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安家立业（上）
一家人说笑、斗嘴，走回道观，小豕、麦子做饭，老仙、孬蛋、石头站在一旁聊天。时间过得很快，还没说几句话，饭已做好。饭食没变化，依旧是几年前的样式，一人一大碗；孬蛋吃的有点慢，一碗饭吃完，感觉跟没吃东西一样，肚子还是饿。瓦罐已经清光，孬蛋清楚，不可能再有东西吃，只能喝水。
跟几年前一样，众人盖着破被子，躺在草堆中说话。话题转到孙家大政，以后该怎么安排；人人都知道，不能再这么混下去。麦子十六，孬蛋、石头、小豕都超过十八岁，到了可以分地的年纪，所以要成家立业。
最后说定，石头娶麦子做媳妇，猴子先不管，孬蛋与小豕每人先买个小妾生小孩。合适的媳妇不容易找，成家立业后再考虑。
孬蛋有些张狂，想说又不想说地说道：
“那我这些钱怎么办，装在兜里总不是办法。”
老仙哈哈大笑，众少年也跟着耻笑，孬蛋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弄得草堆沙沙响。老仙点亮蜡烛，取出家里的积蓄，孬蛋掏出自己的钱财，算过账后老仙说道：
“这些钱可以在偏僻的地方买一座院子，剩下的买农具、买牛，再给小豕开家饭馆。咱们不能再在这里晃荡，要成家立业。”
老仙担心几个小伙子，不能齐心协力。要是每个人都想离开单干，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老仙的担心纯属多余，这个时代，没关系的人还想找些关系聚在一起，报团取暖，何况这种患难与共的关系？孬蛋很好奇地问道：
“老仙，你也要娶媳妇？”
老仙破口大骂道：
“去你的，是给你们成家立业。咱们都是一家子，想好好过日子就要一起过，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孬蛋还是关心自己的钱，曰：
“咱们的院子买在哪里？”
老仙想了又想说道：
“临德坊吧！”
孬蛋不乐意：
“为啥在那里买？”
老仙曰：
“叫你买你就买，哪有那么多废话。”
其他几个少年也接力讽刺：
“哎吆！你说你一个九品芝麻官，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说说看，自己姓啥？”
孬蛋嘿嘿一笑，不再质疑，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行，你去买还是我去买？”
老仙曰：
“还是你去吧，你是官方便一些。记住，不要想着欺负人，最后掉沟里，反而被别人欺负。另外，咱们的钱分开，院子买在一起，地契按价钱分成两份，院子也分开。最好买十字街口的院子。”
几个小子没有问院子的归属，说明对老仙、孬蛋很信任；对此，老仙很满意。第二天一早，孙孬蛋到县衙报道。县衙在毓德坊，这时候的李勣大红大紫，听说以前是李勣的侍卫火长，没人会给自己找麻烦，一切顺利。鉴于孬蛋识字不多，出身市井，熟悉环境，被分配主管东城区以及城东、城北几个乡的治安，手下有那么几个衙役。
孬蛋依旧保持着军中的习惯，对上司的委派不说二话，把各个里坊混生活的老大叫到一起喝酒。怎么说都是过去场面上的兄弟、熟人，互相给面子，互相捧场，大家的日子都好过。按衙役的话说，凭着这些人，辖区多出一只新老鼠，都逃不出孙孬蛋县尉的手心。
孬蛋是新官，没人教没人带，摆不出官威，同样也不清楚以官谋财的手段。不过，孬蛋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有股凶悍之气，普通人甚至能够闻到血腥味，不怒自威。衙役听说顶头上司要买院子，找来几个房牙子。孬蛋不懂该怎么打交道，衙役清楚怎么做，先不谈买卖，谈李勣大战薛延陀，孬蛋县尉如何勇猛，单人持槊，冲进看不到尽头的薛延陀军阵。不仅如此，还杀了个七进七出，彻底击溃薛延陀。衙役问房牙子：
“你们知道冲击几十万人的军阵是什么滋味吗？”
众牙子摇头，肃然起敬，腿肚子有点哆嗦。衙役继续喷：
