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雨天的表白
孙粲然乖乖听话坐在座位上“不乱跑”，等着男朋友过来。
陆宽忽然转头看孙粲然：“粲粲。”
大概是雨天的缘故，店里只有他们两个顾客，没有反复播放的便利店欢迎音乐，安静得能听到空调机箱嗡嗡运作的声音。
“嗯？”孙粲然托着腮转头看陆宽。
“粲粲，我喜欢你。”
孙粲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啊？”凳脚在地上蹭出哗啦的声响，孙粲然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陆宽重复了一遍：“孙粲然，我喜欢你。”
千万别说了，就当刚才的是幻听。孙粲然六神无主，她条件反射地想逃。她甚至已经挪动了步伐。
陆宽握住孙粲然的手腕：“外面在下雨。”
陆宽颠覆了孙粲然对他的印象，他的宽厚霎时变作果断和强硬。
“可是……”孙粲然挣了挣手腕，于是他握得更紧。
孙粲然在陆宽的强硬面前突然变得势弱，她很小声地辩解：“我有男朋友了，你不要喜欢我了。”
“你坐下，听我说完。”陆宽将孙粲然按回座位上，才松开她的手。
孙粲然如坐针毡，她脑子里是空的。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这跟我喜欢你没关系。”陆宽说。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交织着很多情绪：“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要有负担，也不要因为这个就离开这个团队。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在工作中我不会因为对你的喜欢而有所逾越。
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是因为我想在你面前坦诚，所以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我也会让你知道。粲粲，你明不明白？”
这话的表面意思，孙粲然是明白的。
她只是不懂，自己有什么可被喜欢的？是什么让陆宽在知道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喜欢自己？
她垂下眼睛，陆宽的目光那样灼热，她有些无法承受。
沉默片刻，孙粲然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模糊了街道，将远处的树和高楼都溶化在了水里。
雨是无声的。
喜欢一个人，也是无声的。
“不用对不起。”陆宽苦涩地笑了笑。
是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他对不起自己的心，对不起的是没有把握住的人。
车子的黑影撕破了雨幕，张泽深的车子停在了门口，车灯闪烁了两下，倒映在窗玻璃上是一圈圈明亮的光轮。
孙粲然有刹那的解脱。“我走了，陆宽。”孙粲然抛下这一句就冲进了雨幕。
车子没有熄火，张泽深推开车门，刚刚嘣地打开自动伞，就见孙粲然朝自己飞奔过来。
上了车。
张泽深将纸巾盖在孙粲然的头上擦拭雨水。
“这么着急？”张泽深既有些心疼又感到欣喜。
孙粲然心事重重地接过纸巾擦了擦发稍的水珠，身上没怎么淋湿。她的心却像裹着湿布似的。
“我刚要下车接你，你就跑过来。也不怕淋湿了着凉。”张泽深摸了摸孙粲然的脸蛋。
还真挺凉的。
还好是夏天，张泽深心想。
张泽深接过濡湿的纸巾，反手握紧了孙粲然的手，用温热的手心摩挲着孙粲然微凉的小手。
突然间。孙粲然手腕上被陆宽抓了那一道的感觉又回来了。
张泽深的手指纤细修长，陆宽的手掌宽大有力。
她意识到这种比较，又感到惭愧。她不敢看张泽深。
“手怎么这么凉？”张泽深吻了吻她的手腕。
手腕像长出了心脏，突突的跳动。
“哦……没事，可能便利店里空调太冷了。”孙粲然缩回手。
张泽深关掉了车上的空调，又把出风口往上调了调：“好点了吗？”
“嗯。”孙粲然心不在焉。
他又提醒孙粲然：“下次出门记得带充电宝。”
幸好身边有人，如果跑业务到郊区，人生地不熟就很麻烦了。
“哦。今天出门急，忘了。”孙粲然低声说。
