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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是同一波人干的吗?

    李希早餐都没吃,发现码头上的爱晚酒吧就已经开门,就又要去酒吧。

    高平极力反对:“我们不是来放松休假的!”

    “不是休闲,是调查。”

    高平对这个在档案室闲惯了的上司不信任:“你不是说凶手可能是酒吧里也可能是酒吧外的人吗?你干嘛专门针对酒吧?我看酒吧外头世界的人比酒吧里的人要多吧?”

    “你傻呀,”李希无奈地教训这个生死拽着他袖子不放行的人,“现在从逻辑上来说,昨晚杀害何汗青的人,有可能是酒吧里的客人,也有可能不是酒吧的客人,是不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什么,这只是两条思路,要分开去查。”

    “是的。”

    “如果是昨晚没来过酒吧的人杀死何汗青的话,他(她)到达码头角落然后上帆船,没有任何阻碍,就跟你那天半夜上人家船一样,这条线现在是通畅的;”李希阻止了高平关于“你那天半夜上人家船”这一部分轻蔑描述的异议,继续说,“如果是酒吧里的客人昨天晚上杀了何汗青的话,在何汗青被害的22点到24点之间,酒吧里有人出去过吗,或者有人是这个时间之后来酒吧的吗?我们昨晚就坐在酒吧门口的位置,我记得,有。”

    “确实有。”高平昨晚注意力一直在酒吧大门上,看得清楚记得真切。

    “那是不是先得去看,得去排除一下,酒吧里除了大门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进出的口子?”

    “啊,啊,”高平明白过来,窜上前,举起手指,“走起。”

    他们从大厅一直搜到了后厨。酒吧并没有后门。而且因为位于一楼,所有的窗户都安装着防盗窗,窗户并没有被损坏。看来大门就是酒吧唯一的出入口,那么22点到24点之间有不在酒吧时间的人,就可以被列到嫌疑人中来,22点之前回去了的人,以及整晚都不在酒吧的人也在此列。

    “昨晚邝四海21点之前就回去了;吴繁一直不在酒吧。另外,有谁22点到24点之间出去过?”李希口里念念有词,“我想想,我想想……”

    “朱楠,22点50;秋爱晚,23点10;乔治·张,23点20;尤然,23点30;卓坊,23点50。”高平依次把这些人走出酒吧大门的时间背出来,“他们每个人就出去了一次,出去就一会儿,最多不到十分钟就又回来了。”

    李希眼里出现不可思议的神色,意思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高平不想暴露自己昨晚开小差,在酒吧里数人玩的事实,就戳着自己的太阳穴,从酒吧后厨往酒吧大厅走。“这就是记性。警校里练就的基本素质。走起,会会他们,居然一连杀了两个人了。”

    李希对这个部下的记忆力刮目相看了。但他还是追上去警告高平:“你可别先入为主。我们昨天还没确定犯下于一掷命案的是不是单独一个人,不知道人数;所以我要说,今天何汗青的命案是不是和于一掷命案的凶手是同一拨人,——这个‘一拨’中的人数大于等于1——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你没有理由,就别想当然地把于一掷和何汗青记在了同一笔账上。请关注,是不是同一拨凶手。”

    高平被猜中心思一样地吐舌头。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在聊天。大概是因为得知就在附近又死了一个人,气氛多少感到一些惆怅。

    卓坊打招呼:“秋小姐,这么早就来了啊。”

    “昨天我休息的比较早嘛,精力充沛。”

    “可不是吗,生日都不让我第一时间给你过。亏我还惦记着,临了跑出去取给你订做的蛋糕,就在码头外面那家老字号。一回来你人都不见了。”

    “我钻进我的小窝了,”秋爱晚嫣然一笑,指自己的“爱晚的私人空间”,“门一关,什么都听不到,你们就在外面吵吧。”

    这就是卓坊昨晚从酒吧的外出。

    “那我就公事公办了,”他装模作样地在一张纸条上写着,“我看你这个月电费用得比较超额啊……”

    “怎么会这样?”秋爱晚一脸委屈。

    “不过,看在你昨晚出去为我买药疗伤的份上,给你抹掉。”卓坊潇洒地大笔一挥。

    “谢谢您,您是真老板。”

