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中
卫长风一行人雇了两辆马车回家，卫古旭扫了一眼卫长风的住所道：“家里未曾少你银钱，怎么不在内城寻处好地方安居，难道真如信中所说钱全用来去花楼饮酒作乐了。”
卫长风对家中长辈内心抱有敬畏，忙说道：“哪敢啊二伯，侄儿这不是还要练武吗，汴梁好药材多，需要花费的地方多着呢。”
卫古旭摆摆手，说道：“行了，我这次来汴梁还有正事，父亲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你爷爷准备为你在青州定下一门婚事，是青州知州林威家的嫡女，你若真想让那赵盼儿进家门，就先考中进士再去和父亲大人商量吧。”
卫长风猜到自己的婚事不可能全由自己做主，却没想到自家爷爷下手这么快。卫长风心中不快，暗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走着瞧吧。他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劳烦二伯父了，长风知晓。二伯父此次进京要待多长时间，可有下榻之所？”
卫古旭听卫长风的语气就知道自家这个侄儿又不乐意了，有心想要骂他几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回道：“此次进京是要进贡皇家用度，有专门的驿馆休息，你且安心读书就是。我没有太多时间盯着你，你现在还是要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婚姻大事自有长辈为你看顾，定会让你如意的。”
随后，卫古旭又将呼延赞叫进屋来，言说呼延烈已经从幽州返回青州城，平安无事。还叮嘱对方说：“赞弟，你年纪虽小但毕竟也是卫长风的叔叔，长风不久就要参加春闱，我事务繁忙这段时间还要劳烦你仔细盯紧他，别让他沉迷女色。另外，你带他去花楼的事情呼延叔叔也已经知晓。”
呼延赞听完直接成了麻瓜，自家老爹竟然认为是自己带卫长风去花楼的，那此时自己那一家子估计应该都知晓了，回家肯定免不了一场群殴了。
卫古旭交代完就离开卫长风的住所返回驿站，几人在门前分别。卫古旭看了眼自己这个“天才”侄儿，心里既矛盾又复杂。自己这个侄儿自小孤僻，却完全对得起天才之名。卫家能在青州城成为第一豪族，自家父亲居首功，自己这个小侄儿居其次。
对方虽然没经手过一件事，但光提出的想法就让卫家发展到如今的模样。精盐炼制，酒楼发展，精巧奇物，多亏自家小侄儿拿出的东西才让卫家一步登天，和皇家搭上线。
可父亲也因为这个好孙子的出现对下任家主的人选产生迟疑，卫家三位嫡子。老大勇猛却无智，老二精明而奸诈，老三碌碌无为这就是三个孩子在卫万海心中的印象。老爷子现在有了直接立嫡孙的想法，老大老二心里明白却无可奈何。
卫古旭心里也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再争上一争，还是老老实实的经营自己手中的产业。不过现在要紧事是让自家那个不肖子尽快从边防的事务中脱身，此次进京也要为此多方奔走。
卫长风见自家伯父的马车离开，正准备返回屋中和盼儿好好聊聊，结果被呼延赞拉住。对方幽怨的眼神令卫长风不忍直视，只能先老老实实的返回书房看书去。
呼延赞就在院中对着一口水缸劈木头，一边劈木头一边盯着书房的方向。小宝在厨房指挥食娘准备着今晚的菜肴，不时打一下下手炫耀自己高深厨艺。赵盼儿看着院中几人各行其事，心里莫名的松快起来，希望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时间缓缓流逝，卫长风参加完考试后便每日和家中几人游览汴梁。期间还去了一次花楼，让赵盼儿见了见自己之前的姐妹。几人恰好碰到马文腾，安秀玉，周舍仁三人，三人结伴观赏宋引章新曲，据说是周舍仁专门为宋引章作的。
几人相聚，周舍仁邀请卫长风一行人一起喝酒，那日的不快好似全部忘记。周舍仁提杯，说道：“有道是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吴兄，卫兄，我自罚三杯，全当那日的事情没有发生。”
说完，周舍仁连饮三杯。安秀玉也起身说道：“在下受俗礼所拘，那日多有得罪，还请卫贤弟和吴兄原谅。”
卫长风和小宝见两人诚意十足，也起身回敬，将杯中酒饮尽。
