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嵩山王仔昔
恩州。州衙。
“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知州陈文昭瞥了瞥玉皇庙住持吴道官，瞄了瞄道士王仔昔，满心鄙夷与不屑。
这班人，除了装神弄鬼，蛊惑圣人，愚弄百姓，肆意敛财外，一无是处！
可，谁让官家沉迷此道呢？不得不笑脸相迎！
听二人拉扯了半天，陈文昭已很不耐，脸色不虞。
“二位道长，本州已说过，玉皇庙属清河县治，道长当往县前街清河县衙报案，由清河提点刑狱负责查案、缉捕，而非由州衙越级出面。若州衙越级查案，将置清河官吏颜面于何处？”
吴道官哭丧着脸，待在一旁嗫嗫不语。
王仔昔脸色阴森可怖，盯着陈文昭，满心抱怨责备。
“陈知州，玉皇庙失窃，此乃蔑视圣人之举，大宋道观万千，从未出现如清河这般被洗劫，简直耸人听闻！”
“若不速速缉拿案犯，追回庙产，莫说小小的恩州，即便是大名府、河北路，必将震动，圣人必降雷霆之怒！”
“陈知州身居恩州知州，即便有蔡太师为依怙，也必不能保全！”
王仔昔言辞间，充满浓浓警告、威胁之意。
陈文昭已怒目睁眉，忍无可忍，直言讥讽道：“刚刚听吴道长言及，王道长乃隐世高人，曾遇许逊真君，敢问道长，可习得未卜先知之术？”
王仔昔一怔，不解地望着陈文昭。
“若道长真乃得道的高人，自然能卜知何人偷窃玉皇庙。请道长告知贼人栖身何处，本州立即派衙门兵马都头，前往缉捕案犯，追回庙产！”
王仔昔恍然，陈文昭这是图穷匕见，挖苦讥讽他所谓遇见神仙，都是无稽之谈，欺世盗名罢了。
“陈知州，你公然诋毁圣人，便是对陛下大不敬！贫道自会禀告陛下，治你之罪。哼！”
王仔昔恼羞不已，勃然起身，怒气冲冲地拂袖出了州衙。
不走不行，他看出来了，陈文昭压根就不想沾惹这档子事。
再者，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可没本事未卜先知，掐算出玉皇庙被何人所盗，贼人隐藏何地！
他可以欺人，但绝不会自欺！
看着王仔昔怒气冲冲地走了，吴道官心虽不满，可没有灌夫骂座的底气，对着堂上的陈文昭拱了拱手，转身追了出去。
“这就算诋毁圣人了？不是实话实说？”
陈文昭很是无语，气得想笑。
不过，两个道士走了，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陈文昭确实不想掺和缉盗之事，此案做得如此干净利落，滴水不漏，一看就非一般蟊贼所为，定是江湖老手，筹谋已久，伺机作案，哪那么容易缉捕！
想想大名府留守梁世杰给老丈人蔡京的生辰纲被劫案，至今未见破，还不是不了了之！
陈文昭收拾心绪，摇摇头，便再未把道士王仔昔放心上。
“当前最紧要之事，还是为官家分忧，和籴生药，这比替道士缉盗更紧要、更有意义！”
王仔昔怒气冲天地出了州衙，心中甚是不快。
吴道官紧赶至跟前，出言劝慰道：“王道长，依小道看，莫不如就听那陈文昭的，且去清河县衙报案，小道与知县李达天尚有几分交情。”
王仔昔虽冲冠怒发，但也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无奈点头。
“只好如此！”
吴道官头前带路，王仔昔跟在后面，二人沿县前街，朝清河县衙而去。
一路上，王仔昔沉默不语，想到陈文昭的羞辱，拳头暗握，郁闷至极。
他昨日方到清河玉皇庙，本来说好的，今日带万贯“利是”去大名府，拜访梁世杰。
待讨得梁世杰一纸荐书，便前往东京汴梁，走走太师蔡京的路子。
“洞微先生”王老志已死，王仔昔希望蔡京能把自己推荐给赵佶。
可不曾想，当晚玉皇庙被盗！
