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感大师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旅游回来之后又跑上天堂观光，结果没看几眼就被一个天杀的天使一脚踹回了人间。”
艾瑞汀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又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晋升时的爆炸摧毁了绝大多数设备，貌似只有空气循环装置和制冷装置仍在继续运转，他在以人类面目示人的时候虽然不会被冻伤，但是却无法免疫寒冷带来的糟糕体感。
于是艾瑞汀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身上裹着一件从伊勒瑞斯身上扒下来的外套。
“那可真是令人羡慕的经历啊。”
“我可不那么觉得，话说那枚要素实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强的要素能量？”
“那是所谓的‘圣骸’。”
勒迦德尽量简单地向他解释了圣骸的相关信息，包括来源、特质、触发条件等等，诸如此类。
“总之，现在看来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还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他最后总结道。
“如果换做我来吸收，恐怕就要同时面对月神和毁灭神的双重攻击了，到时候说不定连全尸都剩不下，说不定还会连带着毁掉整个净蚀机关。”
目光扫过四周，试验场里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第九组的维修人员还没有到，现在这个一片混乱的房间里只有艾瑞汀、勒迦德和伊勒瑞斯三人。
三位难兄难弟并排坐在某根倒塌的立柱上，从背面看起来像是那种饱经沧桑市井的老大叔，并排坐着在公园的长椅上畅谈人生，感慨命运无常，身旁秋天的冷风呼呼地吹。
好吧，这里的冷风确实吹个不停。
玛丽娜和米莉森已经带着昏迷不醒的安前往第三组驻地，她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过量使用要素能力的脱离以及体内异种要素的排异反应，艾瑞汀帮她挡下了最后的爆炸，只是衣服被【折磨】的力量直接消解了。
“我记得第九组今年还没有出过一次实验事故来着。”
勒迦德摇了摇头。
“不过这种事情......算了，我就当没发生过。说起来艾瑞汀你现在拥有的新能力是什么？”
新能力......
艾瑞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层纱布般轻盈的光带从皮肤表面渗出，覆盖在手心上。
对于要素使徒而言，第一个吸收的要素，也就是所谓的【基石】，通常会决定日后整体的发展方向。虽然每次晋升都会根据吸收要素的不同而获得新的能力，但总的来讲，新获得的能力都是在【基石】的基础上，糅合了一部分新要素的能力而产生的，和初始的能力并不会相差太多。
对于艾瑞汀来说自然也是如此。
“我的新能力，貌似是强行赋予对方某种特定的负面情感。”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把手放在了勒迦德的手背上。这原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然而勒迦德却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缩，眼中有恐惧一闪而过。
“就像这样，我可以通过肢体接触把某种特定的情感强行灌输进对方的大脑里，比如恐惧、悲伤、痛苦或者是绝望。”
“听上去是非常有用的功能性能力。”伊勒瑞斯评价道，“具体的效果怎么样？”
“这个要视情况而定，取决于我施加情感的烈度。”
艾瑞汀一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折磨】的流动，一边慢慢解释道。
“比如说恐惧，如果我施加的是那种会让人立马转头逃跑、吓尿裤子的极度惊恐，那么持续时间很可能只有一两秒钟。反之，如果我只是单纯地让他感到不安，那么一次触碰也许可以持续数天之久。”
“当然，同时还要结合我和对方的阶位差距。刚才的描述的状况，应该是针对同级的要素使徒。如果对于阶位比我低的要素使徒，那么我有信心在一次触碰之内灌入过量的绝望，让他在绝望的持续时间内选择自行了断。但反过来，对于阶位比我高的要素使徒，比如说刚才我对老大释放的恐惧，就算施加的烈度并不高，持续时间也非常有限。”
