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王革谋高俅
这么大一宗案，让王革待在开封府衙喝茶等消息，始终心神不稳，待不住；加之蔡鞗在眼前一直晃，更加烦躁。
“贤侄，要不跟老夫出去转转？”
“好，好！小侄听王府尹的！”
蔡鞗早就不想待了，审讯室里，从一开始就未中断过的凄惨吼叫声，听得他心惊肉跳，感同身受！
王革与蔡鞗出了开封府，一路转到外城西开远门，就见十余骑禁军与城门卫对峙，一方嚷嚷着要出城，一方要求下马接受盘查，双方相持，互不退让。
王革、蔡鞗二人上前，其中一人，二人皆熟悉，正是太尉高俅的二儿子高尧康高衙内。
高衙内此人，横行汴梁城，欺男霸女，无人敢惹！
就连那昔日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都被他爹高俅给诬陷撵出东京，就为了方便高尧康霸占林冲娘子张氏！
高俅在朝堂自成一党，向来与蔡京、童贯不对付，父辈如此，子辈也亦然。
“我道是谁，原来是高衙内，难道城内的秀色已采绝，要去城外问柳寻花？”
蔡鞗讥讽这个只爱淫垢人家妻女的恶霸、色胚。
高尧康自是不怕蔡鞗的，反唇相讥。
“五郎君，莫不是势倒了，在宣和殿混不下去，跑来远城门，抢丘八的饭碗？你也不嫌给你那行将就木的太师爹爹丢人！”
高尧康不待见蔡鞗，并非全因为高俅与蔡京父辈之间的龌龊，还有来自康福帝姬赵福金的。
据宫内传出的消息，赵佶为了表彰和拉拢蔡京，有意将康福帝姬嫁给蔡鞗，招蔡鞗为驸马。
并不是高尧康喜欢赵福金，莫说如今的赵福金方满十三岁，相貌身材还不如林娘子，即便蔡鞗迎娶康福帝姬，也得等到她十六岁，以高尧康闲不住的性子，怎可能为一个公主“做和尚”那么久？
之所以不忿，是因为高俅替他们兄弟也向赵佶求亲，却被赵佶拒绝了，这让他感觉低蔡鞗一头，自是不爽至极。
二人互讽对骂，一时喜得周边行人窃窃私语，兴奋不已！
这二人可是不次于天潢贵胄的存在，他们之间的龙争虎斗，自然是难得一见！
“他们二人能当街互怼，想必他们权倾朝野的爹爹，在朝堂之上，也是不会和睦相处！”
“嘁！这还用说？二人为了争官家的恩宠，相互挖坑、拆台，自是常态！”
“这二人会不会打起来？最好动手，看看谁赢！”
“……”
王革本不想出面，虽然他上头有朱勔撑着，但身处东京，无论太师蔡京，还是太尉高俅，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可当下，他这个开封府尹，有追缉宫廷被盗宝物的差事，那可是官家的心头宝，马虎不得，再想瞧热闹，也得分场合！
在这个节骨眼上，丢官比起高衙内来，自然是保住官位重要！
所以，对高衙内，王革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高衙内，昨夜宫内宝物被盗，陛下震怒，所有要出城之人，不论何人，皆须严加盘查，凡是拒不配合者，以盗宝案犯同党论处，你是要下马接受检查呢，还是调头回去？”
王革望着高尧康，等待他的反应。
高尧康大怒，这王革明显是拉偏帮，站在蔡鞗一边。
“王革，我等此行，所涉禁军机密，尚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府尹窥视，莫要自误，速速放行！”
王革被高衙内气得直笑。
“好，好！禁军事务对吧？可有枢密院文书？可有官家手谕？若有，请拿出一验，本府自会让尔等出城！”
“若没有，识相点，乖乖下马接受盘查！本府可不是那任人拿捏的林冲！”
高尧康为之语结，若非眼前之人是王革，他早动手了，进退两难，一时不免踌躇起来。
有心回去，待开封府办完差再出城；可又担心张氏一家跑没了影，以后再想抓到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边是面子，一边是美人，这让他难取难舍。
