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兵临
九月十二，夜，寅正四时，卫长风一个人来到了雁门关的北城墙上。
守城的将士有雁门的老兵和新来雁门的厢兵，老兵们知道卫长风是个好说话的，便主动开口拉开话茬问道：“卫大人，这么晚了您来这儿做甚么？”
卫长风身体前倾拄在城墙上，无所谓道：“等人。”
老兵疑惑道：“什么人需要您等？你说句话，我帮您把人喊过来。”
卫长风笑道：“老牛你发癫了，连我都需要等的人你怎么可能给我叫过来，好好守你的城吧。”
牛二没想到卫长风知道自己姓什么，喜滋滋的道：“大人知道我牛二姓什么？”
卫长风也被这话痨的牛二提起了兴致，傲然说到：“不是我给你吹，牛二，这雁门关每家每户就没我不认识的人。”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降低声音，周围一些雁门老兵听到卫长风的话都认为他是在吹牛，有个少年开口道：“卫大人，您认识我不？”
卫长风看了那少年一眼，开口说道：“铁头，你什么时候加入军中的，你老爹铁柱可一直把你当宝贝来着，怎么舍得把你送到军中来了。”
铁头是最近加入雁门军中的，他老爹铁柱是军中的一个什长，平常最是宝贝自己儿子，卫长风不明白为什么最近临战，铁柱竟然将自己儿子送到军中来了。
铁头没有卫长风想得多，只是惊奇高高在上的卫大人竟然真的认识自己，他高兴说道：“卫大人，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不过大人您真认识我啊，我可是前几天刚进我老爹的队伍。”
卫长风的这一手将周围众人的兴致都提了起来，他不在意这些人是否认真守城，巡城的军士也不敢管卫长风，他们一众人便在这城头上聊了起来。
几人一直聊到卯时正6点，在地上盘坐的卫长风忽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口道：“去几个人将张将军喊来，还有几位军指挥使，另外去把我家中的那几位也请到城关上来吧，我等的人马上就到了。”
卫长风今夜正睡着觉，他心中预感敌军将至，忽然从床上惊醒。
卫长风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也不知道这预感准不准，但他最终还是二话不说从床上爬起来到了城墙上。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知道自己预感对了。
身边的几人不明白卫大人为什么忽然要去请几位大人，不过看着卫大人坚定的神情他们还是听命去请几位大人了。
张彪最先来到城墙上，他看着卫长风孤身一人，正准备开口询问对方找自己什么事情。
忽然，城关远处的烟尘和声响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凝视远方，在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向身边的众人道：“敌军的前锋到了，通知全军，准备应敌。”
卫长风看着远处的烟尘，心中的好奇来到了顶点，他早早到达城墙上就是想看看这西夏和辽国的二十四万联军有多强。
无边无际的人马不断向雁门关聚集，卫长风分不清前来的有多少人，以往听人说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彻地连天，今天才感觉到这句话所言非虚。尽管他现在未出城门，但只是站在城墙上，他的内心在面对这无边无际的人马时已经有些恐惧了。
平常时候卫长风自认天下无敌，可面对城墙下的无数人马，他心中一点儿与之为敌的想法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击败他们。
不过即便卫长风心中有所恐惧，但他的面色如常，神色依旧平淡，在卫长风身边的张彪看到这一幕心中老怀大慰，只要不怕，就能够与之对抗，他也能减轻些压力。
卫长风在城墙上站着不动，可他身边的人却是忙得停不住脚，各种军械摆在城墙上，无数士兵涌上城墙。
