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桃李春风一杯酒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三人在花费一番时间吃完饭后，便踏上了回山之路。
在上山的泰山石梯前，秋水长买了三串糖葫芦，分给了师姐和李清微各一串，三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步行上山。
金丹境以上其实已经可以踏空而行，直接飞上山腰处的院落也不是难事，不过只当是闲来散心，倒也用不上如此。
就这样一路走回小院门口，在与李清微和大师姐告别后，秋水长回到了院子里，坐在大榕树下放松心神。
闭上眼回想今日发生的种种，总结一日所得，思索体悟每一刻的行动，感受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移动。
这是秋水长一向的习惯，在做完一天需要完成的事后，便是总结和修炼。
时空之道，躯壳立足于空间之中终究腐朽，而精神则虚无在时间长河里被磨损。
欲求永恒，唯有感知领悟时空的规则并超脱这两者之上。
在他的体内丹田气海之上有一道银色异象，那是一个端坐在云层对着镜子的长发背影，只是长发一直在乌黑与霜雪之间转换。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时间悠然而过，在思绪放空的之时，秋水长将感知意识沉浸在天地中，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停顿中。
直到一片榕树叶从头顶缓缓飘落，证明了此处并不是静止的空间。
秋水长睁开了双眼，从日常感悟传承之道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看向了院门处，下一刻便传来门扉被人敲响的声音。
“请进吧。”
秋水长此时声音稍显冷清，平淡而没有感情。
这是因为他之前深陷感悟状态中，此时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
门外的人应声推开了门，迈步进入了院子中，来者是明飞雁。
她依旧身穿平日里那身黑色裙袍，宽大却不臃肿，裙摆上勾勒的极为纤细的金线雀羽纹。
明飞雁自然听出了秋水长语气中的不对劲，她虽然与秋水长相识不久聊天较少，但是以她感觉秋水长并非会用有如此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因为心中感到疑惑，于是她直接问道：“秋道友莫非正有要事？可是我打扰了？”
秋水长此时已经缓和心神，摆摆手淡笑道：“并无要事，只是方才正在稍有感悟，一时之间沉浸其中没有回神，让明道友见笑了。”
“原来如此。”明飞雁闻言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在她看来，这应该是小道宗弟子研究学习传承的特殊感悟方法，她虽然并不以这种方法修行，但也不难去理解。
当她从意识中寻找宿慧所潜藏的修行密藏时，也偶尔会有类似如此的情况，会让自身情感性格产生短时间的变化。
“不知明道友现在这个时间前来，所为何事？”
秋水长示意明飞雁坐在石桌上，同时以真气温养茶水，为她添上了一杯清茶，然后询问她的来意。
“白日里偶有所悟难以自抑，想要寻秋道友印证一番，却得知道友已经下山去了。”明飞雁摇摇头，接着道：“刚刚看到李清微回来，知晓道友已经归来，这才前来叨扰。”
“既然是论证感悟，又何谈叨扰，不如说正合我意。”秋水长听她说偶有所悟，顿时起了兴趣。
以明飞雁对修行与道法的态度，能让她觉得是偶有所悟迫不及待的想寻人印证，必不会是寻常。
明飞雁坐在对面，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掌，摊开置于石桌中央，对秋水长示意道：“你且看。”
秋水长凝神看去，只见她张开的手心中，有一朵晶莹如水的冰莲正缓慢的转动，莲叶上纹理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有没有感觉到有何特异之处？”明飞雁如此问道。
在注视这朵冰莲片刻后，秋水长面色已经不由的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盖因他已经察觉到，它是如此特殊，在它的最中心内部，存在着一点绽放五色光芒的颗粒。
在这朵小巧精致，以至于明飞雁一手便可以掌握的冰莲之中，蕴含着一股静谧却浩大的法则波动。
不同于那日在泰山之巅，述道台上两人交手时明飞雁用出的那一招，汇聚周边残余真气与道法而形成的冰鸟。
那只冰鸟中所冻结蕴含的力量是混乱的难以控制的，充斥着毁灭倾向的爆炸力量。
而面前这朵冰莲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有序的，而且这股力量有很强的法则压制力。
“这是…后天五行神光？”