“另外，持续性的接触，效率似乎不如单纯的触碰一下。借我实验一下。”
他说着再次伸出手。这次他没有把手放在勒迦德手上，而是直接握住了他的手，眼中紫光一闪而过。勒迦德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然而依旧很快恢复了平静，眼神里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最强烈的情感冲击确实发生在刚刚触碰的一瞬间。”
勒迦德点头肯定了艾瑞汀的说法。
“但是如果能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施加影响，积少成多也未尝不可。这个能力确实非常好用，但是弊端也很明显吧？”
“没错，释放条件比较苛刻。”
艾瑞汀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虽然其实不一定要以手作为媒介，但仍旧必须要和对方发生直接的肢体接触，甲胄甚至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都能阻挡情感的的传输。不过如果是对于那些由自身要素凝结成的临时防护，貌似倒是可以穿过去，前提是对方必须有裸露的肢体和那层防护接触。”
“总得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
勒迦德最后说道。
“在受到你具有【欺诈】性质的【无尽】影响之后，【折磨】的力量也从寻常的实体攻击转变为了精神摧残啊。不过说起来，最开始想让你晋升的时候，本来是出于让你拥有直接杀伤能力的考虑，现在的这个能力......倒是和我的预料有点偏差。”
这倒没错。艾瑞汀的生得的幻象能力虽然非常好用，但是缺少大规模的直接杀伤手段。正常情况下，必须借助那把杖剑才能释放出紫火，而化身为那种“魔人形态”则是山穷水尽时最后的底牌，不能轻易使用。
就算如此，那些紫火的攻击方式也有些不够看。它们本质上只是一团狂暴的要素，对目标造成伤害的方法是最简单的能量冲击，虽然具有火焰的形状，但是却不具备火焰常有的杀伤性质，因此在对要素的使用效率上，这称得上是十分浪费的行为。也就是艾瑞汀体质特殊，拥有比别人多一倍的要素储量，才能经得起如此挥霍。
“你需要给艾瑞汀重新指派一名靠得住的搭档。”
伊勒瑞斯说。
“他的能力偏向辅助性质，如果有一个破坏力足够强的搭档，所能发挥出的效果要比独自一人作战强得多。”
“这我当然知道啊，伊勒瑞斯要不是你当上了组长，我肯定会把你一并划到特别行动组里的。”勒迦德大力搂住了一左一右两个人的肩膀，脸上眉飞色舞，“你们当初可是净蚀机关的最强组合啊！”
“喂喂喂，老大你能轻点吗，我感觉我的脖子要被你扭断了。”
“哦哦哦，抱歉，我可能有点用力过猛。”勒迦德笑嘻嘻地放开了手，“不过确实，你需要一个足够具有破坏性的搭档。特别行动组里班德尔、米莉森都是不错的人选......但是还差了一点。”
他从倒塌的立柱上站起来，艾瑞汀瞬间觉得大事不妙。
“我得去看看安的状况，现在就不奉陪了。”
猎魔人带着僵硬的微笑说道，随后悄咪咪地向右蠕动，踮起脚尖贴着墙平移一般地行走。然而没等走出几步，勒迦德便慢悠悠地叫住了他。
“我记得，你的假期应该还剩下一个星期？”
“你想干嘛？我那可怜的假期已经经不起任何临时任务的摧残了。”
艾瑞汀可怜兮兮地看着勒迦德，后者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怎么会呢？假期是不会少你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一场宴会......时间就在明天”
宴会？老大你知不知道东方有个故事叫做鸿门宴......这哪是什么宴会，分明是披着宴会皮的任务啊！艾瑞汀哭丧着脸，最后无奈地问：
“为什么会找我？”
勒迦德狡黠地一笑：“那场宴会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如果是以净蚀机关职员的身份进入，至少得是二阶的要素使徒。况且你现在可称得上是个‘情感大师’了，在那种社交场上难道不会如鱼得水吗？”
“你可以找米莉森啊，伊勒瑞斯也可以啊！”艾瑞汀悲愤交加地喊道，“我可不想再被侵吞掉假期了！”
“相信我，艾瑞汀，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会场内的要素使徒足够多，就算出现了意外也用不着你出手。”
勒迦德慢条斯理地说。
