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宗翰唱黑脸，宗望唱红脸
不管是李邦彦，还是张邦昌吴敏，面对生女真组成的长刀走廊，并不只是吓得跪在地上，而且还吓得浑身瘫软。
特别是吴敏，他感觉下面一热，就知道自己也和那位大才子李邺一样被吓尿了。
看到三个宋人大臣全都软在了地上，生女真全都哈哈大笑。
生女真千户长哈突满更是用女真话大声笑道，
“宋猪真是奇怪，底层民壮英勇善战，高官却都是没卵子的软蛋。难道大宋朝廷选拔官员，专门挑没卵子的软蛋选拔吗？哈哈！”
中军大帐内传来了完颜宗望的声音。
“哈突满，让宋人大臣速速进帐。”
哈突满大声应诺，随后高举长刀，对准李邦彦的脑袋猛劈下去。
这一刀势如闪电，不但砍开了李邦彦的官帽，还割断了他的一缕头发。但却没有伤到李邦彦，而是在他的头皮之上稳稳停住。
李邦彦却不知道哈突满的控制力这么强，他吓得尖叫一声，下面一热，同样也尿了一滩。
哈突满瞪着一双牛眼，用生硬的宋话喊道，
“你们三个宋猪快快爬进中军大帐，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剁了你们！”
李邦彦张邦昌吴敏连一句话都不敢回，手脚并用，争先恐后地爬进了中军大帐。
如果他们三个人昂然走进金军大帐，也许还能与金军谈论一下议和条件。
但既然他们是爬进去的，他们就没有任何公正议和的资格了。
中军大帐内烧着几盆炭火。
十几个金人大将全都席地而坐。
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坐于主位，左右坐着他们的亲信大将。
耶律余里衍坐在完颜宗望的大腿上，一边侍候主子吃肉，一边用极端鄙视的眼光打量爬进大帐的宋人大臣。
当她看到李邦彦和吴敏的裤裆全都湿乎乎的，当即哈哈大笑。
接下来帐内的所有金人大将都发现了这一幕，也都哄然大笑。完颜昌高庆裔等人更是笑得肚子都痛了。
因为炭火温度很高，李吴二人的尿臊味也渐渐散发开来，让整个中军大帐内都充满了不可描述的味道。
完颜宗望皱了皱鼻子，瞪着李邦彦问道，
“你们三个姓甚名谁？自己报上名来。”
三人连忙毫不迟疑地自报家门。
“原来是三位宰执大人，看来宋皇这次议和很有诚意啊。”
完颜宗望说到这里，突然话头一转，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马和尚。
“马和尚，你把拟好的议和书递给他们吧，也让他们过过目。”
马和尚走过来，把两份墨迹已完全干透的议和书递到他们手里。
三个人一目十行地读完了议和书，随后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因为金人的这份议和书实在太过份了。
李邦彦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和完颜宗望商讨一二，完颜宗翰突然用大手猛地一拍面前的几案，竟把实木打造的几案拍成了两段。
李邦彦吓得浑身一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都沉到了屁股底下。
完颜宗翰转头看着完颜宗望，瞪着眼睛说道，
“宗望，俺认为根本不需要与宋人议和。宋人城中只有不到一万禁军，还有万余京东民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兵力。
咱们有五十万大军，若是全体出动，同时攻打四十八座城门，宋人根本守不过来。
咱们女真人打仗，向来讲究猛打猛攻，干嘛要与这些啰嗦至极的宋猪们议和呢？
俺不同意与他们议和。俺现在就要回去点齐十万人马，与宋猪挑灯夜战。明天早上，也许儿郎们就杀进汴梁城了。”
说完这几句话，完颜宗翰不等完颜宗望回答，霍然起身，似乎真的准备点兵攻城。
虽然这是很老套的谈判手法，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但是心胆俱丧的李邦彦等人却愣是没看出来，或者看出来了，只是他们被吓破了胆，没有了与金人议价的勇气。
李邦彦赶紧向完颜宗翰拱手说道，
“宗翰勃极烈，俺们认为这份议和书很合理，俺们这就回城覆命，让天子加盖玉玺。”
完颜宗翰兀自不依不饶地说道，
“俺不管你们怎么做，俺们现在就回去点兵，做好明天攻城的准备。”
说完这句话，完颜宗翰带着自己的一帮亲信出了中军大帐。
