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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废船厂主人:见过冠军;在不在现场?

    一张美国护照被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姓名栏写着:GeorgeZhang。警官栾石尝试着念将出来:“姓名,乔治·张……?”

    对方揪着自己翅膀似地扑扇的鬓角,手里攥着一罐听装的百事可乐:“中文名字,张治乔。密歇根州那嘎达的。”

    “还真是姓和名字倒过来啊,讲究。”栾石同时对他的口音指指点点,“不过你这,到底是密歇根东北,还是山海关东北的啊?”

    乔治哈哈大笑:“我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的,回中国才两年。主要是唐人街我们家街隔壁,住着一个铁岭的老小子,老爱上我们家串门儿。那家伙正值我小时候人生当中语言发育的重要阶段,老跟我聊天讲笑话儿,这不口音就跑偏了么?”

    “讲究。”栾石想不出别的评价,只能竖起个大拇指,“你这个邻居有能耐。”

    “可不是嘛?我这个邻居叫范德彪,自称是辽北地区著名狠人儿,常说铁岭地区著名的几场恶仗都是他主打的。”

    “他骗你的,狠人不好当,仗也不是随便就能打,你们美国私人可以持枪这不假,但你不知道,中国可不行?”

    乔治马上反应过来,机灵地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黑色的运动步枪。“警官你误会啦,我这是练射击用的,不是真枪,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我在美国就业余练习射击,还是是射击协会的成员,喜欢捯饬这玩意儿。”

    栾石人立在废船厂前,接过枪:“这么说你枪法很准咯?”他把枪托抵住肩膀,双手端平,枪管保持平直稳定,眯左眼,右眼从瞄准星往外望,枪口分别指了几个不同的方向。废船厂沿着南北纵向的海岸线所建,东面临海,西面就是沿岸防护林,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地点;站在废船厂前往南看,能看到不远处就是搁浅滩的北深水点。最后,他把枪口停在了北深水点的方向上。他问道:“你最近有没有用过枪?”

    “没有啊,”乔治矢口否认,“它前几天都坏了,坏了三四天了,打不准,咋整?没法儿用,实在搞不定,今天刚找人调的准星。”

    “你这里的环境,晚上能注意到搁浅滩方向发生了什么吧?”

    “得看啥时候。我不睡这儿,晚上没活儿的话,就锁门回家。”

    “这么个厂子不看守的?你这地方锁门也容易爬进去啊。”

    “哎呀,老板员工都是我,还专门雇人来看场子吗?其实就是个海上废旧厂嘛,还怕贼惦记啊?——啊,除非——”

    “除非什么?”

    乔治心里没底。“前几天我还真丢过一批东西,我还再纠结到底要不要报警呢,毕竟也只是一批废旧品,既然今天警察来了……”

    “你都丢了什么啊?”

    乔治把栾石领到那堆挂着“旧品”牌子的堆头前,放置着许多陈旧但可用的东西,锅碗瓢盆,冰箱电视,电瓶电池,还停着几辆旧电动车。“就是一些原本船上的东西,从废船上收下来的,这个堆头里,被偷了几样东西,头天晚上还清点过,第二天早上回来就发现丢了。一个充气的救生艇,双人的;一只望远镜,长长的,像海盗船长用的那种。”

    “你也看《加勒比海盗》呀?”栾石不合时宜地插话,像找到了同好一般。

    “妥妥的,前三部不错,第四部那太水了,”乔治被成功带偏,“第一部最经典。”

    栾石表示“苟同”地举起手臂,要和他击掌。

    乔治干咳几声,稳定了一下情绪,把话题拉回来:“……还丢了一台大功率抽水机。”

    “被盗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8月20号晚上。”

    栾石一个激灵,觉得此事不单纯,就是命案当晚?既然他自己提到了那晚,那就顺势问起他的行踪吧。“你那天晚上不在这里咯?也在家睡觉?”

    “那倒没有。”乔治摇头晃脑,“我开船出去了,出去‘打草谷’去了。”废船厂主人指指停在一旁自己的打捞船,“20号下午出发,一路向北,沿途看看能不能打捞起来点儿值钱的东西。第二天早上回来,发现根据地被盗了。”

    “你这作息还真是任性啊。”

    “哈哈,美国精神,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惯了。”

    “美国精神就这样的吗?这个‘自由自在’能不能给你带来你说的那天晚上的行踪的证明呢?”

    “我在县城大畔码头附近看到了个人,就是那个,镇上,住在船上的那个老兄,像个身经百战忍辱偷生的老船长,有大海的精神,以前是帆船运动的冠军。是22点左右,他在岸上一栋房子门口敲门,好像要找什么人。不过当时我在船上,美国教会我不要管别人的私事,我没叫他,我就不知道他有没有瞧见我了。”

    这么说,22点时,乔治是看到了何汗青刚刚赶到卓坊的老办公室门前的情形。那正如何汗青自己所说,他那个时候如果想赶回避风镇杀人的话,3个小时,怎么算好像都是赶不上犯案时间的。

    “不过还有一个人,我就确定了,”乔治又搬出一个救星,“可以给我作证。就在22点后,几分钟吧,我继续往北开船,经过大畔码头内港,看到了吴繁在岸边,一个女码头工人,——嘿,女码头工人,不多吧?自立自强,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啊!她经常在不同的港口码头揽活儿。我们唠了一会儿,她一定可以给我作证。”

    “你们说了些什么呀?”栾石的眼神透露着某些不可告人交易的意味。

    “哈哈哈,就是叫她今儿晚上来帮我拆船,”乔治示意已被拖上岸的几艘废船,“就是今天晚上。她这会儿应该在哪儿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