几人坐下来一起欣赏乐曲，又变成当日初见时候的样子。周舍仁见到小宝很是开心，言说今日花销由自己负责，小宝只管欢乐就好。小宝当然乐意有人替自己付钱，嘴里念叨着劳烦破费，转身就让丽姑姑多上些好酒好菜。
酒至半酣，周舍仁开始说起此次科考结果，言说此次考题难度颇大，恐怕又是无望进士。安秀玉在其后附和，也说自己此次科考不甚理想。小宝劝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春闱已过，大家不必再为此伤心，大不了下次再来过吗。”
周舍仁道：“看来吴兄对此次科考颇有信心了，那我们以后全靠吴兄照拂了。”
小宝摆摆手说道：“正常发挥，正常发挥，可不敢说必能高中，现在可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
周舍仁几人心领神会，武宗朝有一才子春闱结束后便夸耀自己此次必定高中，言之凿凿令众人疑惑不已。结果放榜时此人还真榜上有名，后被有心人检举。查案的是个昏官，认为此人必定提前窃题目或使了其它手段，可怎么查也查不出对方是怎么使得手段，最终以此人作弊论处，永不录用。
后来此人大感冤枉，无心科考反而在民间留下佳作无数，引得为其鸣冤者无数。可因为时间久远，此事不了了之。往后就没有学子敢宣扬自己必定高中了，每逢放榜前的这段时间众人慎之又慎。
此时宋引章演奏完毕来到桌上，众人话锋一转开始夸赞宋小姐技艺高超。宋引章谦虚一句，夸赞这都是周公子的功劳。卫长风见这两人眉目传情，估计是郎情妾意，又是一桩佳事。
可此时安秀玉起身说道：“舍仁兄，这首曲子明明是我为引章小姐所作。你怎么能偷我的书稿赠给引章小姐，还谎称是你作的呢？”
安秀玉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卫长风和小宝对视一眼，将一块香瓜拿在手中啃了起来。
周舍仁听了安秀玉的话，面色未显慌张，镇定的说道：“安兄此话说笑了，这明明是我费时良久为引章小姐所作，你说是你作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安秀玉辩道：“那日我将书稿交予你一同鉴赏，中途有事外出，回来你便说书稿不见了。当日我未曾怪罪于你，现在看来，明明是你将书稿藏了起来。”
周舍仁听后也不理他，走到宋引章面前说道：“引章，我昨日给你的书稿你还带着吗？”
宋引章听到周舍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称呼的如此亲昵，先是一羞，然后从袖中拿出几张纸递给周舍仁。周舍仁拿到书稿后给众人查看，书稿上明确印着周舍仁的章，周舍仁看向安秀玉说道：“安兄，这书稿明明是由我所作，那日也是我邀你共同鉴赏书稿，你莫不是科考过于紧张，记错了吧！”
那书稿笔迹，落款皆是周舍仁，安秀玉见此情景也无话可说，心中甚至还怀疑或许真是自己记错了。卫长风看了一场闹剧竟然不了了之，真是无语，正常人谁会再乐谱上落自己的款啊。不过他也没多说话，毕竟没有十足的证据。
小宝也呢喃道：“竟然没打起来，唉，怂包。”
几人扫兴离开，卫长风借机拉住马文腾，要送他一程。马文腾心中奇怪，自己和卫长风并不熟悉，不知道对方突然如此热情是为什么。卫长风找马文腾自然是有原因的，他胸中的浩然正气忽然对马文腾有了反应，卫长风对此很奇怪，想要探个究竟。
一路走来，卫长风和马文腾谈天说地，他发现对方对边境事宜格外注重。卫长风偶然提起自己曾在幽州与辽人有过争斗，马文腾好奇仔细询问卫长风全部过程，其中有些问题卫长风都回答不上来。
送马文腾回到客栈后，卫长风的浩然气便平静下来。卫长风发现只要一靠近对方，浩然气就活跃，除此之外便没什么。搞不懂其中原因，卫长风只能暂时作罢。
时间来到四月，科举放榜。此时樊楼已经被汴梁学子包围，沉得住气的科考学子们聚集在樊楼等待金明池放榜消息。不过更多的人已经将金明池层层围住，科考学子，各地豪商，朝中大员家的家丁，都在等待朝廷放榜。
从白天到晚上，恭贺的声音不断响起，卫长风自然榜上有名，被评为二甲第六名，取进士出身。马文腾更是厉害，一甲第一省元。马文腾和卫长风一起在樊楼接受众人祝贺，一个是春闱会试榜首，一个是少年神童，两人的名声恐怕不久就会传遍天下了。卫长风收到的更多是各家小姐的信件信物，毕竟他年纪轻轻，相貌英俊，而榜下捉婿更是一时美谈。不过卫长风将这些信件信物都给小宝了，希望他们能看得上小宝吧。
放榜第二天朝廷礼部就来人带卫长风进宫学礼，为几日后的殿试做准备。长风被礼部官员口中的繁文缛节折磨的痛不欲生，幸好有熟人马文腾在，两人一同学习，空闲时能聊天以作消遣。
