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用丰宇拒绝菅声扬
入秋之后，天气又凉了一些。
大街上的树叶被风一吹，唰唰落地。
公司运作，签约展连飞一气呵成，算是给双方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只是与凤萍和新氧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按照电话里的约定，申情来到学校露天广场，这里是晚上看电影的地方，一般每周五会有一场电影。此刻，虽然不是周五，但人也不少，多数是在这里聊天的，还有些借着微弱的灯光，在练习英语。
平静的时光里，总不乏力争上游者。
往前走了一会，她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点光亮朝她晃动，像是手机中的手电筒发出的，她走了过去。
“怎么约在这里？”
“要不然我们约在家里，可以做一些私密的事情。”他开着玩笑。
她一进来，他就看见了。这么些年来，他总能在千万人当中，第一时间发现她。
“同学都说你是一座冰山，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大概，我所有的不正经，都用在你身上了。”说着，他伸手去握住身边人，掌心温温的，很软很柔：“对不起。”
申情诧异，从他手中抽出来，坐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网上的流言，有些难听。”
“你是指哪个？赵晓晓的，还是秦月的？”
“两个都有。我应该早些来见你的，但是展连飞的事情耽搁了。”
“我没有在意，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谣言止于智者。”
菅声扬静静地看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女孩。
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她善良却总是被欺负，乐观从不露出悲伤，抗压能力超强，即使学业、记者团和公司几头跑，都从来没有抱怨过。
她，实在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于她而言，今晚算是给自己的奖励，奖励自己的舍生取义，奖励自己的杀身成仁。
二十多年了，她告诉自己，就今晚一晚，放肆一些。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这个资格。
“明天去看我打球吧。”男人提议。
“好！”
“我在球场等你。”
“好！”
菅声扬惊讶，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见面时该怎么说，如果她不答应，又该怎么说。想着，如果她心情不好，就带她去吃好吃的；如果她委屈，他就静静地听着；如果她避而不见，他便一追到底。但他昨晚想了一夜的情况，一件都没发生，他的计划也用不上。连他说去打球，她也破天荒的答应了，让他喜出望外。
“声扬。”她喊住走到半路的人，那人回眸一笑，玉树临风也不过如此：“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少年先是一愣，尔后欣然张开双臂，将急匆匆跑过来的人抱个满怀。
下午的球场，总是很热闹，这里聚集着一群阳光少年。
菅声扬很少上场，毕业后更是从未来过这里，这一次却打得很主动。
下场时，连对方都忍不住夸奖：“声扬，师妹又不在，有必要打得这么使劲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呀，想为红颜出气。”
“昨晚的视频，我已经跟学生会打过招呼了，让大家尽量删除。”
“那个老太太什么来头，别家孩子谈恋爱，跟她有半毛钱关系，管得可真宽。”
“对了，网上娱乐新闻说师妹是掩护，那个女明星才是正牌，真的假的？”
“自媒体的话，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你也信，师妹真的不能再真。那可是我们老扬从高中暗恋到现在的人。”
“当真。那秦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犯花痴入了迷，就是这里有问题。”司徒指了指脑袋。
“夜市又开了一间网红店，好久没来了，陪我去喝杯饮料怎么样？”
“可以。”
男孩和女孩就那样走着，肩并着肩。她在前，偶尔会因为车辆，往里边让了让，而他，很自然的挪到了外侧。
路上碰到几个同系的，有人窃窃私语：“这个帅哥是谁啊？”然后另外一个人就会回答“那是声扬学长，这都不知道，读书读傻了。”
“这么晚出来，他们什么关系？”
“你不仅傻，还瞎。当然是男朋友。”
“看来你真的很好看，连我们系里从不夸人的姗姗都一步三回头！”申情道。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万里挑一。”他往里一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彼此的衣服摩擦出微笑的声音。“对不起。”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成成跟我说了秦月母亲来家里的事，因为我，才打扰到阿姨和叔叔的生活。”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哪里管的了。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你的好。”
菅声扬心理咯噔一下，脸上有点苦涩：“我好吗？如果真好，为什么有的人一直不喜欢。”
他意有所指，是有多担心她会因为给家人带来麻烦而不要他啊。
