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见天算
天还不算太亮，顾清就听到了门内弟子练功的动静，她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忐忑的一晚并没有睡得太好，早上的空气有些寒冷，她翻出厚实的衣物套在门内弟子服饰之下，梳妆之后，推开了房门。
广场之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而唤作王护法的那个黑衣青年似乎来的更早一些，与昨日见到不同，青年怀中抱了一把长剑，而剑柄之上布满露珠，一种俨然而立的气势在他身上疯涨，怕是在卯时之前就站在这里等着了。
顾清眼尖一些，看到了昨日见到的慕妙，此刻她安静地站在了左侧角落，顾清则是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背后，而后者对于顾清的到来似乎毫不在意，她只是盯着王护法，青年那有节奏的呼吸法勾起了她的一份沉思。
等到天边彻底亮起，顾清才发现脚下的地面多了一些画出的格子，黑色墨水画出的区域位置排列相同，等过了一会儿，最后几个弟子到达广场，女护法才不急不忙的从广场的一侧走出。
女护法怀抱着漆黑的大箱子，箱中升起白烟，仍然带有几分热气，她几步跨到广场的台阶，走到了王护法背后示意。
闭眼养神的青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白气，整个人的气势恢复如常，他接过箱子，确认无误后，便让面带白纱的张护法分发丹药。
等到顾清接过张护法递过来的丹药后，王护法才淡淡的开口说话。
“大家拿好了，这是门内阴婆婆炼制的聚气散，一年只会有一次服用的机会，而它的作用是无比珍贵，能刺激体内的经脉，配合昨日发的药材丹，能够临时的产生一丝真气，而能抓到这一丝真气的感觉，就能摸到丹田周转的开始。”
顾清看着手中一颗玉白色的晶莹药丸，觉得十分完美，她还未见过任何一种丹药，随后她缓缓摸找出昨日发的一大堆杂物中的药材盒，打开之后，里面滚着一个同样带着浓烈药味的丹药。
但这颗丹药漆黑发亮，刺鼻的气味异常难闻，完全没有聚气散的美观。
王护法抱剑而立，绕着广场慢慢踱步，“两颗丹药同时吞服，随后即可产生真气，张护法，可以让他们开始了，产生真气的孩子你我引渡一圈，环至丹田。”
面带白纱的女护法点点头，坐在的台阶之上，双腿盘坐，双手结印，部分聪明的孩子反应过来，脚下的格子正是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不由得跟着女护法一同盘膝而坐。
要知道，能够拥走江湖的实力，往往都是凭借着强悍的先天功法和内功，若是平常的修炼，除却年月间不停的努力，经脉中是不可能产生一丝真气的，而现在，却靠着两颗丹药，能刺激身体产生真气，这样的机会实在百年难得，一部分人立马一口吞下两颗丹药，有样学样的闭上双眼打坐起来。
顾清捏着手里丹药，正犹豫不决，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内功外功，只是觉得那颗黑色丹药吃下去肯定很苦，正当犹豫不决时，她却瞥见了慕妙的细微动作。
慕妙假意将两颗丹药捏在手中，正要塞入嘴中，纤长的手掌却调转了个角度，她的小指捏住那个漆黑的药丸，而那颗晶莹剔透的聚气散却倒入嘴中，最后慕妙手腕一弯，将黑色丹药塞入衣袖之中，一切动作只在眨眼间完成，若不是顾清刚好将眼神瞥过来，任谁都觉得她是将丹药一并吞服。
最后思量再三，顾清也悄悄的将黑色的丹药丢在了衣袖之中，只吞下了凝气散。
入口，是无味，但吞下后的瞬间，一大片冰冷之感从口中直接跌落到了心里，而丹药在体内急速的化开，一股冰凉之感从周身的经脉涌出，过了片刻之后，所有的感觉消散的一干二净，再无半分感觉。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个少年口鼻涌出大量鲜血，他的面色开始急速红润，而后慢慢变得赤红，他的神情变得无比亢奋，一股强大的暖流在他的体内涌动，听到声音，王护法几步踏到他的面前，一章轻轻拍入他的背后，逐渐的稳住了他体内的真气。