此时的城墙长枪林立，箭矢在弦，几口大锅开始熬煮粪水金汁，无数的火油也暴漏在空气中等待点燃。城墙上难闻的气味和紧张的气氛慢慢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敌军的到来。
而远处的敌军在临近雁门城墙的时候就停下开始安营扎寨，同时，一小队人马从大军中走出向雁门前来。
张彪并未下令驱逐来到近前的一小队敌军，他们到达城门近前后，一人驱马当先走出说道：“雁门守将张彪张大人可在，我家国主有话想要转达张大人！”
张彪开口道：“我就是张彪，西夏与大周一直两不相侵，今日李国主到此来所为何事？”
城下的信使并不理会张彪的问题，知道张彪在这儿他就直接开口道：“我家国主说了，大周失德，天怒人怨，请张大人尽早开城献关，保留大人的体面。否则，等大军进城，我党项将士必定血洗雁门。”
张彪闻言心中又气又怒，他不明白李景盛为什么敢给他传这么一段话，这不是逼着城中将士死战守城吗？难道对方就这么自信能拿下他这雁门关。想不明白，张彪还是先给信使回话：“回去转告你家国主，雁门乃我大周边关要地，西夏想要染指就等着我大周的回击吧。”
信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当即调转马头返回，一点也没有心思劝诫张彪。
卫长风不懂其中的规矩，呼延赞便在一旁给他讲解，这才令他知道这使者的传话是过于酷烈了。对方态度如此轻蔑，有可能真的掌握了击破雁门的方法，呼延赞是如此怀疑的。
不光呼延赞如此怀疑，张彪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下令雁门城墙上将士轮番守卫，夜不熄火，甲不离身，就连小憩，刀兵武器都要放在身旁，随时作战。
众人都以为西夏兵会尽快攻城，可两天过去，城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将军府的张彪对现在的状况十分费解，不过他并不着急，这种情况拖着是对自己一方有利的。
可是张彪不急，可有人急了。
两军对峙的第三天，张彪和卫长风又被至厚叫到了一起。
卫长风这几天先是在城关待了一天，之后实在受不了城墙上的怪味，就下了城墙在城中“巡逻”，不过他甲不离身，随时准备好了作战的准备。
今天突然被至厚叫过来，张彪和卫长风都知道是朝廷传消息过来了，可当两人知道消息后顿时变得喜忧参半。
中线大辽大军压境，被几座雄关挡住了攻势，除雁门关以外，其余的雄州，亳州，云州，武州，应州都有所斩获，杀敌共计一万人。
汴梁的官家柴颛得知消息后当即下令让雁门也出关迎敌，书面上就是让张彪出城试探对方的实力，同时让卫长风做好督军的职责。
作为雁门度支，战时确实可以督军，可至厚都知道自己不通军事，卫长风就不知道吗？所以张彪做什么卫长风只是问一句，知道对方的意思后也就算了，他自己不懂，绝对不会随便出手妨碍张彪。
卫长风看过旨意后，看着张彪说道：“张大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这雁门数万将士的生死全在大人一念之间，大人作决定还请慎重。另外，军中事由大人一人做主，在下必听张大人的指挥。”
卫长风不想理会这旨意，但张彪愿意接受的话他不会反对，并且他明确表示要是张彪不愿的话自己会支持他。
卫长风的话说完，边上的至厚一脸便秘的表情。对方摆明了支持张彪，而自己身负朝廷重任，监管两人严格执行朝廷的命令也是他的任务之一。要是张彪不听话自己能用武力胁迫，可要是卫长风不听令，自己怎么用武力胁迫他，是谁胁迫谁？
张彪看着卫长风，最终还是转头对着至厚的方向躬身高唱：“臣张彪领命！”
见张彪如此，卫长风也只能躬身道：“臣卫长风领命！”
随后，张彪出了将军府，调兵遣将，不一会儿就拉出了三千将士随他一起出城和敌军斗将。此外，他将城中的守城任务交给了卫长风，许川和项青城作为辅佐，张彪自己则和林胜一起出城作战。
卫长风目送张彪出城，此时他站在城墙上，身着战甲，腰佩丹缃宝刀，好一副英武将军模样，他身边的呼延赞、小宝和王守仁也是甲胄在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至厚一身道袍走到卫长风身边开口道：“卫大人何必如此紧张，只是一次试探罢了，张将军一会儿就回城了。”
