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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恶作剧

    梁月和流芳借着轻盈的身体,将深陷地面的战斧拔了出来,将它和它的主人摆放在一起。高大的躯体靠在青石上,希望它能给后面的人警示危险。

    小爱依然没有参与这些,趁着身体轻盈,在天空中上下飞舞,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我分不清她是不想看这幅场景还是压根就不关心。

    趁着她还飞在天上,我找准位置快速拔枪对着青石连开几枪,轻盈感陡然消失,一切恢复了正常。

    她手脚乱抓着被我接在怀里,吓得缩成了一小团蓝色,仿佛在用头发将自己包裹其中,她的身体很软也很轻,缓过神后就露出双眼看着我,像只宠物。

    “放我下来嘛。”她小声说道。

    “这么闹多危险啊。”流芳嗔怪地说。

    我把小爱放到地上,她没说什么,跑到流芳身边,兀自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走,我们继续前进,连续几个房间都只有信徒和机械的残骸,我猜测是之前那位冒险者生前的战果,在生前的战斗中,由他自己或怪物反复触发了青石开关,就像刚刚小爱从天上掉下来一样。我猜测这要了他的命,独自冒险就是这样,面对某些未知的危险毫无还手之力。

    终于出现了不同的方向,三面有门的宽大主殿,一个门正对着我们,和之前我们走过的没什么两样,另一扇在我们的左手边,尺寸则要小很多。

    “是不是坏了?”流芳把指北针拿给我们看,针尖在不断打转,“怎么办?”

    “啥时候开始的?”梁月问。

    “不知道,拿出来就是这样了。”流芳有些焦急得嘀咕着,“这可怎么办呀。”

    我说道:“可能是在青石那受了影响,别管它了。都到这了,不如随便挑一条路。”

    小爱插嘴道:“我运气好,让我来选。”

    我们跟着她向左,这道石门不像其他那般高大,但面具状的装饰依然清晰,让我选的话我也会选这个与众不同的。

    是暗道,空无一物,但没有陈旧的气味。螺旋排列的石阶,弯曲着看不到尽头,光线也逐渐被吞没。

    “你说里面会不会伸手不见五指,还有吃人的怪物?”我边走边故意刺激流芳,密道并不宽敞,她和梁月走在前面。

    “鳗鱼又乱说。”流芳看似很镇定,“我不信了。”

    光线确实在变暗,我能感觉到,头顶的光逐渐不那么明朗了,我们应该在逐渐远离极昼之地。这条狭窄的密道由方正的青砖块铺就而成,一块块严丝合缝,不再有绿色混入其中,偶尔会有光从头顶的缝隙渗入,

    “我也感觉,这不像给人走的。”梁月纠起眉头四处查看。

    他的猜测不无道理,这种只容两人并行而且越来越狭小的暗道和之前宽阔气派的主殿完全不是一种风格,光线变暗也给人压抑之感,而且很有可能感觉不到它细微的方向变化。

    “臭月老,”流芳紧张兮兮地说,“这明明很干净。”

    小爱附和道:“臭月老,把这都弄脏啦。”

    她手上有一把蓝袍信徒的破损的刀刃,还有几根爆炸花的花枝,她正兴致勃勃得想把这几根花枝编成线,再穿在短刀刀柄上。

    我看她一点也不紧张,就让她安静地自己玩好了,还是欺负流芳比较有意思。

    我假装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用略带惶恐的口气说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活祭品都是要最最干净的,象征着纯洁的信仰……他们将被送进漆黑的祭坛献祭整个身体,为了伟大的蓝色真理。”说到最后我还故意黑了奥菲利亚一句。

    “真玄乎。”梁月表示怀疑,“你听谁说的?”

    “GSD大师,你们应该都认识。”我胡说道,“你们刚才不也看到了,信徒被献祭了召唤光精灵。”

    流芳一声不吭闷头向前走,也不和我们聊这个话题。我给梁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拉大步子悄悄跟到流芳身后。

    她走路的身姿显得很僵硬,呼吸急促,汗毛倒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缓缓靠近。

    我在她耳边突然大喊了声“哇!”。

    “呀啊!”

    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叫了起来,回身就想出拳,看到是我在恶作剧后涨红了脸直跳脚,又气又恼又委屈得挥拳头锤我,“死鳗鱼!你故意的!”

    参与恶作剧配合的梁月也跟着笑,他的嘴巴咧得很大,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嘿嘿嘿,就知道他瞎说的。”

    她捶得并不算痛,我解释道:“这不是帮助你克服恐惧嘛,提前吓吓你,等见到真的就不怕了。”

    “哼,狡辩。”流芳摇着头抚着胸口平复心情,“小爱呢?”