“没错，我这几日反推当日你我之间的战斗，想起秋道友将神通之力的时间法则加持在长剑上的举动，便就此思索可有借鉴之法，以达到五行神光远距离对敌的可能性。”
明飞雁先是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接着面上却又稍稍露出困惑之色。
秋水长看她神色，已经猜到她遇到了什么问题，便对她说道：“你暂且将它独立出来，以便进一步观察它的变化。”
明飞雁闻言看了他一眼，却非常信任他的将自己的手掌从石桌上收回，只留下那朵冰莲悬浮在桌面上。
就在她收手不再控制的一瞬间，冰莲的转动突然一滞。
然后两人都可以看到，五色神光从冰莲内部迅速扩散，将本来晶莹剔透的冰晶渲染成五色，冰莲之上一道道裂痕产生，眼看就要粉碎炸散。
秋水长眼中银色流光闪动，飞快的伸出手点在冰莲上，银光一闪即逝。
悲白发神通的时间回溯作用下，冰莲又迅速变回原来完好的模样，其中的五行神光也随之退回冰莲中心不再显露。
而当秋水长再次撤去神通之力后，冰莲又再次要步入粉碎的结果。
就这样，在秋水长反复的操控下，冰莲在粉碎与恢复之中一直循环，直至于秋水长悲白发神通之力将要消耗殆尽。
“好了，明道友可以将它收回了。”秋水长从冰莲上收回手和目光，将它交还给了明飞雁。
“想来明道友遇到的问题便是如此了吧，虽然你可以将五行神光的力量注入其中，但是它并不能脱离你而存在。”
明飞雁点了点头，有些困惑的道：“五行神光与我息息相关，一旦离体便会不受控制从而自行粉碎携带它的介质，照理来说所有神通都是如此特性，可是为何秋道友却能在御使长剑在神通之力中飞剑对敌呢？”
确实如此，神通天赋由人而异，却也都有其规则所在。
神通由人掌控，然而一旦失去掌控，它便会化为无规则的无序存在，脱离使用者的意图肆意发展。
特别是五行神光这种具有强力位阶压制的神通，凡五行所属根本无法承受它，仍然再周身掌控时倒是显得相安无事，一旦脱手便是自我崩散的结果。
悲白发神通所具有的时间之力按理来说也是如此，将它加持在长剑之上，脱手而出时，长剑应该会立马被时间所影响而腐蚀或退化为原胚。
“此前我并未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么做并且成功了，一时忽略了这种情况的存在。”
秋水长说着顺手一招，放在挂在大榕树上的明镜剑飞入他的手中，然后他将剑刃展示给明飞雁相看。
“此剑是以天外陨铁为躯干，再将昆仑雪山万载冰晶以元磁极光固结为锋刃，在小道宗时光传承之殿里磨砺了十年。想来正因如此，才足以承载时光法则磨损而不损不灭。”
明飞雁仔细扫视了一遍这把曾经打落她束发道冠的明亮长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完成这个行为，也需要一样能够承载五行神光的介质，通过控制这种介质来达到一定限度的神通离体施展？”
“正是如此。”
秋水长点了点头，然后又笑了笑说道：“或许你也可以效仿神通境的神通使用方法，将神识独立出来与神通法则共存，不仅不需如此介质的限制，且一样可以做到。”
明飞雁摇了摇头，不认同他这个提议，秋水长也不在意，他本来也只是说出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还近乎于无。
神通境，顾名思义便是以天赋神通而得名的境界。
不同于在金丹境这个“小神通境”中，只有极品金丹的天才才有可能领会天赋神通，在神通境中修士领会神通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而神通境能用那种方法操纵神通，是因为他们神识已经足够强大且真气储量足够挥霍。
明飞雁目前只有金丹初期，差了两个大境界，即使以她的天资，要想满足这种条件也难如登天，相比之下寻找承载五行神光的介质素材以她的身份来说反而还更简单些。
挥手把明镜剑化作一道寒光飞回挂在榕树枝的剑鞘里，秋水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正在深思的明飞雁，看她是否有想到什么。
“非五行所属材料虽然我能想到一些，可是又要能够经过祭炼形成稳定，一时之间很难得到满意的结论。”
明飞雁在思考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即使是顶级的炼器大师怕也要考虑很久。
秋水长安慰道：“无妨，总归是已经有了思路，何必急此一时。”
“秋道友放心，我自然明白此理，说来反要感谢秋道友与我提供的方便。”
“无需如此，道友之间互相印证本是我所求也，不然大道独行岂不寂寞。”
说罢，秋水长顺手端起石桌上自己的茶杯，举杯邀饮道：“与明道友这样的向道之人相处，实在是心生快慰，不妨以茶代酒共饮此杯。”
修道之人，最终甚至可以寿与天齐，有如此合得来的同辈道友共同进步，也不是一件坏事。
明飞雁闻言亦是轻轻颔首，端起茶杯虚敬后一饮而尽。
“今日事已毕，飞雁暂且告辞了。”
“明道友慢走。”
目送明飞雁离去后，秋水长拈起落在石桌上的榕树叶，然后注视它被银光裹住缓缓上升，直至重新长回榕树上。
低头淡然一笑，秋水长负手回屋。
