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杀手
次日月达山便催着阿亮去镇上购置马车和物资，让大家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牙儿道：“我们还没商量好该往哪去呢？”
月达山道：“不用商量了，先送阿深去南境。”
牙儿道：“啊？我们也要去南境吗？可是我们还要找逸族呢。”
月达山道：“我也是遵照三叔的意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你们看，这是三叔给我的书信，他信上就是这么说的。”
牙儿影儿接过信一看，果不其然，父亲信上说让月达山带她们同往。影儿道：“是不是逸族也在南境？”
月达山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到了南境之后他应该还会有新的指示。”
影儿即去通知陈弦姜默，陈弦便与阿亮骑了月达山和阿深的马去镇上购置物资，姜默本要跟着去，但陈弦让他留下整理药材，他方才作罢。到了镇上，二人分头采办，约定在桥下汇合。
分开不久，陈弦走到事先约定好的药铺附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附近，陈弦尾随而去，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内那人正是长生郡王的贴身侍卫朱雀。
陈弦道：“郡王有何吩咐？”
朱雀冷冷地说道：“殿下让你杀一个人。”
“谁？”
“那个和月达山一起来的人。”
“阿深？”陈弦不解道：“为何杀他？”
朱雀道：“殿下让你杀谁就杀谁，无需多问，出来久了把规矩都忘了吗？”又道：“阿深只会一点拳脚功夫，杀他易如反掌。但他身边有个月达山，你可别小瞧了他，他与妙风是同门，武功虽不及妙风，但也不容小觑，况且他还是个强盗头子，手下有一帮兄弟。如今你们朝夕共处，月达山不可能与那个阿深片刻不离，你只要乘这个空隙杀了那人便是。”
陈弦迟疑了一下，半年多前当他回到无恙姑姑身边时，他便只想作为一名医者医人，而不再愿意作为一名杀手杀人。但如今事与愿违，他又接到了杀人的指令，他犹豫了，但又无法违抗，抑或说违抗得太晚，从他进灵霄山庄那刻起已经晚了……
那年孙神医收他为徒后，郡王便开始留意他，并决心栽培他。在他学医期间，暗中又送他去灵霄山庄学习剑法。在灵霄山庄他更名为陈玄，他聪敏好学，很快超过了众多师兄弟。但郡王要求他韬光养晦、隐藏实力，他便不再显露身手，无论是平时打斗还是擂台比武，他都佯裝不敌，最终成了灵霄山庄上一个不起眼的弟子。那几年他经常往返于神医谷和灵霄山庄之间，所谓的外出行医不过一年的光景罢了，其他时间都在两地之间周旋。陈弦回想这些年替郡王办过的事、杀过的人，早已沦为他的鹰犬，如今已无路可退……
二人采办回来，众人都出来帮忙卸货，姜黎刚好从寺院看望母亲回来，看到院门口的高头大马有点害怕，便从后面绕着走，谁知这马最忌讳有人在它屁股后头，飞腿一蹬，姜黎又生得娇小，竟被蹬出几米远。
阿亮慌了神，说没注意姜黎在马后面。月达山忙上前轻轻托起她，陈弦蹲下问道：“你哪里摔伤了，还能不能动？”
姜黎憋着泪道：“我左腿动不了，一动就疼。”
经陈弦初步诊断发现她左小腿断了，腰也扭伤了，幸好没有受内伤，便和月达山一起将她小心抬进了屋。随后陈弦帮她正了骨，又让姜默去煎活血化淤的药。
月达山道：“还缺什么药材，我让阿亮去买。”
陈弦道：“我备的药只够吃两天，至少还得准备七天的量。”
月达山道：“你把方子给我，我让阿亮去药铺抓药。”
陈弦写好方子递给月达山，月达山看了一眼道：“这三七可是名贵药材，如今假的多得很，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免得这阿亮眼拙，买了假药回来。”
姜默道：“你干嘛这么积极？”
月达山道：“你可别误解，那匹马是我牵来的，你妹妹现在被马踢伤了，我当然有责任。”又问姜默：“你妹妹平时喜欢什么？我顺便也买回来。”
姜默道：“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月达山道：“比如喜欢吃什么？”
姜默道：“她什么都吃。”
月达山又道：“那喜不喜欢首饰之类的呢？”
姜默道：“也还好吧。”
月达山道：“算了，我不问你了，你啥都不知道，我去问无恙姑姑。”不一会，问了回来，道：“我去镇上，你们都待在院子里别乱跑，我怕我离开之后万一有什么变故。”又吩咐阿亮注意留神周围的动静，莫让人乘虚而入。
阿深道：“你放心去吧，天黑之前赶回来便是。”