在公司雷厉风行，面对她却小心翼翼。
申情看了他良久，半开着玩笑：“人民币还有人不喜欢呢。你能比得过人民币？”
网红店名不虚传，真的是人头颤动。
菅声扬排了长队，才拿到饮料。有他在地方，少不了回头率，连老板都问他要不要过来兼职。
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想喝什么饮料，也不想来什么网红店，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跟心心念念的人多呆一会。
次日，没有暑气的球场，人比往常翻了几倍。
几个人光明正大的讨论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跟全校女生梦中情人排行第一的男神谈恋爱，不会轻松。
菅声扬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申情的影子，心里一点点沉下去。直到最后，某人的身影一点点放大，走向他。可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人。
“你好，我是丰宇。”丰宇主动打招呼，两人站在一起，个头差不多，连身材也相似。
“你好，菅声扬。”他被迫伸出手，心情跌到谷底，还是撤出一抹笑，对女孩道：“你来了。”
“嗯。”女孩回避他灼热的视线，把手悄悄挽在丰宇胳膊上：“昨天答应你的，来看你打球。”
“谢谢！”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篮球我也会一点，方便加入吗？”丰宇提议道。仅从外貌上，他完全不输任何人。站在那里，自带光环。
“方便。”
球场上，队员人有点多，竟然在打全场。
最光彩夺目的两个人，被分到不同的队，互不相让。
“学妹，虽然我很赞成在被男生追到之前，要给他吃点苦头，但这次，你做的，有点绝啊。”
“今天之后，你们不会再来学校了吧。”
司徒看着正在运球的人，那是他的室友，从入校开始便风光无限。他是新生代表，是学生会主席，是篮球队长，是系主任的左膀右臂，是优秀毕业生……菅声扬三个字，不止是在本校，就算是在同城其他学校，也是响当当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周末会刻意到西区就餐，只希望能够偶遇某人。但是，弱水三千，他却只爱那一瓢。
本来，他们还商量着时不时会学习聚聚，但现在：“大概吧。”
“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他会越来越好的。”
“你，要不要说得这么冷静冷酷无情，还没出社会的小姑娘。”
“有的时候，冷酷一点，挺帅的。”她的脸上挂着笑，看不出之外的情绪。
当晚，丰宇请大家吃饭，申情送他到车站。
一路上，男孩都在讨论近期发生的趣事，女孩跟着回应几句。
“丰宇。”上车前半小时，申情突然认真起来。
“要检票了，我先上去。”男孩没有什么物品，只背了一个包。
“丰宇。”她拉着他：“很抱歉，我……”
“申情，车要开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聊，好吗？”他想挣脱，却被拉的更紧。
“以后别来了。”
以后别来了，呵，她还是说出来了。无论他怎么回避，无论他怎么挽救，都于事无补。
丰宇苦笑：“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可以喜欢他，我不介意的。”
申情有一阵哑然，全部的表情都仿佛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跟我在一起，你是多么敷衍。”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觉得用我做挡箭牌，愧疚吗？”
她无言以对。
“既然觉得愧疚，就继续愧疚下去。我可以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装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我。如果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哪怕你的人在我身边也行。”
“那样对你不公平。”
“公不公平我说了算。”他转过身，面对她：“曾经我以为，我的家庭一般，来自农村，不能给你很好的未来。于是，我想了最便捷的方式。我以为，你会在原地等我，等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来找你。可是，我错了。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一成不变的，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另一个人。年少时的喜欢，也终究会被别人取代。”
“你真的很好。而我太软弱，太自以为是，太患得患失。一大堆的毛病……”
“要给我发好人卡吗？”他微微笑，还是那么样的光彩夺目。“申情，为什么你对每个喜欢你的人都这么狠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浪费时间。”
“我相信事在人为。也说过，不介意你心里有其他人。如果你对自己没有把握能够重新喜欢我，多少应该对我有点信心。或者你可以学学那些女生，骑驴找马都可以。”
“别说了好吗？你越说，我越觉得自己龌蹉的无以复加。”
“如果我说这些，能够让你稍微动摇一些，我都觉得无比开心。”
“对不起。”
“你真是，冷酷无情。”
她记得这是丰宇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后来，他们没再联系。
大街上的树叶被风一吹，唰唰落地。