卫长风对家中长辈内心抱有敬畏，忙说道：“哪敢啊二伯，侄儿这不是还要练武吗，汴梁好药材多，需要花费的地方多着呢。”
卫古旭摆摆手，说道：“行了，我这次来汴梁还有正事，父亲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你爷爷准备为你在青州定下一门婚事，是青州知州林威家的嫡女，你若真想让那赵盼儿进家门，就先考中进士再去和父亲大人商量吧。”
卫长风猜到自己的婚事不可能全由自己做主，却没想到自家爷爷下手这么快。卫长风心中不快，暗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走着瞧吧。他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劳烦二伯父了，长风知晓。二伯父此次进京要待多长时间，可有下榻之所？”
卫古旭听卫长风的语气就知道自家这个侄儿又不乐意了，有心想要骂他几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回道：“此次进京是要进贡皇家用度，有专门的驿馆休息，你且安心读书就是。我没有太多时间盯着你，你现在还是要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婚姻大事自有长辈为你看顾，定会让你如意的。”
随后，卫古旭又将呼延赞叫进屋来，言说呼延烈已经从幽州返回青州城，平安无事。还叮嘱对方说：“赞弟，你年纪虽小但毕竟也是卫长风的叔叔，长风不久就要参加春闱，我事务繁忙这段时间还要劳烦你仔细盯紧他，别让他沉迷女色。另外，你带他去花楼的事情呼延叔叔也已经知晓。”
呼延赞听完直接成了麻瓜，自家老爹竟然认为是自己带卫长风去花楼的，那此时自己那一家子估计应该都知晓了，回家肯定免不了一场群殴了。
卫古旭交代完就离开卫长风的住所返回驿站，几人在门前分别。卫古旭看了眼自己这个“天才”侄儿，心里既矛盾又复杂。自己这个侄儿自小孤僻，却完全对得起天才之名。卫家能在青州城成为第一豪族，自家父亲居首功，自己这个小侄儿居其次。
对方虽然没经手过一件事，但光提出的想法就让卫家发展到如今的模样。精盐炼制，酒楼发展，精巧奇物，多亏自家小侄儿拿出的东西才让卫家一步登天，和皇家搭上线。
可父亲也因为这个好孙子的出现对下任家主的人选产生迟疑，卫家三位嫡子。老大勇猛却无智，老二精明而奸诈，老三碌碌无为这就是三个孩子在卫万海心中的印象。老爷子现在有了直接立嫡孙的想法，老大老二心里明白却无可奈何。
卫古旭心里也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再争上一争，还是老老实实的经营自己手中的产业。不过现在要紧事是让自家那个不肖子尽快从边防的事务中脱身，此次进京也要为此多方奔走。
卫长风见自家伯父的马车离开，正准备返回屋中和盼儿好好聊聊，结果被呼延赞拉住。对方幽怨的眼神令卫长风不忍直视，只能先老老实实的返回书房看书去。
呼延赞就在院中对着一口水缸劈木头，一边劈木头一边盯着书房的方向。小宝在厨房指挥食娘准备着今晚的菜肴，不时打一下下手炫耀自己高深厨艺。赵盼儿看着院中几人各行其事，心里莫名的松快起来，希望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时间缓缓流逝，卫长风参加完考试后便每日和家中几人游览汴梁。期间还去了一次花楼，让赵盼儿见了见自己之前的姐妹。几人恰好碰到马文腾，安秀玉，周舍仁三人，三人结伴观赏宋引章新曲，据说是周舍仁专门为宋引章作的。
几人相聚，周舍仁邀请卫长风一行人一起喝酒，那日的不快好似全部忘记。周舍仁提杯，说道：“有道是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吴兄，卫兄，我自罚三杯，全当那日的事情没有发生。”
说完，周舍仁连饮三杯。安秀玉也起身说道：“在下受俗礼所拘，那日多有得罪，还请卫贤弟和吴兄原谅。”
卫长风和小宝见两人诚意十足，也起身回敬，将杯中酒饮尽。
几人坐下来一起欣赏乐曲，又变成当日初见时候的样子。周舍仁见到小宝很是开心，言说今日花销由自己负责，小宝只管欢乐就好。小宝当然乐意有人替自己付钱，嘴里念叨着劳烦破费，转身就让丽姑姑多上些好酒好菜。