李邦彦看到这一幕，更加六神无主，他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完颜宗望说道，
“宗望勃极烈，俺们已经同意议和了，你们不能再攻打俺们了。”
完颜宗望叹了一口气，有点为难地说道，
“三位宰执大人不知道，宗翰脾气暴躁，麾下的兵力比我还多，根本不受俺的节制。你们想避免他的雷霆之怒，就要用最快的速度拿出议和的诚意。”
李邦彦福至心灵，当即答道，
“俺们这就回城，让官家立即释放阇母大人。”
宗望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既然如此，俺也会尽最大努力阻拦宗翰发兵。”
李邦彦看到宗望如此好说话，心中暗道，怪不得都说这厮是菩萨太子，果然面慈心善。
他的脸上再度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宗望勃极烈，不知道你准备派那位大臣与我们同回汴梁城呢？”
蒲察石家奴拍着胸脯大声吼道，
“就是咱家！”
完颜宗望指着蒲察石家奴说道，
“这位是我们金国排名前五的猛将，也是我的姐夫，蒲察石家奴。由他负责此次议和，想必宋王也会感受到我议和的诚意。”
除了蒲察石家奴担任金国的议和使者，还有两个地位显赫的副使，一个正是与赵桓打过两次交道的耶律余睹，一个是北地降臣刘彦宗。
耶律余睹虽是契丹人，这厮却没有契丹汉子的朴直实诚，反倒极为狡猾。
至于刘彦宗，虽已六十七岁，但这厮才华出众，文武双全，既能治军，又能理政，乃是宗翰宗望都极为看好的大臣。
其实马和尚本想担任一个副使，只是被完颜宗望拒绝了。因为完颜宗望担心马和尚出事。马和尚是他的另一个大脑，他绝不允许马和尚有任何闪失。
李邦彦张邦昌吴敏也没有耽搁时间，当即带着议和书，领着蒲察石家奴一行人出了金军大营，直直地赶向新郑门。
一共有二十名金军精锐护送蒲察石家奴三人进城。
李邦彦张邦昌吴敏三个人坐轿子，蒲察石家奴等人全都骑马，就连六十七岁的刘彦宗也不例外。
李邦彦率先赶到新郑门下，随后下了轿子，抬头看着城头守将，大声喝道，
“兀那军汉还不开门！金国驸马蒲察石家奴大人要从此门进城！”
面对金人惟惟诺诺的李邦彦面对宋人，立即又找回了重拳出击的优越感。
负责看守新郑门的正是张伯奋。
他低头看了一眼蒲察石家奴等人，当即冷笑道，
“李大人，不好意思了。新郑门乃是面对金营攻击的紧要之处，张某早就收到了汴梁防御使的军令，不得为任何人打开此门。要不然俺的脑袋就要吊在城楼上了。李大人还是带着这帮子金人从通津门入城吧！”
“张伯奋，你就嚣张吧！等俺见了官家，非奏你一本不可。”
面对李邦彦的威胁，张伯奋只是冷笑置之。
李邦彦没有办法，只能小跑着走到蒲察石家奴马前，陪笑说道，
“蒲察驸马休要生气。这些军汉都是京东来的臭民壮，还没被俺们文官驯服。通津门离这里也只有三四里地，咱们就从那里进去，如何？”
蒲察石家奴冷哼一声，
“如何进城，俺听李大人安排。但是如果想故意为难俺们女真人，最好还是惦量一下宗翰勃极烈整装待发的几十万大军吧！”
李邦彦连道不敢，随后带着这些金兵，绕道前往通津门。这时天已经快黑下来了。
蒲察石家奴离开之前，抬头看了张伯奋一眼。
他捏起左拳，向张伯奋晃了晃。张伯奋把头伸到城下，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在李邦彦张邦昌吴敏的率领下，蒲察石家奴沿着通津门进了汴梁城。
通津门外有两座拐子城，两座瓮城。
蒲察石家奴目光如鹰，不停地打量着通津门的守城设施，看完之后，当即用女真话对刘彦宗说道，
“宋人虽然文弱，但在守城上真是天才。如果他们不是这么软蛋，就算让老百姓守城，咱们想攻破通津门，估计也要折上几万儿郎。”
刘彦宗笑道，
“蒲察石家奴此言差矣。如果宋人真这么有勇气，他们就不会把汴梁城修得这么坚固了。正因为他们没有勇气，所以他们才把汴梁城修得固若金汤。
但也正因为他们没有勇气，再坚固的城池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因为他们只会不战而降。”
“哈哈！”
蒲察石家奴听了刘彦宗的分析，顿时咧嘴大笑。
正是因为发自内心地鄙视宋人的勇气，他们在沿着通津门前往内城时，看见了好几个地方正在连夜招募民壮，每个招募点都排了长长的队伍，依然没能让他们有所警惕。
他们甚至认为这只是赵桓在装腔作势，只是想在谈判中砍价。