“咱们别说几十万人的军阵，就算看百戏，被几千人推搡，都会被挤死、踩死。那不是咱们能干的活，咱们的活是好好照顾大唐的英雄豪杰。”
后续变的简单，孬蛋说要找临德坊的院子，其中两个房牙子表示熟悉，孬蛋选了一位名叫阎荀子的牙子，因为这个名字够奇怪。看房的路上，荀子一路介绍各种不同的院子，优点、缺点，选房的要点。孬蛋没那么多讲究，一直嘀咕“烟熏”，还带个“子”，想不明白，突然打断荀子，问道：
“我记得子是尊称，读书读得好的人才能称子，怎么你的名字有个子？前面是烟熏，烟熏有什么名堂吗？”
阎荀子解释了好长时间，孬蛋才明白是那几个字。看房子花了两天时间，十字街口的院子只有一座。房主人也不是小户人家，见了孬蛋还是哆嗦，说话都不利索。荀子还算诚实，直接给出底价。孬蛋不清楚价钱高低，但符合预算，也相信荀子不会骗人，所以爽快交易。临德坊在安喜门大街西侧，离县衙没几步路，过户手续很快办完。
阎荀子坚决不收中介费，孬蛋坚持要给，争持不下，孬蛋很愤怒，抡起拳头想打人。衙役急忙出面，说了个数，大致一顿饭钱，还解释道：
“荀子，这钱你一定要接，这不是给你的，是让你买吃食带给家人，再不接真的翻脸啦。”
荀子一脸没办法的样子，接过钱说道：
“真拿你们没办法。”
孬蛋拍拍荀子的肩膀，又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以后有什么麻烦找我孬蛋。别的事咱管不了，要是谁欺负你，报我孬蛋的名字。”
按老仙的要求，房契分成两份。老仙的钱太少，占了南街临街的房子，没有院子；东街的房子、其它房子、院子全部包含在另一份地契内，归属孬蛋。
买好宅子找媳妇，孙家一家人一起逛洛阳各市场，花了三四天时间才找到两家，都是一家三口，女儿十五六岁，老两口四十来岁。一家姓杨，陕州人，儿子夭折；贞观十一年家乡遭灾以后，因为没有青壮劳力，日子越来越难过。等女儿及笄，阴错阳差，被人牙子带到洛阳。女儿长相普通，无法到富贵人家做婢女，老两口只能干轻活，也只有孙家这种青壮多的普通人家才会接纳。杨家女子年龄大一点，孬蛋收为小妾。
另一家姓陈，缑氐人。家里情况与杨家接近，只有一女，没儿子。女郎年纪稍小，所以小豕收为小妾。
跟几年前一样，众人盖着破被子，躺在草堆中说话。话题转到孙家大政，以后该怎么安排；人人都知道，不能再这么混下去。麦子十六，孬蛋、石头、小豕都超过十八岁，到了可以分地的年纪，所以要成家立业。
最后说定，石头娶麦子做媳妇，猴子先不管，孬蛋与小豕每人先买个小妾生小孩。合适的媳妇不容易找，成家立业后再考虑。
孬蛋有些张狂，想说又不想说地说道：
“那我这些钱怎么办，装在兜里总不是办法。”
老仙哈哈大笑，众少年也跟着耻笑，孬蛋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弄得草堆沙沙响。老仙点亮蜡烛，取出家里的积蓄，孬蛋掏出自己的钱财，算过账后老仙说道：
“这些钱可以在偏僻的地方买一座院子，剩下的买农具、买牛，再给小豕开家饭馆。咱们不能再在这里晃荡，要成家立业。”
老仙担心几个小伙子，不能齐心协力。要是每个人都想离开单干，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老仙的担心纯属多余，这个时代，没关系的人还想找些关系聚在一起，报团取暖，何况这种患难与共的关系？孬蛋很好奇地问道：
“老仙，你也要娶媳妇？”
老仙破口大骂道：
“去你的，是给你们成家立业。咱们都是一家子，想好好过日子就要一起过，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孬蛋还是关心自己的钱，曰：
“咱们的院子买在哪里？”
老仙想了又想说道：
“临德坊吧！”
孬蛋不乐意：
“为啥在那里买？”
老仙曰：
“叫你买你就买，哪有那么多废话。”
其他几个少年也接力讽刺：
“哎吆！你说你一个九品芝麻官，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说说看，自己姓啥？”