“更何况，那场宴会的主办方，可是海塔勒尔家啊。”
艾瑞汀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又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晋升时的爆炸摧毁了绝大多数设备，貌似只有空气循环装置和制冷装置仍在继续运转，他在以人类面目示人的时候虽然不会被冻伤，但是却无法免疫寒冷带来的糟糕体感。
于是艾瑞汀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身上裹着一件从伊勒瑞斯身上扒下来的外套。
“那可真是令人羡慕的经历啊。”
“我可不那么觉得，话说那枚要素实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强的要素能量？”
“那是所谓的‘圣骸’。”
勒迦德尽量简单地向他解释了圣骸的相关信息，包括来源、特质、触发条件等等，诸如此类。
“总之，现在看来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还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他最后总结道。
“如果换做我来吸收，恐怕就要同时面对月神和毁灭神的双重攻击了，到时候说不定连全尸都剩不下，说不定还会连带着毁掉整个净蚀机关。”
目光扫过四周，试验场里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第九组的维修人员还没有到，现在这个一片混乱的房间里只有艾瑞汀、勒迦德和伊勒瑞斯三人。
三位难兄难弟并排坐在某根倒塌的立柱上，从背面看起来像是那种饱经沧桑市井的老大叔，并排坐着在公园的长椅上畅谈人生，感慨命运无常，身旁秋天的冷风呼呼地吹。
好吧，这里的冷风确实吹个不停。
玛丽娜和米莉森已经带着昏迷不醒的安前往第三组驻地，她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过量使用要素能力的脱离以及体内异种要素的排异反应，艾瑞汀帮她挡下了最后的爆炸，只是衣服被【折磨】的力量直接消解了。
“我记得第九组今年还没有出过一次实验事故来着。”
勒迦德摇了摇头。
“不过这种事情......算了，我就当没发生过。说起来艾瑞汀你现在拥有的新能力是什么？”
新能力......
艾瑞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层纱布般轻盈的光带从皮肤表面渗出，覆盖在手心上。
对于要素使徒而言，第一个吸收的要素，也就是所谓的【基石】，通常会决定日后整体的发展方向。虽然每次晋升都会根据吸收要素的不同而获得新的能力，但总的来讲，新获得的能力都是在【基石】的基础上，糅合了一部分新要素的能力而产生的，和初始的能力并不会相差太多。
对于艾瑞汀来说自然也是如此。
“我的新能力，貌似是强行赋予对方某种特定的负面情感。”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把手放在了勒迦德的手背上。这原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然而勒迦德却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缩，眼中有恐惧一闪而过。
“就像这样，我可以通过肢体接触把某种特定的情感强行灌输进对方的大脑里，比如恐惧、悲伤、痛苦或者是绝望。”
“听上去是非常有用的功能性能力。”伊勒瑞斯评价道，“具体的效果怎么样？”
“这个要视情况而定，取决于我施加情感的烈度。”
艾瑞汀一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折磨】的流动，一边慢慢解释道。
“比如说恐惧，如果我施加的是那种会让人立马转头逃跑、吓尿裤子的极度惊恐，那么持续时间很可能只有一两秒钟。反之，如果我只是单纯地让他感到不安，那么一次触碰也许可以持续数天之久。”
“当然，同时还要结合我和对方的阶位差距。刚才的描述的状况，应该是针对同级的要素使徒。如果对于阶位比我低的要素使徒，那么我有信心在一次触碰之内灌入过量的绝望，让他在绝望的持续时间内选择自行了断。但反过来，对于阶位比我高的要素使徒，比如说刚才我对老大释放的恐惧，就算施加的烈度并不高，持续时间也非常有限。”
“另外，持续性的接触，效率似乎不如单纯的触碰一下。借我实验一下。”
