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晋升
诡异的力量在空气中蔓延，就算是勒迦德也感觉到了几分压力。黑色的焦油在过去的几分钟之内一直在膨胀，扩张，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已经到达了延展的极限，此刻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正发出痛苦的悲鸣。
刺耳的警报声仍在持续，所有仪表盘上的数据都到达了设备所能显示的极限，像是告死的渡鸦一般尖叫着。玛丽娜已经自觉地躲到了勒迦德身后，而伊勒瑞斯和米莉森两位二阶的要素使徒则一左一右站在勒迦德的侧后方。
“这个东西很快就会崩溃了。”
伊勒瑞斯低声说。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没错，如果那些【幽邃】崩塌的话，属于圣骸的力量会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正常情况下在场的各位都必死无疑，不过有我在的话，这里不会有人死去。”
勒迦德的声音出人意料的轻松。伊勒瑞斯是熟悉勒迦德品性的人，他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明总长大人一定有后手，或许是能紧急停止晋升仪式的办法，或许是对于事情的结果早有预料。
但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里压抑的氛围正在一点一点加深，像是山雨欲来。伊勒瑞斯几次看向勒迦德，后者始终都是一副自信的神态，但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们......不要做什么吗？紧急预案什么的。”
最后是玛丽娜打破了寂静，小声询问道。
“老师他们，不会有危险的吧？”
然而勒迦德的回答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没有紧急预案，晋升仪式进行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想要仪式停止只有三个办法，一个是从外部击碎【幽邃】的屏障，手动释放出积蓄的要素之力。第二个是等待里面的要素力量自行衰亡，带着里面的人一起消散。”
“这两个办法不都是等死的行为吗？”玛丽娜急了，“老师和艾瑞汀还在里面啊，难道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
“那第三种呢？”伊勒瑞斯问。
“第三种，就是完成晋升仪式，彻底吸收里面的要素之力！”勒迦德重重地说，眼睛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你们没有发现吗？盖革计数器一直在叫。”
“什么？”伊勒瑞斯一愣。没错，盖革计数器的鸣叫声一直在持续，上面的数字正在缓慢而稳定地上升。第十组“悲痛望镜者”是净蚀机关里的界限坍塌及恶魔应对部门，身为组长的伊勒瑞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盖革计数器是检测深渊辐射的装置，只有恶魔会散发出深渊辐射。而现在深渊辐射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在上升！这意味着什么？艾瑞汀还活着，并且力量正在越来越强！”
勒迦德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眼里都迸发出响亮的金石之音。
“他在抵抗圣骸的力量，并且逐渐地接管场内的【折磨】。他现在就像是正在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往外爬，等爬出去的时候他就会用那些染血的铠甲和刀剑重新武装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以及新生！”
他的语气低了下来，嘴角浮现出轻松的弧度。“至于安......只要艾瑞汀活着她就绝对不会有事。他承诺过会保护她的......在那个该死的遗迹之中。”
“所以现在。”勒迦德随意地挥了挥手，“我觉得已经可以宣布仪式成功了。”
像是听到了他的论断，黑色的焦油最后一次蠕动起来。像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从那上面一点点响起，癫狂的色彩从焦油的零星缝隙之中疯涌而出。下一秒疯狂振动的焦油突然稳定了下来，随后像是气球一样不断扩大，不断扩大，最后......
爆炸开来。
猛烈的飓风席卷而来，带着血肉的残片和零碎的金属。铺天盖地的暗红色一下子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然而勒迦德只是轻轻抬起了手，纯黑的液体从他的指尖滴落。
“你只可到此处，不可越过。”
勒迦德轻声念着，手指轻点。
暗红色的海啸在勒迦德面前分开了道路，咆哮的血浪对他屈膝下跪，分成两片后急涌着向后退去。暗红色的浪潮被某种力量挡住了，无形的礁石把浪花高高抛起，瞬息间铸成了暗红色的水牢，把一行人限制在里面。但是下一秒钟水牢崩塌，一切平静了下来。
勒迦德甩了甩手，转头露出一个微笑。
“有的时候，我觉得奥尔弥尔教会的那些祷词还挺帅的。”
说完他看向那暗红色海啸的源头。在那血红色的中央，整个巴别塔支离破碎，原本两米高的高台如今像是被疯狗啃噬过一样，碎裂的金属和血红色的液体满地散溢，仿佛随意抛弃的尸块。“遗骸”的残片点缀在其中，一旁的控制台也倾倒在地，断裂的管道里缓慢地涌出淡紫色的雾气，撕裂的电缆噼啪地冒着微弱的火花。
猛烈的冲击摧毁了头顶上的大灯，昏暗的应急灯从斜上方缓缓落下，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剪影。一步一步，那道剪影缓缓地走下废墟的高台，每一步都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回响。最后那道影子走到了勒迦德的面前，阴影的面纱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说话了。
