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菅声扬的相册
工大与俄罗斯某学校有联合办学的传统，早在大三上学期，学校就出了通知，申情所在的院系，有两个交换名额。
申情跟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答应辅导员的提议，要其中一个。
她成绩好，几年的刻苦努力，为她换来了公费交流。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美意时，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直到她出发的前一个礼拜，收到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相册。
小五，展信悦：
看到你给我的信息，我想了很多，最终决定给你写这封信，当然，是背着我哥的。如果他知道我给你写信，一定会觉得我很荒唐，骂我拖时代的后腿，有手机不用。
以前，我觉得只要你还跟我哥在同一座城市，你们就还有可能，现在你要走了，去一个万里之外的国家。我就不得不说些什么。关于我哥和你的故事，远比你要知道的多，我哥对你的喜欢，远比你想象的深。司徒说，丰宇出现的那个晚上，我哥喝的烂醉如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却记得去你寝室的路，那是他第一次放纵自己。那一晚，他在你寝室楼下待到黎明，直到天亮，司徒才把他架走。
你们两个的故事，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楚，听我哥的语气，大概是我们认识的那天吧。还记得那天开学，你在校门口的墙报上看分班，有个人喊了句“申情”。当时，我和我哥在车里，看着你回头。我说了句“哇，居然有人长得跟我一样美。”我哥笑了，拿起手机拍下了你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第一张照片。后来，我们分到同一个班，你跟秦月同桌，我们三个变成了好朋友。在家里，我总会拉着我哥说学校里的林林总总，看得出来，他听得很仔细很认真。那个时候我不懂，直到有一次，你生理痛，我哥在课间把我叫出去，递给我一个暖宫贴，让我交给你，我才懵懵懂懂——他对你比我这个妹妹还要好。后来，我把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换取一些零花钱。他在做家教，腰包总是鼓鼓的。我握着你的信息，坐地起价，狠狠宰他。但他甘之如饴。后来，我去学艺术练形体，秦月就主动请缨，帮你和我哥牵线搭桥。只是，她存有什么目的，想必你现在也明了。那时，你满眼都是丰宇，我哥一直不敢轻易跟你坦白，用他的话说，叫做不要去打扰别人的幸福。这个傻子，以为不去表白，你就不会有心里负担，就能过得开心。天底下就他大方，大方到对自己的心上人都可以退避三舍。
也就是那段时间，秦月近水楼台。我哥没有在意，直到后来有了绯闻，他才明白秦月动机不纯，但他也想看看你的反应。当然，他失望了，你根本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在你不远的地方，一直关注着你。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我哥的朋友在背地里喊你扬嫂，比如你考砸了的那次却能到小班学习，比如历史老师突然单独给你开小灶，比如我们去招生会时招生办的老师主动跟你搭话…还有很多很多。
我也不知道说这些，对还是不对。你和我哥，都是我很重视的人，打心底，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但是你就要去国外了，或许你在异乡，会认识新的朋友，新的恋人，甚至不回来，不再见我们。或许，我哥也一样。你们的生活轨迹可能会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从此不再有交集，而曾经的这些懵懂和情谊，也会随着时间消散殆尽。
或许，有很多的或许。
但是，我不希望我哥和你的过去只是一个过去，即便后来提起来，也不会在心里出现波澜。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对你的心意，他所做的一切，你有权知道：从高中开始，他对你从来没有变过，自始至终。
相册是，我哥自己洗出来的，里面全是他偷拍或者他用奖学金贿赂我偷拍的你的照片，有几张你睡醒的，应该是秦月拍的。我挑了三四张特别好的，把你和我哥合成在一起，他特别喜欢，还稍稍放在了钱包里。你的照片，他珍藏了好多年，我私自给你，他要是发现，不知道会不会打死我。好在我人在国外，他鞭长莫及。
最后，祝我们美丽又善良的小五学业有成，在异国他乡一切安好！
美意。
申情一张一张翻阅相册，里面的她十分清丽。除了几张，她在寝室里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其他的，绝大多数是娴静清雅。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的镜头下，她竟然是那样的干净灵动，偶尔一笑，偶尔打打闹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他拍照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想着自己爱而不得的惆怅，申情似乎能够体会菅声扬当时的矛盾和挣扎—我爱的人，心在别人身上。
想着想着，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滴，像断了线的珍珠，散落在相册里。
申情急急忙忙去找手机，想给他发信息，说点什么，却在解锁后放弃。她该说什么呢？她能说什么。他又不是一个物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何况，他和赵晓晓的绯闻满天飞，搁在以前，他会第一时间澄清，但这次，他没有。
丰宇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一直等在原地。她没有，菅声扬也应该不会。毕竟，她是那样的伤了他，把他的全部爱意踩在泥里。