卫长风沉思些许时间说道：“至厚道长，你们道修可有天人感应之类的说法。”
至厚闻言点头说道：“当然，我们修道很重视冥冥之中的灵觉的，不过非高修无有灵觉，这种感觉对我这样还在筑基阶段的小道修是很难出现的。”
卫长风：“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是在张大人决定出城接敌的那一刻我的确感应到了雁门危险。”
至厚瞬间沉默，卫长风不是道修，他也不知道卫长风的感觉对不对，更何况即便是道修也有感觉出错的时候，这种感觉确实很关键，但不是很准的。
至厚沉默了一阵儿，又开口道：“卫大人，不知你身上这副铠甲是哪来的？”
无话可说的他只能转移话题。
卫长风不明白为什么至厚会对他的铠甲感兴趣，于是他老实说道：“家中长辈所赠。”
这幅铠甲正是呼延烈当初在幽州时赠与卫长风的那副铠甲，如今的卫长风一米七五的身量，当初稍大的甲胄如今正好合身。
另外，这幅铠甲确有不凡之处，卫长风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这幅铠甲内柔外刚，外罩的金铁坚硬无比，内里的皮甲柔性十足，卫长风穿这一身甲，相当于别人穿两身甲胄。同时，这幅甲胄十分轻便，比寻常的普通铠甲都轻便，这对于使用者减轻了一大消耗。
最重要的是，这副铠甲可以承载卫长风的内气，他的内气可以长时间的依附于铠甲之上而不会迅速流逝。要知道，即便至厚给卫长风打造的那几件道修兵器都无法长时间承载卫长风的内气，但这幅铠甲竟然可以。
至厚听卫长风说是家中长辈所赠，奇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据我所知，此乃护国宝甲，大周一共才七套。这铠甲最后一次传出风声还是官家赐予幽州杨昭将军，感念他守护幽州有功。”
至厚这个老道士本领不大但学得杂，十分有见识，认出了这幅铠甲的来历。
守城的将士有雁门的老兵和新来雁门的厢兵，老兵们知道卫长风是个好说话的，便主动开口拉开话茬问道：“卫大人，这么晚了您来这儿做甚么？”
卫长风身体前倾拄在城墙上，无所谓道：“等人。”
老兵疑惑道：“什么人需要您等？你说句话，我帮您把人喊过来。”
卫长风笑道：“老牛你发癫了，连我都需要等的人你怎么可能给我叫过来，好好守你的城吧。”
牛二没想到卫长风知道自己姓什么，喜滋滋的道：“大人知道我牛二姓什么？”
卫长风也被这话痨的牛二提起了兴致，傲然说到：“不是我给你吹，牛二，这雁门关每家每户就没我不认识的人。”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降低声音，周围一些雁门老兵听到卫长风的话都认为他是在吹牛，有个少年开口道：“卫大人，您认识我不？”
卫长风看了那少年一眼，开口说道：“铁头，你什么时候加入军中的，你老爹铁柱可一直把你当宝贝来着，怎么舍得把你送到军中来了。”
铁头是最近加入雁门军中的，他老爹铁柱是军中的一个什长，平常最是宝贝自己儿子，卫长风不明白为什么最近临战，铁柱竟然将自己儿子送到军中来了。
铁头没有卫长风想得多，只是惊奇高高在上的卫大人竟然真的认识自己，他高兴说道：“卫大人，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不过大人您真认识我啊，我可是前几天刚进我老爹的队伍。”
卫长风的这一手将周围众人的兴致都提了起来，他不在意这些人是否认真守城，巡城的军士也不敢管卫长风，他们一众人便在这城头上聊了起来。
几人一直聊到卯时正6点，在地上盘坐的卫长风忽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口道：“去几个人将张将军喊来，还有几位军指挥使，另外去把我家中的那几位也请到城关上来吧，我等的人马上就到了。”
卫长风今夜正睡着觉，他心中预感敌军将至，忽然从床上惊醒。