“呃，你们谁有多的衣服吗，能不能......先借我穿一下？”
浑身赤裸的艾瑞汀抱着同样浑身赤裸的安，躲在背光的阴影里小声说道。
刺耳的警报声仍在持续，所有仪表盘上的数据都到达了设备所能显示的极限，像是告死的渡鸦一般尖叫着。玛丽娜已经自觉地躲到了勒迦德身后，而伊勒瑞斯和米莉森两位二阶的要素使徒则一左一右站在勒迦德的侧后方。
“这个东西很快就会崩溃了。”
伊勒瑞斯低声说。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没错，如果那些【幽邃】崩塌的话，属于圣骸的力量会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正常情况下在场的各位都必死无疑，不过有我在的话，这里不会有人死去。”
勒迦德的声音出人意料的轻松。伊勒瑞斯是熟悉勒迦德品性的人，他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明总长大人一定有后手，或许是能紧急停止晋升仪式的办法，或许是对于事情的结果早有预料。
但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里压抑的氛围正在一点一点加深，像是山雨欲来。伊勒瑞斯几次看向勒迦德，后者始终都是一副自信的神态，但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们......不要做什么吗？紧急预案什么的。”
最后是玛丽娜打破了寂静，小声询问道。
“老师他们，不会有危险的吧？”
然而勒迦德的回答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没有紧急预案，晋升仪式进行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想要仪式停止只有三个办法，一个是从外部击碎【幽邃】的屏障，手动释放出积蓄的要素之力。第二个是等待里面的要素力量自行衰亡，带着里面的人一起消散。”
“这两个办法不都是等死的行为吗？”玛丽娜急了，“老师和艾瑞汀还在里面啊，难道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
“那第三种呢？”伊勒瑞斯问。
“第三种，就是完成晋升仪式，彻底吸收里面的要素之力！”勒迦德重重地说，眼睛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你们没有发现吗？盖革计数器一直在叫。”
“什么？”伊勒瑞斯一愣。没错，盖革计数器的鸣叫声一直在持续，上面的数字正在缓慢而稳定地上升。第十组“悲痛望镜者”是净蚀机关里的界限坍塌及恶魔应对部门，身为组长的伊勒瑞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盖革计数器是检测深渊辐射的装置，只有恶魔会散发出深渊辐射。而现在深渊辐射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在上升！这意味着什么？艾瑞汀还活着，并且力量正在越来越强！”
勒迦德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眼里都迸发出响亮的金石之音。
“他在抵抗圣骸的力量，并且逐渐地接管场内的【折磨】。他现在就像是正在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往外爬，等爬出去的时候他就会用那些染血的铠甲和刀剑重新武装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以及新生！”
他的语气低了下来，嘴角浮现出轻松的弧度。“至于安......只要艾瑞汀活着她就绝对不会有事。他承诺过会保护她的......在那个该死的遗迹之中。”
“所以现在。”勒迦德随意地挥了挥手，“我觉得已经可以宣布仪式成功了。”
像是听到了他的论断，黑色的焦油最后一次蠕动起来。像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从那上面一点点响起，癫狂的色彩从焦油的零星缝隙之中疯涌而出。下一秒疯狂振动的焦油突然稳定了下来，随后像是气球一样不断扩大，不断扩大，最后......
爆炸开来。
猛烈的飓风席卷而来，带着血肉的残片和零碎的金属。铺天盖地的暗红色一下子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然而勒迦德只是轻轻抬起了手，纯黑的液体从他的指尖滴落。
“你只可到此处，不可越过。”
勒迦德轻声念着，手指轻点。
暗红色的海啸在勒迦德面前分开了道路，咆哮的血浪对他屈膝下跪，分成两片后急涌着向后退去。暗红色的浪潮被某种力量挡住了，无形的礁石把浪花高高抛起，瞬息间铸成了暗红色的水牢，把一行人限制在里面。但是下一秒钟水牢崩塌，一切平静了下来。
勒迦德甩了甩手，转头露出一个微笑。
“有的时候，我觉得奥尔弥尔教会的那些祷词还挺帅的。”
说完他看向那暗红色海啸的源头。在那血红色的中央，整个巴别塔支离破碎，原本两米高的高台如今像是被疯狗啃噬过一样，碎裂的金属和血红色的液体满地散溢，仿佛随意抛弃的尸块。“遗骸”的残片点缀在其中，一旁的控制台也倾倒在地，断裂的管道里缓慢地涌出淡紫色的雾气，撕裂的电缆噼啪地冒着微弱的火花。
猛烈的冲击摧毁了头顶上的大灯，昏暗的应急灯从斜上方缓缓落下，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剪影。一步一步，那道剪影缓缓地走下废墟的高台，每一步都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回响。最后那道影子走到了勒迦德的面前，阴影的面纱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说话了。
“呃，你们谁有多的衣服吗，能不能......先借我穿一下？”
浑身赤裸的艾瑞汀抱着同样浑身赤裸的安，躲在背光的阴影里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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