特别是吴敏，他感觉下面一热，就知道自己也和那位大才子李邺一样被吓尿了。
看到三个宋人大臣全都软在了地上，生女真全都哈哈大笑。
生女真千户长哈突满更是用女真话大声笑道，
“宋猪真是奇怪，底层民壮英勇善战，高官却都是没卵子的软蛋。难道大宋朝廷选拔官员，专门挑没卵子的软蛋选拔吗？哈哈！”
中军大帐内传来了完颜宗望的声音。
“哈突满，让宋人大臣速速进帐。”
哈突满大声应诺，随后高举长刀，对准李邦彦的脑袋猛劈下去。
这一刀势如闪电，不但砍开了李邦彦的官帽，还割断了他的一缕头发。但却没有伤到李邦彦，而是在他的头皮之上稳稳停住。
李邦彦却不知道哈突满的控制力这么强，他吓得尖叫一声，下面一热，同样也尿了一滩。
哈突满瞪着一双牛眼，用生硬的宋话喊道，
“你们三个宋猪快快爬进中军大帐，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剁了你们！”
李邦彦张邦昌吴敏连一句话都不敢回，手脚并用，争先恐后地爬进了中军大帐。
如果他们三个人昂然走进金军大帐，也许还能与金军谈论一下议和条件。
但既然他们是爬进去的，他们就没有任何公正议和的资格了。
中军大帐内烧着几盆炭火。
十几个金人大将全都席地而坐。
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坐于主位，左右坐着他们的亲信大将。
耶律余里衍坐在完颜宗望的大腿上，一边侍候主子吃肉，一边用极端鄙视的眼光打量爬进大帐的宋人大臣。
当她看到李邦彦和吴敏的裤裆全都湿乎乎的，当即哈哈大笑。
接下来帐内的所有金人大将都发现了这一幕，也都哄然大笑。完颜昌高庆裔等人更是笑得肚子都痛了。
因为炭火温度很高，李吴二人的尿臊味也渐渐散发开来，让整个中军大帐内都充满了不可描述的味道。
完颜宗望皱了皱鼻子，瞪着李邦彦问道，
“你们三个姓甚名谁？自己报上名来。”
三人连忙毫不迟疑地自报家门。
“原来是三位宰执大人，看来宋皇这次议和很有诚意啊。”
完颜宗望说到这里，突然话头一转，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马和尚。
“马和尚，你把拟好的议和书递给他们吧，也让他们过过目。”
马和尚走过来，把两份墨迹已完全干透的议和书递到他们手里。
三个人一目十行地读完了议和书，随后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因为金人的这份议和书实在太过份了。
李邦彦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和完颜宗望商讨一二，完颜宗翰突然用大手猛地一拍面前的几案，竟把实木打造的几案拍成了两段。
李邦彦吓得浑身一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都沉到了屁股底下。
完颜宗翰转头看着完颜宗望，瞪着眼睛说道，
“宗望，俺认为根本不需要与宋人议和。宋人城中只有不到一万禁军，还有万余京东民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兵力。
咱们有五十万大军，若是全体出动，同时攻打四十八座城门，宋人根本守不过来。
咱们女真人打仗，向来讲究猛打猛攻，干嘛要与这些啰嗦至极的宋猪们议和呢？
俺不同意与他们议和。俺现在就要回去点齐十万人马，与宋猪挑灯夜战。明天早上，也许儿郎们就杀进汴梁城了。”
说完这几句话，完颜宗翰不等完颜宗望回答，霍然起身，似乎真的准备点兵攻城。
虽然这是很老套的谈判手法，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但是心胆俱丧的李邦彦等人却愣是没看出来，或者看出来了，只是他们被吓破了胆，没有了与金人议价的勇气。
李邦彦赶紧向完颜宗翰拱手说道，
“宗翰勃极烈，俺们认为这份议和书很合理，俺们这就回城覆命，让天子加盖玉玺。”
完颜宗翰兀自不依不饶地说道，
“俺不管你们怎么做，俺们现在就回去点兵，做好明天攻城的准备。”
说完这句话，完颜宗翰带着自己的一帮亲信出了中军大帐。
李邦彦看到这一幕，更加六神无主，他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完颜宗望说道，
“宗望勃极烈，俺们已经同意议和了，你们不能再攻打俺们了。”