越来越多的弟子面色开始变得通红，不时有些弟子觉得周身燥热，脱掉了身上的一些衣衫，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血管暴起，显然是全身经脉真气被刺激乱窜的现象。
最后，张王两护法依次对着每个有反应的弟子背后输入一丝真气，越来越多的弟子站起，最后，广场之上，盘坐在地上的只剩顾清和慕妙二人。
顾清心里紧张无比，她现在的感觉与平时一般无二，甚至身体内根本没有那些孩子们所表现的灼热之感，刚才的片刻，也是一阵冰冷。
而她面前的慕妙神色如常，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她缓缓的挑开睫毛，站了起来，张护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带喜色，她走过来捏住慕妙的手腕，将体内的真气伸入了慕妙的体内，跟随着真气转动一周，从不有任何表情的她，眉目上也飘过一丝喜悦。
“资质尚佳，尚佳啊。”
原来，刚刚张护法的一丝真气试探，慕妙体内的经脉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周圈，这已经是一步跨入江湖好手的第一境界了。
顾清坐在地上，耳朵将四周的动静捕捉的一清二楚，不少议论的声音传来，她心里越来越紧张，额头上滚落出大颗汗来，她有些后悔没有将那个漆黑的药丸一同吞下，但越来越多的人站起，碍于脸面，她可不敢此刻吞下药丸，最终顾清实在是感受不到体内有任何变化，无奈的叹气一声，站了起来。
张王两个护法十分疑惑，阴婆婆炼制的丹药不可能没有效果，张护法将一只手搭在了顾清的脖子中，一股真气探入了她的体内。
寒冷的真气探入体内有些酥痒，这一丝真气在顾清体内转悠了一圈后，只是四处乱窜，没有一丝结果。
女护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加大了真气的输入，寒冷的真气涌入体内不由得让顾清打了个寒颤，可结果依旧是毫无反应。
“奇怪，我的真气涌入后怎会没有效果，我只感觉这孩子体内经脉拥堵不堪，似乎是没有开辟过的一样，明明聚气散和赤血散一起会产生另类真气.....”女护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闭口不言。
王护法脸上也涌上好奇几分，他也伸出手搭在了顾清的脖子之上，一股比刚才真气温和庞大的能量也涌入了顾清的体内，好几次，顾清都想将自己没有吞服那个漆黑药丸的事情说出，但她却紧咬着牙关，没有说出半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王护法也撤去了真气，他的神情开始略有些疲惫，方才那么多的弟子引导一圈的真气已经将他体内的真气消耗大半，若再是深究眼前的顾清之事，自己体内积累的这些真气又会浪费许多，门内多一个锻气者少一个锻气者，似乎不是很重要。
王护法无奈的拍着顾清的肩膀，只能在心中模模糊糊的弄出了个解释。
“可能是这孩子根基太差，体质内力太弱了罢，根本吸收不了一点药力，我看莫师姐那里还缺人，把这孩子送过去吧。”
女护法见王姓护法不再深究，她也不想浪费真气再在顾清身上查出个所以然了。
“嗯，我这便带她过去。”
走在山路之上，蜿蜒地方曲折，一座巨大的石门隔断了所有的去路，王护法手里伸出一个令牌，巨大的石门打开，他领着一众新入门弟子走了进去，而女护法则领着顾清走过另一条小路。
路上，顾清十分纠结，心里还是犹豫是否要将自己没有吞食黑色药丸的事情说出，但若是此刻说出，会不会得到别样的责罚。