纵然她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离谱，纵然她想回头，纵然……但，秦月不会让她安宁，不会让她的父母安宁！
她拿着相册，蹲在床边，学起了鸵鸟，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任由泪水滑落，由无声到啜泣再到嚎啕大哭。
离开的那天，突然下起了雪。
飞机爬升时，申情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
她和他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阵抽痛，她狠狠咬住唇，不让泪水决堤。
这一去，就是一年。
一年里，她换了号码，除了父母，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之后的6年，她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自己回了学校。毕业后，她拿到了一家500强的offer。薪资待遇都很好，老板的人更好。
在这里，她比在校期间更努力，公司也看到了她的业绩，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褒奖。
又是一场大雪，她来机场接大卫，一位俄罗斯朋友，精通汉语，会书法，是她在俄罗斯读书时交的好友。
这次的雪，下得比七年前还要大。
“小五。”大卫一眼就看到了申情。她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
“大卫，好久不见。”
司机拉开后备箱，将大卫的行李放进去，即刻载着两人开车而去。
“你又变漂亮了。”
“你还是那么会说话。这次怎么会接受电视台的邀请？”
“我不说，你也懂得。”大卫打了一个哑谜，申情心领神会。
大卫喜欢的他，跟他有着相同的志向、相同的爱好、相同的憧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合拍，唯一为世俗所不容的，大概就是他们的性别。
“他会明白你的用心。”
大卫苦笑一下，看到了车内的杂志，封面是娱乐新闻：“最近经常看到扬的新闻，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在花边新闻中穿梭。不过也好，说明他没有真心爱过新闻中的任何一个人。把企业做大了的老板，是不是都有会点玩世不恭。”
“可能吧。”
“听说，跟我上同一个节目的艺人当中，有个是他们的VIP，是悦心的人。”
申情略显意外：“知道是谁吗？”
大卫摇头，双手枕于颈后：“我也是从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的。第一次录这么高大上的节目，人生地不熟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你的成语，用得很好。”
“不用太夸赞我，我身上的闪光点还有很多，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还真是，一点不谦虚。”
“中国朋友称呼我们为战斗民族，太谦虚怎么配得上这个称号。这几天，我就先住你家哦，省点钱。”
“好。”
车子进入地下车库，两人拿好行李，跟司机说了声，就上了电梯。
鸿兴给申情的待遇很好，送的房子是这一片最好的，不止是申情，其他对公司有功的人，都被安排在这里。
用鸿兴老板的话说，多买几套，可以有团购价。
所以，有些公司同事，看到高大帅气的大卫，还搭着申情的肩，忍不住侧目。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大卫明知故问。
申情瞄了瞄肩上的胳膊：“正中下怀。”
“呵呵，让他们拍拍照也好，以后要是有人拍到我和他的合照，我就拿你出来挡枪。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战斗民族也玩心机？”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明争暗斗，这跟民族没有关系。”跟着主人进门，他被眼前的摆设惊呆：“你们老板还招人吗？我可以当翻译，还可以当代言人。你们扩展海外市场时，应该会用到外语，我精通汉语、英语、日语、俄语，打着灯笼都难找我这样的廉价劳动力。”
“这样的三室一厅，你看得上？我记得某人的理想是有一个四合院，在里面种花养草，最好还有个池塘。”
“那是大目标，小目标有你这样的就OK。”大卫在客厅逛了一圈，站到阳台。客厅的阳台和书房是打通的，显得格外长。
申情将阳台做了封闭，种了些桂花和白玉兰还有最好养的绿萝，如今已经爬到防盗网上，绿油油的。
“这是荷兰豆吗？”大卫抓起其中一根，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会在阳台种菜。”
“很奇怪吗？”她递过去一杯温水：“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还可以吃到自己种的蔬菜，一举多得。”
大卫先是感叹她的时间管理，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这些菜，用的不会是农家肥吧。”
申情瘪了他一眼，心说，去哪里找农家肥，但最后还是说了点别的：“那你以后想吃的时候，可别偷我的菜，我现在就去标号。”
“你也太小气了，几根菜而已，哪里比得上我们的友情。”大卫坐回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里面放的是娱乐新闻，又是菅声扬。“你一直关注他。”
车上的杂志封面是菅声扬，娱乐新闻也是他，很显然，车和电视的主人经常关注这一类讯息。
申情低头，算是默认。
“这么放不下，怎么不去找他。”就像他一样，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只为了他。
“我们，不能在一起。”
“什么鬼，现在都倡导婚姻自由，你还搞封建社会那一套。亏你还是公司的宣传部主管，一点与时俱进的意识都没有。”
