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神圣之恶
紫色的火焰在地面上无故燃起，水蛭般爬上了每个刑具的身体，在冲天的哀嚎声中那些受困于钢铁之中的灵魂悄然消逝，所有的刑具都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那耀眼的紫光终于慢慢淡去了，绅士喵放下手臂看去，脸上的神情呆住了一刻。
“哈哈，哈哈。”
绅士喵突然笑了起来。
“你的潜力，你的未来，属于你的无尽可能......天哪格尔曼先生，我觉得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你实在是，太美丽了！”
“美丽？也只有你这种东西才会说出这样的评价吧。”
空气无故振动着，传达出艾瑞汀的话语。藏在那恶魔的嶙峋表皮之下的是一团发着光的人形，没有五官，两只手环在腰间呈放松的状态，另两只手则向上托举的动作，掌心浮现一枚模糊的紫色符文，姿态仿佛溺水的母亲向上托举着自己年幼的孩子。
它的身上像树皮一般绘着无数相互紧贴的橄榄型花纹，但却又极其光滑，无暇得像是东方最名贵瓷器的瓶身。
可仔细凝视片刻后却又会意识到，比起树皮那些花纹更像是无瞳的紫眼，即便是没有眼珠的情况下也能感觉到在那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视着你，幽邃有如深渊。
而在这花纹之间，那些光洁的躯体依旧散发着闪耀的紫光。那光线虽然不像之前那样不可直视，耀眼夺目，可仍旧能刺痛直视者的双眼，强烈得让整个身体都呈现出纯净的炽白色，像是漫天的火海在那具躯体里平静地燃烧，如同嫉妒之人的隐忍。
在那些甚至称得上有几分神圣的紫光散去之后，艾瑞汀的样子完全称得上是稀碎扭曲，在那天使般的光环之下隐藏着的却是恶魔般扭曲的躯体，而真正的恶魔正站在他的面前。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一对一，公平对决。”
艾瑞汀缓缓说道，他没有嘴，所有的声音都是通过那闪光到几近白色的紫色身体痉挛而发出来的，因此在音色上也便显得晦涩难听，听起来极为虚弱。
但在这虚弱之中艾瑞汀缓缓举起了腰间的双手，动作精准而有力就像是捕食前的猎豹。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很久之前他便发现了这种特殊的状态。似乎当他尝试让自己的身体同时处于人类和恶魔的叠加态时，身体就会自行变成这种燃烧般的扭曲样貌。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要素会疯狂消耗，仅仅五分钟之内就会彻底枯竭。
但同时他也拥有了远比任何时候都强大的破坏力，原本他需要借助那根手杖才能制造出吞噬一切的火海，但现在他只要意念微动就能掀起滔天的焰浪，轻轻挥手就能制造紫焰的风暴，而这种移山填海般的伟力可以维持一共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之内，他要杀掉绅士喵！
“没错，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绅士喵兴奋地歇斯底里，它放声大笑，手舞足蹈，仿佛知道死期的人在死神降临的前夜纵情狂欢。
“一个残缺的分身，面对一个更加残缺的完美者。原来我一直都小看你了，格尔曼先生，你早就不满足于单独的分化，你所追求的一样是伟大的完美！”
话音落下的瞬间它猛地挥动双手，像是发怒的主人猛薅自己宠物头顶的绒毛来发泄一样。
艾瑞汀的身上爆出无数的伤口，有的像是用钝器击打，有的像是用利刃贯穿，但不管哪个伤口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发生肢体被压成血沫的血腥场景，仿佛无形的屏障挡去了大多数的力道。
“多么完美，多么美丽，真是伟大的艺术品！”