三人在花费一番时间吃完饭后，便踏上了回山之路。
在上山的泰山石梯前，秋水长买了三串糖葫芦，分给了师姐和李清微各一串，三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步行上山。
金丹境以上其实已经可以踏空而行，直接飞上山腰处的院落也不是难事，不过只当是闲来散心，倒也用不上如此。
就这样一路走回小院门口，在与李清微和大师姐告别后，秋水长回到了院子里，坐在大榕树下放松心神。
闭上眼回想今日发生的种种，总结一日所得，思索体悟每一刻的行动，感受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移动。
这是秋水长一向的习惯，在做完一天需要完成的事后，便是总结和修炼。
时空之道，躯壳立足于空间之中终究腐朽，而精神则虚无在时间长河里被磨损。
欲求永恒，唯有感知领悟时空的规则并超脱这两者之上。
在他的体内丹田气海之上有一道银色异象，那是一个端坐在云层对着镜子的长发背影，只是长发一直在乌黑与霜雪之间转换。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时间悠然而过，在思绪放空的之时，秋水长将感知意识沉浸在天地中，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停顿中。
直到一片榕树叶从头顶缓缓飘落，证明了此处并不是静止的空间。
秋水长睁开了双眼，从日常感悟传承之道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看向了院门处，下一刻便传来门扉被人敲响的声音。
“请进吧。”
秋水长此时声音稍显冷清，平淡而没有感情。
这是因为他之前深陷感悟状态中，此时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
门外的人应声推开了门，迈步进入了院子中，来者是明飞雁。
她依旧身穿平日里那身黑色裙袍，宽大却不臃肿，裙摆上勾勒的极为纤细的金线雀羽纹。
明飞雁自然听出了秋水长语气中的不对劲，她虽然与秋水长相识不久聊天较少，但是以她感觉秋水长并非会用有如此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因为心中感到疑惑，于是她直接问道：“秋道友莫非正有要事？可是我打扰了？”
秋水长此时已经缓和心神，摆摆手淡笑道：“并无要事，只是方才正在稍有感悟，一时之间沉浸其中没有回神，让明道友见笑了。”
“原来如此。”明飞雁闻言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在她看来，这应该是小道宗弟子研究学习传承的特殊感悟方法，她虽然并不以这种方法修行，但也不难去理解。
当她从意识中寻找宿慧所潜藏的修行密藏时，也偶尔会有类似如此的情况，会让自身情感性格产生短时间的变化。
“不知明道友现在这个时间前来，所为何事？”
秋水长示意明飞雁坐在石桌上，同时以真气温养茶水，为她添上了一杯清茶，然后询问她的来意。
“白日里偶有所悟难以自抑，想要寻秋道友印证一番，却得知道友已经下山去了。”明飞雁摇摇头，接着道：“刚刚看到李清微回来，知晓道友已经归来，这才前来叨扰。”
“既然是论证感悟，又何谈叨扰，不如说正合我意。”秋水长听她说偶有所悟，顿时起了兴趣。
以明飞雁对修行与道法的态度，能让她觉得是偶有所悟迫不及待的想寻人印证，必不会是寻常。
明飞雁坐在对面，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掌，摊开置于石桌中央，对秋水长示意道：“你且看。”
秋水长凝神看去，只见她张开的手心中，有一朵晶莹如水的冰莲正缓慢的转动，莲叶上纹理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有没有感觉到有何特异之处？”明飞雁如此问道。
在注视这朵冰莲片刻后，秋水长面色已经不由的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盖因他已经察觉到，它是如此特殊，在它的最中心内部，存在着一点绽放五色光芒的颗粒。
在这朵小巧精致，以至于明飞雁一手便可以掌握的冰莲之中，蕴含着一股静谧却浩大的法则波动。
不同于那日在泰山之巅，述道台上两人交手时明飞雁用出的那一招，汇聚周边残余真气与道法而形成的冰鸟。
那只冰鸟中所冻结蕴含的力量是混乱的难以控制的，充斥着毁灭倾向的爆炸力量。
而面前这朵冰莲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有序的，而且这股力量有很强的法则压制力。
“这是…后天五行神光？”
“没错，我这几日反推当日你我之间的战斗，想起秋道友将神通之力的时间法则加持在长剑上的举动，便就此思索可有借鉴之法，以达到五行神光远距离对敌的可能性。”
明飞雁先是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接着面上却又稍稍露出困惑之色。
