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遗憾
第二天午后，依旧是闷热难当，乌云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天际，天上滚过阵阵惊雷，看来一场大雨不可避免。“希望若清过来的路上别遇上雷雨。”周敬山看了看窗外，心里有些担心。随后，他从衣柜里拿出了熨烫得笔挺的西装，他在镜子前，穿上白衬衫和西装，打好了领带，又把小分头吹得整整齐齐，仿佛是一个去赴初次约会的大男孩。
伊人咖啡馆的卡座上，咖啡杯里的银色小勺胡乱地搅动着拉花，形成一个凹陷的漩涡……这已经是周敬山的第三杯咖啡了，他转头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噼噼啪啪地打在咖啡馆的玻璃落地窗上，又抬手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四点了。周敬山的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每一种都令他担心不已。他拿起咖啡杯，将第三杯咖啡一饮而尽。咖啡馆里的冷气好像不太足，汗珠从周敬山的额头沁出，滴在咖啡杯里。
周敬山站起身，走到咖啡馆的吧台，询问老板娘，“不好意思，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哦，可以，可以。”老板娘爽快地答应了，说着便把电话机举到吧台上。
周敬山拨通了林若清的电话，但一次又一次，全都无人接听。周敬山只好无奈地放下电话听筒，回到了座位上。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此刻对于他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对不起，我想再用一下电话机。”周敬山再次来到了吧台。
周敬山拨通了南宁区中心医院的电话，虽然他知道林若清早就不在那里工作了，但是他觉得，可能可以从他和林若清唯一的共同朋友那边问出些什么，这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你好，南宁区中心医院妇产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那头的女声说着熟练的开场白。
“喂，请问苏明明在吗？”周敬山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着急。
“她在，请稍等哦。”电话那头的女声回答道，接着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哭喊声、喧闹声，周敬山知道，今天又是医院里忙乱的一天。
“喂，你好，我苏明明。”苏明明气喘吁吁地接起了电话。
“明明，我是周敬山，你知道若清在哪里吗？”周敬山紧张而焦急地询问。
电话那头的苏明明却陷入了沉默。
而从这沉默中，周敬山似乎能感觉到，苏明明是知道一些事的。“怎么了？她怎么了？”周敬山激动地吼了起来，整个咖啡馆都向他投去了目光。周敬山这才压低了自己的嗓门，“明明，若清她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在哪里？我来见你。”苏明明的回答平静而简洁。
天色渐晚，骤雨初歇。
周敬山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他已经脱掉了西装，领带也已解松，但依然满头大汗。忽然，在不远处的雾霭中，他看到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打着一把浅蓝色的雨伞，走过十字路口，朝咖啡馆走来。
“若清！”周敬山激动地跑到咖啡馆的门前，他这才看清，走来的那个女孩并不是林若清，而是苏明明，她在咖啡馆门前甩了甩手中的雨伞，雨伞上的水珠一颗颗滑落在地上，弹起又落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咖啡馆的玻璃门，门楣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作响。
周敬山就站在门里，脸上挂着失望，也带着焦急，“明明，到底什么状况？”
“敬山哥，你先冷静一点。若清姐的情况，你知道吧？”苏明明带周敬山回到座位上，试图安抚他。
“其实……我跟若清……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一直到昨天下午，她打电话给我，她说要给我一样东西，跟我说一件事。但我已经确定要派驻美国了，今天晚上的航班，所以，才约了今天下午……”周敬山回忆起昨天的林若清，越想越觉得她反常。
苏明明低下头，抽泣起来，本就瘦小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若清姐她……她去世了……”苏明明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周敬山震惊地站了起来，又一下子跌坐下来，“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敬山瞪着苏明明，激动地质问。
苏明明眨着泪眼看着周敬山，没有回答。
“不行，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周敬山再次站起来，奔出咖啡馆。
苏明明迅速地追了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周敬山，“敬山哥，你冷静一点。你今晚就要去美国了，就算你见到若清姐，除了让自己更加伤心难过，什么也不能改变。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你好好生活，才是对若清姐最好的告慰。若清姐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苏明明的语气很温柔，她泪水浸湿了周敬山背后的白衬衫，周敬山恍惚间觉得仿佛是林若清在身后和自己说话，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夜幕下的停机坪，指示灯交替闪烁，一架飞机划过跑道，飞上云霄。机舱里，昏暗的灯光抖动了几下。周敬山望着椭圆形的舷窗外，地平线越来越遥远，直到路上的人和车都小到无法辨认。他用力地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出声，而眼泪已从眼中喷涌而出……
窗外瓢泼的大雨还在不停地倾泻而下，一如那天下午，雨水把房屋和街道冲刷得干干净净。林麒早已离开，周敬山独自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隐没在雨幕中朦朦胧胧的世界里。有的时候，他多希望自己的记忆，也能被一场大雨清洗得一干二净，冲走所有的悲伤与悔恨。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逃跑，因为，只有在记忆里，他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流淌，才能弥补自己的遗憾，才能救赎自己的愧疚。