车子驶出路肩，张泽深的目光扫过反光镜，镜片的玻璃倒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刚才是借别人的手机打的？”张泽深问。
“嗯。是的。”孙粲然莫名心虚，她犹豫了一下说，“是陆宽。他刚好路过。”
刚好路过？她怕他介意，所以才这样说？张泽深蹙了蹙眉。
他本来没有介意的。
现在，有一点。
“哦，你们俩聊了些什么？”他的语气平平，像是随口一问。
车子缓缓开在雨雾里，雨刮器在左右滑动，有规律和节奏。
就像法庭上的时钟。
孙粲然是辩方证人。
她要为“陆宽没说什么”发表证言。
“就说了些工作上的事。”可是孙粲然的声音在发虚。
“摊牌了？”张泽深声音依然很稳。
孙粲然嗓子发紧，心发慌。
她紧张地看着张泽深的侧脸。
“什么摊牌？”
控方律师发问，辩方证人压力倍增。
“我是说，你是不是提了反对意见，关于创业资金来源部分？”
红灯了，张泽深踩了刹车。他转头看孙粲然，他在找她的心事。
孙粲然毕竟太年轻了，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她的脸上显出不安与紧张。
孙粲然忽晃过神来，觉察张泽深盯着自己。
“嗯。我在会上提了。”孙粲然说。
“所以，陆宽不同意？”
不然她为何心事重重？
“嗯～”孙粲然拖了个尾音，声音中充满了沮丧。
这沮丧一半是真的，还有一半是愧疚。其实就算陆宽刚才没有那样说，她也不会离开创业项目。
是她离不开这个团队，正因如此她怕说了真话，张泽深便要重新建议她离开创业项目，跟着他去实习，做律所助理还是秘书。
孙粲然不想把自己的职业规划交给张泽深，尽管她很喜欢张泽深。
但，那是两码事。
张泽深快速地揉了揉孙粲然颈后，说：“提议说出来有人反对有人赞同这很正常，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评价，更不要因为别人的反对就不说真话。因为创业初期最重要的是坦诚，是开诚布公。太多的猜忌和怀疑才是产生嫌隙的根源。”
张泽深说的是创业，但孙粲然却觉得每一句话都抽打在自己的心上。
她抬起胳膊架在车窗上，看雨，外面的雨下个不停，滴滴嗒嗒扑在窗玻璃上又碎成了泡沫，潮湿滞重。
陆宽忽然转头看孙粲然：“粲粲。”
大概是雨天的缘故，店里只有他们两个顾客，没有反复播放的便利店欢迎音乐，安静得能听到空调机箱嗡嗡运作的声音。
“嗯？”孙粲然托着腮转头看陆宽。
“粲粲，我喜欢你。”
孙粲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啊？”凳脚在地上蹭出哗啦的声响，孙粲然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陆宽重复了一遍：“孙粲然，我喜欢你。”
千万别说了，就当刚才的是幻听。孙粲然六神无主，她条件反射地想逃。她甚至已经挪动了步伐。
陆宽握住孙粲然的手腕：“外面在下雨。”
陆宽颠覆了孙粲然对他的印象，他的宽厚霎时变作果断和强硬。
“可是……”孙粲然挣了挣手腕，于是他握得更紧。
孙粲然在陆宽的强硬面前突然变得势弱，她很小声地辩解：“我有男朋友了，你不要喜欢我了。”
“你坐下，听我说完。”陆宽将孙粲然按回座位上，才松开她的手。
孙粲然如坐针毡，她脑子里是空的。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这跟我喜欢你没关系。”陆宽说。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交织着很多情绪：“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要有负担，也不要因为这个就离开这个团队。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在工作中我不会因为对你的喜欢而有所逾越。
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是因为我想在你面前坦诚，所以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我也会让你知道。粲粲，你明不明白？”
这话的表面意思，孙粲然是明白的。
她只是不懂，自己有什么可被喜欢的？是什么让陆宽在知道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喜欢自己？
