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折叠的生活
胡晴今天去学校跑业务了，但不同于往常，她今天去的学校是国际品牌在A市的分校。
晚上，回到寝室，她兴奋地将今天在某国际学校的见闻说了一通。
佟梅正在复习第一学期期终考试的科目，时不时被胡晴手舞足蹈和声情并茂的演说所打断。
她抬起头看看胡晴，随口问：“晴，你刚才说，他们学校不要游泳教练，那他们要什么教练？”
通常来说，一个学校的社团无非是足球、篮球、乒乓球、羽毛球。小众一点的那至多是橄榄球、击剑、曲棍球。
胡晴表情夸张地学着教导主任的模样，端着架子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说：“我们学校的孩子啊，人人都会游泳，家家户户的小区会所都有游泳池，至于想学游泳的那些，请的都是退役的奥运教练教的。”
佟梅表情乖张地缩了缩脖子：“你看过那本《BJ折叠》吗？听你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被折叠了。”
孙粲然正推门进来，听到“折叠”两个字，问了一句：“什么折叠？”
“《BJ折叠》看过吗？”胡晴迎上来。
“获奖的那本？”孙粲然问。
胡晴双手往孙粲然上肩上一放，哀伤地说：“我们被折叠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去的那家国际学校哦，说话的口气能吞下一头牛。”
“啊？什么意思？”孙粲然拿掉胡晴的手，开玩笑道，“还有让我们胡小姐都大跌眼镜的事？”
胡晴拖了把椅子坐过来，摆出打算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听说过学校社团要招马术教练、滑雪教练、高尔夫球教练的吗？”胡晴双臂搁在椅背上，“这还不算，如果是普通的社团，教练人选必须是参加过奥运会的，再次也得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孙粲然和陆宽待得久了，自然也知道些，惊讶地说：“一级运动员多难啊？”
“呵呵。”胡晴耸了耸肩膀，“可人家的要求就这么高。”
孙粲然只能摸摸胡晴一头漂亮的头发，说：“晴，别泄气昂。那种学校我们高攀不上，就算了。索性还有许多我们能勾得上的学校呢。”
胡晴抿直嘴唇做了个假笑。
佟梅又重新插上耳机背知识点。
到了大四，寝室里最有学习样子的反而是大学疯玩了三年的佟梅，她最近都戒掉了游戏，全力以赴考研。
因为她说，如果考研没考上，父母就要让她回老家进国企工作了。
佟梅说：“我真不想过那种一眼看到头的生活。”
她说这话的时候，家境优渥的王思思附和了一句：“可不是，我妈非要我考编，说女孩子薪水拿多少不重要，只要进了事业单位，一辈子就高枕无忧了。”
说完，两人悲情地拥抱了一下。
但最后，王思思还是妥协了，她母亲威胁她说，如果不考编进事业单位，就停了她的甲壳虫和零花钱……至于佟梅，已经立了flag，打算反抗到底。
反倒是孙粲然和胡晴，随着初创公司在风雨飘摇里成长，看上去对未来一点把握也没有，可又好像有无限可能，活得鲜活而恣意。
……
方琳来试教了，因为是顶替原来的教练，被安排的学校是某富人区附近的私立学校。临危受命，孙粲然都替方琳紧张。
不过，孙粲然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她旁听了一整堂课，听到后面，她都不自觉被方琳所吸引。
至于那些小学女生对方琳则是一脸的崇拜，因为她寓教于乐，休息时还会和孩子们说自己在澳洲、在美国集训的时候发生的趣事。
方琳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照理说没资格参加国家队的集训，但因为她父亲出了钱，她便自费随队，用她的话说，就当去开眼界了。
就当……
这真是一句扎心的话。
孙粲然在边上看着方琳教游泳，自己在思绪乱飞的时候，她眼前便只有方琳矫健的长腿和曼妙的身姿，她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就当我是来做志愿者的。还有夹杂着陆宽的话，没准不为了钱，能做得更好。
人和人，是不同的啊。
孙粲然感觉自己被折叠了。
……
晚上，陆宽和孙粲然碰面，孙粲然把听课情况给陆宽反馈了一下，她对方琳的教学赞美了几句，陆宽点点头。
孙粲然说：“我们这里女教练不多，现在有很多学校都有针对女生的社团，我们是不是该多招些女教练呢？”
陆宽说：“嗯。这是未来的趋势。方琳开了个好头，我看可以帮方琳拍个短片，到时候宣传一下，就像我们给高腾拍的那种。”
孙粲然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一笔，又想到了什么，问陆宽：“方琳是不是喜欢你？”
彼时，陆宽正在喝水，被一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了几下。