公司运作，签约展连飞一气呵成，算是给双方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只是与凤萍和新氧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按照电话里的约定，申情来到学校露天广场，这里是晚上看电影的地方，一般每周五会有一场电影。此刻，虽然不是周五，但人也不少，多数是在这里聊天的，还有些借着微弱的灯光，在练习英语。
平静的时光里，总不乏力争上游者。
往前走了一会，她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点光亮朝她晃动，像是手机中的手电筒发出的，她走了过去。
“怎么约在这里？”
“要不然我们约在家里，可以做一些私密的事情。”他开着玩笑。
她一进来，他就看见了。这么些年来，他总能在千万人当中，第一时间发现她。
“同学都说你是一座冰山，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大概，我所有的不正经，都用在你身上了。”说着，他伸手去握住身边人，掌心温温的，很软很柔：“对不起。”
申情诧异，从他手中抽出来，坐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网上的流言，有些难听。”
“你是指哪个？赵晓晓的，还是秦月的？”
“两个都有。我应该早些来见你的，但是展连飞的事情耽搁了。”
“我没有在意，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谣言止于智者。”
菅声扬静静地看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女孩。
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她善良却总是被欺负，乐观从不露出悲伤，抗压能力超强，即使学业、记者团和公司几头跑，都从来没有抱怨过。
她，实在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于她而言，今晚算是给自己的奖励，奖励自己的舍生取义，奖励自己的杀身成仁。
二十多年了，她告诉自己，就今晚一晚，放肆一些。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这个资格。
“明天去看我打球吧。”男人提议。
“好！”
“我在球场等你。”
“好！”
菅声扬惊讶，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见面时该怎么说，如果她不答应，又该怎么说。想着，如果她心情不好，就带她去吃好吃的；如果她委屈，他就静静地听着；如果她避而不见，他便一追到底。但他昨晚想了一夜的情况，一件都没发生，他的计划也用不上。连他说去打球，她也破天荒的答应了，让他喜出望外。
“声扬。”她喊住走到半路的人，那人回眸一笑，玉树临风也不过如此：“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少年先是一愣，尔后欣然张开双臂，将急匆匆跑过来的人抱个满怀。
下午的球场，总是很热闹，这里聚集着一群阳光少年。
菅声扬很少上场，毕业后更是从未来过这里，这一次却打得很主动。
下场时，连对方都忍不住夸奖：“声扬，师妹又不在，有必要打得这么使劲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呀，想为红颜出气。”
“昨晚的视频，我已经跟学生会打过招呼了，让大家尽量删除。”
“那个老太太什么来头，别家孩子谈恋爱，跟她有半毛钱关系，管得可真宽。”
“对了，网上娱乐新闻说师妹是掩护，那个女明星才是正牌，真的假的？”
“自媒体的话，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你也信，师妹真的不能再真。那可是我们老扬从高中暗恋到现在的人。”
“当真。那秦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犯花痴入了迷，就是这里有问题。”司徒指了指脑袋。
“夜市又开了一间网红店，好久没来了，陪我去喝杯饮料怎么样？”
“可以。”
男孩和女孩就那样走着，肩并着肩。她在前，偶尔会因为车辆，往里边让了让，而他，很自然的挪到了外侧。
路上碰到几个同系的，有人窃窃私语：“这个帅哥是谁啊？”然后另外一个人就会回答“那是声扬学长，这都不知道，读书读傻了。”
“这么晚出来，他们什么关系？”
“你不仅傻，还瞎。当然是男朋友。”
“看来你真的很好看，连我们系里从不夸人的姗姗都一步三回头！”申情道。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万里挑一。”他往里一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彼此的衣服摩擦出微笑的声音。“对不起。”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成成跟我说了秦月母亲来家里的事，因为我，才打扰到阿姨和叔叔的生活。”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哪里管的了。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你的好。”
菅声扬心理咯噔一下，脸上有点苦涩：“我好吗？如果真好，为什么有的人一直不喜欢。”
他意有所指，是有多担心她会因为给家人带来麻烦而不要他啊。
在公司雷厉风行，面对她却小心翼翼。
申情看了他良久，半开着玩笑：“人民币还有人不喜欢呢。你能比得过人民币？”
网红店名不虚传，真的是人头颤动。