绅士喵的声音几乎因为呼喊而嘶哑。它看到自己留下的每一道伤痕都像是沙地上的划痕一样被悄然抹去，而那具臃肿的身体不受影响地向它狂奔而来。
此刻它比起天使更像是神话中地狱里的魔鬼，踩着硫磺的焰流大步而来，点燃空气、地面以及沿途的所有生命，誓要摧毁一切拦路之物。
在癫狂的笑声中绅士喵又一次挥动双臂，但这次它并没有把那断肢的力量应用到艾瑞汀的身上，而是……自己的脚下！
一瞬间仿佛有大当量的炸药在脚下爆炸，石砖的地面迸射出无数细小的碎片，但更多的部分则在无形的挤压中化为齑粉。没有了脚下支撑的平台，艾瑞汀和绅士喵双双落入灯塔那被延长过的环形楼梯中。
就像是一场永不休止的追猎，孤狼般的双方相互奔袭。他们的身影闪现在层层叠叠的楼梯上，时而向上冲撞，时而向下坠落。无形的压力和灼眼的炽焰在空中相互交织，所过之处石阶坍塌，玻璃破碎，外墙倾倒，像是划过天际的毁灭流星。
绅士喵的爪击上带着无形的强大压力，它挥手压塌了半面墙阻挡艾瑞汀的视线，随后借着烟尘的掩护撞在艾瑞汀的身上，迅猛有如蛮牛。
这一下的力道非常之大，二阶要素使徒的全力一击足够撞飞一辆蒸汽机车，但艾瑞汀那畸形臃肿的身体竟然在一瞬间便矫正了平衡，一只手抓住墙体的边缘后向回一荡，撞破下一个窗户后回到了灯塔之内。
“多么完美的身体结构，多么完美的血肉与骨骼！”绅士喵嘶哑着赞叹道。
它再次挥动爪子想要故技重施，可艾瑞汀的动作比它更快。他一拳砸在绅士喵的脸上，另一只手抓住它的手腕，紫焰环绕，绅士喵的右手竟然直接在空中炸开，就像之前绅士喵对艾瑞汀做的一样。
“直接把要素的火焰注入对手体内而后引爆吗？绝妙的构思！”
“绝妙的构思可不会让你的死法变得绝妙一点！”
艾瑞汀咆哮着踢在绅士喵的下巴上，强大的力道把它打得颌骨错位，尖牙迸溅而出。然而绅士喵的脸上却全然没有痛苦的神情，反而发出一阵陶醉的呻吟。
“多么美妙的表演，如果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看到这样的精彩绝伦的节目，我在之后的一两个百年间都会高兴地睡不着觉的！如果我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下一秒它反手抓住了艾瑞汀的腿，一咧嘴冲艾瑞汀的脚踝咬了下去，直接咬下了艾瑞汀腿上的一块肉，随后竟然开始大快朵颐，三下两下就把那黑红糅杂的血肉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据我所知恶魔的肉可一点都不好吃。”
艾瑞汀冷冷地说，他腿上的伤口里喷出大股的污血，落到绅士喵的脸上，触之即燃。那些被绅士喵咬下、咽进肚的血肉一样开始燃烧，致命的紫色火焰从里到外烧穿了绅士喵的腹部，但它依旧不为所动。
“这种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残渣都足够回味很久了。”
绅士喵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态，但下一秒那张令人作呕的大脸上便印上了一个清晰的鞋印——该说这双鞋的质量不错吗？就算是在艾瑞汀恶魔化的情况下竟然还勉强地挂在他的脚上。
这是一记全力的踢击，一瞬间那张猫脸上出现了海潮般的波纹，震动扭曲，像是过山车上乘客的脸。强大的冲击力带着绅士喵坠入下方楼梯间的竖直缝隙中，艾瑞汀紧随其后。在空中和它再度扭打在一起。
呼出一阵冷气，艾瑞汀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像是有冰冷的火在燃烧。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三分钟，两分钟、还是几十秒？战斗模糊了他对于时间的感知，而在先前的厮杀中他并没有占到优势。
他能感觉到绅士喵也在透支身体的潜力，它完全是把这次当做最终决战来看待的，只要能赢下这场战斗一切都在所不惜。