还初得到消息赶来照顾黎儿，牙儿影儿在屋内作陪。阿深坐在外面的廊凳上拿了一卷书在看。陈弦心道：看这阿深的穿着谈吐，不像来自寻常人家，不知他是什么来头，郡王竟要取他的性命。又想眼下倒是个机会，但是青天白日的并不方便下手，若想办法支开其他人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么做未免有点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陈弦想了想，还是罢了。
夜幕低垂，却还不见月达山回来，料想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又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众人不免担心起来。
阿深道：“阿山武功高强，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各位请放心。”又劝大家先用餐，但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
阿亮有些坐不住了，道：“要不让小的出去找他。”
阿深异常镇定地说道：“安心等待便是。”
随着入夜渐深，阿深又劝大家各自回房休息，院中渐渐空了，只留下阿亮在外面守着。寒月之下，一只红鸟在枝头站立着，陈弦确定月达山是被郡王的人牵制住了，此时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陈弦让姜默去灶房替姜黎熬煮膏药，支开他之后，便换上了夜行衣，蒙上面，偷偷从窗口翻了出去，从院子后面的草丛里取出了朱雀事先为他准备好的一柄长剑，施展轻功落在了别院的屋顶上。候准时机，乘阿亮一个不注意，飞身而下，几下将他打晕在地，径直杀入了阿深的房间。
阿深灭了灯，屋内瞬间一团漆黑，忽然嗖嗖几枝袖箭从中射出，陈弦忙侧身躲避。顺着射出的方向，陈弦一剑刺了过去，却被硬物弹了回来，原来这阿深竟然有护甲在身。陈弦正想再刺第二剑时，忽觉后方有剑风向他袭来，他转身御敌，发现来者正是月达山。
这月达山与妙风师出同门，招式如出一辙，虽说内力方面稍逊妙风一筹，但凌厉不减。而陈弦学习剑法的时候由于急于求成，没有着重修炼内力，只是以熟练而快速的剑法见长。几个回合下来，陈弦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再斗下去只会徒增暴露的风险，于是飞上屋檐，脱身而去。
月达山收了剑，道：“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阿深看了一眼钉在门框上的几枝袖箭，道：“此人身法不错，竟然一枝都没射中他。”
月达山道：“我就说你暴露了吧，果不其然马上就有人来行刺你了。”
阿深摊手笑道：“你看我这形象，想不暴露也难啊。”
月达山道：“这倒是。”
阿深道：“妙风让你注意身边的人，现在看来这里的确有鬼啊。”
月达山忙往陈弦姜默的卧房走去，但见里面灯亮着，敲门却无应答，于是推门而入，只见房内空无一人。
这时牙儿影儿翠柳都走了过来，楚妈本来在黎儿房间照顾她，也被黎儿差出来查看情况，阿亮也逐渐醒了过来。牙儿看到阿深胸前的衣裳被划破了，忙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阿深道：“我没事，让你们受惊了。”
牙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有人刺杀你？”
阿深轻描淡写地道：“生意上得罪了一些人。”
影儿道：“大哥你这么晚回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月达山道：“回来路上遇见几个小孩在路中间玩耍，怎么劝都不让路，我下去跟他们理论，他们转身就把我放在马背上的药材偷了，我去抓他们，结果他们把药材撒了一地，我只得返回去重买，结果那家的药卖完了，我只得跑到很远一家药铺去买，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牙儿道：“这几个小孩应该是小偷，他们不知道你包裹里放的是药材，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月达山道：“是啊，我看他们是几个小孩，就忘了防备，后来也不想耽误时辰，就没跟他们计较。”
影儿看了看陈弦和姜默的屋内，道：“他俩人呢？”
月达山冷笑道：“谁知道呢？”
影儿担心地说道：“莫不是遇到危险了。”
月达山扫视了一周，忽听得后院有动静，影儿忙追随月达山转至后院，只见灶房的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进门一看，陈弦和姜默正坐在火炉边上熬药，影儿这才放下心来。
月达山道：“三更半夜的你们在做什么？”
姜默道：“你有眼睛看不见吗，给我妹妹熬膏药呢。”
月达山道：“这么晚了熬什么药？”