    “诶?她哪去了?”梁月也停下了脚步。

    我一回头,身后竟然空无一人,弯曲幽暗的路径看不到尽头,刚才专心捉弄流芳,完全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不知道。”

    我感觉头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梁月拨开我就往回冲,边跑边喊小爱的名字。

    流芳还没从刚刚的刺激中反应过来,一瞬间呆在原地。我心中跑过了无数种可能性,咒骂着自己的乌鸦嘴,我拖着流芳跟上梁月,她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你们看这是啥!”梁月停了下来,捡起了一把弯曲破损的刀刃和几根松散得编织在成环的花枝。

    “这是……她刚才玩的。”我尽可能平静得说出这句话,但全身就像被冰封一般,只能感觉到心跳。

    “靠!”梁月气急败坏得大喊了一声,又继续往回跑。

    流芳急得双眼通红,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毫无意义得嘀咕着:“没事的,肯定没事。”

    如果真的因为我去恶作剧没保护好她导致了不可挽回的结果……我立马就打自己一发爆头一击。

    “小爱?”前面的梁月突然大叫,“小爱!”

    小爱倒在暗道一边,身边并没有血迹,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伟大的蓝色真理能保佑她没事。

    梁月一路连滚带爬得跑过去查看,流芳紧紧跟他后面。

    小爱倒在暗道一边,身边并没有血迹,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伟大的蓝色真理能保佑她没事。

    梁月一路连滚带爬得跑过去查看,流芳紧跟在他后面。

    “嘿。”她突然张开双眼,调皮得晃了晃脑袋。

    我感觉脑海中响起了一颗炸雷。

    一场比我更过分、更真实的恶作剧,我竟然和梁月流芳一样,彻彻底底得被她套进去了。

    “你故意的?!”梁月气急败坏得叫着,盘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头。

    流芳从双重打击中苏醒了过来,她如释重负,看见地上的小爱十分气恼,阴着脸绕过了梁月。

    “是鳗鱼哥先的!”小爱解释着,“他要吓唬你。”

    她察觉到了流芳脸色不对,边说边往梁月身边藏,继续向她解释着:“芳姐我是帮你的嘛。”

    她的大眼睛楚楚可怜,露出了哀求的光,流芳本想伸手抓她就作罢了,她扶着梁月的肩膀叹道:“你们两个,真是气死了。”

    一只白手扣住了小爱的手腕,梁月并不准备放过她。

    “你干嘛?”小爱甩着胳膊,“不许你碰我。”

    “爸爸都快吓死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哼?”小爱又呛了梁月一句。

    “让你瞎闹。”梁月拦腰就把她夹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站起身。

    “你干嘛!你放我下来!”小爱扭动挣扎着,“芳姐你看他!流氓。”

    流芳来到梁月跟前,什么都没说,不轻不重地掐了她的脸。

    见流芳不护着她,她又转向我:“鳗鱼哥。”

    这个看起来天真纯洁的小家伙着实把我捉弄了一场,她手里的刀刃和花枝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说不定还是特意给我看的,难道是刚才故意让她掉进我怀里惹她不开心了?才要特意恶作剧。

    其实从以前我就有着疑惑,她的动作和语言都透露着一股无邪的可爱,而且很真实,并不做作,但我就是不敢确认她是不是真的那样想。而且她从来不会说不合时宜的话,有的时候叽叽喳喳,有的时候又很安静。

    “要换我来夹着你走吗?”我这样回应。

    “不要,那就累死月老。”小爱又蹬着腿扭动起来,“哼!”

    于是她就被夹着启程了,对于梁月这样修炼剑术的鬼剑士来说,带着她轻而易举。

    这次流芳和我走在了一起,她向我抱怨道:“你们两个真是的,本来没有怪物的,都快吓死了。”

    “我错了好吗,别生气了。”我安慰她道。

    “啊,还好,我其实也没有很生你的气……”

    前方小爱的声音打断了她,“放我下来嘛。”

    “知道错了?”

    “不知道。”

    流芳继续和我说着她的话题:“你明明什么都懂,但感觉有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

    “这叫童心未泯。”我厚着脸皮说道。

    “那也是坏小孩。”

    前面又传来了小爱的声音,“放我下来嘛。”

    “知道错了?”

    “你累了一会就打不过怪物了呀。”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哼。”

    我继续和流芳聊着:“不欺负好小孩,他就不是坏小孩了。”

    流芳终于露出了微笑,她笑着说道:“你呀你,真是……”

    “放我下来嘛。”小爱在前面继续磨梁月。

    “说十遍爸爸我以后不敢了,就放了你。”

    “不说……真的很难受嘛。”她像虫子一样不断蠕动着,试图去抓挠梁月的胳膊。

    “还抠我?”梁月说着就开始弹她的头,力量似乎在逐渐增大。

    “啊!爸爸以后不敢了爸爸以后不敢了……”小爱扑棱着捂住头。

    梁月眉头一皱,听出了其中不对,他突然把小爱放在地上,扣住胳膊去痒她的腰。

    “哈哈哈哈哈哈你干嘛哈哈哈哈色哈哈哈鬼哈哈哈!”小爱又笑又喊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四处乱蹬。

    梁月听到她这么说,当然不会放过她,并且由单手变成了双手,任凭小爱抓挠也不松手。

    “哈哈啊哈我错了错了哈哈哈错错了哈哈爸哈哈哈哈,爸爸!”

    我和流芳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们俩,我们感受到了老实人的愤怒,他梁月好歹也是队伍的支柱,每天都被小爱言语欺负加魔杖敲打,现在他终于收拾她了。

    这场闹剧也终于随着小爱撅着嘴满头乱毛一身狼狈的起身结束了,修长的暗道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