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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不看僧面看佛面

    天气预报说,今年的梅雨季来得晚,一直到七月头还没有出梅。

    第二天还是下雨,天气闷热,昨天晚上孙粲然不小心调低了房间的温度,早上起来鼻子有些堵。

    她打了两个喷嚏跑去洗手间洗漱,没注意张泽深正对着镜子刮胡子,她碰了一下他的后背,新开的刮胡刀在张泽深下巴上留下了一道划痕,还见了血。

    孙粲然又像受惊的兔子似的,一个激灵,刚才堵着鼻子都通了的。

    “对不起哦。”孙粲然垫着脚对着张泽深的下巴吹了吹。

    张泽深正敷着冷毛巾止血,他笑了笑说:“没事啊,傻瓜。”

    他喜欢的小傻瓜,是刮伤,又不是跌伤,吹一吹不会好的。

    “那你让我看看呀。”孙粲然扒着她的胳膊。张泽深还用着劲,不然她都挂不住。

    张泽深一把托起孙粲然,把她抱到洗手台上。

    孙粲然高了一段,微微低下头捧着张泽深的脸检查伤口。

    血止住了,伤口倒没多深,但张泽深皮肤底子白又细,一道红痕挺明显的。

    孙粲然忧愁不已。

    “很明显啊。”她撅着嘴蹙着眉。

    张泽深揉了揉她饱满的脸颊,按到自己怀里亲了亲,又将自己整个头都埋向孙粲然的颈间,孙粲然被头发和嘴唇扫得又痒又刺,汗毛都竖立起来,渐渐地脸上和颈上又泛出桃粉色。

    张泽深越吻越投入,没留神在孙粲然的颈间留下了一个吻痕,他这才停了下来。一早上的,正是血气最旺的时候,他差一点被自己的冲动搞得进退两难的。

    孙粲然抬起湿漉漉的眼,她是一张白纸,还第一次知道吻的魔法有这么大,她都晕乎乎了,忘了五分钟前还是在检查伤口。

    张泽深决定约束自己的行为,将孙粲然抱下了洗手台,孙粲然捂着脸去客厅的抽屉里翻出创口贴,又小跑回洗手间。

    “阿泽你洗好了吗?”张泽深在挂毛巾。

    他点点头,孙粲然撕了一个创口贴贴在他的下巴上。

    张泽深哭笑不得。本来想拒绝但又随她去了。

    张泽深拍了拍孙粲然的脸颊,道了个别上班去了。

    到了律所,前台小姐冲张泽深打招呼,但表情有点不太对,她向来口齿伶俐,这下有片刻语塞,表情也似乎有些尴尬。张泽深顺着她的目光摸到下巴上,他撕拉一下揭掉了创口贴,又朝前台笑笑一句也没解释。

    前台秘书本来是要跟张泽深说什么,被心里的一阵失落搅得忘记了。等她想起来,张泽深已经进了办公室。

    张泽深刚坐下,放下公文包拿出卷宗,前台的电话打进来。

    “张律师,有你的快递,我现在给您送过来。”

    张泽深还以为只是一份公务信函,但秘书抱着一个大快递箱子进来的时候,把张泽深着实吓了一跳,张泽深接过来,道了句谢谢,东西倒是没多重。他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取了小刀拆着快递,一边在思忖是谁会寄给他东西。

    好像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节日,他的生日也不在夏天。

    拆开快递,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四桶茶叶,上面贴着的标签是眼熟的,不用说是柯勐的手笔。张泽深忽然想起确实好久没去宁县出差了,这是柯勐在提醒他要去宁县跟进一下姨夫的案子了。

    张泽深打开平板看了一下本周的行程,中间匀出了两天,又和助理小赵对接了一下时间,才开始当天的常规工作。

    今天的拍摄任务是羽毛球,本来是要拍摄网球的,但网球场是露天的,下着雨拍不了,一大早陆宽给拍摄群群发了消息。

    孙粲然赶到学校体育馆的时候,运动员和陆宽都来了,摄影师却一个也没来。

    运动员不大高兴了,他冲着陆宽抱怨:“学长,这说好的九点开始,又说要等半小时,我这下午还有专业课呢。”

    陆宽安抚道:“下雨天嘛,体谅一下。”

    运动员面容纠结:“学长我是看你的情面来的,小时价比我教学生打球还低,这又耽误了半小时……”

    孙粲然听出来了,运动员是想加钱,她观察陆宽的表情,他那边是绷着,不想松口。孙粲然想了想,闪到一边去,拨了张泽深的电话。

    张泽深正在接待一个当事人,看见来电,他借口去洗手间去了走廊尽头接。

    “粲粲,有事?”张泽深惜字如金,工作的时候他向来是尊重效率的。

    “嗯。阿泽,我找张泽浩有些事,你能不能把他的电话发给我?”孙粲然说。

    “是拍摄遇到问题了吗?需不需要我打给他,我是哥哥,我说话他比较听。”张泽深说。

    孙粲然想了两秒,说:“没什么大事,临时改场地,怕摄影团队找不到,我自己跟他说就好。”

    张泽深没再坚持,打完电话就将张泽浩的电话和名片微信上转发过去。

    孙粲然打给张泽浩:“张泽浩,我是孙粲然。是这样……”

    她看了眼正坐在场边打游戏运动员,小跑出场馆:“你们还有多久才到?运动员已经来了。”

    张泽浩正扛着器材往场馆赶,他挂着耳机,从电话里传过来全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也正生气,抱怨道:“今天下雨啊,昨天团长问你们老大,他都没回消息,我们还以为不拍了,而且早上又没有专业课,大家都在睡懒觉,忽然就被团长一个电话叫醒,说改场地去羽毛球馆拍,我还要去学生会借器材,寝室就这么大地方,三脚架和挡光板不可能放在寝室的。美女啊,麻烦你们下次早点通知,器材是不能淋雨的,我快成落汤鸡了。”

    孙粲然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保证通知到位。”

    张泽浩虽然性格圆滑,但打小是没受过什么苦的,他对着孙粲然这样说话,已经是收了点的了。毕竟他将塑料布将器材遮盖好,扛着这堆东西,他真的是没办法顾着自己了,汗衫短裤袜子都是湿的,浑身不舒服,气不可能顺。

    张泽浩不耐烦地说:“别催了,马上就到了。可以让运动员热身了。”

    他原本想说的是:这种天气还催催催,到底还讲不讲道理了。

    但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就算不给孙粲然的面子,他也得看他大哥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