卫长风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也不知道这预感准不准，但他最终还是二话不说从床上爬起来到了城墙上。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知道自己预感对了。
身边的几人不明白卫大人为什么忽然要去请几位大人，不过看着卫大人坚定的神情他们还是听命去请几位大人了。
张彪最先来到城墙上，他看着卫长风孤身一人，正准备开口询问对方找自己什么事情。
忽然，城关远处的烟尘和声响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凝视远方，在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向身边的众人道：“敌军的前锋到了，通知全军，准备应敌。”
卫长风看着远处的烟尘，心中的好奇来到了顶点，他早早到达城墙上就是想看看这西夏和辽国的二十四万联军有多强。
无边无际的人马不断向雁门关聚集，卫长风分不清前来的有多少人，以往听人说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彻地连天，今天才感觉到这句话所言非虚。尽管他现在未出城门，但只是站在城墙上，他的内心在面对这无边无际的人马时已经有些恐惧了。
平常时候卫长风自认天下无敌，可面对城墙下的无数人马，他心中一点儿与之为敌的想法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击败他们。
不过即便卫长风心中有所恐惧，但他的面色如常，神色依旧平淡，在卫长风身边的张彪看到这一幕心中老怀大慰，只要不怕，就能够与之对抗，他也能减轻些压力。
卫长风在城墙上站着不动，可他身边的人却是忙得停不住脚，各种军械摆在城墙上，无数士兵涌上城墙。
此时的城墙长枪林立，箭矢在弦，几口大锅开始熬煮粪水金汁，无数的火油也暴漏在空气中等待点燃。城墙上难闻的气味和紧张的气氛慢慢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敌军的到来。
而远处的敌军在临近雁门城墙的时候就停下开始安营扎寨，同时，一小队人马从大军中走出向雁门前来。
张彪并未下令驱逐来到近前的一小队敌军，他们到达城门近前后，一人驱马当先走出说道：“雁门守将张彪张大人可在，我家国主有话想要转达张大人！”
张彪开口道：“我就是张彪，西夏与大周一直两不相侵，今日李国主到此来所为何事？”
城下的信使并不理会张彪的问题，知道张彪在这儿他就直接开口道：“我家国主说了，大周失德，天怒人怨，请张大人尽早开城献关，保留大人的体面。否则，等大军进城，我党项将士必定血洗雁门。”
张彪闻言心中又气又怒，他不明白李景盛为什么敢给他传这么一段话，这不是逼着城中将士死战守城吗？难道对方就这么自信能拿下他这雁门关。想不明白，张彪还是先给信使回话：“回去转告你家国主，雁门乃我大周边关要地，西夏想要染指就等着我大周的回击吧。”
信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当即调转马头返回，一点也没有心思劝诫张彪。
卫长风不懂其中的规矩，呼延赞便在一旁给他讲解，这才令他知道这使者的传话是过于酷烈了。对方态度如此轻蔑，有可能真的掌握了击破雁门的方法，呼延赞是如此怀疑的。
不光呼延赞如此怀疑，张彪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下令雁门城墙上将士轮番守卫，夜不熄火，甲不离身，就连小憩，刀兵武器都要放在身旁，随时作战。
众人都以为西夏兵会尽快攻城，可两天过去，城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将军府的张彪对现在的状况十分费解，不过他并不着急，这种情况拖着是对自己一方有利的。
可是张彪不急，可有人急了。
两军对峙的第三天，张彪和卫长风又被至厚叫到了一起。
卫长风这几天先是在城关待了一天，之后实在受不了城墙上的怪味，就下了城墙在城中“巡逻”，不过他甲不离身，随时准备好了作战的准备。
