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升学宴
夏天的农村，鸟语虫鸣。
绿油油的田野，全是青禾，微风吹来还有一些微微的花香。
中午时分，室外格外的燥热，几只知了在树上叫喊着，给这当空的烈日增加了几分焦灼感。
每年的八月底，一般这个时候，稻田里刚刚种下了水稻，因为下了几天的雨，它们的成活率高了很多，刚开始第一天还因为太阳高照而蔫蔫的，这两天已经挺直腰腰杆，生长的比较快。
申家村，申情刚刚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她是村里出的第一个女大学生，用父亲申小亮的话说“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在开学前几天，申家摆了20几桌酒，邀请了全村人，一户一人前来饮酒。
按照当地习俗，主屋，是留给亲戚和有威望的族人坐的。
前几年刚建好的前屋，是一套占地150余平的小洋楼，一共三层，今年也刚装修不久，里面摆了6桌，坐的都是申情的同学。
在申家村，由于外出挣钱的人多了，村里人的腰包也鼓起来了，近五年建了许多小洋楼，各式各样的都有，申情家算是中等水平。
“同学们多吃一点啊，后面还有菜。”申晓亮亲自端菜，一桌一桌上。
“谢谢申叔叔！”
“叔叔，菜已经很多了，您也坐下来跟我们一块吃吧。”
“你们吃你们吃，叔叔今天特意做了最拿手的啤酒烧鸭，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叔叔，这都十几个菜了，您别忙，跟我们一起吧。”有几个同学拉着申小亮，让他坐到凳子上。
盛情难却，申晓亮干脆给自己满了一杯酒：“那叔叔就敬大家一杯，谢谢同学们对申情的关心和照顾，叔叔干了，同学们随意。”
说完，一饮而尽！
有几位自以为酒量好的，也把杯子喝了个干净。
后屋，李木珍在喊人端菜，申晓亮便跟大家说明了一下，去了后屋。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喝酒不开车”。
“各位哥哥姐姐，我也敬大家一杯。”申城效仿大家，要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被申情制止。
“小屁孩喝什么酒，不是给你倒了饮料吗！”
“我又不是没喝过，老爸做的啤酒烧鸭，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回了。”
“那是菜，单喝酒，不行。如果你非要敬，那就以饮料代酒。”
申城瘪瘪嘴，照做。
升学宴办得很热闹，所有人都吃得饱饱的，后半截还拼起了酒。
只是，这些都是18来岁的少年少女，平时都一心扑在学习上，很少有人喝过酒，一顿下来，好几个已经倒下了。
剩下还算清醒的，便相邀去田间走一走。
卫计一直是很大胆的一个，见水里有水蛇，拿了一块薄片石头，用力地打了几波水上漂，那蛇受到惊吓，拐了方向。
卫计一个不稳，竟然掉到水里。
几个同学没有多想，扑通扑通地跳下水救人，然而只有菅声扬会游泳。
他这次会来，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带着申情去了一趟省城参加高校招生咨询会，申晓亮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菅美意带他参加升学宴。
“哥哥，快点接着树枝。”菅美意撇了一根长树枝，递给哥哥菅声扬。
救了一个，另外两个还在水里扑腾，而且离岸边越来越远。
菅声扬费了好些体力，才将其中一个弄上岸。
“哥哥，快点，卫计在往下沉。”
“扬哥快游，卫计估计不行了，别出人命啊。”
菅声扬用尽了所有力气，游到卫计身边，幸好，他没有挣扎，虽然很沉，但带回岸边还是比较顺利的。
“放平放平。”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查看卫计的情况。
“大家稍微散开点，打120。”菅声扬好歹比众人大几岁，心智更加成熟，也更稳，在大学也学过一些急救的基本常识。
他先是听了听卫计的心跳，节奏规律，砰砰砰地，不像有事。尔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没有什么异常。
皱起了眉头。
“哥哥，你皱眉是什么意思啊？”菅美意有点担心。
“扬哥，卫计不会归天了吧。”
听到归天两个字，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吓得神魂出窍。
旁边的水草丛里，有几只青蛙“呱呱”的叫了几句，像是在哀悼。
“没有，他好得很，只是……”
“只是什么？”
“他，好像是睡着了。”菅声扬说出自己的判断。
“什么……”众人大惊。
魏碧平第一个过来，凑在卫计头边细细听，果然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我去，真是个人才，在水里也能睡着。”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也纷纷过来确认。