女护法走在前面，扭头瞥了眼顾清，瞧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她笑了笑，女护法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她也像顾清这般年龄就来到了苍狼门，也是向往各种江湖事迹，可惜资质不同，命运也就不同，无法成为修灵者，只能作为锻气者耗费一生。
平凡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命呢。
终于，顾清被领到了一个高大的庭院之中，她隔着很远就能听到一些声乐，但区别于故乡的老先生弹奏，这只能叫做乱弹。
一打开院门，一股芬芳扑鼻而来，昨天院中晒太阳的红衣女子正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书案前的一大堆书本堆积如山，护法领着顾清在庭院停了一会儿，有几个面色娇艳的女子将她们引到了一个小院之中等待，随后立刻端来了茶杯倒热茶，推到了女护法的面前。
“张护法，闲来无事，到怡红庭干啥，莫非你也动了心思，想要试试一些血气方刚的小子吗？陈门主昨儿倒是送来了好一些人来呢，可惜，他们还是入不了我的眼。”莫姓师姐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款款走到了女护法面前，眼神犀利。
“不敢不敢。”护法听到莫师姐这般语气，顿时额头紧张的冒出了汗珠
护法听着话里的讽刺，尴尬的赔笑着，想着一直以来门主吩咐她作用于莫轻舞身上的手段，顿时冷汗直流，如今直面本尊，一时忐忑难安，她将顾清推到了莫轻舞面前，悄悄挪开脸来。
莫师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柄玉骨扇来，她轻轻一扇，一股凉风吹过，让女护法更加坐立难安，莫轻舞打量了顾清上下两眼，似乎是对她有所印象。
“这孩子怎么了？”
带着面纱的护法看着顾清的背影有些好奇，轻轻的说着。“凝聚不出真气，王护法说她根基太弱，不适修炼，所以莫师姐...”
莫轻舞瞧了瞧顾清的样子，自然就揣摩着女护法的心思，将这丫头送来，无非是看她清秀的样子长的不错，经过细心培养或许又是一个绊倒一个小势力的棋子。
又在替门主做好事嘛，真是一条好狗。
阴婆婆的药不出效果？那应该是小丫头聪明没吃，只吃了颗聚气散，但一小颗聚气散根本连凝气都做不到，又或者.....
但是这么一个小丫头，难道又是师兄安插过来的探子？
“哼，那个老阴婆药的底细，你我还不知吗？”莫轻舞收好玉扇，一只手敲着桌面，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将护法晾在了原地。
她不开口，护法也不敢说话，莫轻舞亮晶晶的指甲有节奏的敲在桌面上，白纱护法越听越觉得像是催命符，想起这段时间的监视，以莫轻舞这般异于常人的眼力，怎么看出不是她自己，白衣护法背后冷汗不停，瞬时就打湿了衣衫。
一股强大的精神压力突然出现，白纱护法被压得不敢抬头，心中糟糕一声，眼前瞬间感觉一阵眩晕，她顿时觉得灵魂赤裸般暴露在莫轻舞的眼中，修灵者，果然恐怖如斯。
莫轻舞眼中挑出一丝寒光，仔仔细细用了步算功看了眼顾清，而在莫轻舞眼中，一个平凡孱弱的灵根生长于顾清体内，除此以外，并无它样，看来这孩子毫无问题，不像是师兄安插过来的探子。
她起身一拂衣袖，也不看眼护法，直接送客。
“行了，孩子留在这里，若无其他事，恕不相送！”
女护法巴不得莫轻舞这样说，几句客套话说完，一溜烟的退走了。
顾清低垂着脑袋，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她看不出谁好谁坏，一时间再次陷入了迷茫。
莫轻舞手里的账本没有做完，女护法的到来不得不让她分心，此刻她还需将手里的事情做完，于是领着顾清回到书桌一旁。
书案上的东西大多是一些贺贴，而少部分封面金色的书简被放在一旁，顾清站在莫师姐背后，看着她在纸张上写着奇怪的口诀，生僻的文字闻所未闻，一时大为震撼。