    这次就是秋爱晚昨晚外出的情况,离酒吧很近的地方有一家药店。

    “卓老板,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哇。”尤然扯着嘶哑的嗓门,像平时在单车上卖货郎一样吆喝起来,嘶哑加高亢,就呈现出一种撕扯感。

    “你别说醉,昨晚醉的可不是我。是谁要吐都没地方的?”卓坊笑哈哈反击。

    尤然大方地摆手:“厕所都是人,实在憋不住,我去外面找垃圾桶吐的,绝没有弄脏酒吧的地面。”

    垃圾桶在酒吧外面,从门里是看不到人在那儿的。这是相当于尤然对自己的外出有了说法。

    “怎么喝都不多的只有这位老兄,”尤然推搡朱楠,“从头到尾都喝茶。”

    “那倒是,”朱楠一下一下地摩擦自己的眼镜片,一没了眼镜,他就会不断眯眼睛,“除了多去了几趟厕所。有次厕所格子间满员了,我还去码头上撒尿去了。”

    “你那是尿频!尿不尽!”乔治·张起哄起来,“不然为啥出去撒个野尿还去了好几分钟?”

    “我动作慢嘛。”朱楠不好意思地慢动作比划。

    看来朱楠昨晚出酒吧的那一次,他会坚持说自己去随地小便去了的。

    “你总是说别人,”尤然帮着朱楠,“你昨晚端着杯酒出去干嘛了?”

    “我想着要不要把帆船上那个老兄叫来一起喝一杯,但是半路我想想又算了,毕竟人和我也算不上是朋友,这么去太唐突了,就又回来了。你们说,要是我当时去了的话,”乔治懊恼地抓着鬓角,“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众人的话题不可避免地绕不开死人的事实。大家或坐或站,脸色各异,各怀心事。

    高平心里在想:没有人说自己昨晚出去是打电话呀,有人把栾石透露的何汗青已经洗脱嫌疑的消息传达出去吗?

    短暂的尴尬沉默后,女老板找话对邝四海说道:“你昨晚走得蛮早哈。”

    “嗯,21点多就走了,我回去巡林了,每天的固定动作。”邝四海屁股深陷在沙发里,上半身笔挺,弹舌的声音饱满和生涩。

    “吴妹妹,你昨晚没见你啊。”

    昨晚没来过酒吧的吴繁今天倒是过来了,她正在吸着一支烟,满眼通红:“我昨晚在这个美国人厂子里做事,他自己倒跑来喝酒,留我一个人在那儿干了个通宵。我来喝一杯,然后回家睡觉。”

    乔治毫无愧疚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希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一边点了一瓶和何汗青命案现场的标注着“爱晚酒吧”字样的酒瓶同样的酒,把酒灌进自己已经空了的酒壶,然后尝一小口。啊,劲道真足啊。

    总的来说,酒吧里的各位客人的外出情况,和高平的记忆相符,只是他们并没有在意自己具体是几点出去的,这除了高平百无聊奈才观测统计了各人出门的时间外,是符合人之常情的;再者,何汗青的死亡时间是22点至24点之间,单独的行动在这个时间范围内就行,与具体的时间点没有关系。他们各自外出的次数和高平的记忆完全一致,都只出去过一次。而且他们各自出去的时间是几分钟,不到十分钟,就在酒吧周围,虽然这个时间已然超过了他们各自叙述自己外出所做事情需要的完成时间,但他们都说自己顺便在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或者抽一支烟,诸如此类的说法,对于走出嘈杂酒吧的人来说,也是常有的现象,实在没有理由反驳。

    邝四海在21点之前就离开了酒吧,说是回树林巡逻和休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吴繁说自己整个晚上都单独一个人在废船厂做事,也并没有人和她一起,无法自证。

    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就是说:

    在何汗青命案中,吴繁,邝四海,这两人明确没有不在场证明;

    朱楠,秋爱晚,乔治·张,尤然,卓坊,这五个人在何汗青死亡时间内都各自依次离开过一次酒吧,离开的时间都不到十分钟,那这个时长能作为不在场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