若非连偌大的铜香炉、大钟也一并被盗走，王仔昔都怀疑是不是住持吴道官想变卦，演戏给自己看，不想出那一万贯！
玉皇庙被盗，这让他很被动，横生波折，计划弄不好要夭折！
二人匆匆来到清河县衙，刚要入内，身后忽然有人喊叫。
“吴道长！”
二人止步，回头张望，却见一个瘸子，正对他们招手。
“吴典恩！”
吴道官眉头一蹙，瞥了一眼喊叫之人，没心情搭理他，回头就走。
“吴住持，等等我呀！”
见吴道官要走，吴典恩急了，也顾不得腿脚不利索，一瘸一瘸地紧赶几步，堵住二人去路。
被吴典恩挡住去路，吴道官与王仔昔只得又停下脚步。
吴道官已没了往日的温雅和耐性，恼怒道：“吴典恩，贫道今日有事，没时间与你闲扯，莫要挡道。”
“道长遇到麻烦事了？”
吴典恩也顾不得腿脚的疼痛，瞅了一眼跟在吴道官身边的道士王仔昔，二人脸色阴郁，肯定是遇到了烦心事！
“敢问是何事，说不定小的能帮上二位道士的忙？”
本不想理睬，吴道官忽心中一动，眼角微眯，乜了乜吴典恩。
“这吴典恩常在街面厮混，结识的多为泼皮，说不定真掌握一些风声，哪怕是蛛丝马迹，也能为追回庙产起到作用！”
心思一转，吴道官瞬间眉眼舒展，一脸希冀地盯向吴典恩。
“吴郎君，昨夜玉皇庙被盗，损失惨重，吴郎君在这清河市井消息灵通，不知可曾听得些许风声否？”
“玉皇庙被盗？”
吴典恩惊诧不已，如今的世道，谁敢与道家过不去？这跟捋虎须有何差别？不想活了！
“您这是要去县衙报案？”
吴道官点点头。
“走吧，莫要浪费时间！”
王仔昔一直打量着吴典恩，他已从吴典恩显露出的神情判定，这个“瘸子”，对玉皇庙失窃案，一无所知。
真搞不明白，吴道官哪来功夫，跟这种市井泼皮闲扯！
王仔昔催促，吴道官也不再浪费时间，丢下吴典恩，转身进了县衙。
吴典恩一颠一颠，瘸着腿，在后面急忙跟上，这可是他的“饭票”。
“吴道长，小的跟您一块儿去，说不定能为您效点劳。”
“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知州陈文昭瞥了瞥玉皇庙住持吴道官，瞄了瞄道士王仔昔，满心鄙夷与不屑。
这班人，除了装神弄鬼，蛊惑圣人，愚弄百姓，肆意敛财外，一无是处！
可，谁让官家沉迷此道呢？不得不笑脸相迎！
听二人拉扯了半天，陈文昭已很不耐，脸色不虞。
“二位道长，本州已说过，玉皇庙属清河县治，道长当往县前街清河县衙报案，由清河提点刑狱负责查案、缉捕，而非由州衙越级出面。若州衙越级查案，将置清河官吏颜面于何处？”
吴道官哭丧着脸，待在一旁嗫嗫不语。
王仔昔脸色阴森可怖，盯着陈文昭，满心抱怨责备。
“陈知州，玉皇庙失窃，此乃蔑视圣人之举，大宋道观万千，从未出现如清河这般被洗劫，简直耸人听闻！”
“若不速速缉拿案犯，追回庙产，莫说小小的恩州，即便是大名府、河北路，必将震动，圣人必降雷霆之怒！”
“陈知州身居恩州知州，即便有蔡太师为依怙，也必不能保全！”
王仔昔言辞间，充满浓浓警告、威胁之意。
陈文昭已怒目睁眉，忍无可忍，直言讥讽道：“刚刚听吴道长言及，王道长乃隐世高人，曾遇许逊真君，敢问道长，可习得未卜先知之术？”
王仔昔一怔，不解地望着陈文昭。
“若道长真乃得道的高人，自然能卜知何人偷窃玉皇庙。请道长告知贼人栖身何处，本州立即派衙门兵马都头，前往缉捕案犯，追回庙产！”
王仔昔恍然，陈文昭这是图穷匕见，挖苦讥讽他所谓遇见神仙，都是无稽之谈，欺世盗名罢了。
“陈知州，你公然诋毁圣人，便是对陛下大不敬！贫道自会禀告陛下，治你之罪。哼！”
王仔昔恼羞不已，勃然起身，怒气冲冲地拂袖出了州衙。
不走不行，他看出来了，陈文昭压根就不想沾惹这档子事。
再者，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可没本事未卜先知，掐算出玉皇庙被何人所盗，贼人隐藏何地！