周昂本不想出声，自然是因为高衙内的人品，让他鄙夷，不屑与之为伍！
但，一来，在高俅帐下混饭吃，得给他面子；
二来，他也与前禁军教头林冲不对付，若帮高衙内抢了林冲娘子，也能出心头一口恶气！
没办法，再不出声提醒，草包如高尧康，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衙内，下马接受盘查没什么，毕竟涉及到官家，若是硬抗，反而让太尉在官家面前失势，得不偿失！”
“再说，时间拖得愈久，抓住张氏一家机会就愈渺茫！”
高尧康有了台阶，虽然是自家人给的，但也是台阶！
“周昂说得对，这姓蔡、姓王的，可慢慢收拾；但那林娘子，可不能怠慢！”
高尧康不情愿地跳下马，一众禁军也跟着下马，接受城门卫的检查。
其实，也没什么可查的，这帮子人，除了兵刃，两个包袱都没有。
高衙内的服软，反倒让蔡鞗、王革一愣。
“这还是那个半分面子都失不起的高衙内吗？”
王革、蔡鞗互视一眼，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出究竟，却一样迷茫！
王革上前，制止城门卫的盘查。
“既然高衙内身带公务，自不用再盘查，让他们出城！”
城门卫本就不想检查，可皇城司都出来了，他们虽然都属于禁军，但也不敢徇私。
现在上官说不用盘查了，他们自然免去讨人嫌，立即放高衙内等人出了城。
蔡鞗望着城门外，高衙内等人如屁股着火一般，绝尘而去，瞬间在视野里消失，方不解地看向王革。
“王府尹，为何又放高尧康一行出城？”
王革瞥了一眼蔡鞗，暗道：“草包，哪有狡诈如蔡京的半分精明！”
王革望着城门外，目光深邃、冷厉。
“我等若限期找不回官家丢失的宝贝，这拒绝盘查，强自出城去的高尧康等人，便是一个最好的脱罪理由；届时，让高太尉自去官家阶前，陈情请罪！”
蔡鞗闻言，没来由心中打了个冷颤。
“这王革，果然真毒！”
“贤侄，要不跟老夫出去转转？”
“好，好！小侄听王府尹的！”
蔡鞗早就不想待了，审讯室里，从一开始就未中断过的凄惨吼叫声，听得他心惊肉跳，感同身受！
王革与蔡鞗出了开封府，一路转到外城西开远门，就见十余骑禁军与城门卫对峙，一方嚷嚷着要出城，一方要求下马接受盘查，双方相持，互不退让。
王革、蔡鞗二人上前，其中一人，二人皆熟悉，正是太尉高俅的二儿子高尧康高衙内。
高衙内此人，横行汴梁城，欺男霸女，无人敢惹！
就连那昔日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都被他爹高俅给诬陷撵出东京，就为了方便高尧康霸占林冲娘子张氏！
高俅在朝堂自成一党，向来与蔡京、童贯不对付，父辈如此，子辈也亦然。
“我道是谁，原来是高衙内，难道城内的秀色已采绝，要去城外问柳寻花？”
蔡鞗讥讽这个只爱淫垢人家妻女的恶霸、色胚。
高尧康自是不怕蔡鞗的，反唇相讥。
“五郎君，莫不是势倒了，在宣和殿混不下去，跑来远城门，抢丘八的饭碗？你也不嫌给你那行将就木的太师爹爹丢人！”
高尧康不待见蔡鞗，并非全因为高俅与蔡京父辈之间的龌龊，还有来自康福帝姬赵福金的。
据宫内传出的消息，赵佶为了表彰和拉拢蔡京，有意将康福帝姬嫁给蔡鞗，招蔡鞗为驸马。
并不是高尧康喜欢赵福金，莫说如今的赵福金方满十三岁，相貌身材还不如林娘子，即便蔡鞗迎娶康福帝姬，也得等到她十六岁，以高尧康闲不住的性子，怎可能为一个公主“做和尚”那么久？
之所以不忿，是因为高俅替他们兄弟也向赵佶求亲，却被赵佶拒绝了，这让他感觉低蔡鞗一头，自是不爽至极。
二人互讽对骂，一时喜得周边行人窃窃私语，兴奋不已！
这二人可是不次于天潢贵胄的存在，他们之间的龙争虎斗，自然是难得一见！
“他们二人能当街互怼，想必他们权倾朝野的爹爹，在朝堂之上，也是不会和睦相处！”
“嘁！这还用说？二人为了争官家的恩宠，相互挖坑、拆台，自是常态！”
