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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化冰救病汉

    西门庆在医药上没有天分,也没有要深入研究的兴趣,但他对这个时代的中成药还是有些好奇。

    “傅掌柜,你帮我拿一副‘金铃子散’过来。”

    “郎君稍等。”

    傅铭也不问西门庆要干什么,驾轻就熟,在药房西侧药柜的一个药斗中,拿出一包药来。

    西门庆接过,搁在柜台上,拆开外层的麻纸,被包裹着的药便显露出来,药香扑面刺鼻。

    这便是“金铃子散”?药呈灰色粉末状,根本分辨不出配伍。

    西门庆撇撇嘴,瞬间便满足了好奇,也失去了继续研究的兴致。

    刚想叫傅铭收起来,公孙胜从里间又走了出来,他靠近药粉一嗅,点头道:“没错,就是金铃子散。”

    西门庆问道:“道长,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药不对症。”

    公孙胜道:“本该用祛风剂,偏偏用了理气剂。”

    西门庆挑挑眉:“是诊断失误,还是有意为之?”

    公孙胜道:“一次、两次诊断失误正常,若几次三番不换方,这就耐人寻味了。”

    西门庆可不是衙门的提刑,也不是苦主的亲眷,一时弄不清楚就算了,他转换话题道:“那现在该如何诊治?”

    公孙胜道:“若燥热不减,即便用药,轻则纳呆,重则殒命。”

    治重感冒,最好的当然是青霉素,可现在没有。

    西门庆道:“那就先用冰块降温,尔后再佐药治疗。”

    傅伙计提醒道:“已过大暑节气,清河市面已很难再买到窖冰。”

    西门庆看向公孙胜,笑问道:“道长,听说你们道家能点石成金,化水成冰,能否显露一下神通?”

    公孙胜撇嘴摇头:“贫道学艺不精,没那神通。”

    西门庆惊讶道:“道长不炼丹吗?”

    公孙胜道:“家师罗真人曾告诫小道,炼丹乃修道歧路,不可沾染。”

    西门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洪迈记载,罗赤脚一百八十岁去世,至少说明他是个聪明人,远离毒丸,健康长寿!

    西门庆没再纠结,他也没有时间在药铺里瞎耗,估摸玳安已经把宅院里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他得回去准备入殓、出殡之事,公孙胜选的时辰可是很紧凑的。

    “傅掌柜,药铺里可有焰硝?”西门庆问。

    “有的。”

    傅铭答道:“不过不多,还是前次阿郎从川蜀商人处盘下的,九成半已送往了洞霄宫、龙虎山。”

    “有就好。”

    西门庆说道:“你给我取五钱。再取柴胡三钱,黄芩二钱,党参二钱,半夏二钱四,炙甘草二钱,生姜一片,大枣十二枚。”

    西门庆说完,就见傅铭愣眼巴睁地望着自己,没有动作。

    一转眼,公孙胜也是一脸的讶异。

    吴典恩更是瞪眼咋舌,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

    “有问题吗?”

    西门庆疑惑地望向傅铭,又分别瞅了瞅公孙胜和吴典恩。

    “没,没,小的这就去拿。”

    刚转身,又回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郎君是要开方、制药?”

    西门庆刚要说“是”,忽又警醒,傅铭能这般问,自然是在暗示自己,私自制药,被人举报,可是很惨的。

    便改口道:“不是,病汉口气很重,用来给他漱口。”

    这么奇葩的说辞,傅铭不信,吴典恩也不信。

    公孙胜更是无语:找个借口,都这般敷衍!

    等一应药材备齐,西门庆逐个辨认一番后,悄然拿起焰硝,把其它药材混杂在一处,用麻纸包裹,递给傅铭。

    “麻烦傅掌柜,用三碗水生煎,熬至一碗,等那病汉燥热稍退,交给他母亲,让病汉用来漱口。”

    说完,也不理睬众人的神色,转身入内,他刚才留意到里间桌子上有一大碗清水,正好用来制冰,顺便交待妇人一番。

    见西门庆进来,妇人满脸希冀,她刚才可是听到外间的对话。刚要开口,西门庆抬手阻止,径直走到桌前,用手罩住碗口。

    “大娘,一会儿先给令郎除温,等他安稳一些后,再把煎好的药给他服下。”

    蚕妇狐疑:“不是……”

    “不是!”

    西门庆打断蚕妇的话,知道她听见了自己在外间对众人的说辞,但那是糊弄人的。自己好不容易记住的一个小柴胡汤方子,他还想验证一下在这个时代是否管用呢,怎么可能当漱口水!

    西门庆暗叹,真心累啊,要是老色鬼安道全在,他何必费这神。

    蚕妇微愕,便点点头,她虽是一个农妇,但不代表她蠢。

    西门庆来到床边,手贴在病汉额头上,查探一番,以他往日照看家人发烧的经验,估计病汉此刻高烧三十九度左右,在这医疗手段单一的年代,除了物理降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至于能不能救命,他尽了力,便问心无愧,也心安理得。

    “咦!”

    公孙胜惊疑之声从身后传来,西门庆回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碗清水,正泛着丝丝冷气,已然化水成冰。

    妇人显然也看到了,忙扑到桌前,双手捧起碗,小心翼翼地轻晃,碗中的水纹丝未动,已然冰凝,透亮如玉。

    这可是她儿子的救命冰,妇人牢牢抱在怀里,“噗通”一声,跪在了西门庆面前。

    “原来是神仙降世,村妇有眼无珠,仙人莫怪!”说着,一个劲地磕头礼拜。

    西门庆忙拉起妇人,解释道:“我不是神仙!”

    “不是神仙,怎能化水成冰?道长都无此神通!”妇人显然不信。

    西门庆有些尴尬,目光转向公孙胜,公孙胜此时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等待西门庆给个说法。

    “雕虫小技耳,莫要想得太过神奇!”

    西门庆暂时不想解释制冰原理,至少在发达前不想!

    他合计着,若以后被武二这个“黄世仁”逼迫地在大宋混不下去了,他这个“杨白劳”,是不是也学前辈们,跑到东京街头摆摊卖冰棍、卖冷饮度日!

    嗯,还有那同样在东京街头摆摊卖刀的“青面兽”,看在难兄难弟的份上,拿冰棍与他换刀,让他远离凶器,省得再摊上人命官司。

    唉,杨无敌啊杨业,看在你老杨家满门忠烈的份上,本郎君救你后人一命,一定要承洒家这番用苦良心的情,保佑莫要落魄混东京。

    “大娘,莫要拖延,快把冰块敲碎,用布裹起来,给令郎降温。”

    西门庆适时提醒妇人,转移了话题。

    果然,相比儿子的性命,显然比弄清楚西门庆这尊“大仙”更重要。

    妇人毫不迟疑,麻溜地操持起来。

    神仙距离她隔层天,没有温度,难以高攀;儿子就在手前,贴心贴肺,知冷知暖。

    后面之事,西门庆丢给了傅掌柜,给尚在琢磨他的公孙胜一个眼神,提醒他,莫要磨洋工,该干活了!

    西门庆转身出了生药铺,回了大院,他可没忘,今晚要发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