陆宽看了孙粲然一眼，似乎想从她表情中窥探出她这么问的缘由。
介意？吃醋？还是什么？
孙粲然停下笔，说：“我觉得方琳应该对你有好感，你把她安排去当教练，不如让她以后做培训，说不定她积极性更好。”
陆宽皱了皱眉：你现在是要让我以色侍人？
陆宽反问：“那她天天跟我在一起有了非分之想，那不是更耽误人吗？”
孙粲然说：“也不是啊，说不定你们日久生情，我还促成了一桩佳缘。你和方琳，我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陆宽不说话，脸色却不好，良久，他说了一句：“你把我当什么了。”
孙粲然看看陆宽的表情，笑了：“都是为了工作嘛，你不觉得方琳还可以做培训吗？她真的挺能说的，又很自信，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我觉得她做培训的话，一定会很合适的。”
陆宽认真考虑孙粲然的话，又觉得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陆宽坚持撇清他和方琳的关系，说：“就算以后真的让方琳专做培训，那也是因为她合适这个岗位。跟别的无关。”
孙粲然回了陆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行行行，陆大正人君子。”
陆宽也意味深长地看看孙粲然：如果我哪天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呢？
孙粲然看懂陆宽的眼神，就像被烫着了似的，躲开了。
她转移话题：“还有高腾。他也能做培训。陆宽，你看这样好不好？等过完这个学期。正好有一个漫长的暑假，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把培训的事情，提上议程？”
陆宽想了想，这是半年之后的事了：“嗯。不急。先规划半年，半年以后的事变化太快了。”
说完，陆宽拿出上回父亲给的票子，看了一下时间，说：“粲粲，明天下午你没课吧？我们早点过去，先去那边吃饭，再去音乐会？”
孙粲然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经陆宽提醒才想了起来。
“嗯，好啊。”孙粲然对着陆宽微笑了一下。
孙粲然看看自己身上灰头土脸的黑色羽绒服，又在脑中想，明天是跨年，是不是该买件新衣服了？
晚上，回到寝室，她兴奋地将今天在某国际学校的见闻说了一通。
佟梅正在复习第一学期期终考试的科目，时不时被胡晴手舞足蹈和声情并茂的演说所打断。
她抬起头看看胡晴，随口问：“晴，你刚才说，他们学校不要游泳教练，那他们要什么教练？”
通常来说，一个学校的社团无非是足球、篮球、乒乓球、羽毛球。小众一点的那至多是橄榄球、击剑、曲棍球。
胡晴表情夸张地学着教导主任的模样，端着架子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说：“我们学校的孩子啊，人人都会游泳，家家户户的小区会所都有游泳池，至于想学游泳的那些，请的都是退役的奥运教练教的。”
佟梅表情乖张地缩了缩脖子：“你看过那本《BJ折叠》吗？听你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被折叠了。”
孙粲然正推门进来，听到“折叠”两个字，问了一句：“什么折叠？”
“《BJ折叠》看过吗？”胡晴迎上来。
“获奖的那本？”孙粲然问。
胡晴双手往孙粲然上肩上一放，哀伤地说：“我们被折叠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去的那家国际学校哦，说话的口气能吞下一头牛。”
“啊？什么意思？”孙粲然拿掉胡晴的手，开玩笑道，“还有让我们胡小姐都大跌眼镜的事？”
胡晴拖了把椅子坐过来，摆出打算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听说过学校社团要招马术教练、滑雪教练、高尔夫球教练的吗？”胡晴双臂搁在椅背上，“这还不算，如果是普通的社团，教练人选必须是参加过奥运会的，再次也得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孙粲然和陆宽待得久了，自然也知道些，惊讶地说：“一级运动员多难啊？”
“呵呵。”胡晴耸了耸肩膀，“可人家的要求就这么高。”
孙粲然只能摸摸胡晴一头漂亮的头发，说：“晴，别泄气昂。那种学校我们高攀不上，就算了。索性还有许多我们能勾得上的学校呢。”
胡晴抿直嘴唇做了个假笑。
佟梅又重新插上耳机背知识点。
到了大四，寝室里最有学习样子的反而是大学疯玩了三年的佟梅，她最近都戒掉了游戏，全力以赴考研。
因为她说，如果考研没考上，父母就要让她回老家进国企工作了。
佟梅说：“我真不想过那种一眼看到头的生活。”