莫轻舞似乎察觉到顾清在看，一转头，便对上了顾清一双清白的眼眸，里面干干净净，她不由得随口一问。
“你会认字？”
广场之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而唤作王护法的那个黑衣青年似乎来的更早一些，与昨日见到不同，青年怀中抱了一把长剑，而剑柄之上布满露珠，一种俨然而立的气势在他身上疯涨，怕是在卯时之前就站在这里等着了。
顾清眼尖一些，看到了昨日见到的慕妙，此刻她安静地站在了左侧角落，顾清则是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背后，而后者对于顾清的到来似乎毫不在意，她只是盯着王护法，青年那有节奏的呼吸法勾起了她的一份沉思。
等到天边彻底亮起，顾清才发现脚下的地面多了一些画出的格子，黑色墨水画出的区域位置排列相同，等过了一会儿，最后几个弟子到达广场，女护法才不急不忙的从广场的一侧走出。
女护法怀抱着漆黑的大箱子，箱中升起白烟，仍然带有几分热气，她几步跨到广场的台阶，走到了王护法背后示意。
闭眼养神的青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白气，整个人的气势恢复如常，他接过箱子，确认无误后，便让面带白纱的张护法分发丹药。
等到顾清接过张护法递过来的丹药后，王护法才淡淡的开口说话。
“大家拿好了，这是门内阴婆婆炼制的聚气散，一年只会有一次服用的机会，而它的作用是无比珍贵，能刺激体内的经脉，配合昨日发的药材丹，能够临时的产生一丝真气，而能抓到这一丝真气的感觉，就能摸到丹田周转的开始。”
顾清看着手中一颗玉白色的晶莹药丸，觉得十分完美，她还未见过任何一种丹药，随后她缓缓摸找出昨日发的一大堆杂物中的药材盒，打开之后，里面滚着一个同样带着浓烈药味的丹药。
但这颗丹药漆黑发亮，刺鼻的气味异常难闻，完全没有聚气散的美观。
王护法抱剑而立，绕着广场慢慢踱步，“两颗丹药同时吞服，随后即可产生真气，张护法，可以让他们开始了，产生真气的孩子你我引渡一圈，环至丹田。”
面带白纱的女护法点点头，坐在的台阶之上，双腿盘坐，双手结印，部分聪明的孩子反应过来，脚下的格子正是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不由得跟着女护法一同盘膝而坐。
要知道，能够拥走江湖的实力，往往都是凭借着强悍的先天功法和内功，若是平常的修炼，除却年月间不停的努力，经脉中是不可能产生一丝真气的，而现在，却靠着两颗丹药，能刺激身体产生真气，这样的机会实在百年难得，一部分人立马一口吞下两颗丹药，有样学样的闭上双眼打坐起来。
顾清捏着手里丹药，正犹豫不决，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内功外功，只是觉得那颗黑色丹药吃下去肯定很苦，正当犹豫不决时，她却瞥见了慕妙的细微动作。
慕妙假意将两颗丹药捏在手中，正要塞入嘴中，纤长的手掌却调转了个角度，她的小指捏住那个漆黑的药丸，而那颗晶莹剔透的聚气散却倒入嘴中，最后慕妙手腕一弯，将黑色丹药塞入衣袖之中，一切动作只在眨眼间完成，若不是顾清刚好将眼神瞥过来，任谁都觉得她是将丹药一并吞服。
最后思量再三，顾清也悄悄的将黑色的丹药丢在了衣袖之中，只吞下了凝气散。
入口，是无味，但吞下后的瞬间，一大片冰冷之感从口中直接跌落到了心里，而丹药在体内急速的化开，一股冰凉之感从周身的经脉涌出，过了片刻之后，所有的感觉消散的一干二净，再无半分感觉。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个少年口鼻涌出大量鲜血，他的面色开始急速红润，而后慢慢变得赤红，他的神情变得无比亢奋，一股强大的暖流在他的体内涌动，听到声音，王护法几步踏到他的面前，一章轻轻拍入他的背后，逐渐的稳住了他体内的真气。
