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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西门谋宋江

    “难道,昨夜尚有人在暗中窥视?”

    西门庆不敢心存侥幸,也不敢赌!

    “玳安,莫要紧张,不管一会儿发生何事,你速速带着大姐等人出城找卞祥。告诉他,莫要轻举妄动,看好家便是。”

    “回头,你再多方打探,弄清究竟出了何事,也好做下一步安排!”

    西门庆争分夺秒,担心自己一旦被带走,来不及安排后手。

    玳安原本就提心吊胆,如今被西门庆一番话,更是激得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他亦想到怕是玉皇庙事发,若大哥西门庆被抓,他也跑不了。

    “还有,若我被带走,晚上还未回,你便分发这里的粮食给流民,遣散他们。”

    西门庆也无奈,本就找不到出路,现在若再吃官司,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人?爱莫能助了!

    正说着,门口已冲进许多衙役捕头,手持刀弓棍棒,把院中众人团团围住。

    班头李皂隶带着几人,疾步朝西门庆走来。

    西门庆气定神闲,神情自若地迎上前去,叉手道:“李都头,这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两人常有来往,且李皂隶也没少蹭吃、蹭喝、蹭拿,因而对西门庆还算客气。

    “西门郎君,城南玉皇庙被盗,有人看见河北路一带大盗‘鼓上蚤’时迁就在清河,且与郎君有瓜葛,县公命本都头前来捉拿。”

    “玉皇庙被盗?几时之事?是那时迁干的?”

    西门庆故作惊讶,一脸的不可思议相。

    “就在昨夜。除了那时迁,没有哪个贼有这般本事和胆量!”

    “吴典恩告知县公,时迁就在郎君宅邸,您莫难为小的,把他交出来吧!”

    看西门庆一副惊诧的样子,李皂隶确信,此事西门庆应不知情,但,时迁定脱不了干系,否则,怎会这般巧,他一来清河,便出大案!

    “这不可能!虽说那时迁过去小偷小摸,但他尚没有偷窃玉皇庙的胆子。”

    “况且,很不巧,时迁昨日就离开了清河,去了郓州。”

    原本看在往日那点情面,好言好语,可西门庆不识相,拒不配合,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李皂隶脸色微微变冷。

    “西门郎君,这可就让小的难做了!”

    “李都头误会了,时迁真已离开清河,要不,都头到处看看?”

    西门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李皂隶自便。

    “张龙,赵虎,你二人带兄弟们仔细查找!”

    无论真伪,此案都容不得李皂隶半分大意,李达天已给他记了一笔账。

    “西门郎君,一会儿,你也得跟本都头回县衙,县公有话要问。”

    “这是为何?就因小可见过时迁?”

    “不仅仅如此。听你那盟兄弟吴典恩的意思,事发前一日,你们曾一起到过玉皇庙,这般凑巧,县公自要问清楚。”

    西门庆点点头,没再说话。

    众衙役把残破的西门宅院,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自是没发现时迁的踪影。

    李皂隶心有不甘,但也证实西门庆并未骗他,便只带着西门庆,回县衙交差。

    ————

    清河县衙。

    李达天端坐大堂,县尉夏恭基已从玉皇庙回来。

    一番勘察,并未得到丝毫有用的线索,就连那庙中偌大的铜钟、铜香炉,是如何被人神不知鬼不觉从玉皇庙搬走,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夏恭基毫无头绪,说出自己的怀疑。

    “玉皇庙被盗,不是监守自盗,定是吴道官等人,怀不可告人目的,包藏祸心,欺瞒谎报!”

    听了县尉的侦缉结果,李达天莫名其妙,不知就里。

    “若是吴道官谎报,他目的何在?”

    夏恭基摇头,他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若非如此,庙门紧闭,重达数百斤的铜钟、铜香炉,欲不动声响,从高墙扛出,简直匪夷所思,除非有神仙手段!”

    李达天亦觉不可思议,将信将疑,难道,真是这两个道士欺骗自己?

    “李班头抓回来的诸人,审问得如何?”

