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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excited

    许镜书是姜秋白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即便是夏霁,也要在这相貌上逊她一筹。

    毕竟夏霁最出彩的是气质,真要论起来,两人其实相差不多。

    但终究都不如姜秋白。

    所以姜秋白对于许镜书的相貌,一向是不甚在意的。

    引他侧目,只是因为她的气质,是他喜欢的那种。

    类似气质的人有,但这之中,以许镜书为最。

    看到姜秋白面色不改,王长祥心里暗讶。

    虽说有些自以为是,但一个同龄男性在看到小姐这样漂亮的女性的时候,没有任何波澜。

    这究竟是有什么底气,还是真的不在意?又或是其他什么?

    王长祥不知道。

    只得感慨,也许这就是姜秋白能和小姐深交的原因吧?

    什么,你说他俩不熟?

    开什么玩笑?

    小姐可是连阿许都没画过的,他请求她画一张都不肯,能为一个人画画,份量多大可见一斑。

    说实话,倘若不是有损小姐形象,以及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话,王长祥都快脑补出几十万个字的情情爱爱,恩怨情仇了。

    姜秋白瞥了王长祥一眼。

    这家伙好像在想不好的东西。

    心声,是有“颜色”的,小子!

    想啥我听不出来,大抵方向我还不知道吗?!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王长祥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

    “不,没啥。”姜秋白收回视线。

    “时间不早了,我到时候还要去打工,赶紧把画画了先吧。”

    姜秋白开门见山道。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王长祥夫妇朝许镜书鞠了一躬,旋即退回厨房。

    不论如何,他们今晚还是要开张的。

    时间紧迫。

    姜秋白给许镜书送去一个眼神。

    那,咱们……走着?

    “跟我来吧。”许镜书平和的笑了笑,转身上楼。

    姜秋白连忙跟上。

    对于许镜书,他有很多疑惑,有很多问题想问。

    比方说他为什么愿意帮他,为什么表现的对自己知根知底。

    但现在都不是时候。

    他有很多时间,想必她也有。

    时光漫长。

    二楼并没有姜秋白想象中的富有艺术气氛,甚至能说普通。

    就跟普通老百姓家里的二楼一样。

    跟着许镜书拐进一个房间,姜秋白才隐约有点内味。

    没有繁复的装饰,也没有充满少女感的东西,更没有五颜六色的颜料。

    床铺普通,衣柜普通,就像一个普通人的房间。

    唯一让姜秋白把这房间与画室联想起来的,是桌面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姜秋白叫不出名字的笔,和一堆大小不一,材质不同的纸。

    有画板立在窗边,晕着淡淡的阳光。

    天晴了。

    姜秋白到这儿才发现。

    “坐吧。”将画板支架收好,许镜书带到角落坐下后摊开。

    “时间紧迫,就不给你画油画了,届时画得不好,还请多担待哈。”

    “你还想给我画油画?这么流批的嘛。”姜秋白环顾四周:“我也没看到颜料啊?”

    “你猜我为啥不给你画?这又不是我家。”沉思片刻的许镜书干脆抱起画板,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纸张和胶带。(姜秋白并不懂这些东西的专有名词)

    “听得出来,不过画画为啥要来这里画?”

    姜秋白继续发问。

    “你还想去我家?”许镜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不想。”姜秋白果断摇头。

    “想也没用,我家在姜齐,去了你估计还得被老头子生撕。”

    “?你姜齐的为啥要来江城?”

    “你不也是南粤的吗?怎么想不开了来江城?还闹出恁多麻烦?”

    许镜书不耐烦的说道。

    “还有你赶紧坐好,站着也行,别在浪费时间了OK?”

    姜秋白赶紧站好。

    坐什么的就算了。

    莫说画像了,他坐着连照片都没拍好过。

    尽管这有他拍照技术很烂的因素在。

    “要站着那就乖乖站好,我要开始画了。”

    “需要我换个位置吗?”姜秋白问。

    “站哪都行,只要你想。”

    许镜书语气淡淡,手上动作不停。

    看得出来,她开始了。

    这是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姜秋白没有。

    “这,这就开始了?”

    姜秋白愣了一下,刚有动作,就给许镜书瞪了一眼。

    “站着别动!”

    “我……我还没准备好啊!”

    “相信你自己,一会就好了!”

    “一会儿是多久?”

    “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彳亍口吧。

    事已至此,姜秋白似乎已没得选。

    能咋办呢?

    但凡没在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就脱掉口罩,也不至于一点反应时间都木有啊。

    站就站呗,老子麦当当一天站六个小时,常有锻炼的人,还怕你这个不成?

    十分钟后。

    “你好了没?”

    纹丝不动的姜秋白感到了一点压力,嘴唇轻启道。

    “这才哪到哪?我这又不是速写!”

    “你快点啊……”

    无有回应。

    三十分钟后。

    “镜书,你好了木?”

    “我跟你很熟吗?这才一半都不到呢!”

    额头流下的数滴冷汗,叫姜秋白瘙痒难耐。

    他开始后悔,为啥半小时前看到有光,心血来潮便张开双臂,摆了个经典pose。

    图啥啊这是?

    换个姿势都不至于这么累啊!

    忍!姜秋白,忍!

    你做的到的!

    “老伴儿,你这是要去哪?”

    瞅了一眼润出厨房,仿佛要做坏事的王长祥,王艳萍眼眸微眯。

    “你不好奇吗?小姐居然愿意给一个人画画,说出去阿许都得从姜齐跑过来。”

    “也许只是关系比较好而已。”

    王艳萍反驳。

    “这话说出来你信?”王长祥嘿嘿嘿的笑:“这事儿,指定有猫腻。”

    “那和我们有啥关系?”王艳萍下意识的还嘴。

    “你不好奇那娃儿长啥样?前两次乃至今日的见面,他都戴着口罩哩。”

    “万一那只是脸上有伤,不易示人呢?”王艳萍没有否认自己的好奇,但语气显然变得迟疑。

    “那就对了!”王长祥以拳击掌:“要知道小姐可是后天脸盲,别说给人画画了,认人都认不出来。”

    “今天能给这个叫姜秋白的画画,说明他指定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叫小姐能留下印象。”

    “这你不好奇?”

    “不……不好奇。”

    “要是这关乎小姐呢?”

    “那就……不得不去了!”

    于是,王长祥便露出诡计得逞的微笑。

    “还没好吗?”

    姜秋白第n次哀嚎道。

    “快了,相信我,就快了。”

    不知为何,许镜书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

    不等姜秋白疑惑,两道不速之客的迅速靠近吸引了他的注意。

    卧槽,您俩老人家这么闲不住脚的吗?

    未等他说些什么,姜秋白便感觉到了两道直勾勾的朝他望去的视线。

    垂下注视,便看到了那两张由好奇,逐渐转为呆滞的脸。

    随后脸色变换不定,时而不解,时而惊奇,时而迷茫,时而恍悟……

    最后,凝结成纯粹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