孬蛋嘿嘿一笑，不再质疑，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行，你去买还是我去买？”
老仙曰：
“还是你去吧，你是官方便一些。记住，不要想着欺负人，最后掉沟里，反而被别人欺负。另外，咱们的钱分开，院子买在一起，地契按价钱分成两份，院子也分开。最好买十字街口的院子。”
几个小子没有问院子的归属，说明对老仙、孬蛋很信任；对此，老仙很满意。第二天一早，孙孬蛋到县衙报道。县衙在毓德坊，这时候的李勣大红大紫，听说以前是李勣的侍卫火长，没人会给自己找麻烦，一切顺利。鉴于孬蛋识字不多，出身市井，熟悉环境，被分配主管东城区以及城东、城北几个乡的治安，手下有那么几个衙役。
孬蛋依旧保持着军中的习惯，对上司的委派不说二话，把各个里坊混生活的老大叫到一起喝酒。怎么说都是过去场面上的兄弟、熟人，互相给面子，互相捧场，大家的日子都好过。按衙役的话说，凭着这些人，辖区多出一只新老鼠，都逃不出孙孬蛋县尉的手心。
孬蛋是新官，没人教没人带，摆不出官威，同样也不清楚以官谋财的手段。不过，孬蛋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有股凶悍之气，普通人甚至能够闻到血腥味，不怒自威。衙役听说顶头上司要买院子，找来几个房牙子。孬蛋不懂该怎么打交道，衙役清楚怎么做，先不谈买卖，谈李勣大战薛延陀，孬蛋县尉如何勇猛，单人持槊，冲进看不到尽头的薛延陀军阵。不仅如此，还杀了个七进七出，彻底击溃薛延陀。衙役问房牙子：
“你们知道冲击几十万人的军阵是什么滋味吗？”
众牙子摇头，肃然起敬，腿肚子有点哆嗦。衙役继续喷：
“咱们别说几十万人的军阵，就算看百戏，被几千人推搡，都会被挤死、踩死。那不是咱们能干的活，咱们的活是好好照顾大唐的英雄豪杰。”
后续变的简单，孬蛋说要找临德坊的院子，其中两个房牙子表示熟悉，孬蛋选了一位名叫阎荀子的牙子，因为这个名字够奇怪。看房的路上，荀子一路介绍各种不同的院子，优点、缺点，选房的要点。孬蛋没那么多讲究，一直嘀咕“烟熏”，还带个“子”，想不明白，突然打断荀子，问道：
“我记得子是尊称，读书读得好的人才能称子，怎么你的名字有个子？前面是烟熏，烟熏有什么名堂吗？”
阎荀子解释了好长时间，孬蛋才明白是那几个字。看房子花了两天时间，十字街口的院子只有一座。房主人也不是小户人家，见了孬蛋还是哆嗦，说话都不利索。荀子还算诚实，直接给出底价。孬蛋不清楚价钱高低，但符合预算，也相信荀子不会骗人，所以爽快交易。临德坊在安喜门大街西侧，离县衙没几步路，过户手续很快办完。
阎荀子坚决不收中介费，孬蛋坚持要给，争持不下，孬蛋很愤怒，抡起拳头想打人。衙役急忙出面，说了个数，大致一顿饭钱，还解释道：
“荀子，这钱你一定要接，这不是给你的，是让你买吃食带给家人，再不接真的翻脸啦。”
荀子一脸没办法的样子，接过钱说道：
“真拿你们没办法。”
孬蛋拍拍荀子的肩膀，又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以后有什么麻烦找我孬蛋。别的事咱管不了，要是谁欺负你，报我孬蛋的名字。”
按老仙的要求，房契分成两份。老仙的钱太少，占了南街临街的房子，没有院子；东街的房子、其它房子、院子全部包含在另一份地契内，归属孬蛋。
买好宅子找媳妇，孙家一家人一起逛洛阳各市场，花了三四天时间才找到两家，都是一家三口，女儿十五六岁，老两口四十来岁。一家姓杨，陕州人，儿子夭折；贞观十一年家乡遭灾以后，因为没有青壮劳力，日子越来越难过。等女儿及笄，阴错阳差，被人牙子带到洛阳。女儿长相普通，无法到富贵人家做婢女，老两口只能干轻活，也只有孙家这种青壮多的普通人家才会接纳。杨家女子年龄大一点，孬蛋收为小妾。
另一家姓陈，缑氐人。家里情况与杨家接近，只有一女，没儿子。女郎年纪稍小，所以小豕收为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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