“现在怎么办，要叫醒他吗？”
“必须的，放着我来！”魏碧平随手摘了一根草，放入卫计鼻子里撩拨。
“嗯……”卫计拨开，没醒。
又撩拨了他的脚底心，卫计呵呵地傻笑了半天，却只是翻了一个身。
魏碧平见旁边有一处水坑，问道：“申情，那水能喝吗？”
“应该可以，这里是一个泉眼，我们很多人种田时，都在这里喝过水。”
魏碧平将卫计移到水坑处，只见他半梦半醒地，添了一口水，品尝了一下，又舔了好几口，喝得很香。
魏碧平赶紧拿出手机，将整个过程都拍下来。
“谁有橡皮筋？”
“我有。”女同学从包里取出一盒橡皮筋，魏碧平便将卫计的长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
两边各插了一根树枝，中间架着一片树叶，写着“别问，快叫我大哥”。
一切做好之后，才把他叫醒。
一路走过，不少小朋友见到卫计这阵仗，纷纷冲着他喊“大哥。”
回到家里时，客人都已经散去，刚收拾完东西的申晓亮和李木珍，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见到卫计，先是惊讶，看到其他人的示意，便忍住，道：“大……哥？”
“大……哥，你们挺会玩。”
卫计感觉两位不太正常，把申情拉到一边：“申情，叔叔阿姨没事吧，白天见他们还还好的，怎么一转身叫我大哥，串辈了，要叫也应该叫女婿啊。”
申情但笑不语，还是申晓亮不忍心，将他头上的“装饰”取下。
“你们……太过分了！”一会儿，一圈人闹成一圈，晚上都还饱着，留在申家过夜的同学，都只喝了些饮料酒，谁知后劲还挺大。
在打牌时，魏碧平打着打着，就顺着凳子滑到桌子下，睡得不省人事。
另一桌的卫计，也差不多，刚开始还挺好，没过一会就迷迷糊糊地，“黑桃六！”然后一头栽到地上，吓坏了众人。
还有几个乱出牌的，出了的牌又重新拿回，总之，场面极为混乱。
夜深后，申家人招呼着众人洗洗睡了。
申情和申城还有父母在院子里准备明天早餐需要用的菜。
“姐，听说声扬哥是个富二代。”
申情瞥了他一眼：“你有想法？”
“就算我有想法，爸妈也不肯呐。我说的是你，你看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秀外慧中，温柔得体，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申城，声扬哥再有钱，也是别人家的，你别一肚子坏水。”
“是啊，你这孩子，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看你的成绩。昨天老师又给我来电话了，说你跟班上一个女孩子走的挺近。”
“妈，你又来……”
“你妈说得对，你已经高一，还有两年就要高考，我还想着能再办一场升学宴呢。”
“我跟我姐，能出一个211就不错了，申家村包括我们周围的村，多少年才出一个重本大学生，还是个女的。放眼望去，方圆百里，谁有您有面子。”
“你说的什么丧气话，虽然现在成绩一般，但努力努力，还是可以够得着的。”
申城低下头，继续洗菜。就算是他再有三寸不烂之舌，在遇到学习成绩这个话题，也只能乖乖闭嘴，乏善可陈。
申情上了大学后，他都能预想到自己的生活——每天被父母逼着学习，考上重点大学。
二楼的阳台，菅声扬兄妹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哥，觉得我们小五怎么样？不贪财、不见色起义，又是大美女，是不是很难得。”
“听说，她喜欢你们班的丰宇。”
菅美意没想到哥哥还认识丰宇，那是申情喜欢了三年的男生，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男孩子。“我们高一同班，现在他在理科。小五是挺喜欢他的，暗恋了整整三年，哎……奈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啊。”
“能喜欢一个人3年，难能可贵。”
“怎么说呢，丰宇这个人吧，虽然家境一般，但气质高冷，成绩又好，站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确实是很多女生会喜欢的类型。”菅美意转念一想，靠在哥哥的胳膊上：“不过，在我心里，哥哥最帅。”
“你这样觉得，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觉得。”菅声扬意有所指，视线落在楼下的四个人。
菅美意顿然醒悟：“哥哥，人不可貌相啊，居然把我也给骗了。”
菅声扬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着。
“难怪上次爸带我去咨询会时，你非要我叫上好朋友。还说什么人多热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你喜欢我们小五多久了。”
“恕难奉告。”
“且，不说就不说。不过，我真的挺希望小五做我嫂子的。”
“为了你的目标，我会努力。”
绿油油的田野，全是青禾，微风吹来还有一些微微的花香。