越来越多的弟子面色开始变得通红，不时有些弟子觉得周身燥热，脱掉了身上的一些衣衫，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血管暴起，显然是全身经脉真气被刺激乱窜的现象。
最后，张王两护法依次对着每个有反应的弟子背后输入一丝真气，越来越多的弟子站起，最后，广场之上，盘坐在地上的只剩顾清和慕妙二人。
顾清心里紧张无比，她现在的感觉与平时一般无二，甚至身体内根本没有那些孩子们所表现的灼热之感，刚才的片刻，也是一阵冰冷。
而她面前的慕妙神色如常，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她缓缓的挑开睫毛，站了起来，张护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带喜色，她走过来捏住慕妙的手腕，将体内的真气伸入了慕妙的体内，跟随着真气转动一周，从不有任何表情的她，眉目上也飘过一丝喜悦。
“资质尚佳，尚佳啊。”
原来，刚刚张护法的一丝真气试探，慕妙体内的经脉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周圈，这已经是一步跨入江湖好手的第一境界了。
顾清坐在地上，耳朵将四周的动静捕捉的一清二楚，不少议论的声音传来，她心里越来越紧张，额头上滚落出大颗汗来，她有些后悔没有将那个漆黑的药丸一同吞下，但越来越多的人站起，碍于脸面，她可不敢此刻吞下药丸，最终顾清实在是感受不到体内有任何变化，无奈的叹气一声，站了起来。
张王两个护法十分疑惑，阴婆婆炼制的丹药不可能没有效果，张护法将一只手搭在了顾清的脖子中，一股真气探入了她的体内。
寒冷的真气探入体内有些酥痒，这一丝真气在顾清体内转悠了一圈后，只是四处乱窜，没有一丝结果。
女护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加大了真气的输入，寒冷的真气涌入体内不由得让顾清打了个寒颤，可结果依旧是毫无反应。
“奇怪，我的真气涌入后怎会没有效果，我只感觉这孩子体内经脉拥堵不堪，似乎是没有开辟过的一样，明明聚气散和赤血散一起会产生另类真气.....”女护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闭口不言。
王护法脸上也涌上好奇几分，他也伸出手搭在了顾清的脖子之上，一股比刚才真气温和庞大的能量也涌入了顾清的体内，好几次，顾清都想将自己没有吞服那个漆黑药丸的事情说出，但她却紧咬着牙关，没有说出半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王护法也撤去了真气，他的神情开始略有些疲惫，方才那么多的弟子引导一圈的真气已经将他体内的真气消耗大半，若再是深究眼前的顾清之事，自己体内积累的这些真气又会浪费许多，门内多一个锻气者少一个锻气者，似乎不是很重要。
王护法无奈的拍着顾清的肩膀，只能在心中模模糊糊的弄出了个解释。
“可能是这孩子根基太差，体质内力太弱了罢，根本吸收不了一点药力，我看莫师姐那里还缺人，把这孩子送过去吧。”
女护法见王姓护法不再深究，她也不想浪费真气再在顾清身上查出个所以然了。
“嗯，我这便带她过去。”
走在山路之上，蜿蜒地方曲折，一座巨大的石门隔断了所有的去路，王护法手里伸出一个令牌，巨大的石门打开，他领着一众新入门弟子走了进去，而女护法则领着顾清走过另一条小路。
路上，顾清十分纠结，心里还是犹豫是否要将自己没有吞食黑色药丸的事情说出，但若是此刻说出，会不会得到别样的责罚。
女护法走在前面，扭头瞥了眼顾清，瞧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她笑了笑，女护法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她也像顾清这般年龄就来到了苍狼门，也是向往各种江湖事迹，可惜资质不同，命运也就不同，无法成为修灵者，只能作为锻气者耗费一生。