姜默道：“明日我们就要出发了，当然要先熬了放在这里。”
月达山又问：“是什么膏药？”
陈弦道：“外敷的膏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达山道：“你们没听到打斗的声音吗？”
姜默道：“听到了。”
月达山道：“听到了，你们也不出来看看？”
姜默道：“既然在打斗，我们出去干嘛，万一伤到我们怎么办？”
月达山无奈道：“好，我说不过你。你们俩一直都在灶房吗，没离开过？”
姜默道：“没有，我们俩一直在一起，怎么了？”
陈弦看了一眼姜默，他虽然换衣之后刚到灶房，但姜默丝毫没有怀疑他，在面对月达山的盘问时，他只是出于本能的维护他。
月达山倏地拔剑指向陈弦，影儿大叫道：“大哥你干什么？”
姜默也骂道：“你疯了吗？”
月达山道：“你小子藏得挺深啊。”
陈弦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月达山见他没有躲闪，一时试探不出他是否有功力，便又反手把住他手上的脉，却发现他也没什么内力。
陈弦笑道：“看来是在怀疑我是刺客了。”
影儿道：“弦哥是名医者，怎么可能会武功？大哥你弄错了。”
姜默道：“我看你这大哥有毛病吧，外面的刺客跑了不知道去追，却跑来怀疑我们。”
月达山没有证据只得作罢。
待众人散去后，月达山回到阿深房内，道：“我看身形，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阿深道：“你做事太莽撞了，你没有任何证据就去揭发他，反倒打草惊蛇。”
月达山道：“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我不能让这样危险的人跟着我们。”
阿深道：“我跟你的想法恰恰相反。其实我一直在找这个人，之前的几起案子应该都出自他之手。他身手敏捷，使的是灵霄剑法，我曾去打听过，但每年从灵霄山庄出去的人不计其数，而且此人从不显山露水，竟无从查起。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真是天赐良机。”
月达山道：“他内力不强，招式也不多，但是速度极快，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若没有护甲在身，只怕早已命丧他的剑下了。你还敢让他留在身边？”
阿深笑道：“有你在，我放心。”
月达山立马挺胸叉腰道：“那是，他跟我比还差得远呢。”
牙儿道：“我们还没商量好该往哪去呢？”
月达山道：“不用商量了，先送阿深去南境。”
牙儿道：“啊？我们也要去南境吗？可是我们还要找逸族呢。”
月达山道：“我也是遵照三叔的意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你们看，这是三叔给我的书信，他信上就是这么说的。”
牙儿影儿接过信一看，果不其然，父亲信上说让月达山带她们同往。影儿道：“是不是逸族也在南境？”
月达山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到了南境之后他应该还会有新的指示。”
影儿即去通知陈弦姜默，陈弦便与阿亮骑了月达山和阿深的马去镇上购置物资，姜默本要跟着去，但陈弦让他留下整理药材，他方才作罢。到了镇上，二人分头采办，约定在桥下汇合。
分开不久，陈弦走到事先约定好的药铺附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附近，陈弦尾随而去，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内那人正是长生郡王的贴身侍卫朱雀。
陈弦道：“郡王有何吩咐？”
朱雀冷冷地说道：“殿下让你杀一个人。”
“谁？”
“那个和月达山一起来的人。”
“阿深？”陈弦不解道：“为何杀他？”
朱雀道：“殿下让你杀谁就杀谁，无需多问，出来久了把规矩都忘了吗？”又道：“阿深只会一点拳脚功夫，杀他易如反掌。但他身边有个月达山，你可别小瞧了他，他与妙风是同门，武功虽不及妙风，但也不容小觑，况且他还是个强盗头子，手下有一帮兄弟。如今你们朝夕共处，月达山不可能与那个阿深片刻不离，你只要乘这个空隙杀了那人便是。”
陈弦迟疑了一下，半年多前当他回到无恙姑姑身边时，他便只想作为一名医者医人，而不再愿意作为一名杀手杀人。但如今事与愿违，他又接到了杀人的指令，他犹豫了，但又无法违抗，抑或说违抗得太晚，从他进灵霄山庄那刻起已经晚了……
那年孙神医收他为徒后，郡王便开始留意他，并决心栽培他。在他学医期间，暗中又送他去灵霄山庄学习剑法。在灵霄山庄他更名为陈玄，他聪敏好学，很快超过了众多师兄弟。但郡王要求他韬光养晦、隐藏实力，他便不再显露身手，无论是平时打斗还是擂台比武，他都佯裝不敌，最终成了灵霄山庄上一个不起眼的弟子。那几年他经常往返于神医谷和灵霄山庄之间，所谓的外出行医不过一年的光景罢了，其他时间都在两地之间周旋。陈弦回想这些年替郡王办过的事、杀过的人，早已沦为他的鹰犬，如今已无路可退……