她垂下眼睛，陆宽的目光那样灼热，她有些无法承受。
沉默片刻，孙粲然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模糊了街道，将远处的树和高楼都溶化在了水里。
雨是无声的。
喜欢一个人，也是无声的。
“不用对不起。”陆宽苦涩地笑了笑。
是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他对不起自己的心，对不起的是没有把握住的人。
车子的黑影撕破了雨幕，张泽深的车子停在了门口，车灯闪烁了两下，倒映在窗玻璃上是一圈圈明亮的光轮。
孙粲然有刹那的解脱。“我走了，陆宽。”孙粲然抛下这一句就冲进了雨幕。
车子没有熄火，张泽深推开车门，刚刚嘣地打开自动伞，就见孙粲然朝自己飞奔过来。
上了车。
张泽深将纸巾盖在孙粲然的头上擦拭雨水。
“这么着急？”张泽深既有些心疼又感到欣喜。
孙粲然心事重重地接过纸巾擦了擦发稍的水珠，身上没怎么淋湿。她的心却像裹着湿布似的。
“我刚要下车接你，你就跑过来。也不怕淋湿了着凉。”张泽深摸了摸孙粲然的脸蛋。
还真挺凉的。
还好是夏天，张泽深心想。
张泽深接过濡湿的纸巾，反手握紧了孙粲然的手，用温热的手心摩挲着孙粲然微凉的小手。
突然间。孙粲然手腕上被陆宽抓了那一道的感觉又回来了。
张泽深的手指纤细修长，陆宽的手掌宽大有力。
她意识到这种比较，又感到惭愧。她不敢看张泽深。
“手怎么这么凉？”张泽深吻了吻她的手腕。
手腕像长出了心脏，突突的跳动。
“哦……没事，可能便利店里空调太冷了。”孙粲然缩回手。
张泽深关掉了车上的空调，又把出风口往上调了调：“好点了吗？”
“嗯。”孙粲然心不在焉。
他又提醒孙粲然：“下次出门记得带充电宝。”
幸好身边有人，如果跑业务到郊区，人生地不熟就很麻烦了。
“哦。今天出门急，忘了。”孙粲然低声说。
车子驶出路肩，张泽深的目光扫过反光镜，镜片的玻璃倒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刚才是借别人的手机打的？”张泽深问。
“嗯。是的。”孙粲然莫名心虚，她犹豫了一下说，“是陆宽。他刚好路过。”
刚好路过？她怕他介意，所以才这样说？张泽深蹙了蹙眉。
他本来没有介意的。
现在，有一点。
“哦，你们俩聊了些什么？”他的语气平平，像是随口一问。
车子缓缓开在雨雾里，雨刮器在左右滑动，有规律和节奏。
就像法庭上的时钟。
孙粲然是辩方证人。
她要为“陆宽没说什么”发表证言。
“就说了些工作上的事。”可是孙粲然的声音在发虚。
“摊牌了？”张泽深声音依然很稳。
孙粲然嗓子发紧，心发慌。
她紧张地看着张泽深的侧脸。
“什么摊牌？”
控方律师发问，辩方证人压力倍增。
“我是说，你是不是提了反对意见，关于创业资金来源部分？”
红灯了，张泽深踩了刹车。他转头看孙粲然，他在找她的心事。
孙粲然毕竟太年轻了，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她的脸上显出不安与紧张。
孙粲然忽晃过神来，觉察张泽深盯着自己。
“嗯。我在会上提了。”孙粲然说。
“所以，陆宽不同意？”
不然她为何心事重重？
“嗯～”孙粲然拖了个尾音，声音中充满了沮丧。
这沮丧一半是真的，还有一半是愧疚。其实就算陆宽刚才没有那样说，她也不会离开创业项目。
是她离不开这个团队，正因如此她怕说了真话，张泽深便要重新建议她离开创业项目，跟着他去实习，做律所助理还是秘书。
孙粲然不想把自己的职业规划交给张泽深，尽管她很喜欢张泽深。
但，那是两码事。
张泽深快速地揉了揉孙粲然颈后，说：“提议说出来有人反对有人赞同这很正常，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评价，更不要因为别人的反对就不说真话。因为创业初期最重要的是坦诚，是开诚布公。太多的猜忌和怀疑才是产生嫌隙的根源。”
张泽深说的是创业，但孙粲然却觉得每一句话都抽打在自己的心上。
她抬起胳膊架在车窗上，看雨，外面的雨下个不停，滴滴嗒嗒扑在窗玻璃上又碎成了泡沫，潮湿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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