今天突然被至厚叫过来，张彪和卫长风都知道是朝廷传消息过来了，可当两人知道消息后顿时变得喜忧参半。
中线大辽大军压境，被几座雄关挡住了攻势，除雁门关以外，其余的雄州，亳州，云州，武州，应州都有所斩获，杀敌共计一万人。
汴梁的官家柴颛得知消息后当即下令让雁门也出关迎敌，书面上就是让张彪出城试探对方的实力，同时让卫长风做好督军的职责。
作为雁门度支，战时确实可以督军，可至厚都知道自己不通军事，卫长风就不知道吗？所以张彪做什么卫长风只是问一句，知道对方的意思后也就算了，他自己不懂，绝对不会随便出手妨碍张彪。
卫长风看过旨意后，看着张彪说道：“张大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这雁门数万将士的生死全在大人一念之间，大人作决定还请慎重。另外，军中事由大人一人做主，在下必听张大人的指挥。”
卫长风不想理会这旨意，但张彪愿意接受的话他不会反对，并且他明确表示要是张彪不愿的话自己会支持他。
卫长风的话说完，边上的至厚一脸便秘的表情。对方摆明了支持张彪，而自己身负朝廷重任，监管两人严格执行朝廷的命令也是他的任务之一。要是张彪不听话自己能用武力胁迫，可要是卫长风不听令，自己怎么用武力胁迫他，是谁胁迫谁？
张彪看着卫长风，最终还是转头对着至厚的方向躬身高唱：“臣张彪领命！”
见张彪如此，卫长风也只能躬身道：“臣卫长风领命！”
随后，张彪出了将军府，调兵遣将，不一会儿就拉出了三千将士随他一起出城和敌军斗将。此外，他将城中的守城任务交给了卫长风，许川和项青城作为辅佐，张彪自己则和林胜一起出城作战。
卫长风目送张彪出城，此时他站在城墙上，身着战甲，腰佩丹缃宝刀，好一副英武将军模样，他身边的呼延赞、小宝和王守仁也是甲胄在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至厚一身道袍走到卫长风身边开口道：“卫大人何必如此紧张，只是一次试探罢了，张将军一会儿就回城了。”
卫长风沉思些许时间说道：“至厚道长，你们道修可有天人感应之类的说法。”
至厚闻言点头说道：“当然，我们修道很重视冥冥之中的灵觉的，不过非高修无有灵觉，这种感觉对我这样还在筑基阶段的小道修是很难出现的。”
卫长风：“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是在张大人决定出城接敌的那一刻我的确感应到了雁门危险。”
至厚瞬间沉默，卫长风不是道修，他也不知道卫长风的感觉对不对，更何况即便是道修也有感觉出错的时候，这种感觉确实很关键，但不是很准的。
至厚沉默了一阵儿，又开口道：“卫大人，不知你身上这副铠甲是哪来的？”
无话可说的他只能转移话题。
卫长风不明白为什么至厚会对他的铠甲感兴趣，于是他老实说道：“家中长辈所赠。”
这幅铠甲正是呼延烈当初在幽州时赠与卫长风的那副铠甲，如今的卫长风一米七五的身量，当初稍大的甲胄如今正好合身。
另外，这幅铠甲确有不凡之处，卫长风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这幅铠甲内柔外刚，外罩的金铁坚硬无比，内里的皮甲柔性十足，卫长风穿这一身甲，相当于别人穿两身甲胄。同时，这幅甲胄十分轻便，比寻常的普通铠甲都轻便，这对于使用者减轻了一大消耗。
最重要的是，这副铠甲可以承载卫长风的内气，他的内气可以长时间的依附于铠甲之上而不会迅速流逝。要知道，即便至厚给卫长风打造的那几件道修兵器都无法长时间承载卫长风的内气，但这幅铠甲竟然可以。
至厚听卫长风说是家中长辈所赠，奇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据我所知，此乃护国宝甲，大周一共才七套。这铠甲最后一次传出风声还是官家赐予幽州杨昭将军，感念他守护幽州有功。”
至厚这个老道士本领不大但学得杂，十分有见识，认出了这幅铠甲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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