。他爱喝酒,毕竟隔三差五要到我这里淘一些快过期的酒,比较便宜,有时我也送给他。我不会认错他的。——倒是你们,”女老板摆出想静听故事的表情,“调查的是三天前搁浅滩那件事吧,镇上不大,早传开了。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分享?——我请客。”

    李希笑着掏钱包:“我还是掏钱吧。”他放上钞票,催促高平站起来。

    “没有故事,那酒怎么样呢?”老板问。

    “苦的。”李希出门前道。

    老板兼调酒师惊讶地端起杯子嗅了嗅,她不可能把一杯甜酒调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