她说这话的时候，家境优渥的王思思附和了一句：“可不是，我妈非要我考编，说女孩子薪水拿多少不重要，只要进了事业单位，一辈子就高枕无忧了。”
说完，两人悲情地拥抱了一下。
但最后，王思思还是妥协了，她母亲威胁她说，如果不考编进事业单位，就停了她的甲壳虫和零花钱……至于佟梅，已经立了flag，打算反抗到底。
反倒是孙粲然和胡晴，随着初创公司在风雨飘摇里成长，看上去对未来一点把握也没有，可又好像有无限可能，活得鲜活而恣意。
……
方琳来试教了，因为是顶替原来的教练，被安排的学校是某富人区附近的私立学校。临危受命，孙粲然都替方琳紧张。
不过，孙粲然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她旁听了一整堂课，听到后面，她都不自觉被方琳所吸引。
至于那些小学女生对方琳则是一脸的崇拜，因为她寓教于乐，休息时还会和孩子们说自己在澳洲、在美国集训的时候发生的趣事。
方琳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照理说没资格参加国家队的集训，但因为她父亲出了钱，她便自费随队，用她的话说，就当去开眼界了。
就当……
这真是一句扎心的话。
孙粲然在边上看着方琳教游泳，自己在思绪乱飞的时候，她眼前便只有方琳矫健的长腿和曼妙的身姿，她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就当我是来做志愿者的。还有夹杂着陆宽的话，没准不为了钱，能做得更好。
人和人，是不同的啊。
孙粲然感觉自己被折叠了。
……
晚上，陆宽和孙粲然碰面，孙粲然把听课情况给陆宽反馈了一下，她对方琳的教学赞美了几句，陆宽点点头。
孙粲然说：“我们这里女教练不多，现在有很多学校都有针对女生的社团，我们是不是该多招些女教练呢？”
陆宽说：“嗯。这是未来的趋势。方琳开了个好头，我看可以帮方琳拍个短片，到时候宣传一下，就像我们给高腾拍的那种。”
孙粲然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一笔，又想到了什么，问陆宽：“方琳是不是喜欢你？”
彼时，陆宽正在喝水，被一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了几下。
陆宽看了孙粲然一眼，似乎想从她表情中窥探出她这么问的缘由。
介意？吃醋？还是什么？
孙粲然停下笔，说：“我觉得方琳应该对你有好感，你把她安排去当教练，不如让她以后做培训，说不定她积极性更好。”
陆宽皱了皱眉：你现在是要让我以色侍人？
陆宽反问：“那她天天跟我在一起有了非分之想，那不是更耽误人吗？”
孙粲然说：“也不是啊，说不定你们日久生情，我还促成了一桩佳缘。你和方琳，我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陆宽不说话，脸色却不好，良久，他说了一句：“你把我当什么了。”
孙粲然看看陆宽的表情，笑了：“都是为了工作嘛，你不觉得方琳还可以做培训吗？她真的挺能说的，又很自信，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我觉得她做培训的话，一定会很合适的。”
陆宽认真考虑孙粲然的话，又觉得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陆宽坚持撇清他和方琳的关系，说：“就算以后真的让方琳专做培训，那也是因为她合适这个岗位。跟别的无关。”
孙粲然回了陆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行行行，陆大正人君子。”
陆宽也意味深长地看看孙粲然：如果我哪天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呢？
孙粲然看懂陆宽的眼神，就像被烫着了似的，躲开了。
她转移话题：“还有高腾。他也能做培训。陆宽，你看这样好不好？等过完这个学期。正好有一个漫长的暑假，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把培训的事情，提上议程？”
陆宽想了想，这是半年之后的事了：“嗯。不急。先规划半年，半年以后的事变化太快了。”
说完，陆宽拿出上回父亲给的票子，看了一下时间，说：“粲粲，明天下午你没课吧？我们早点过去，先去那边吃饭，再去音乐会？”
孙粲然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经陆宽提醒才想了起来。
“嗯，好啊。”孙粲然对着陆宽微笑了一下。
孙粲然看看自己身上灰头土脸的黑色羽绒服，又在脑中想，明天是跨年，是不是该买件新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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