二人采办回来，众人都出来帮忙卸货，姜黎刚好从寺院看望母亲回来，看到院门口的高头大马有点害怕，便从后面绕着走，谁知这马最忌讳有人在它屁股后头，飞腿一蹬，姜黎又生得娇小，竟被蹬出几米远。
阿亮慌了神，说没注意姜黎在马后面。月达山忙上前轻轻托起她，陈弦蹲下问道：“你哪里摔伤了，还能不能动？”
姜黎憋着泪道：“我左腿动不了，一动就疼。”
经陈弦初步诊断发现她左小腿断了，腰也扭伤了，幸好没有受内伤，便和月达山一起将她小心抬进了屋。随后陈弦帮她正了骨，又让姜默去煎活血化淤的药。
月达山道：“还缺什么药材，我让阿亮去买。”
陈弦道：“我备的药只够吃两天，至少还得准备七天的量。”
月达山道：“你把方子给我，我让阿亮去药铺抓药。”
陈弦写好方子递给月达山，月达山看了一眼道：“这三七可是名贵药材，如今假的多得很，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免得这阿亮眼拙，买了假药回来。”
姜默道：“你干嘛这么积极？”
月达山道：“你可别误解，那匹马是我牵来的，你妹妹现在被马踢伤了，我当然有责任。”又问姜默：“你妹妹平时喜欢什么？我顺便也买回来。”
姜默道：“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月达山道：“比如喜欢吃什么？”
姜默道：“她什么都吃。”
月达山又道：“那喜不喜欢首饰之类的呢？”
姜默道：“也还好吧。”
月达山道：“算了，我不问你了，你啥都不知道，我去问无恙姑姑。”不一会，问了回来，道：“我去镇上，你们都待在院子里别乱跑，我怕我离开之后万一有什么变故。”又吩咐阿亮注意留神周围的动静，莫让人乘虚而入。
阿深道：“你放心去吧，天黑之前赶回来便是。”
还初得到消息赶来照顾黎儿，牙儿影儿在屋内作陪。阿深坐在外面的廊凳上拿了一卷书在看。陈弦心道：看这阿深的穿着谈吐，不像来自寻常人家，不知他是什么来头，郡王竟要取他的性命。又想眼下倒是个机会，但是青天白日的并不方便下手，若想办法支开其他人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么做未免有点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陈弦想了想，还是罢了。
夜幕低垂，却还不见月达山回来，料想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又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众人不免担心起来。
阿深道：“阿山武功高强，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各位请放心。”又劝大家先用餐，但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
阿亮有些坐不住了，道：“要不让小的出去找他。”
阿深异常镇定地说道：“安心等待便是。”
随着入夜渐深，阿深又劝大家各自回房休息，院中渐渐空了，只留下阿亮在外面守着。寒月之下，一只红鸟在枝头站立着，陈弦确定月达山是被郡王的人牵制住了，此时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陈弦让姜默去灶房替姜黎熬煮膏药，支开他之后，便换上了夜行衣，蒙上面，偷偷从窗口翻了出去，从院子后面的草丛里取出了朱雀事先为他准备好的一柄长剑，施展轻功落在了别院的屋顶上。候准时机，乘阿亮一个不注意，飞身而下，几下将他打晕在地，径直杀入了阿深的房间。
阿深灭了灯，屋内瞬间一团漆黑，忽然嗖嗖几枝袖箭从中射出，陈弦忙侧身躲避。顺着射出的方向，陈弦一剑刺了过去，却被硬物弹了回来，原来这阿深竟然有护甲在身。陈弦正想再刺第二剑时，忽觉后方有剑风向他袭来，他转身御敌，发现来者正是月达山。
这月达山与妙风师出同门，招式如出一辙，虽说内力方面稍逊妙风一筹，但凌厉不减。而陈弦学习剑法的时候由于急于求成，没有着重修炼内力，只是以熟练而快速的剑法见长。几个回合下来，陈弦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再斗下去只会徒增暴露的风险，于是飞上屋檐，脱身而去。
月达山收了剑，道：“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阿深看了一眼钉在门框上的几枝袖箭，道：“此人身法不错，竟然一枝都没射中他。”
月达山道：“我就说你暴露了吧，果不其然马上就有人来行刺你了。”
阿深摊手笑道：“你看我这形象，想不暴露也难啊。”