她有点想解释，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申情跟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答应辅导员的提议，要其中一个。
她成绩好，几年的刻苦努力，为她换来了公费交流。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美意时，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直到她出发的前一个礼拜，收到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相册。
小五，展信悦：
看到你给我的信息，我想了很多，最终决定给你写这封信，当然，是背着我哥的。如果他知道我给你写信，一定会觉得我很荒唐，骂我拖时代的后腿，有手机不用。
以前，我觉得只要你还跟我哥在同一座城市，你们就还有可能，现在你要走了，去一个万里之外的国家。我就不得不说些什么。关于我哥和你的故事，远比你要知道的多，我哥对你的喜欢，远比你想象的深。司徒说，丰宇出现的那个晚上，我哥喝的烂醉如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却记得去你寝室的路，那是他第一次放纵自己。那一晚，他在你寝室楼下待到黎明，直到天亮，司徒才把他架走。
你们两个的故事，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楚，听我哥的语气，大概是我们认识的那天吧。还记得那天开学，你在校门口的墙报上看分班，有个人喊了句“申情”。当时，我和我哥在车里，看着你回头。我说了句“哇，居然有人长得跟我一样美。”我哥笑了，拿起手机拍下了你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第一张照片。后来，我们分到同一个班，你跟秦月同桌，我们三个变成了好朋友。在家里，我总会拉着我哥说学校里的林林总总，看得出来，他听得很仔细很认真。那个时候我不懂，直到有一次，你生理痛，我哥在课间把我叫出去，递给我一个暖宫贴，让我交给你，我才懵懵懂懂——他对你比我这个妹妹还要好。后来，我把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换取一些零花钱。他在做家教，腰包总是鼓鼓的。我握着你的信息，坐地起价，狠狠宰他。但他甘之如饴。后来，我去学艺术练形体，秦月就主动请缨，帮你和我哥牵线搭桥。只是，她存有什么目的，想必你现在也明了。那时，你满眼都是丰宇，我哥一直不敢轻易跟你坦白，用他的话说，叫做不要去打扰别人的幸福。这个傻子，以为不去表白，你就不会有心里负担，就能过得开心。天底下就他大方，大方到对自己的心上人都可以退避三舍。
也就是那段时间，秦月近水楼台。我哥没有在意，直到后来有了绯闻，他才明白秦月动机不纯，但他也想看看你的反应。当然，他失望了，你根本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在你不远的地方，一直关注着你。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我哥的朋友在背地里喊你扬嫂，比如你考砸了的那次却能到小班学习，比如历史老师突然单独给你开小灶，比如我们去招生会时招生办的老师主动跟你搭话…还有很多很多。
我也不知道说这些，对还是不对。你和我哥，都是我很重视的人，打心底，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但是你就要去国外了，或许你在异乡，会认识新的朋友，新的恋人，甚至不回来，不再见我们。或许，我哥也一样。你们的生活轨迹可能会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从此不再有交集，而曾经的这些懵懂和情谊，也会随着时间消散殆尽。
或许，有很多的或许。
但是，我不希望我哥和你的过去只是一个过去，即便后来提起来，也不会在心里出现波澜。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对你的心意，他所做的一切，你有权知道：从高中开始，他对你从来没有变过，自始至终。
相册是，我哥自己洗出来的，里面全是他偷拍或者他用奖学金贿赂我偷拍的你的照片，有几张你睡醒的，应该是秦月拍的。我挑了三四张特别好的，把你和我哥合成在一起，他特别喜欢，还稍稍放在了钱包里。你的照片，他珍藏了好多年，我私自给你，他要是发现，不知道会不会打死我。好在我人在国外，他鞭长莫及。
最后，祝我们美丽又善良的小五学业有成，在异国他乡一切安好！
美意。
申情一张一张翻阅相册，里面的她十分清丽。除了几张，她在寝室里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其他的，绝大多数是娴静清雅。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的镜头下，她竟然是那样的干净灵动，偶尔一笑，偶尔打打闹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他拍照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想着自己爱而不得的惆怅，申情似乎能够体会菅声扬当时的矛盾和挣扎—我爱的人，心在别人身上。
想着想着，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滴，像断了线的珍珠，散落在相册里。
申情急急忙忙去找手机，想给他发信息，说点什么，却在解锁后放弃。她该说什么呢？她能说什么。他又不是一个物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何况，他和赵晓晓的绯闻满天飞，搁在以前，他会第一时间澄清，但这次，他没有。
丰宇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一直等在原地。她没有，菅声扬也应该不会。毕竟，她是那样的伤了他，把他的全部爱意踩在泥里。
纵然她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离谱，纵然她想回头，纵然……但，秦月不会让她安宁，不会让她的父母安宁！