他可以欺人，但绝不会自欺！
看着王仔昔怒气冲冲地走了，吴道官心虽不满，可没有灌夫骂座的底气，对着堂上的陈文昭拱了拱手，转身追了出去。
“这就算诋毁圣人了？不是实话实说？”
陈文昭很是无语，气得想笑。
不过，两个道士走了，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陈文昭确实不想掺和缉盗之事，此案做得如此干净利落，滴水不漏，一看就非一般蟊贼所为，定是江湖老手，筹谋已久，伺机作案，哪那么容易缉捕！
想想大名府留守梁世杰给老丈人蔡京的生辰纲被劫案，至今未见破，还不是不了了之！
陈文昭收拾心绪，摇摇头，便再未把道士王仔昔放心上。
“当前最紧要之事，还是为官家分忧，和籴生药，这比替道士缉盗更紧要、更有意义！”
王仔昔怒气冲天地出了州衙，心中甚是不快。
吴道官紧赶至跟前，出言劝慰道：“王道长，依小道看，莫不如就听那陈文昭的，且去清河县衙报案，小道与知县李达天尚有几分交情。”
王仔昔虽冲冠怒发，但也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无奈点头。
“只好如此！”
吴道官头前带路，王仔昔跟在后面，二人沿县前街，朝清河县衙而去。
一路上，王仔昔沉默不语，想到陈文昭的羞辱，拳头暗握，郁闷至极。
他昨日方到清河玉皇庙，本来说好的，今日带万贯“利是”去大名府，拜访梁世杰。
待讨得梁世杰一纸荐书，便前往东京汴梁，走走太师蔡京的路子。
“洞微先生”王老志已死，王仔昔希望蔡京能把自己推荐给赵佶。
可不曾想，当晚玉皇庙被盗！
若非连偌大的铜香炉、大钟也一并被盗走，王仔昔都怀疑是不是住持吴道官想变卦，演戏给自己看，不想出那一万贯！
玉皇庙被盗，这让他很被动，横生波折，计划弄不好要夭折！
二人匆匆来到清河县衙，刚要入内，身后忽然有人喊叫。
“吴道长！”
二人止步，回头张望，却见一个瘸子，正对他们招手。
“吴典恩！”
吴道官眉头一蹙，瞥了一眼喊叫之人，没心情搭理他，回头就走。
“吴住持，等等我呀！”
见吴道官要走，吴典恩急了，也顾不得腿脚不利索，一瘸一瘸地紧赶几步，堵住二人去路。
被吴典恩挡住去路，吴道官与王仔昔只得又停下脚步。
吴道官已没了往日的温雅和耐性，恼怒道：“吴典恩，贫道今日有事，没时间与你闲扯，莫要挡道。”
“道长遇到麻烦事了？”
吴典恩也顾不得腿脚的疼痛，瞅了一眼跟在吴道官身边的道士王仔昔，二人脸色阴郁，肯定是遇到了烦心事！
“敢问是何事，说不定小的能帮上二位道士的忙？”
本不想理睬，吴道官忽心中一动，眼角微眯，乜了乜吴典恩。
“这吴典恩常在街面厮混，结识的多为泼皮，说不定真掌握一些风声，哪怕是蛛丝马迹，也能为追回庙产起到作用！”
心思一转，吴道官瞬间眉眼舒展，一脸希冀地盯向吴典恩。
“吴郎君，昨夜玉皇庙被盗，损失惨重，吴郎君在这清河市井消息灵通，不知可曾听得些许风声否？”
“玉皇庙被盗？”
吴典恩惊诧不已，如今的世道，谁敢与道家过不去？这跟捋虎须有何差别？不想活了！
“您这是要去县衙报案？”
吴道官点点头。
“走吧，莫要浪费时间！”
王仔昔一直打量着吴典恩，他已从吴典恩显露出的神情判定，这个“瘸子”，对玉皇庙失窃案，一无所知。
真搞不明白，吴道官哪来功夫，跟这种市井泼皮闲扯！
王仔昔催促，吴道官也不再浪费时间，丢下吴典恩，转身进了县衙。
吴典恩一颠一颠，瘸着腿，在后面急忙跟上，这可是他的“饭票”。
“吴道长，小的跟您一块儿去，说不定能为您效点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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