他说着再次伸出手。这次他没有把手放在勒迦德手上，而是直接握住了他的手，眼中紫光一闪而过。勒迦德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然而依旧很快恢复了平静，眼神里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最强烈的情感冲击确实发生在刚刚触碰的一瞬间。”
勒迦德点头肯定了艾瑞汀的说法。
“但是如果能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施加影响，积少成多也未尝不可。这个能力确实非常好用，但是弊端也很明显吧？”
“没错，释放条件比较苛刻。”
艾瑞汀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虽然其实不一定要以手作为媒介，但仍旧必须要和对方发生直接的肢体接触，甲胄甚至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都能阻挡情感的的传输。不过如果是对于那些由自身要素凝结成的临时防护，貌似倒是可以穿过去，前提是对方必须有裸露的肢体和那层防护接触。”
“总得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
勒迦德最后说道。
“在受到你具有【欺诈】性质的【无尽】影响之后，【折磨】的力量也从寻常的实体攻击转变为了精神摧残啊。不过说起来，最开始想让你晋升的时候，本来是出于让你拥有直接杀伤能力的考虑，现在的这个能力......倒是和我的预料有点偏差。”
这倒没错。艾瑞汀的生得的幻象能力虽然非常好用，但是缺少大规模的直接杀伤手段。正常情况下，必须借助那把杖剑才能释放出紫火，而化身为那种“魔人形态”则是山穷水尽时最后的底牌，不能轻易使用。
就算如此，那些紫火的攻击方式也有些不够看。它们本质上只是一团狂暴的要素，对目标造成伤害的方法是最简单的能量冲击，虽然具有火焰的形状，但是却不具备火焰常有的杀伤性质，因此在对要素的使用效率上，这称得上是十分浪费的行为。也就是艾瑞汀体质特殊，拥有比别人多一倍的要素储量，才能经得起如此挥霍。
“你需要给艾瑞汀重新指派一名靠得住的搭档。”
伊勒瑞斯说。
“他的能力偏向辅助性质，如果有一个破坏力足够强的搭档，所能发挥出的效果要比独自一人作战强得多。”
“这我当然知道啊，伊勒瑞斯要不是你当上了组长，我肯定会把你一并划到特别行动组里的。”勒迦德大力搂住了一左一右两个人的肩膀，脸上眉飞色舞，“你们当初可是净蚀机关的最强组合啊！”
“喂喂喂，老大你能轻点吗，我感觉我的脖子要被你扭断了。”
“哦哦哦，抱歉，我可能有点用力过猛。”勒迦德笑嘻嘻地放开了手，“不过确实，你需要一个足够具有破坏性的搭档。特别行动组里班德尔、米莉森都是不错的人选......但是还差了一点。”
他从倒塌的立柱上站起来，艾瑞汀瞬间觉得大事不妙。
“我得去看看安的状况，现在就不奉陪了。”
猎魔人带着僵硬的微笑说道，随后悄咪咪地向右蠕动，踮起脚尖贴着墙平移一般地行走。然而没等走出几步，勒迦德便慢悠悠地叫住了他。
“我记得，你的假期应该还剩下一个星期？”
“你想干嘛？我那可怜的假期已经经不起任何临时任务的摧残了。”
艾瑞汀可怜兮兮地看着勒迦德，后者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怎么会呢？假期是不会少你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一场宴会......时间就在明天”
宴会？老大你知不知道东方有个故事叫做鸿门宴......这哪是什么宴会，分明是披着宴会皮的任务啊！艾瑞汀哭丧着脸，最后无奈地问：
“为什么会找我？”
勒迦德狡黠地一笑：“那场宴会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如果是以净蚀机关职员的身份进入，至少得是二阶的要素使徒。况且你现在可称得上是个‘情感大师’了，在那种社交场上难道不会如鱼得水吗？”
“你可以找米莉森啊，伊勒瑞斯也可以啊！”艾瑞汀悲愤交加地喊道，“我可不想再被侵吞掉假期了！”
“相信我，艾瑞汀，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会场内的要素使徒足够多，就算出现了意外也用不着你出手。”
勒迦德慢条斯理地说。
“更何况，那场宴会的主办方，可是海塔勒尔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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