    “西门庆与花子虚二人,尚未用刑过审。”

    “屈铛与一众泼皮,拶子一上,便哭爹喊娘;起初个个尚喊冤,没几息,便又相互攀咬,可见,并不知情。”

    夏恭基对这些蟊贼、破落户,很是不屑其担当与人品!

    “‘鼓上蚤’时迁没捉到,‘草里蛇’鲁华、‘过街鼠’张胜拒捕脱逃,难道,盗窃案与此三人有关?”

    李达天手指敲打着桌案,这三人可疑,但其他人不一定就无辜!

    “那西门庆和花子虚有何说辞?”

    “西门庆交代,时迁只是路过清河,因缺盘费,正赶上西门氏新丧,跑来混吃混喝;昨日便已离开清河,前往郓城,投奔做押司的江湖同道宋江去了。”

    李达天一脸迷茫:“宋江?时迁同伙?”

    “县公,这郓城宋江,下官倒也听说一二。”

    “据江湖人传,此人重义气,仗义疏财,所结交之人,不分良莠贵贱,自也不乏江湖匪类,被人称为‘及时雨’、‘孝义黑三郎’。”

    “至于是否为时迁同伙,下官以为,恐非空穴来风!”

    “及时雨”?李达天嘴角一抽,这宋江,有做贼的潜质!

    “嗯?怎么说?”

    “此人微末小吏,月俸不过十来贯,却频频接济江湖人士,少则五两银,多则二三十,且隔三差五宴请,胡吃海喝,花钱如流水。试问,钱从何处来?”

    夏恭基斟酌一二,又提及一事。

    “据西门庆讲,时迁酒后失言,曾提及今岁大名府梁中书为老丈人蔡太师筹备的生辰纲,便是被宋江、吴用等人所劫,赃物藏在宋太公庄上,不知是真是假!”

    李达天眼前一亮,正想着怎么靠棵大树,这宋江就送上了门,真不愧“及时雨”之名!

    “线索这般清晰,自然属实。本县即刻去函大名府,告知梁留守,速速捉拿贼人宋江、吴用、时迁,追回生辰纲!”

    李达天心情大好。

    “夏县尉,此事办得漂亮,不会没了你的功劳!”

    夏恭基大喜,忙向李达天行礼致谢,一脸的感恩戴德。

    “县公明见万里,下官拍马不及,万望县公提携!”

    李达天心情舒畅,一脸自得,越看夏恭基越顺眼,比华荷禄强。

    “说不得,这玉皇庙案,恐也是宋江等贼人所为!”

    “对对对,如此一来,由大名府并案缉拿贼寇,我等便轻松脱身!”

    李达天一刻也等不及,备纸研墨,起草公文。

    “县公,西门庆与花子虚等人,将如何处置?”

    李达天闻言,搁下笔,暗自沉思。

    “既然抓了,自然就不能轻易放掉,怎么着,也得从他们身上,剥层皮,放点血!”

    李达天抬头,目光转向夏恭基。

    “夏县尉,你怎么看?”

    夏恭基斟酌一番,给李达天分析利弊。

    “西门庆正在为陈知州收购和籴的生药,倒不好太过为难他。”

    “花子虚身后有个花太监,不过,看花太监的身子,估计过不了这个冬天,但也不好说。”

    李达天沉思片刻:“那就暂时羁押此二人,那些‘招供’的泼皮,让他们画押,秋后再发落他们。”

    夏恭基点头,躬身去了牢房。

    李达天端起茶碗,主簿华荷禄从后堂转了出来。

    李达天看也不看他,漫不经心地问:“有何想法?”

    “花太监本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可拿众泼皮的招供文书,让他出钱保释花子虚!”

    “花太监会上套吗?他可曾是官家身边的红人,老狐狸一只!”

    “他最疼爱花子虚这个侄儿,当亲子养,否则也不会让他住进华府大宅。他不仅会出钱保释,还要让他大出血!”

    华荷禄一脸阴笑。

    “就这么办。”

    李达天放下茶盏,继续起草大名府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