月达山道：“这倒是。”
阿深道：“妙风让你注意身边的人，现在看来这里的确有鬼啊。”
月达山忙往陈弦姜默的卧房走去，但见里面灯亮着，敲门却无应答，于是推门而入，只见房内空无一人。
这时牙儿影儿翠柳都走了过来，楚妈本来在黎儿房间照顾她，也被黎儿差出来查看情况，阿亮也逐渐醒了过来。牙儿看到阿深胸前的衣裳被划破了，忙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阿深道：“我没事，让你们受惊了。”
牙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有人刺杀你？”
阿深轻描淡写地道：“生意上得罪了一些人。”
影儿道：“大哥你这么晚回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月达山道：“回来路上遇见几个小孩在路中间玩耍，怎么劝都不让路，我下去跟他们理论，他们转身就把我放在马背上的药材偷了，我去抓他们，结果他们把药材撒了一地，我只得返回去重买，结果那家的药卖完了，我只得跑到很远一家药铺去买，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牙儿道：“这几个小孩应该是小偷，他们不知道你包裹里放的是药材，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月达山道：“是啊，我看他们是几个小孩，就忘了防备，后来也不想耽误时辰，就没跟他们计较。”
影儿看了看陈弦和姜默的屋内，道：“他俩人呢？”
月达山冷笑道：“谁知道呢？”
影儿担心地说道：“莫不是遇到危险了。”
月达山扫视了一周，忽听得后院有动静，影儿忙追随月达山转至后院，只见灶房的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进门一看，陈弦和姜默正坐在火炉边上熬药，影儿这才放下心来。
月达山道：“三更半夜的你们在做什么？”
姜默道：“你有眼睛看不见吗，给我妹妹熬膏药呢。”
月达山道：“这么晚了熬什么药？”
姜默道：“明日我们就要出发了，当然要先熬了放在这里。”
月达山又问：“是什么膏药？”
陈弦道：“外敷的膏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达山道：“你们没听到打斗的声音吗？”
姜默道：“听到了。”
月达山道：“听到了，你们也不出来看看？”
姜默道：“既然在打斗，我们出去干嘛，万一伤到我们怎么办？”
月达山无奈道：“好，我说不过你。你们俩一直都在灶房吗，没离开过？”
姜默道：“没有，我们俩一直在一起，怎么了？”
陈弦看了一眼姜默，他虽然换衣之后刚到灶房，但姜默丝毫没有怀疑他，在面对月达山的盘问时，他只是出于本能的维护他。
月达山倏地拔剑指向陈弦，影儿大叫道：“大哥你干什么？”
姜默也骂道：“你疯了吗？”
月达山道：“你小子藏得挺深啊。”
陈弦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月达山见他没有躲闪，一时试探不出他是否有功力，便又反手把住他手上的脉，却发现他也没什么内力。
陈弦笑道：“看来是在怀疑我是刺客了。”
影儿道：“弦哥是名医者，怎么可能会武功？大哥你弄错了。”
姜默道：“我看你这大哥有毛病吧，外面的刺客跑了不知道去追，却跑来怀疑我们。”
月达山没有证据只得作罢。
待众人散去后，月达山回到阿深房内，道：“我看身形，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阿深道：“你做事太莽撞了，你没有任何证据就去揭发他，反倒打草惊蛇。”
月达山道：“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我不能让这样危险的人跟着我们。”
阿深道：“我跟你的想法恰恰相反。其实我一直在找这个人，之前的几起案子应该都出自他之手。他身手敏捷，使的是灵霄剑法，我曾去打听过，但每年从灵霄山庄出去的人不计其数，而且此人从不显山露水，竟无从查起。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真是天赐良机。”
月达山道：“他内力不强，招式也不多，但是速度极快，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若没有护甲在身，只怕早已命丧他的剑下了。你还敢让他留在身边？”
阿深笑道：“有你在，我放心。”
月达山立马挺胸叉腰道：“那是，他跟我比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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