伊人咖啡馆的卡座上，咖啡杯里的银色小勺胡乱地搅动着拉花，形成一个凹陷的漩涡……这已经是周敬山的第三杯咖啡了，他转头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噼噼啪啪地打在咖啡馆的玻璃落地窗上，又抬手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四点了。周敬山的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每一种都令他担心不已。他拿起咖啡杯，将第三杯咖啡一饮而尽。咖啡馆里的冷气好像不太足，汗珠从周敬山的额头沁出，滴在咖啡杯里。
周敬山站起身，走到咖啡馆的吧台，询问老板娘，“不好意思，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哦，可以，可以。”老板娘爽快地答应了，说着便把电话机举到吧台上。
周敬山拨通了林若清的电话，但一次又一次，全都无人接听。周敬山只好无奈地放下电话听筒，回到了座位上。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此刻对于他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对不起，我想再用一下电话机。”周敬山再次来到了吧台。
周敬山拨通了南宁区中心医院的电话，虽然他知道林若清早就不在那里工作了，但是他觉得，可能可以从他和林若清唯一的共同朋友那边问出些什么，这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你好，南宁区中心医院妇产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那头的女声说着熟练的开场白。
“喂，请问苏明明在吗？”周敬山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着急。
“她在，请稍等哦。”电话那头的女声回答道，接着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哭喊声、喧闹声，周敬山知道，今天又是医院里忙乱的一天。
“喂，你好，我苏明明。”苏明明气喘吁吁地接起了电话。
“明明，我是周敬山，你知道若清在哪里吗？”周敬山紧张而焦急地询问。
电话那头的苏明明却陷入了沉默。
而从这沉默中，周敬山似乎能感觉到，苏明明是知道一些事的。“怎么了？她怎么了？”周敬山激动地吼了起来，整个咖啡馆都向他投去了目光。周敬山这才压低了自己的嗓门，“明明，若清她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在哪里？我来见你。”苏明明的回答平静而简洁。
天色渐晚，骤雨初歇。
周敬山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他已经脱掉了西装，领带也已解松，但依然满头大汗。忽然，在不远处的雾霭中，他看到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打着一把浅蓝色的雨伞，走过十字路口，朝咖啡馆走来。
“若清！”周敬山激动地跑到咖啡馆的门前，他这才看清，走来的那个女孩并不是林若清，而是苏明明，她在咖啡馆门前甩了甩手中的雨伞，雨伞上的水珠一颗颗滑落在地上，弹起又落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咖啡馆的玻璃门，门楣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作响。
周敬山就站在门里，脸上挂着失望，也带着焦急，“明明，到底什么状况？”
“敬山哥，你先冷静一点。若清姐的情况，你知道吧？”苏明明带周敬山回到座位上，试图安抚他。
“其实……我跟若清……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一直到昨天下午，她打电话给我，她说要给我一样东西，跟我说一件事。但我已经确定要派驻美国了，今天晚上的航班，所以，才约了今天下午……”周敬山回忆起昨天的林若清，越想越觉得她反常。
苏明明低下头，抽泣起来，本就瘦小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若清姐她……她去世了……”苏明明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周敬山震惊地站了起来，又一下子跌坐下来，“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敬山瞪着苏明明，激动地质问。
苏明明眨着泪眼看着周敬山，没有回答。
“不行，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周敬山再次站起来，奔出咖啡馆。
苏明明迅速地追了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周敬山，“敬山哥，你冷静一点。你今晚就要去美国了，就算你见到若清姐，除了让自己更加伤心难过，什么也不能改变。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你好好生活，才是对若清姐最好的告慰。若清姐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苏明明的语气很温柔，她泪水浸湿了周敬山背后的白衬衫，周敬山恍惚间觉得仿佛是林若清在身后和自己说话，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夜幕下的停机坪，指示灯交替闪烁，一架飞机划过跑道，飞上云霄。机舱里，昏暗的灯光抖动了几下。周敬山望着椭圆形的舷窗外，地平线越来越遥远，直到路上的人和车都小到无法辨认。他用力地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出声，而眼泪已从眼中喷涌而出……
窗外瓢泼的大雨还在不停地倾泻而下，一如那天下午，雨水把房屋和街道冲刷得干干净净。林麒早已离开，周敬山独自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隐没在雨幕中朦朦胧胧的世界里。有的时候，他多希望自己的记忆，也能被一场大雨清洗得一干二净，冲走所有的悲伤与悔恨。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逃跑，因为，只有在记忆里，他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流淌，才能弥补自己的遗憾，才能救赎自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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