中午时分，室外格外的燥热，几只知了在树上叫喊着，给这当空的烈日增加了几分焦灼感。
每年的八月底，一般这个时候，稻田里刚刚种下了水稻，因为下了几天的雨，它们的成活率高了很多，刚开始第一天还因为太阳高照而蔫蔫的，这两天已经挺直腰腰杆，生长的比较快。
申家村，申情刚刚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她是村里出的第一个女大学生，用父亲申小亮的话说“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在开学前几天，申家摆了20几桌酒，邀请了全村人，一户一人前来饮酒。
按照当地习俗，主屋，是留给亲戚和有威望的族人坐的。
前几年刚建好的前屋，是一套占地150余平的小洋楼，一共三层，今年也刚装修不久，里面摆了6桌，坐的都是申情的同学。
在申家村，由于外出挣钱的人多了，村里人的腰包也鼓起来了，近五年建了许多小洋楼，各式各样的都有，申情家算是中等水平。
“同学们多吃一点啊，后面还有菜。”申晓亮亲自端菜，一桌一桌上。
“谢谢申叔叔！”
“叔叔，菜已经很多了，您也坐下来跟我们一块吃吧。”
“你们吃你们吃，叔叔今天特意做了最拿手的啤酒烧鸭，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叔叔，这都十几个菜了，您别忙，跟我们一起吧。”有几个同学拉着申小亮，让他坐到凳子上。
盛情难却，申晓亮干脆给自己满了一杯酒：“那叔叔就敬大家一杯，谢谢同学们对申情的关心和照顾，叔叔干了，同学们随意。”
说完，一饮而尽！
有几位自以为酒量好的，也把杯子喝了个干净。
后屋，李木珍在喊人端菜，申晓亮便跟大家说明了一下，去了后屋。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喝酒不开车”。
“各位哥哥姐姐，我也敬大家一杯。”申城效仿大家，要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被申情制止。
“小屁孩喝什么酒，不是给你倒了饮料吗！”
“我又不是没喝过，老爸做的啤酒烧鸭，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回了。”
“那是菜，单喝酒，不行。如果你非要敬，那就以饮料代酒。”
申城瘪瘪嘴，照做。
升学宴办得很热闹，所有人都吃得饱饱的，后半截还拼起了酒。
只是，这些都是18来岁的少年少女，平时都一心扑在学习上，很少有人喝过酒，一顿下来，好几个已经倒下了。
剩下还算清醒的，便相邀去田间走一走。
卫计一直是很大胆的一个，见水里有水蛇，拿了一块薄片石头，用力地打了几波水上漂，那蛇受到惊吓，拐了方向。
卫计一个不稳，竟然掉到水里。
几个同学没有多想，扑通扑通地跳下水救人，然而只有菅声扬会游泳。
他这次会来，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带着申情去了一趟省城参加高校招生咨询会，申晓亮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菅美意带他参加升学宴。
“哥哥，快点接着树枝。”菅美意撇了一根长树枝，递给哥哥菅声扬。
救了一个，另外两个还在水里扑腾，而且离岸边越来越远。
菅声扬费了好些体力，才将其中一个弄上岸。
“哥哥，快点，卫计在往下沉。”
“扬哥快游，卫计估计不行了，别出人命啊。”
菅声扬用尽了所有力气，游到卫计身边，幸好，他没有挣扎，虽然很沉，但带回岸边还是比较顺利的。
“放平放平。”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查看卫计的情况。
“大家稍微散开点，打120。”菅声扬好歹比众人大几岁，心智更加成熟，也更稳，在大学也学过一些急救的基本常识。
他先是听了听卫计的心跳，节奏规律，砰砰砰地，不像有事。尔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没有什么异常。
皱起了眉头。
“哥哥，你皱眉是什么意思啊？”菅美意有点担心。
“扬哥，卫计不会归天了吧。”
听到归天两个字，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吓得神魂出窍。
旁边的水草丛里，有几只青蛙“呱呱”的叫了几句，像是在哀悼。
“没有，他好得很，只是……”
“只是什么？”
“他，好像是睡着了。”菅声扬说出自己的判断。
“什么……”众人大惊。
魏碧平第一个过来，凑在卫计头边细细听，果然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我去，真是个人才，在水里也能睡着。”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也纷纷过来确认。
“现在怎么办，要叫醒他吗？”
“必须的，放着我来！”魏碧平随手摘了一根草，放入卫计鼻子里撩拨。
“嗯……”卫计拨开，没醒。