秋水长看她神色，已经猜到她遇到了什么问题，便对她说道：“你暂且将它独立出来，以便进一步观察它的变化。”
明飞雁闻言看了他一眼，却非常信任他的将自己的手掌从石桌上收回，只留下那朵冰莲悬浮在桌面上。
就在她收手不再控制的一瞬间，冰莲的转动突然一滞。
然后两人都可以看到，五色神光从冰莲内部迅速扩散，将本来晶莹剔透的冰晶渲染成五色，冰莲之上一道道裂痕产生，眼看就要粉碎炸散。
秋水长眼中银色流光闪动，飞快的伸出手点在冰莲上，银光一闪即逝。
悲白发神通的时间回溯作用下，冰莲又迅速变回原来完好的模样，其中的五行神光也随之退回冰莲中心不再显露。
而当秋水长再次撤去神通之力后，冰莲又再次要步入粉碎的结果。
就这样，在秋水长反复的操控下，冰莲在粉碎与恢复之中一直循环，直至于秋水长悲白发神通之力将要消耗殆尽。
“好了，明道友可以将它收回了。”秋水长从冰莲上收回手和目光，将它交还给了明飞雁。
“想来明道友遇到的问题便是如此了吧，虽然你可以将五行神光的力量注入其中，但是它并不能脱离你而存在。”
明飞雁点了点头，有些困惑的道：“五行神光与我息息相关，一旦离体便会不受控制从而自行粉碎携带它的介质，照理来说所有神通都是如此特性，可是为何秋道友却能在御使长剑在神通之力中飞剑对敌呢？”
确实如此，神通天赋由人而异，却也都有其规则所在。
神通由人掌控，然而一旦失去掌控，它便会化为无规则的无序存在，脱离使用者的意图肆意发展。
特别是五行神光这种具有强力位阶压制的神通，凡五行所属根本无法承受它，仍然再周身掌控时倒是显得相安无事，一旦脱手便是自我崩散的结果。
悲白发神通所具有的时间之力按理来说也是如此，将它加持在长剑之上，脱手而出时，长剑应该会立马被时间所影响而腐蚀或退化为原胚。
“此前我并未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么做并且成功了，一时忽略了这种情况的存在。”
秋水长说着顺手一招，放在挂在大榕树上的明镜剑飞入他的手中，然后他将剑刃展示给明飞雁相看。
“此剑是以天外陨铁为躯干，再将昆仑雪山万载冰晶以元磁极光固结为锋刃，在小道宗时光传承之殿里磨砺了十年。想来正因如此，才足以承载时光法则磨损而不损不灭。”
明飞雁仔细扫视了一遍这把曾经打落她束发道冠的明亮长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完成这个行为，也需要一样能够承载五行神光的介质，通过控制这种介质来达到一定限度的神通离体施展？”
“正是如此。”
秋水长点了点头，然后又笑了笑说道：“或许你也可以效仿神通境的神通使用方法，将神识独立出来与神通法则共存，不仅不需如此介质的限制，且一样可以做到。”
明飞雁摇了摇头，不认同他这个提议，秋水长也不在意，他本来也只是说出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还近乎于无。
神通境，顾名思义便是以天赋神通而得名的境界。
不同于在金丹境这个“小神通境”中，只有极品金丹的天才才有可能领会天赋神通，在神通境中修士领会神通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而神通境能用那种方法操纵神通，是因为他们神识已经足够强大且真气储量足够挥霍。
明飞雁目前只有金丹初期，差了两个大境界，即使以她的天资，要想满足这种条件也难如登天，相比之下寻找承载五行神光的介质素材以她的身份来说反而还更简单些。
挥手把明镜剑化作一道寒光飞回挂在榕树枝的剑鞘里，秋水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正在深思的明飞雁，看她是否有想到什么。
“非五行所属材料虽然我能想到一些，可是又要能够经过祭炼形成稳定，一时之间很难得到满意的结论。”
明飞雁在思考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即使是顶级的炼器大师怕也要考虑很久。
秋水长安慰道：“无妨，总归是已经有了思路，何必急此一时。”
“秋道友放心，我自然明白此理，说来反要感谢秋道友与我提供的方便。”
“无需如此，道友之间互相印证本是我所求也，不然大道独行岂不寂寞。”
说罢，秋水长顺手端起石桌上自己的茶杯，举杯邀饮道：“与明道友这样的向道之人相处，实在是心生快慰，不妨以茶代酒共饮此杯。”
修道之人，最终甚至可以寿与天齐，有如此合得来的同辈道友共同进步，也不是一件坏事。
明飞雁闻言亦是轻轻颔首，端起茶杯虚敬后一饮而尽。
“今日事已毕，飞雁暂且告辞了。”
“明道友慢走。”
目送明飞雁离去后，秋水长拈起落在石桌上的榕树叶，然后注视它被银光裹住缓缓上升，直至重新长回榕树上。
低头淡然一笑，秋水长负手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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