完颜宗望叹了一口气，有点为难地说道，
“三位宰执大人不知道，宗翰脾气暴躁，麾下的兵力比我还多，根本不受俺的节制。你们想避免他的雷霆之怒，就要用最快的速度拿出议和的诚意。”
李邦彦福至心灵，当即答道，
“俺们这就回城，让官家立即释放阇母大人。”
宗望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既然如此，俺也会尽最大努力阻拦宗翰发兵。”
李邦彦看到宗望如此好说话，心中暗道，怪不得都说这厮是菩萨太子，果然面慈心善。
他的脸上再度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宗望勃极烈，不知道你准备派那位大臣与我们同回汴梁城呢？”
蒲察石家奴拍着胸脯大声吼道，
“就是咱家！”
完颜宗望指着蒲察石家奴说道，
“这位是我们金国排名前五的猛将，也是我的姐夫，蒲察石家奴。由他负责此次议和，想必宋王也会感受到我议和的诚意。”
除了蒲察石家奴担任金国的议和使者，还有两个地位显赫的副使，一个正是与赵桓打过两次交道的耶律余睹，一个是北地降臣刘彦宗。
耶律余睹虽是契丹人，这厮却没有契丹汉子的朴直实诚，反倒极为狡猾。
至于刘彦宗，虽已六十七岁，但这厮才华出众，文武双全，既能治军，又能理政，乃是宗翰宗望都极为看好的大臣。
其实马和尚本想担任一个副使，只是被完颜宗望拒绝了。因为完颜宗望担心马和尚出事。马和尚是他的另一个大脑，他绝不允许马和尚有任何闪失。
李邦彦张邦昌吴敏也没有耽搁时间，当即带着议和书，领着蒲察石家奴一行人出了金军大营，直直地赶向新郑门。
一共有二十名金军精锐护送蒲察石家奴三人进城。
李邦彦张邦昌吴敏三个人坐轿子，蒲察石家奴等人全都骑马，就连六十七岁的刘彦宗也不例外。
李邦彦率先赶到新郑门下，随后下了轿子，抬头看着城头守将，大声喝道，
“兀那军汉还不开门！金国驸马蒲察石家奴大人要从此门进城！”
面对金人惟惟诺诺的李邦彦面对宋人，立即又找回了重拳出击的优越感。
负责看守新郑门的正是张伯奋。
他低头看了一眼蒲察石家奴等人，当即冷笑道，
“李大人，不好意思了。新郑门乃是面对金营攻击的紧要之处，张某早就收到了汴梁防御使的军令，不得为任何人打开此门。要不然俺的脑袋就要吊在城楼上了。李大人还是带着这帮子金人从通津门入城吧！”
“张伯奋，你就嚣张吧！等俺见了官家，非奏你一本不可。”
面对李邦彦的威胁，张伯奋只是冷笑置之。
李邦彦没有办法，只能小跑着走到蒲察石家奴马前，陪笑说道，
“蒲察驸马休要生气。这些军汉都是京东来的臭民壮，还没被俺们文官驯服。通津门离这里也只有三四里地，咱们就从那里进去，如何？”
蒲察石家奴冷哼一声，
“如何进城，俺听李大人安排。但是如果想故意为难俺们女真人，最好还是惦量一下宗翰勃极烈整装待发的几十万大军吧！”
李邦彦连道不敢，随后带着这些金兵，绕道前往通津门。这时天已经快黑下来了。
蒲察石家奴离开之前，抬头看了张伯奋一眼。
他捏起左拳，向张伯奋晃了晃。张伯奋把头伸到城下，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在李邦彦张邦昌吴敏的率领下，蒲察石家奴沿着通津门进了汴梁城。
通津门外有两座拐子城，两座瓮城。
蒲察石家奴目光如鹰，不停地打量着通津门的守城设施，看完之后，当即用女真话对刘彦宗说道，
“宋人虽然文弱，但在守城上真是天才。如果他们不是这么软蛋，就算让老百姓守城，咱们想攻破通津门，估计也要折上几万儿郎。”
刘彦宗笑道，
“蒲察石家奴此言差矣。如果宋人真这么有勇气，他们就不会把汴梁城修得这么坚固了。正因为他们没有勇气，所以他们才把汴梁城修得固若金汤。
但也正因为他们没有勇气，再坚固的城池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因为他们只会不战而降。”
“哈哈！”
蒲察石家奴听了刘彦宗的分析，顿时咧嘴大笑。
正是因为发自内心地鄙视宋人的勇气，他们在沿着通津门前往内城时，看见了好几个地方正在连夜招募民壮，每个招募点都排了长长的队伍，依然没能让他们有所警惕。
他们甚至认为这只是赵桓在装腔作势，只是想在谈判中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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