她拿着相册，蹲在床边，学起了鸵鸟，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任由泪水滑落，由无声到啜泣再到嚎啕大哭。
离开的那天，突然下起了雪。
飞机爬升时，申情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
她和他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阵抽痛，她狠狠咬住唇，不让泪水决堤。
这一去，就是一年。
一年里，她换了号码，除了父母，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之后的6年，她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自己回了学校。毕业后，她拿到了一家500强的offer。薪资待遇都很好，老板的人更好。
在这里，她比在校期间更努力，公司也看到了她的业绩，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褒奖。
又是一场大雪，她来机场接大卫，一位俄罗斯朋友，精通汉语，会书法，是她在俄罗斯读书时交的好友。
这次的雪，下得比七年前还要大。
“小五。”大卫一眼就看到了申情。她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
“大卫，好久不见。”
司机拉开后备箱，将大卫的行李放进去，即刻载着两人开车而去。
“你又变漂亮了。”
“你还是那么会说话。这次怎么会接受电视台的邀请？”
“我不说，你也懂得。”大卫打了一个哑谜，申情心领神会。
大卫喜欢的他，跟他有着相同的志向、相同的爱好、相同的憧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合拍，唯一为世俗所不容的，大概就是他们的性别。
“他会明白你的用心。”
大卫苦笑一下，看到了车内的杂志，封面是娱乐新闻：“最近经常看到扬的新闻，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在花边新闻中穿梭。不过也好，说明他没有真心爱过新闻中的任何一个人。把企业做大了的老板，是不是都有会点玩世不恭。”
“可能吧。”
“听说，跟我上同一个节目的艺人当中，有个是他们的VIP，是悦心的人。”
申情略显意外：“知道是谁吗？”
大卫摇头，双手枕于颈后：“我也是从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的。第一次录这么高大上的节目，人生地不熟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你的成语，用得很好。”
“不用太夸赞我，我身上的闪光点还有很多，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还真是，一点不谦虚。”
“中国朋友称呼我们为战斗民族，太谦虚怎么配得上这个称号。这几天，我就先住你家哦，省点钱。”
“好。”
车子进入地下车库，两人拿好行李，跟司机说了声，就上了电梯。
鸿兴给申情的待遇很好，送的房子是这一片最好的，不止是申情，其他对公司有功的人，都被安排在这里。
用鸿兴老板的话说，多买几套，可以有团购价。
所以，有些公司同事，看到高大帅气的大卫，还搭着申情的肩，忍不住侧目。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大卫明知故问。
申情瞄了瞄肩上的胳膊：“正中下怀。”
“呵呵，让他们拍拍照也好，以后要是有人拍到我和他的合照，我就拿你出来挡枪。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战斗民族也玩心机？”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明争暗斗，这跟民族没有关系。”跟着主人进门，他被眼前的摆设惊呆：“你们老板还招人吗？我可以当翻译，还可以当代言人。你们扩展海外市场时，应该会用到外语，我精通汉语、英语、日语、俄语，打着灯笼都难找我这样的廉价劳动力。”
“这样的三室一厅，你看得上？我记得某人的理想是有一个四合院，在里面种花养草，最好还有个池塘。”
“那是大目标，小目标有你这样的就OK。”大卫在客厅逛了一圈，站到阳台。客厅的阳台和书房是打通的，显得格外长。
申情将阳台做了封闭，种了些桂花和白玉兰还有最好养的绿萝，如今已经爬到防盗网上，绿油油的。
“这是荷兰豆吗？”大卫抓起其中一根，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会在阳台种菜。”
“很奇怪吗？”她递过去一杯温水：“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还可以吃到自己种的蔬菜，一举多得。”
大卫先是感叹她的时间管理，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这些菜，用的不会是农家肥吧。”
申情瘪了他一眼，心说，去哪里找农家肥，但最后还是说了点别的：“那你以后想吃的时候，可别偷我的菜，我现在就去标号。”
“你也太小气了，几根菜而已，哪里比得上我们的友情。”大卫坐回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里面放的是娱乐新闻，又是菅声扬。“你一直关注他。”
车上的杂志封面是菅声扬，娱乐新闻也是他，很显然，车和电视的主人经常关注这一类讯息。
申情低头，算是默认。
“这么放不下，怎么不去找他。”就像他一样，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只为了他。
“我们，不能在一起。”
“什么鬼，现在都倡导婚姻自由，你还搞封建社会那一套。亏你还是公司的宣传部主管，一点与时俱进的意识都没有。”
她有点想解释，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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