又撩拨了他的脚底心，卫计呵呵地傻笑了半天，却只是翻了一个身。
魏碧平见旁边有一处水坑，问道：“申情，那水能喝吗？”
“应该可以，这里是一个泉眼，我们很多人种田时，都在这里喝过水。”
魏碧平将卫计移到水坑处，只见他半梦半醒地，添了一口水，品尝了一下，又舔了好几口，喝得很香。
魏碧平赶紧拿出手机，将整个过程都拍下来。
“谁有橡皮筋？”
“我有。”女同学从包里取出一盒橡皮筋，魏碧平便将卫计的长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
两边各插了一根树枝，中间架着一片树叶，写着“别问，快叫我大哥”。
一切做好之后，才把他叫醒。
一路走过，不少小朋友见到卫计这阵仗，纷纷冲着他喊“大哥。”
回到家里时，客人都已经散去，刚收拾完东西的申晓亮和李木珍，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见到卫计，先是惊讶，看到其他人的示意，便忍住，道：“大……哥？”
“大……哥，你们挺会玩。”
卫计感觉两位不太正常，把申情拉到一边：“申情，叔叔阿姨没事吧，白天见他们还还好的，怎么一转身叫我大哥，串辈了，要叫也应该叫女婿啊。”
申情但笑不语，还是申晓亮不忍心，将他头上的“装饰”取下。
“你们……太过分了！”一会儿，一圈人闹成一圈，晚上都还饱着，留在申家过夜的同学，都只喝了些饮料酒，谁知后劲还挺大。
在打牌时，魏碧平打着打着，就顺着凳子滑到桌子下，睡得不省人事。
另一桌的卫计，也差不多，刚开始还挺好，没过一会就迷迷糊糊地，“黑桃六！”然后一头栽到地上，吓坏了众人。
还有几个乱出牌的，出了的牌又重新拿回，总之，场面极为混乱。
夜深后，申家人招呼着众人洗洗睡了。
申情和申城还有父母在院子里准备明天早餐需要用的菜。
“姐，听说声扬哥是个富二代。”
申情瞥了他一眼：“你有想法？”
“就算我有想法，爸妈也不肯呐。我说的是你，你看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秀外慧中，温柔得体，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申城，声扬哥再有钱，也是别人家的，你别一肚子坏水。”
“是啊，你这孩子，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看你的成绩。昨天老师又给我来电话了，说你跟班上一个女孩子走的挺近。”
“妈，你又来……”
“你妈说得对，你已经高一，还有两年就要高考，我还想着能再办一场升学宴呢。”
“我跟我姐，能出一个211就不错了，申家村包括我们周围的村，多少年才出一个重本大学生，还是个女的。放眼望去，方圆百里，谁有您有面子。”
“你说的什么丧气话，虽然现在成绩一般，但努力努力，还是可以够得着的。”
申城低下头，继续洗菜。就算是他再有三寸不烂之舌，在遇到学习成绩这个话题，也只能乖乖闭嘴，乏善可陈。
申情上了大学后，他都能预想到自己的生活——每天被父母逼着学习，考上重点大学。
二楼的阳台，菅声扬兄妹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哥，觉得我们小五怎么样？不贪财、不见色起义，又是大美女，是不是很难得。”
“听说，她喜欢你们班的丰宇。”
菅美意没想到哥哥还认识丰宇，那是申情喜欢了三年的男生，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男孩子。“我们高一同班，现在他在理科。小五是挺喜欢他的，暗恋了整整三年，哎……奈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啊。”
“能喜欢一个人3年，难能可贵。”
“怎么说呢，丰宇这个人吧，虽然家境一般，但气质高冷，成绩又好，站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确实是很多女生会喜欢的类型。”菅美意转念一想，靠在哥哥的胳膊上：“不过，在我心里，哥哥最帅。”
“你这样觉得，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觉得。”菅声扬意有所指，视线落在楼下的四个人。
菅美意顿然醒悟：“哥哥，人不可貌相啊，居然把我也给骗了。”
菅声扬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着。
“难怪上次爸带我去咨询会时，你非要我叫上好朋友。还说什么人多热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你喜欢我们小五多久了。”
“恕难奉告。”
“且，不说就不说。不过，我真的挺希望小五做我嫂子的。”
“为了你的目标，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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