“这二人会不会打起来？最好动手，看看谁赢！”
“……”
王革本不想出面，虽然他上头有朱勔撑着，但身处东京，无论太师蔡京，还是太尉高俅，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可当下，他这个开封府尹，有追缉宫廷被盗宝物的差事，那可是官家的心头宝，马虎不得，再想瞧热闹，也得分场合！
在这个节骨眼上，丢官比起高衙内来，自然是保住官位重要！
所以，对高衙内，王革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高衙内，昨夜宫内宝物被盗，陛下震怒，所有要出城之人，不论何人，皆须严加盘查，凡是拒不配合者，以盗宝案犯同党论处，你是要下马接受检查呢，还是调头回去？”
王革望着高尧康，等待他的反应。
高尧康大怒，这王革明显是拉偏帮，站在蔡鞗一边。
“王革，我等此行，所涉禁军机密，尚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府尹窥视，莫要自误，速速放行！”
王革被高衙内气得直笑。
“好，好！禁军事务对吧？可有枢密院文书？可有官家手谕？若有，请拿出一验，本府自会让尔等出城！”
“若没有，识相点，乖乖下马接受盘查！本府可不是那任人拿捏的林冲！”
高尧康为之语结，若非眼前之人是王革，他早动手了，进退两难，一时不免踌躇起来。
有心回去，待开封府办完差再出城；可又担心张氏一家跑没了影，以后再想抓到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边是面子，一边是美人，这让他难取难舍。
周昂本不想出声，自然是因为高衙内的人品，让他鄙夷，不屑与之为伍！
但，一来，在高俅帐下混饭吃，得给他面子；
二来，他也与前禁军教头林冲不对付，若帮高衙内抢了林冲娘子，也能出心头一口恶气！
没办法，再不出声提醒，草包如高尧康，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衙内，下马接受盘查没什么，毕竟涉及到官家，若是硬抗，反而让太尉在官家面前失势，得不偿失！”
“再说，时间拖得愈久，抓住张氏一家机会就愈渺茫！”
高尧康有了台阶，虽然是自家人给的，但也是台阶！
“周昂说得对，这姓蔡、姓王的，可慢慢收拾；但那林娘子，可不能怠慢！”
高尧康不情愿地跳下马，一众禁军也跟着下马，接受城门卫的检查。
其实，也没什么可查的，这帮子人，除了兵刃，两个包袱都没有。
高衙内的服软，反倒让蔡鞗、王革一愣。
“这还是那个半分面子都失不起的高衙内吗？”
王革、蔡鞗互视一眼，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出究竟，却一样迷茫！
王革上前，制止城门卫的盘查。
“既然高衙内身带公务，自不用再盘查，让他们出城！”
城门卫本就不想检查，可皇城司都出来了，他们虽然都属于禁军，但也不敢徇私。
现在上官说不用盘查了，他们自然免去讨人嫌，立即放高衙内等人出了城。
蔡鞗望着城门外，高衙内等人如屁股着火一般，绝尘而去，瞬间在视野里消失，方不解地看向王革。
“王府尹，为何又放高尧康一行出城？”
王革瞥了一眼蔡鞗，暗道：“草包，哪有狡诈如蔡京的半分精明！”
王革望着城门外，目光深邃、冷厉。
“我等若限期找不回官家丢失的宝贝，这拒绝盘查，强自出城去的高尧康等人，便是一个最好的脱罪理由；届时，让高太尉自去官家阶前，陈情请罪！”
蔡鞗闻言，没来由心中打了个冷颤。
“这王革，果然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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