菅声扬排了长队，才拿到饮料。有他在地方，少不了回头率，连老板都问他要不要过来兼职。
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想喝什么饮料，也不想来什么网红店，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跟心心念念的人多呆一会。
次日，没有暑气的球场，人比往常翻了几倍。
几个人光明正大的讨论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跟全校女生梦中情人排行第一的男神谈恋爱，不会轻松。
菅声扬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申情的影子，心里一点点沉下去。直到最后，某人的身影一点点放大，走向他。可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人。
“你好，我是丰宇。”丰宇主动打招呼，两人站在一起，个头差不多，连身材也相似。
“你好，菅声扬。”他被迫伸出手，心情跌到谷底，还是撤出一抹笑，对女孩道：“你来了。”
“嗯。”女孩回避他灼热的视线，把手悄悄挽在丰宇胳膊上：“昨天答应你的，来看你打球。”
“谢谢！”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篮球我也会一点，方便加入吗？”丰宇提议道。仅从外貌上，他完全不输任何人。站在那里，自带光环。
“方便。”
球场上，队员人有点多，竟然在打全场。
最光彩夺目的两个人，被分到不同的队，互不相让。
“学妹，虽然我很赞成在被男生追到之前，要给他吃点苦头，但这次，你做的，有点绝啊。”
“今天之后，你们不会再来学校了吧。”
司徒看着正在运球的人，那是他的室友，从入校开始便风光无限。他是新生代表，是学生会主席，是篮球队长，是系主任的左膀右臂，是优秀毕业生……菅声扬三个字，不止是在本校，就算是在同城其他学校，也是响当当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周末会刻意到西区就餐，只希望能够偶遇某人。但是，弱水三千，他却只爱那一瓢。
本来，他们还商量着时不时会学习聚聚，但现在：“大概吧。”
“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他会越来越好的。”
“你，要不要说得这么冷静冷酷无情，还没出社会的小姑娘。”
“有的时候，冷酷一点，挺帅的。”她的脸上挂着笑，看不出之外的情绪。
当晚，丰宇请大家吃饭，申情送他到车站。
一路上，男孩都在讨论近期发生的趣事，女孩跟着回应几句。
“丰宇。”上车前半小时，申情突然认真起来。
“要检票了，我先上去。”男孩没有什么物品，只背了一个包。
“丰宇。”她拉着他：“很抱歉，我……”
“申情，车要开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聊，好吗？”他想挣脱，却被拉的更紧。
“以后别来了。”
以后别来了，呵，她还是说出来了。无论他怎么回避，无论他怎么挽救，都于事无补。
丰宇苦笑：“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可以喜欢他，我不介意的。”
申情有一阵哑然，全部的表情都仿佛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跟我在一起，你是多么敷衍。”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觉得用我做挡箭牌，愧疚吗？”
她无言以对。
“既然觉得愧疚，就继续愧疚下去。我可以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装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我。如果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哪怕你的人在我身边也行。”
“那样对你不公平。”
“公不公平我说了算。”他转过身，面对她：“曾经我以为，我的家庭一般，来自农村，不能给你很好的未来。于是，我想了最便捷的方式。我以为，你会在原地等我，等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来找你。可是，我错了。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一成不变的，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另一个人。年少时的喜欢，也终究会被别人取代。”
“你真的很好。而我太软弱，太自以为是，太患得患失。一大堆的毛病……”
“要给我发好人卡吗？”他微微笑，还是那么样的光彩夺目。“申情，为什么你对每个喜欢你的人都这么狠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浪费时间。”
“我相信事在人为。也说过，不介意你心里有其他人。如果你对自己没有把握能够重新喜欢我，多少应该对我有点信心。或者你可以学学那些女生，骑驴找马都可以。”
“别说了好吗？你越说，我越觉得自己龌蹉的无以复加。”
“如果我说这些，能够让你稍微动摇一些，我都觉得无比开心。”
“对不起。”
“你真是，冷酷无情。”
她记得这是丰宇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后来，他们没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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