平凡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命呢。
终于，顾清被领到了一个高大的庭院之中，她隔着很远就能听到一些声乐，但区别于故乡的老先生弹奏，这只能叫做乱弹。
一打开院门，一股芬芳扑鼻而来，昨天院中晒太阳的红衣女子正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书案前的一大堆书本堆积如山，护法领着顾清在庭院停了一会儿，有几个面色娇艳的女子将她们引到了一个小院之中等待，随后立刻端来了茶杯倒热茶，推到了女护法的面前。
“张护法，闲来无事，到怡红庭干啥，莫非你也动了心思，想要试试一些血气方刚的小子吗？陈门主昨儿倒是送来了好一些人来呢，可惜，他们还是入不了我的眼。”莫姓师姐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款款走到了女护法面前，眼神犀利。
“不敢不敢。”护法听到莫师姐这般语气，顿时额头紧张的冒出了汗珠
护法听着话里的讽刺，尴尬的赔笑着，想着一直以来门主吩咐她作用于莫轻舞身上的手段，顿时冷汗直流，如今直面本尊，一时忐忑难安，她将顾清推到了莫轻舞面前，悄悄挪开脸来。
莫师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柄玉骨扇来，她轻轻一扇，一股凉风吹过，让女护法更加坐立难安，莫轻舞打量了顾清上下两眼，似乎是对她有所印象。
“这孩子怎么了？”
带着面纱的护法看着顾清的背影有些好奇，轻轻的说着。“凝聚不出真气，王护法说她根基太弱，不适修炼，所以莫师姐...”
莫轻舞瞧了瞧顾清的样子，自然就揣摩着女护法的心思，将这丫头送来，无非是看她清秀的样子长的不错，经过细心培养或许又是一个绊倒一个小势力的棋子。
又在替门主做好事嘛，真是一条好狗。
阴婆婆的药不出效果？那应该是小丫头聪明没吃，只吃了颗聚气散，但一小颗聚气散根本连凝气都做不到，又或者.....
但是这么一个小丫头，难道又是师兄安插过来的探子？
“哼，那个老阴婆药的底细，你我还不知吗？”莫轻舞收好玉扇，一只手敲着桌面，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将护法晾在了原地。
她不开口，护法也不敢说话，莫轻舞亮晶晶的指甲有节奏的敲在桌面上，白纱护法越听越觉得像是催命符，想起这段时间的监视，以莫轻舞这般异于常人的眼力，怎么看出不是她自己，白衣护法背后冷汗不停，瞬时就打湿了衣衫。
一股强大的精神压力突然出现，白纱护法被压得不敢抬头，心中糟糕一声，眼前瞬间感觉一阵眩晕，她顿时觉得灵魂赤裸般暴露在莫轻舞的眼中，修灵者，果然恐怖如斯。
莫轻舞眼中挑出一丝寒光，仔仔细细用了步算功看了眼顾清，而在莫轻舞眼中，一个平凡孱弱的灵根生长于顾清体内，除此以外，并无它样，看来这孩子毫无问题，不像是师兄安插过来的探子。
她起身一拂衣袖，也不看眼护法，直接送客。
“行了，孩子留在这里，若无其他事，恕不相送！”
女护法巴不得莫轻舞这样说，几句客套话说完，一溜烟的退走了。
顾清低垂着脑袋，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她看不出谁好谁坏，一时间再次陷入了迷茫。
莫轻舞手里的账本没有做完，女护法的到来不得不让她分心，此刻她还需将手里的事情做完，于是领着顾清回到书桌一旁。
书案上的东西大多是一些贺贴，而少部分封面金色的书简被放在一旁，顾清站在莫师姐背后，看着她在纸张上写着奇怪的口诀，生僻的文字闻所未闻，一时大为震撼。
莫轻舞似乎察觉到顾清在看，一转头，便对上了顾清一双清白的眼眸，里面干干净净，她不由得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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