但现在艾瑞汀面对的只是一个分身，而他自己现在再无退路可言。
最后决出胜负的时候到了，他选择进入这种叠加态就是为了此刻。绅士喵也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它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惨厉嚎叫，随后挥动爪子想要把艾瑞汀从自己的身上轰开，可猎魔人怎么能让它如愿？
这一刻他那平静燃烧着的躯体沸腾了起来，像是一瞬间变成了紫色的蛇群，又像是那具身体本来就是由火焰的蛇拼接而成。没有炙热的感觉，就像是真正的蛇鳞滑过绅士喵的身躯，带来的除了毛骨悚然的冷以外别无他物。
紫色的火蛇化作锁链，将两人死死地捆绑在一起，原本你死我活的仇敌此刻却像热恋的情人一般紧紧拥吻着，用仅剩的爪与牙尝试撕裂着对手。两个人陨石一般高速坠落，但是在他们上面有什么东西更快，来势更猛！
绅士喵听不到声音，但它感觉得到那足够刺瞎双眼的耀光。它下意识地抬头仰望，无数亮紫色的火矛划破暗红的天，笔直地向他们的头顶坠落，密集的火网拢住了整个灯塔。
那仿佛就是奥尔弥尔教会中预言的末日景象，灭世的天火从云层之上坠落，一切罪业在漫天的火雨中消弭。艾瑞汀有四只手，可他一直都在用相对脆弱的那两只手作战，上方的肢体一直保持着高高托举的姿态。
原来这个姿势并不是在托举着什么，而是在献祭着什么，使者将无形的祭品举过头顶献给自己，灵魂高唱着降下来自艾瑞汀的天罚。
圣裁降临，避无可避！
彻寒的火矛同时贯穿了两个人，在刺入血肉后的一瞬间便炸裂开来，扩散的冰冷要素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姿态摧毁了两人的躯体。脊椎一节一节崩裂，富含韧性的肌肉落花般凋零，变成没有生机的灰色余烬，绅士喵的尖叫淹没在两人高速下坠的破空声里，但是这种惨叫只持续了数秒钟，这座灯塔其实根本就不高。
他们双双坠地，仿佛天降的利剑一样刺破了大地，留下山崩般的巨大坑洞。隆隆的巨响在整个雅楠镇上炸开，烟尘滔天，遮蔽夜空，最后混杂着血液落下，像是天空泣血。
“哈哈，哈哈。”
绅士喵突然笑了起来。
“你的潜力，你的未来，属于你的无尽可能......天哪格尔曼先生，我觉得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你实在是，太美丽了！”
“美丽？也只有你这种东西才会说出这样的评价吧。”
空气无故振动着，传达出艾瑞汀的话语。藏在那恶魔的嶙峋表皮之下的是一团发着光的人形，没有五官，两只手环在腰间呈放松的状态，另两只手则向上托举的动作，掌心浮现一枚模糊的紫色符文，姿态仿佛溺水的母亲向上托举着自己年幼的孩子。
它的身上像树皮一般绘着无数相互紧贴的橄榄型花纹，但却又极其光滑，无暇得像是东方最名贵瓷器的瓶身。
可仔细凝视片刻后却又会意识到，比起树皮那些花纹更像是无瞳的紫眼，即便是没有眼珠的情况下也能感觉到在那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视着你，幽邃有如深渊。
而在这花纹之间，那些光洁的躯体依旧散发着闪耀的紫光。那光线虽然不像之前那样不可直视，耀眼夺目，可仍旧能刺痛直视者的双眼，强烈得让整个身体都呈现出纯净的炽白色，像是漫天的火海在那具躯体里平静地燃烧，如同嫉妒之人的隐忍。
在那些甚至称得上有几分神圣的紫光散去之后，艾瑞汀的样子完全称得上是稀碎扭曲，在那天使般的光环之下隐藏着的却是恶魔般扭曲的躯体，而真正的恶魔正站在他的面前。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一对一，公平对决。”
艾瑞汀缓缓说道，他没有嘴，所有的声音都是通过那闪光到几近白色的紫色身体痉挛而发出来的，因此在音色上也便显得晦涩难听，听起来极为虚弱。
