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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变数

    姜秋白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根据他昨天在互联网上的查询,辩手之间是可以更换辩位的。

    只要双方的能力足够。

    但辩手之间更换辩位虽然称不上罕见,却也绝对不多。

    凭什么换?换什么?这些都需要取舍。

    姜秋白这相当于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他需要给予对方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对方的理由,否则这次讨论便算不上成功。

    更是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因为在第一步上就已失败,后续的一切打算都无从实施。

    迎来彻彻底底的失败。

    顺带坐实摆烂之名。

    但事关辩论嘛,总会有些难度的。

    总会有些风险。

    姜秋白从不畏惧困难,他讨厌的只有麻烦。

    就当是提前预演了。

    见那怪女人和其他人没有说话,姜秋白心知这是要他“开始他的表演”。

    呼出一口气,姜秋白脸色平静的开口。

    “也许在你们看来,我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甚至称得上是不切实际。”

    “但你们若是能换位思考一下,便能发现,我会有的这个想法并不出奇。”

    姜秋白坦言道:“一辩的职责是提出我方的立场和观点,并予以阐释。”

    “而我,并不擅长。”

    与其说是不擅长,倒不如说是他不喜欢。

    按着草稿念什么的,太没意思了点。

    “那你擅长什么?”女人饶有兴致的问道:“或者说,你想要什么位置?”

    “三辩。”姜秋白毫不犹豫的说道。

    “理由。”

    姜秋白笑了。

    “一辩看起来是最轻松的辩位,但谁也无法否认它在整场辩论赛里面的重要。”

    “交由我来处理,真的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你当一辩不合适,当三辩就合适了吗?”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姜秋白笑得眼睛都眯起。

    “在嘴硬,回怼方面,我天赋异禀。”

    “这一点,景媱同学应该深感体会。”

    景媱:?

    这咋又关我事了?

    愉快吃瓜的景媱同学一脸大写着懵逼。

    但注意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干脆清咳两声,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知道那证明不了什么,嘴硬并不代表你辩论一定彳亍,在败势已明的情况下,只会显得你可笑。”

    “与其冒着大风险叫你担任三辩,还不如你窝着一辩来的稳妥。”

    “你刚才说了什么?”姜秋白突然说道。

    “冒大风险……”

    “不对,是更上一句。”

    “在败局已定的……”

    “对!就是这句!”

    姜秋白一拍大腿,语气更见兴奋:“你都说那是在败局已定的前提下无用了,那在此之前呢?”

    “何况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证明它于三辩有益,只是说在面对突发问题时不至于手足无措罢了。”

    “横竖都是陌生的领域,那为何不能是我更擅长的?”

    景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胡搅蛮缠的痞样,真个讨人厌嫌。

    乱说一气,偏偏还真有那么点胡理。

    “景媱同学,请问你是几辩?”

    “……”景媱不理他,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但,一旁的带善人童鹙童志不忍姜秋白受尴尬之苦,“悄声”提醒:“四~”

    姜秋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世上还是童鹙好啊。

    姜秋白恍然有了种被互联网上说的所谓“贴心小棉袄”温暖到的错觉。

    一时甚至产生了要不放过她好闺蜜的想法。

    可惜这样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

    景媱尚未来得及收拾自己的“好闺蜜”,就听到了姜秋白略微讥诮的声音。

    “四辩啊……那就不奇怪了。”

    “你要是二辩三辩什么,会怀疑本次辩论赛的真实度的。”

    怎么在那样的前提下,还让你们闯进了半决赛?

    景媱脸色冷了下来。

    那个男生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童鹙一脸的茫然。

    唯有那怪异女子,笑容如常。

    愈发欣赏。

    “还有吗?”

    她手指轻敲桌面,有些意犹未尽:“只是这些的话,不够。”

    “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我们可以现场用一段小辩论赛来证明。”

    “姜秋白,你应该知道,你是请求的那一方。”

    “既然是,那理应也当摆正自己的地位才对。”

    她略微失望的说道:“没有当场否决你那本就荒谬的请求,已经是我给你的最大的面子了,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才对。”

    “还是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蠢货?”

    “当然,没有。”

    姜秋白面色不改。

    “是嘛。”

    怪女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老是试探别人,未必是一件好事。”

    “呵呵,不敢。”

    姜秋白不仅敢,还敢的很。

    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他们的态度,她说出来的话,都在姜秋白的设想之内。

    早在踏入这扇门之前,在更早的昨天,罚站的那一小时里,姜秋白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包括且不限于失败+对方破防大打出手后的等等等等。

    可谓是,准备充足。

    只不过,在他预案里,现状应当是在众人口诛笔伐中共同的表态。

    而不是一人的断言。

    这不免让他疑惑。

    这样的疑惑,在他说出换位时也出现过。

    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们居然没有直接喷。

    面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一开始姜秋白还以为这是辩论选手们都有的心态,就像面对一场又一场一样,他提出要求,他们反对,亦是“辩论”。

    然而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怀疑起这一猜想的可能性。

    究竟是事不关己,还是众望攸归?

    姜秋白在景媱身上,找到了答案。

    在他面前叛逆如景媱,同样恭顺于她,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要是如此,那事情倒还有斡旋的机会。

    不去试着证明什么,而是,顺应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真正想听的。

    姜秋白真正想说的。

    既然如此……

    姜秋白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清澈的眸里现出混浊的狂妄。

    “如果还要什么理由的话,那大概是……我想吧。”

    “一辩什么的,太无聊了。”

    “二辩三辩都好,只是做一辩的话,那又有什么意思?”

    “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他毫不留情的说着,一点不在意他们愤怒的模样。

    “既然这场辩论横竖都是十有八九的输,那为什么我就不能是三辩?”

    “我是可能。”

    “唯一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