酒至半酣，周舍仁开始说起此次科考结果，言说此次考题难度颇大，恐怕又是无望进士。安秀玉在其后附和，也说自己此次科考不甚理想。小宝劝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春闱已过，大家不必再为此伤心，大不了下次再来过吗。”
周舍仁道：“看来吴兄对此次科考颇有信心了，那我们以后全靠吴兄照拂了。”
小宝摆摆手说道：“正常发挥，正常发挥，可不敢说必能高中，现在可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
周舍仁几人心领神会，武宗朝有一才子春闱结束后便夸耀自己此次必定高中，言之凿凿令众人疑惑不已。结果放榜时此人还真榜上有名，后被有心人检举。查案的是个昏官，认为此人必定提前窃题目或使了其它手段，可怎么查也查不出对方是怎么使得手段，最终以此人作弊论处，永不录用。
后来此人大感冤枉，无心科考反而在民间留下佳作无数，引得为其鸣冤者无数。可因为时间久远，此事不了了之。往后就没有学子敢宣扬自己必定高中了，每逢放榜前的这段时间众人慎之又慎。
此时宋引章演奏完毕来到桌上，众人话锋一转开始夸赞宋小姐技艺高超。宋引章谦虚一句，夸赞这都是周公子的功劳。卫长风见这两人眉目传情，估计是郎情妾意，又是一桩佳事。
可此时安秀玉起身说道：“舍仁兄，这首曲子明明是我为引章小姐所作。你怎么能偷我的书稿赠给引章小姐，还谎称是你作的呢？”
安秀玉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卫长风和小宝对视一眼，将一块香瓜拿在手中啃了起来。
周舍仁听了安秀玉的话，面色未显慌张，镇定的说道：“安兄此话说笑了，这明明是我费时良久为引章小姐所作，你说是你作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安秀玉辩道：“那日我将书稿交予你一同鉴赏，中途有事外出，回来你便说书稿不见了。当日我未曾怪罪于你，现在看来，明明是你将书稿藏了起来。”
周舍仁听后也不理他，走到宋引章面前说道：“引章，我昨日给你的书稿你还带着吗？”
宋引章听到周舍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称呼的如此亲昵，先是一羞，然后从袖中拿出几张纸递给周舍仁。周舍仁拿到书稿后给众人查看，书稿上明确印着周舍仁的章，周舍仁看向安秀玉说道：“安兄，这书稿明明是由我所作，那日也是我邀你共同鉴赏书稿，你莫不是科考过于紧张，记错了吧！”
那书稿笔迹，落款皆是周舍仁，安秀玉见此情景也无话可说，心中甚至还怀疑或许真是自己记错了。卫长风看了一场闹剧竟然不了了之，真是无语，正常人谁会再乐谱上落自己的款啊。不过他也没多说话，毕竟没有十足的证据。
小宝也呢喃道：“竟然没打起来，唉，怂包。”
几人扫兴离开，卫长风借机拉住马文腾，要送他一程。马文腾心中奇怪，自己和卫长风并不熟悉，不知道对方突然如此热情是为什么。卫长风找马文腾自然是有原因的，他胸中的浩然正气忽然对马文腾有了反应，卫长风对此很奇怪，想要探个究竟。
一路走来，卫长风和马文腾谈天说地，他发现对方对边境事宜格外注重。卫长风偶然提起自己曾在幽州与辽人有过争斗，马文腾好奇仔细询问卫长风全部过程，其中有些问题卫长风都回答不上来。
送马文腾回到客栈后，卫长风的浩然气便平静下来。卫长风发现只要一靠近对方，浩然气就活跃，除此之外便没什么。搞不懂其中原因，卫长风只能暂时作罢。
时间来到四月，科举放榜。此时樊楼已经被汴梁学子包围，沉得住气的科考学子们聚集在樊楼等待金明池放榜消息。不过更多的人已经将金明池层层围住，科考学子，各地豪商，朝中大员家的家丁，都在等待朝廷放榜。
从白天到晚上，恭贺的声音不断响起，卫长风自然榜上有名，被评为二甲第六名，取进士出身。马文腾更是厉害，一甲第一省元。马文腾和卫长风一起在樊楼接受众人祝贺，一个是春闱会试榜首，一个是少年神童，两人的名声恐怕不久就会传遍天下了。卫长风收到的更多是各家小姐的信件信物，毕竟他年纪轻轻，相貌英俊，而榜下捉婿更是一时美谈。不过卫长风将这些信件信物都给小宝了，希望他们能看得上小宝吧。
放榜第二天朝廷礼部就来人带卫长风进宫学礼，为几日后的殿试做准备。长风被礼部官员口中的繁文缛节折磨的痛不欲生，幸好有熟人马文腾在，两人一同学习，空闲时能聊天以作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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