但在这虚弱之中艾瑞汀缓缓举起了腰间的双手，动作精准而有力就像是捕食前的猎豹。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很久之前他便发现了这种特殊的状态。似乎当他尝试让自己的身体同时处于人类和恶魔的叠加态时，身体就会自行变成这种燃烧般的扭曲样貌。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要素会疯狂消耗，仅仅五分钟之内就会彻底枯竭。
但同时他也拥有了远比任何时候都强大的破坏力，原本他需要借助那根手杖才能制造出吞噬一切的火海，但现在他只要意念微动就能掀起滔天的焰浪，轻轻挥手就能制造紫焰的风暴，而这种移山填海般的伟力可以维持一共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之内，他要杀掉绅士喵！
“没错，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绅士喵兴奋地歇斯底里，它放声大笑，手舞足蹈，仿佛知道死期的人在死神降临的前夜纵情狂欢。
“一个残缺的分身，面对一个更加残缺的完美者。原来我一直都小看你了，格尔曼先生，你早就不满足于单独的分化，你所追求的一样是伟大的完美！”
话音落下的瞬间它猛地挥动双手，像是发怒的主人猛薅自己宠物头顶的绒毛来发泄一样。
艾瑞汀的身上爆出无数的伤口，有的像是用钝器击打，有的像是用利刃贯穿，但不管哪个伤口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发生肢体被压成血沫的血腥场景，仿佛无形的屏障挡去了大多数的力道。
“多么完美，多么美丽，真是伟大的艺术品！”
绅士喵的声音几乎因为呼喊而嘶哑。它看到自己留下的每一道伤痕都像是沙地上的划痕一样被悄然抹去，而那具臃肿的身体不受影响地向它狂奔而来。
此刻它比起天使更像是神话中地狱里的魔鬼，踩着硫磺的焰流大步而来，点燃空气、地面以及沿途的所有生命，誓要摧毁一切拦路之物。
在癫狂的笑声中绅士喵又一次挥动双臂，但这次它并没有把那断肢的力量应用到艾瑞汀的身上，而是……自己的脚下！
一瞬间仿佛有大当量的炸药在脚下爆炸，石砖的地面迸射出无数细小的碎片，但更多的部分则在无形的挤压中化为齑粉。没有了脚下支撑的平台，艾瑞汀和绅士喵双双落入灯塔那被延长过的环形楼梯中。
就像是一场永不休止的追猎，孤狼般的双方相互奔袭。他们的身影闪现在层层叠叠的楼梯上，时而向上冲撞，时而向下坠落。无形的压力和灼眼的炽焰在空中相互交织，所过之处石阶坍塌，玻璃破碎，外墙倾倒，像是划过天际的毁灭流星。
绅士喵的爪击上带着无形的强大压力，它挥手压塌了半面墙阻挡艾瑞汀的视线，随后借着烟尘的掩护撞在艾瑞汀的身上，迅猛有如蛮牛。
这一下的力道非常之大，二阶要素使徒的全力一击足够撞飞一辆蒸汽机车，但艾瑞汀那畸形臃肿的身体竟然在一瞬间便矫正了平衡，一只手抓住墙体的边缘后向回一荡，撞破下一个窗户后回到了灯塔之内。
“多么完美的身体结构，多么完美的血肉与骨骼！”绅士喵嘶哑着赞叹道。
它再次挥动爪子想要故技重施，可艾瑞汀的动作比它更快。他一拳砸在绅士喵的脸上，另一只手抓住它的手腕，紫焰环绕，绅士喵的右手竟然直接在空中炸开，就像之前绅士喵对艾瑞汀做的一样。
“直接把要素的火焰注入对手体内而后引爆吗？绝妙的构思！”
“绝妙的构思可不会让你的死法变得绝妙一点！”
艾瑞汀咆哮着踢在绅士喵的下巴上，强大的力道把它打得颌骨错位，尖牙迸溅而出。然而绅士喵的脸上却全然没有痛苦的神情，反而发出一阵陶醉的呻吟。
“多么美妙的表演，如果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看到这样的精彩绝伦的节目，我在之后的一两个百年间都会高兴地睡不着觉的！如果我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下一秒它反手抓住了艾瑞汀的腿，一咧嘴冲艾瑞汀的脚踝咬了下去，直接咬下了艾瑞汀腿上的一块肉，随后竟然开始大快朵颐，三下两下就把那黑红糅杂的血肉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据我所知恶魔的肉可一点都不好吃。”
艾瑞汀冷冷地说，他腿上的伤口里喷出大股的污血，落到绅士喵的脸上，触之即燃。那些被绅士喵咬下、咽进肚的血肉一样开始燃烧，致命的紫色火焰从里到外烧穿了绅士喵的腹部，但它依旧不为所动。
“这种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残渣都足够回味很久了。”
绅士喵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态，但下一秒那张令人作呕的大脸上便印上了一个清晰的鞋印——该说这双鞋的质量不错吗？就算是在艾瑞汀恶魔化的情况下竟然还勉强地挂在他的脚上。
这是一记全力的踢击，一瞬间那张猫脸上出现了海潮般的波纹，震动扭曲，像是过山车上乘客的脸。强大的冲击力带着绅士喵坠入下方楼梯间的竖直缝隙中，艾瑞汀紧随其后。在空中和它再度扭打在一起。
呼出一阵冷气，艾瑞汀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像是有冰冷的火在燃烧。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三分钟，两分钟、还是几十秒？战斗模糊了他对于时间的感知，而在先前的厮杀中他并没有占到优势。
他能感觉到绅士喵也在透支身体的潜力，它完全是把这次当做最终决战来看待的，只要能赢下这场战斗一切都在所不惜。
但现在艾瑞汀面对的只是一个分身，而他自己现在再无退路可言。
最后决出胜负的时候到了，他选择进入这种叠加态就是为了此刻。绅士喵也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它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惨厉嚎叫，随后挥动爪子想要把艾瑞汀从自己的身上轰开，可猎魔人怎么能让它如愿？
这一刻他那平静燃烧着的躯体沸腾了起来，像是一瞬间变成了紫色的蛇群，又像是那具身体本来就是由火焰的蛇拼接而成。没有炙热的感觉，就像是真正的蛇鳞滑过绅士喵的身躯，带来的除了毛骨悚然的冷以外别无他物。
紫色的火蛇化作锁链，将两人死死地捆绑在一起，原本你死我活的仇敌此刻却像热恋的情人一般紧紧拥吻着，用仅剩的爪与牙尝试撕裂着对手。两个人陨石一般高速坠落，但是在他们上面有什么东西更快，来势更猛！
绅士喵听不到声音，但它感觉得到那足够刺瞎双眼的耀光。它下意识地抬头仰望，无数亮紫色的火矛划破暗红的天，笔直地向他们的头顶坠落，密集的火网拢住了整个灯塔。
那仿佛就是奥尔弥尔教会中预言的末日景象，灭世的天火从云层之上坠落，一切罪业在漫天的火雨中消弭。艾瑞汀有四只手，可他一直都在用相对脆弱的那两只手作战，上方的肢体一直保持着高高托举的姿态。
原来这个姿势并不是在托举着什么，而是在献祭着什么，使者将无形的祭品举过头顶献给自己，灵魂高唱着降下来自艾瑞汀的天罚。
圣裁降临，避无可避！
彻寒的火矛同时贯穿了两个人，在刺入血肉后的一瞬间便炸裂开来，扩散的冰冷要素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姿态摧毁了两人的躯体。脊椎一节一节崩裂，富含韧性的肌肉落花般凋零，变成没有生机的灰色余烬，绅士喵的尖叫淹没在两人高速下坠的破空声里，但是这种惨叫只持续了数秒钟，这座灯塔其实根本就不高。
他们双双坠地，仿佛天降的利剑一样刺破了大地，留下山崩般的巨大坑洞。隆隆的巨响在整个雅楠镇上炸开，烟尘滔天，遮蔽夜空，最后混杂着血液落下，像是天空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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